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
苦澀的草藥味兒在空氣中游躥着。
藥童早早在機關口等候着,看來人,恭謹道:“見過護國公,藥王有請。”
烈馬上的獨孤烈翻身下馬,鷹隼的眸警惕的掃了一圈。
元爵曾是糖糖的郎中,他們之間本該無交集。
可元爵又爲何突然見自己呢。
他帶着疑惑跟着藥童來到了藥王谷的前廳。
藥茶的特殊清苦香味兒縈繞在空氣之中,嫋嫋的熱氣浮在元爵的眉眼之間,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藥王,人到了。”
“恩,你先退下吧。”元爵幽幽的放下茶盞,看向消瘦的獨孤烈,眸裡盡是嘲諷之意:“獨孤烈,失去女兒的滋味兒如何?”
提及糖糖,提及這個傷疤,獨孤烈黑曜的眸眯起來,拳頭攥着:“元爵!今日你叫我前來,莫非就是爲了往我傷口撒鹽的?”
“不!”元爵沉聲落下,深邃的眸閃過一絲冷冽和危險、
下一刻,帶着疾風的拳頭狠狠的朝獨孤烈的臉砸去。
‘砰’的一圈猝不及防,獨孤烈沒有躲避開,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拳,就在獨孤烈想要反擊的時候,元爵的話讓獨孤烈徹底震撼了:“我要收拾你!替糖糖教訓你這個無德的爹爹!若不是你瞎了狗眼,用了奸人,糖糖又怎會受如此大的傷害!今日,想帶走糖糖就得結結實實的挨我一頓揍!”
帶走糖糖?
獨孤烈鷹隼的眸浮着不可思議,極爲震驚的目光:“糖……”
‘砰’又是一拳過去了。
獨孤烈的臉被灌到了一邊,脣角流出了鮮血:“這一拳打你不仁不義。”
‘砰’又是一拳:“這一拳打你無情無義。”
‘砰’:“這一拳打你不配做一個爹爹。”
‘砰’:“這一拳打你不配做一個好夫君。”
一拳一拳下來,獨孤烈沒有還手。
面對這一個個狠辣的拳頭,獨孤烈就這麼受着了,腦子嗡嗡作響,心也在滴血。
元爵教訓自己教訓的對。
過去的種種如千軍萬馬踢踏在自己的腦海裡。
是,若不是他優柔寡斷,他的糖糖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元爵打人打的氣喘吁吁的,手腕子都疼了,他晃了晃手腕子,掃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這麼壯實,難怪揍起來這麼費勁。”
“糖糖……”獨孤烈的俊臉上掛着彩,青一塊紫一塊的,他黑曜的眸凝着波動,蠕動着脣,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糖糖……沒死,是嗎?”
“怎麼?失望了?”元爵陰陽怪氣道。
“糖糖爲何會在你這兒?”獨孤烈詫異的問:“當時明明……”
“當時明明已經下葬了是不是?”元爵嗤笑一聲,坐在藤椅上,吊着個二郎腿:“幸虧老天眷顧糖糖,當時我打算去江南鄉去看看糖糖的啞病,恰好聽說了你們這些破事,便連夜趕到了京城,聽聞你們把糖糖下葬了,我很震驚,自然我也不相信你們京城的這些庸醫,所以趁着天黑,就把糖糖從棺材裡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