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走着,她只是想散散心而已,並沒有想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師傅臨走時什麼都沒有交代,她可以安慰自己,這是給她偶爾的私人空間嗎?
師傅呵,難道您真的無心無情嗎?
若是真的無情無慾,那昨夜溫柔綣繾的吻,到底算什麼呢?
只有一個人的記憶,原來是這麼的悲涼。
有些記憶明明你刻骨銘心,然對方卻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那些幸福的,美好的,卻只有你一人會慢慢回憶,深深隱藏,獨自失望……
微微的清風拂過,明明是溫熱的,但卻是吹涼了於果的心,就像一柄無形的利劍,從她的前胸一直穿透了後心,讓她有一剎那間,甚至感覺不到心跳的頻率。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大名鼎鼎落霞山的師叔祖嘛!”
突然的嘲諷傳來,於果擡起臉,見她的不遠處,正站着幾名聖山門的女弟子,懷抱着劍,挑釁的望着她。
只一眼,於果冷冷的調頭就走。
她現在沒心情惹事,也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惹事,她是絕殤的弟子,不能讓師傅蒙羞。
然,樹欲靜而風不止。
“給我站住!說你呢!”身後人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於果的肩頭,讓她被迫挺下腳步。
於果煩躁的皺起了眉,側身讓過身後人的手。
轉過臉,不爽的挑眉看她。
那女子一張娃娃臉倒挺是可愛,奈何心靈不美,連帶着原本可愛的臉蛋也變得有些扭曲。
“別以爲你是落霞的師叔祖,就自以爲了不起,在我們聖山門,你什麼都不是!”那女子用鼻孔對着於果,如是說着。
於果覺得好笑,她什麼時候自以爲了不起了?她什麼時候說過她也是他們聖山門的師叔祖了?
“你們叫我,就是爲了這事?”
她載着一絲諷刺的笑容,激怒了聖山門的女弟子們,娃娃臉一把推向於果,推的她不穩的後退了兩步。
“你那是什麼表情?敢嘲笑我們?”娃娃臉橫橫着,一副大姐頭的樣子。
這場面,怎麼讓於果有了在現代上學時的恍惚。
拉幫結派,聚毆打架,這些不都是初高中時的熱血校園麼。
“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於果掃了眼面前的五個人。
娃娃臉高傲的撇過臉,斜着鄙視的眼睛,瞄着她:“也沒什麼,就是想會一會你這個絕殤仙人的親傳弟子。”
於果轉開眼,表情淡淡:“那會完了,我可以走了?”
說着,她就要走,然而還沒來得及轉身,娃娃臉突然發難。
她一掌打向前面的人,雖然沒用多少真氣,卻讓沒有防備的於果吃了點小虧。
忍着背後的痛,於果慍怒的轉過臉,她以爲這些弟子只是不服氣她,過來給點下馬威而已,然而她沒想到,她們的造訪,來勢洶洶,半點顧忌都沒有。
見真的打到於果,娃娃臉也有些驚懼,但很快鎮定下來。
“居然這麼弱,喂,你有沒有築基中階的修爲啊?不會連築基初階都沒到吧?”娃娃臉鄙夷着。
鳳泣含光篤的出現,黑銀色的光芒閃爍着危險,駭的娃娃臉倒退了一步。
修仙者的劍是他們最忠實的夥伴,若遇到修爲在自己之上的對手,修仙劍的強大,可以將勝算降高一半。
即使於果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娃娃臉的修爲和她應該在同一水平線上,所以,她們雙方都看不穿彼此的修爲。
區區一個低等學院的弟子而已,竟也能跟她叫板,這臉丟的真大……
“要不試試?”於果握着劍,勾着無害的笑容,和善的道,然而那雙眼中,卻閃着和鳳泣含光一樣危險的光。
娃娃臉膽怯了,她再傻也清楚,於果手中的劍不是普通修仙劍,甚至比掌門的還要強大,但許是因爲身後還有幾個小妹在看着,儘管心下沒底,硬是挺了挺胸脯。
“試就試!”娃娃臉說着,招呼起身後的幾人,道:“咱們一起上。”
以一對五?這些人真要臉。
於果心下冷哼,揚起鳳泣含光就迎上前去。
五人呈包圍之勢,將於果圍在正中間,陰險的笑着。
看她們的表情,應該很是有信心吧?
說也是,她們五個人的修爲都在築基之上,尤其是娃娃臉,與於果不相上下,即使她也有築基高階的修爲,想贏也困難。
不過,若是盡力一戰,於果應該有八成的把握。
而她不僅要贏,還要贏的漂亮,方不會丟了師傅的臉。
“你們爭強好鬥,還如何修仙?”於果冷冷的掃視一圈,原本她還覺得聖山門的弟子不錯,有很多落霞值得學習的地方,然而現在看來,還是他們落霞的弟子比較和善,最起碼不會聚衆鬥毆。
“管你屁事,少拿長輩的模樣來教訓我們,找打!”娃娃臉口暴粗話,提劍就上。
其他人紛紛跟着,五個人,五把劍,四面八方齊齊向於果刺來。
左右都是劍,於果沖天而起,不待他們反應,一招風吼蒼穹,氣勢磅礴的朝她們呼嘯而去。
除了娃娃臉之外,其他幾人即使躲開了重力,卻也被招式的尾巴掃到,受了點擦傷。
娃娃臉還算輕鬆的躲過,當即轉臉就衝她回了一招。
但這樣的招式對於果來說,簡直就像毛毛細雨般,因爲她的劍招比起她的風花雪月,實在太遜了。
修仙界第一仙人教導的弟子,修爲再低也能和高階修爲的人拼力一戰。
將娃娃臉從半空中一腳踹了下去,摔落在地,吐出一口渾血。
於果降落在她的面前,不理會她不甘瞪視的眸子,淡漠道:“若不是你們再三挑釁,也不必如此狼狽,既然輸了就要願賭服輸。”
娃娃臉恨恨的瞪着她,顯然不服氣。
於果搖了搖頭,她有什麼不服氣的,以多欺少的人是她,首先不要臉的也是她們,現在她不僅打贏了她們,更是點到爲止,不再深究。
嘆息了一聲,果然,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感恩。
“算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於果說着,衝地上那四仰八叉的幾人擺了擺手。
然而,卻沒有得到半個迴應,一個個,俱是或驚,或怒的瞪着她。
見這邊的對戰結束,隱在暗處的人終於走了出來,溫婉的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聽到聲音,於果詫異的擡眼看向來人,正見文靜款款走來,臉上始終帶着溫婉善良的笑。
見到來者,地上的幾人就像是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勉強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衝向文靜。
“導師~您要爲我們做主啊!”
眼見娃娃臉嘴角上溢出的鮮血,文靜一驚:“這是怎麼了?你們是被誰欺負了?”
一聽這話,於果忍不住微微皺眉。
她怎麼覺得這話說的好像是在影射誰呢?難道是她神經太敏感了?
“是她!”娃娃臉和其他幾人一齊將手指遙遙的指向身後的於果,眼裡寫滿控訴。
於果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
她什麼時候欺負她們了?明明是她被她們欺負了好不好?
於果有些慍怒,索性冷着臉什麼話都不說。
文靜將詫異的眼望向於果,不確信的開口:“這位是絕殤仙人的弟子,你們說是她欺負了你們?怎麼可能呢?”
娃娃臉開始逼眼淚,眼睛紅紅的,再配上那沾着鮮血的脣角,還真有那麼幾分的可憐。
“我們不知道她是絕殤仙人的弟子,見她陌生就上去問了幾句,可誰想她竟說我們目中無人,還出手教訓了我們。”娃娃臉抽泣着,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文靜一聽,溫婉的臉蛋首次出現了氣憤,但被她很好的壓制住了。
對着於果,她生硬的開口,語氣再沒了溫婉:“就算你是絕殤仙人的弟子,也不該如此傲慢無禮,居然還對我聖山門的弟子出手,我要你向她們道歉。”
道歉?
她爲什麼要道歉? щшш⊙ тt kΛn⊙ C〇
於果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聖山門的弟子無故向我挑釁,見我不予理會還屢屢糾纏,甚至偷襲於我,這賬又該怎麼算?”
文靜冷哼:“你如此說,可有什麼證據?偷襲?那我怎麼沒看到你身上有傷?”
於果篤的閉上了嘴,終於明白,原來這女人是跟娃娃臉一夥子的。
難道身上有傷就是證據麼,她們身上全是傷,所以是受害的一方,她身上沒傷,所以就是迫害的一方?
什麼狗屁道理!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沒話說了?”文靜哼哼着,眼裡快速的閃過了一抹詭異。
於果閉了閉眼,有些覺得心累。
她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下更是陰鬱了。
被人冠上了個大帽子,鬧不好沒準就要鬧到她師傅那裡去,師傅若知道她打了人家聖山門的弟子,會怎麼懲罰她呢?
他是萬衆矚目的人,更是領頭人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怎麼也不能徇私。
“既然沒話說了,那你就給我們聖山門的弟子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