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汐瑤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輛寬敞的馬車上,靠在別人的肩頭。
她感覺自己頭疼欲裂,閉上眼睛緩了緩,才覺得好一點,她迷茫的看了看周圍。
“葉向塵?”她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也沒什麼啊,不過是她喝多了,今天應該回宮的。
她看清靠着的人是葉向塵後,迅速坐到車的另一面,和他拉開距離。
怎麼葉向塵的馬車上,她掀開馬車的車窗,外面已經不是獵場的郊外景象。
光禿的山路上附着着嫩綠色剛剛發芽的綠草,人煙稀少,這不是回皇宮的路。
“醒了?”葉向塵伸手想摸摸她的小腦袋,她這副茫然的樣子實在可愛。
汐瑤蹙着眉,躲開了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
“東遼。”他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也不惱她躲開自己。
既然已經帶她出來了,他就有足夠的時間,讓她順從他,愛上他。
汐瑤覺得葉向塵簡直瘋了,“東遼?爲什麼帶我去東遼?”
“怎麼?你前天收了我的獵物,不就是接受了我,那做我的女人,自然是要跟我回東遼的。”他不懷好意地邪笑着。
“不是......”汐瑤居然一時語塞了,她太無語了,收了獵物就是接受他?
“誰告訴你的收獵物就是你的女人?還回東遼?我根本不想去好吧!停馬!我現在就要回去!”她一邊說,一邊奮力敲着馬車。
可馬伕就好像聽不到一樣,繼續駕馬,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
葉向塵一把攬住汐瑤纖細地腰肢,輕輕用力,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壞女人,你誘騙我,又要拋棄我嗎?”
“誘騙?三皇子,你腦子壞了嗎?我是齊軒的......齊軒的侍女,你把我就這樣擄走,就不怕齊軒派人來找我嗎?”她這話說得她自己都沒自信了,她是侍女,又怎麼會有人找她。
“那就讓他來......”他把頭埋在汐瑤頸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真香。”
汐瑤運足內力,一掌打在葉向塵的心口,可她的好像內力全無,一掌過去,除了帶起一點風,殺傷力爲0。
葉向塵淺笑了一下,鬆開她,“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今天不會碰你。”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感受不到我體內的內力。”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嘗試再一次運氣,可無論怎樣努力都聚氣不了內力。
“我給你吃了散氣丹,雖然你這武功實在一般,但爲了避免你瞎折騰,還是給你服下了,放心藥效只有幾天便可恢復了。”葉向塵可不捨得廢了她這身武功。
他聽他父皇說過,天醫族的秘術和內力息息相關。況且他就喜歡汐瑤耍弄那點花拳繡腿時,既兇巴巴的又透着一股機靈勁。
“你放我走,我根本不想去東遼。”她發現了這個葉向塵就是個瘋子。
“那你想去哪?去北齊?”他收起臉上的笑,目光裡透着陰沉。
他掐起汐瑤的下顎,陰惻惻地問:“你就這麼想給齊軒做婢女?”
汐瑤的下顎被掐得生疼,嘶吼道:“瘋子,你真是瘋子!”
“哈哈哈哈......”葉向塵突然鬆開了她,他喜歡瘋子這個稱呼,凡是他喜歡的,他都要得到。
“與其說我是瘋子,不如說你們天醫族都會勾引男人的媚術。”肯定是這樣的,不然爲什麼他父皇對汐禾念念不忘,他遇到汐瑤也是如此呢?
但是他不會像他父皇一樣,因爲一時的軟弱,一輩子活在會悔恨裡。
那日看齊軒對她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會把汐瑤給他,但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再打一仗,他十二歲就率兵打仗,最不怕的就是戰亂。
汐瑤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跟瘋子爭論,還不如想想怎麼逃走。
逃走之後,她又要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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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宮。
“有汐瑤的消息了嗎?”齊軒坐在正殿裡,儘量讓自己語氣保持平穩。
“齊小王爺那還沒有消息,聽說三皇子有塊通關牌子,所以很快的就出城了。”影衛有些擔憂齊軒,他自從圍場回來,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也沒怎麼睡覺。
“查,給我查是誰給的通關牌子。”齊軒氣血翻涌,他的瑤兒,他不能失去她。
“你說坐在這皇位上的人,是不是都註定了一生孤寒。”他嘆了口氣,深如汗液的眸子染上一層陰沉。
一國之君,一生要爲國家,爲百姓,權衡利弊,所以他們永遠沒辦法爲了一個人奮不顧身,爲一個人不計得失。
可趙汐瑤死的那天,他突然覺得,好像他的人生也就這樣了,一輩子都將坐在這高位之上,面對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權臣間的暗流涌動。
但是她又回來了,她救贖了他黯然無光的生活。
“陛下......”影衛想安慰他,卻沒什麼能說的。
這些年他跟着齊軒,看着他爲北齊捨去太多,直到最後他身邊什麼也沒剩下。
“陛下要保重龍體,不然不等汐瑤姑娘回來,您身體也就垮了。”
影衛喚了福德,讓他往香里加些安眠香。
齊軒睡得並不安穩,夢到得全是趙汐瑤自裁那日,他又回到了那天。
他下朝回來去找她,趙汐瑤倒在血泊中,沒了氣息。
她醒着的時候總是和他鬧脾氣,那麼倔得性子,可此時在他懷裡,卻像個瓷娃娃一樣沒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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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纔在一家客棧落腳。
“兩間客房。”葉向塵甩了一錠銀子給店小二,就拉着汐瑤上樓了。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汐瑤進客房,要關房門。
“你和我住一間。”葉向塵推開半關着的門,走了進去。
汐瑤嘲諷道:“怎麼,你們東遼沒錢再多開一間房了?”
“沒錢。”葉向塵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寡淡無味。
“我餓了。”汐瑤坐下,臉色緩和了一些,環視了一下屋子。
葉向塵狐疑的看着她,顯然是不相信她。
“我真的餓了,一天沒吃東西,對待犯人還要給點東西吃吧。”她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