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於果輕快的身影還沒有跑出幾步,身後的陌阡宸突然出聲喚着。
疑惑的轉過身,卻見後者的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惡魔助教*了?
“怎麼了?”
聽到於果問他,陌阡宸不自然的輕咳了幾聲,眼神躲閃間就是不看她。
於果納悶了,他這是什麼表情?
難道是有求與她不成?可是能有什麼事是他這個助教都做不到,反而是她這個連初級弟子都還算不上的於果能做到的?
陌阡宸囁嚅着脣瓣,彷彿在思量着措辭,直到考慮了良久他纔不確定的出聲:“你...能不能別將今天的事說給其他的人知道?”
聞言,於果傻了,不僅傻了而且還有種好笑的感覺。
有那個姑娘家的會將自己被一個男人打了屁股的事到處宣揚?更何況還是在這保守嚴板的古代?
這陌阡宸傻的也太好笑了點吧...
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於果腳下抹油,飛似得跑了。
她得趕快回去了,天一黑她就到崖邊等着,就快要見到她心心念唸的冰冷異域大美男,於果的心雀躍着狂跳個不停。
直到她的聲影快要消失在陌阡宸的眼中,他這纔對着她急衝衝的背影喊道:“喂!你怎麼不御劍飛行?”
腳下一滑,於果險些身形不穩一頭栽了下去。
該死的,她居然給忘了!
自己成功駕馭木劍,都還沒有試着飛行呢,此時不飛更待何時?
這樣想着,於果的心神掃過手中的木劍,它清楚的感到她的命令,隨即飛起,聽話的頓在她的腳邊,等待她踏上去。
看着腳邊那乖巧的木劍,於果心裡有着緊張,欣喜還有激動,這將是她第一次自己御劍飛行,除了緊張和欣喜外,她還有些害怕。
她會不會飛着飛着就從半空中掉下去?她會不會控制不好劍的飛行方向,一頭撞上山石?
原本的激動因爲此刻的擔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於果心下忐忑,卻還是堅定的踏上劍身。
一步站在窄的只有兩指寬的木劍上,幸好於果之前有過經歷,不然此刻的她肯定會因擔心而身形不穩的站不住。
“萬里江河,乾坤無極!”
一聲劍訣出口,木劍悠忽飛了出去。
“哇呀~~”
身體因爲慣性後傾,差點沒有穩住摔了下去,於果尖叫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白,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像是要蹦了出來一樣。
她不過只飛過幾次而已,其中有兩次都是被人拎在手裡,並不算御劍,這樣說來,她不過只御劍飛行過一次,就是剛穿越過來的那一天,李宏宇帶着她去給掌門處置時。
這一次是她自己駕馭着木劍,在天空中飛行,這種奇妙刺激的感受,無不充斥着於果的內心。
她就像個第一次接觸陌生遊戲的孩子般,眼裡充滿了新奇與開心。
飛在半空中,於果碰到了不少正在飛行的弟子,他們身穿着各色的道袍,一個個具是面向前方,表情嚴肅。
他們或是要出去執行任務,或是將要前往這個那個的地方。
好像地位越高的弟子,事物就好像越多越麻煩。
激動的於果看到,揮着小手一個挨一個的打着招呼。
“嗨~你好啊,美女你要去哪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於果追上前方的人,揚起笑眯眯的小臉,對着那身穿粉衣的女弟子道。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高興過了頭急需發泄一下而已。
那粉衣女子掃了眼於果,在看到她一身的白衣分明是初級弟子的道袍時,淡淡的眼裡滑過一絲不屑,隨即收回了視線,催動着腳下的劍,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悠忽飛離了於果的身邊,彷彿是不屑跟她並肩似得。
看着那連背影彷彿都透着不屑的女弟子,於果站在木劍上氣的險些跳腳大罵。
該死的!她那是什麼眼神啊??就這麼對她不屑一顧??
粉衣?那是三長老門下的弟子吧,好吧,身爲高級弟子,的確有着值得傲慢驕傲的的地方。
微嘆了口氣,於果不禁想起她和絕殤之間的約定,若是她能在一個月之內修成築基,就可以隨意擇選一人,拜其爲師。
想到此,於果不免開始想着,若自己真的能修成築基,到時候要選擇誰做她的師傅呢?
落霞的掌門?掌門的首席大弟子啊,那可是比高級弟子還要受人尊敬的最高弟子!
若是選了掌門,那她可就能在衆弟子的口中,從門內最末的初級弟子搖身一變成了掌門師姐!
哇哈哈哈哈,光是想着,那滋味就非常的不錯~~
可是...
心念一轉,她突然又想到了當初那個叫玄清的掌門是如何對她的,若是自己拜他爲師,保不準會被他整死,即使他不會耍弄她,估計在他的手下,她也絕不會學到任何東西。
這樣想着,於果篤的從幻想中清醒了。
現在一切都還說不準,如今八天已過,一個月的時間裡只還剩下了二十二天,而她,卻是連真氣也不過才修了一絲而已,而這一絲真氣,更是陌阡宸爲了能讓她更好的掌握修真的法門,故意的留在她的體內。
然而,不是自己的真氣怎麼也無法使用貫通,那一絲留在她體內的真氣,作用也不過是帶領她修行而已。
呼出一口氣,於果緊了緊拳頭,神色間載滿堅決。
就像陌阡宸說的,她玩心太重,根本無心修真,催一下就動一分,不抓緊她根本不會努力。
但是,現在,她真的真的要努力啦!
用心念催動腳下的劍,迫使它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她要回房間收拾一下,練習了一天,渾身都散發着汗臭味。
去見心上人美男,怎能有如此邋遢的樣子?
只要一想到絕殤,她就激動,她一激動就會跟着臉紅,她一臉紅心就會跟着一陣跳動,心一跳動,她的思緒就會跟着飛走。
她的思緒飛走了,也無心再駕馭木劍,木劍沒了她的意念控制,劍身突然開始晃動。
於果正在走神間,哪裡會想到木劍會失控,她沒有穩得住身形,當即從劍身上掉了下去。
“啊~~~”
又一次了,她又一次從高空中墜落。
她孃的,這他媽到底是第幾次從上面掉下來?
爲什麼她這麼倒黴?難道說,修真的人都會像她這樣經常性的墜空?
也不知是不是於果太過冷靜,那木劍在她的控制下悠忽返了下來。
“吧唧”一聲,她趴在了成功接住她的木劍上。
算了,就這樣趴着飛吧,感覺挺好,還挺有安全感的...
當回到房間,發現霓裳還沒有回來,便一個人跑去後廚房,燒了一大桶的水,準備洗一個熱騰騰的澡,乾乾淨淨的去找絕殤。
待水燒開了,於果將他們嘩啦啦的全部倒進了大木桶中。
站在裝滿水的木桶前,於果搓了搓手,一把抱上木桶,氣一沉,大喝了一聲給自己加油打氣,慢慢的擡了起來。
看不見前方,她一步一頓的向房間走着。
琴瑟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於果,覺得奇怪間也忍不住想去看看她,至那天的事件,他已有兩天沒有跟她說話了。
嘆了口氣,他只要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他就會忍不住的臉紅...
於果哼哧哼哧的擡着木桶,木桶太大,大的幾乎遮住了她半個身子,還高出高高的一截,她看不見前方的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走。
幸好這邊的路建的不寬,兩旁除了樹也沒有什麼多餘的障礙物,她只要順着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她和霓裳的房間。
緩慢的走着,於果也不急,因爲時辰還早,足夠她洗個澡的時間。
因爲洗澡水被於果倒的比較滿,木桶裡的水不時的會濺出來幾滴,滴落在她的臉上。
這時,水滴篤的飛濺進她的眼裡,於果閉上了眼,眼裡的不適讓她想要伸手出揉了一揉,然而擡着大木桶她已騰不出手去揉,只能這麼半眯着眼,難受着。
於果看不見前方的路,但是卻能看見兩旁的景色,當熟悉的景色印入她半眯的左眼裡,她終是鬆了口氣。
就快到了,加油!堅持就是勝利!
這樣想着,於果不免有些放鬆。
這時的琴瑟正站在她的房間不遠處門口,猶豫的神色像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敲門,敲了門又該跟她說什麼,她又會不會生他的氣,不願見他?
這是琴瑟內心裡的擔心。
嘆息了一聲,琴瑟失落的轉過身,正想要離開這裡,卻耳尖的聽到了背後有一些古怪的聲音。
奇怪的轉過頭,卻見一個大木桶正在向着他的方向,緩慢的移動前行着。
“是誰?”皺了皺眉,琴瑟忍不住出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木桶後的於果嚇了一跳,半眯的眼陡然睜開,而隨着頓下的身子,更多的水也“啪嗒”滴下,濺入她的眼裡。
下意識的鬆手想要揉一揉眼睛,木桶卻“咣噹”一聲滑落,近乎一大半的水整個拍上於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