第34章 母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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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奴和石媽正在河邊呼喊着**兒和石子兒,卻不想黑貓來了,它要在這月圓之夜吸食伊奴的精氣,伊奴忙喊**兒,她想到上次他收拾過這隻黑貓,盼着他快點兒來幫忙,卻不想黑貓這時卻不怕他,它可是在黑夜活動的高手,在白天它是打不過**兒,可是在這夜裡,**兒可就拿它沒有辦法了。

伊奴雖然不知道這個道理,只當這隻黑貓在嚇她,她還喊**兒,盼着他能來救自己。

可河中的那隻船卻停住了,在河水裡它搖晃着,卻不再向岸邊靠近,伊奴看着心裡這個急啊。

石媽也被嚇壞了,她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妖怪,那條小白蛇已經讓她心驚肉跳了,現在見到這隻黑貓,她更是嚇得動不得,兩腿發軟竟然要跪下,嘴裡還叨唸着:“大仙兒,饒命。”

伊奴見石媽如此的不中用,更是急了,這隻黑貓求它有什麼用,它是要用人來修練,求它哪裡管用。

她放開已經癱軟了的石媽,雙手一叉小蠻腰擋在了石媽的前面:“你個臭黑貓,你當我會怕你?告訴你,我可厲害着呢,你不要過來,過來我打死你。”

黑狸笑了起來,這是拿他當小孩子了嗎?她有多大的本事,它還不清楚。它咧開大嘴,露出白森森尖利的牙齒,向伊奴一步步地逼近。

忽然間水面一響,“啪啦”一聲,一樣東西向黑貓飛了過來,黑貓敏捷的向旁邊一躲,一條魚落在了地上,那魚還啪啪地拍打着尾巴,在岸邊的沙地上直跳。

黑貓兩隻眼睛直盯着那條肥美的大魚,嚥了口口水,剛想撲過去,卻又停住了,它將頭擡了起來,看着四周,忽然大叫一聲,向後一跳,擺出迎敵的架勢。

伊奴被它個一舉動弄得楞了,怎麼這貓見了魚還有不吃的時候,它這是在怕什麼?

她奇怪地隨着黑貓的目光的方向看去,月光下只見一個四肢發達,長髮飄飄的少年站在她和石媽的身後。

見伊奴回頭向後看,石媽也扭過頭去,她頓時驚呼起來:“石子兒!”

伊奴沒有見過石子兒,聽石媽喊石子兒,就知道是他沒有錯了,她那驚慌的心瞬時放回了肚子裡,她回過頭來向那黑貓示威地一嘟嘴。

可是出她意料之外的是黑貓並沒有就被嚇跑,反而拉着架勢對着石子兒,一副進攻的樣子。

石子兒看了看石媽,微微一笑,他那一口白牙,在這夜色中也不顯得慈善。

石媽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石子兒,你還是我兒子嗎?你這是人還是鬼啊?”

伊奴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可這時又不好去打擾她們母子相見。

石子兒看了看面露驚懼的母親,想近前去抱抱她,卻還是停住了,仍是微笑着對石媽說:“娘,你別怕,你把眼睛閉上就好,我去收拾那個妖怪。”

這時黑貓卻大笑了:“我當來了個什麼厲害的角色,原來是一隻遊魂野鬼。你可是沒有什麼招數對付我的,不過你這不散的魂魄倒還是可以讓我飽餐一頓。”

石子兒怒目橫眉,大喝着:“你這隻髒貓,到處的殘害生靈,看今天我不讓你魂飛魄滅。”

“魂飛魄滅!”黑貓大笑了起來,“這是你最怕的吧,你這不得超脫的水鬼,我是妖,我會怕你嗎?”

說着它向石子兒撲了過來,石子兒一回手,一隻船槳攥在手裡,他揮舞着那隻船槳向黑貓迎了上去。

伊奴雖然不懂得怎麼過招,可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石子兒可不是那隻黑貓的對手,沒有打多久,石子已經被那黑貓抓傷了幾處了。

眼看着着石子兒招架不住,伊奴心裡這個急啊,**兒這是去了哪裡,怎麼也不出來幫幫忙?

她回頭看着河裡那隻漁船,那漁船飄在水面上,對這邊的事情是毫無反應。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將袖子一挽,找了個樹枝當武器,也向那黑貓衝去,坐在地上的石媽這時只張嘴,卻喊不出聲來,她勉強地想站起來去幫忙,可兩條腿卻不聽使喚。

伊奴哪裡幫得上什麼忙,她是越幫越忙,這回石子兒不僅要對付那黑貓,還得照顧着她別讓黑貓傷到。

可他連自己都受了傷,哪裡就能照顧得來。只一個閃身的時候,那黑貓就竄到了伊奴的身邊,他伸出黑黑的爪子,向伊奴抓來,伊奴這時已經是躲閃不開了,她兩眼一閉,心裡叫了聲:“完蛋了!”

可她那閉上的眼睛卻覺得有亮光閃過,忙睜開時,卻見黑貓已經竄出了好遠,小白蛇,嘴裡吞吐着那顆珠子跟它對視着。

現在的小白蛇象是一點兒也不怕這隻黑貓,它那悠哉悠哉的樣子,讓伊奴笑了起來。

“你這條啞巴蛇,什麼時候找到了嬉水龍珠了?”黑貓大叫着,可它卻不敢衝上去,而是在一步步地向後退,顯見得它是很怕這條有了珠子的小白蛇。

“嬉水龍珠?”伊奴驚訝的看着小白蛇嘴裡的珠子,原來那還真的是一顆寶珠啊。

小白蛇扭動着它細長的蛇身,晃着小腦袋,一邊向前爬着,一邊玩着那珠子,那安然自若的樣子,就跟眼前只是一個小孩子,要它去逗着玩兒似的。

可黑貓卻緊張不安,忽然它象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轉身,是落荒而逃。

伊奴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喊着讓小白蛇去追上它,把它消滅掉,可小白蛇卻回過頭來看了看她,跟沒有聽到似的,又扭扭達達地向水邊爬去了,到了水邊,竟然一低頭紮了進去就沒有影了。

伊奴這個氣了,暗罵這個笨蛇,不剩勝追擊還等什麼,放那黑貓跑了,日後它還會回來害人的。

石子兒卻微微地一笑:“伊奴妹妹,見好就收吧,那條小蛇能把它嚇跑就不錯了,真的打起來,還指不定誰贏誰輸呢。”

不管石子兒說得有道理沒道理,現在那個黑狸都是跑了,伊奴泄氣地坐在地上,她也嚇到了,雖然她還跟着石子兒打那黑貓,可她現在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坐在那裡,就不想起來了。

“**兒哥哥怎麼沒有來?”伊奴現在更想**兒了,她總是覺得**兒應該比石子兒厲害,他一定會打得過那隻黑貓的。

“**兒到附近的村子去了,他說要幫我找一找家在哪裡,只怕會在天亮的時候纔回來。”石子兒丟下這話就向石媽跑了過去,他可是急着跟自己的母親多呆一會兒。

他們母子這時見了面是抱頭痛哭,有說不完的話。這時的石媽也有了精神,雖然石子兒是隻鬼,可那必竟是她的兒子,要比見到那隻黑貓好多了。

伊奴看着心裡這個彆扭啊,大男人竟然也會哭個稀里嘩啦的,跟小孩子似的,可她的鼻子卻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她將臉扭向了潺潺的河水,想着哪一天才能跟自己的母親也見上一面,哪怕只有那麼一眼,她死也心甘情願。

可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月亮這時已經被一片烏雲掩起,陣陣的涼風從河面上撫過,在黑暗中,似有黑影在浮動,漸漸地向他們這邊靠近。

石媽還惦心着將那些紙錢給石子兒都燒掉,讓他就拿着去用,她跑到剛纔燒紙錢的地方,將向剩下的都放進了火裡。

石子兒也跟了過去,笑了起來:“娘,這些我真的用不着,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每天都有魚吃,還有酒喝,比在家時的日子好多了。倒是你,別老惦記着我。我爹他現在還癱着不能動嗎?他一個人就夠你累的了。”

石媽微笑着,那跳動的火光把她那黑瘦的臉映得緋紅:“家裡你不用擔心,你妹妹已經長大了,現在已經嫁了人,有她在照顧你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銀子少了些,娘就在外面給人家當廚娘,也不少得銀子。家裡的日子現在還過得去,只是你,娘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過得好一些。”

聽說家裡過得好了,石子兒也開心地笑着,他問石媽能不能讓人把他的屍骨從水裡撈出去,雖然已經過了十三年了,可他知道那屍骨還在水底,只有這屍骨被撈出來,好好的安葬了,他才能去轉世投胎。

石媽咬了咬牙,她心裡明白那有多難,今天要不是爲了給他撈屍骨,也不會惹出金鎖的事情來,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見母親點了頭,石子兒更是開心了,他終於可以離開這條河去轉世投胎了,他此翻的磨難算是到了頭。

伊奴遠遠地聽着他們母子說的話,心裡更不是滋味了,石媽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來爲他去打撈屍骨,這她是知道的,可答應了就得去撈啊,這讓石媽怎麼辦呢。

他們正在這裡說話,卻不想水面上忽然間狂風大作,惡浪滔天,瞬時間是天昏地暗,一片的混亂。

“有妖怪!”石子兒喊了出來,他緊緊地抱着驚惶失措的石媽,讓她爬在了地上,自己卻一縱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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