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快醒醒。”就在秦韻還在心中琢磨,秦家老爹這次能不能與張家談出個結果來,守門的老頭的驚喊聲就響了起來。
這喊聲驚動了房內的其他人,葉問,唐婉和秦韻幾乎同時搶了出去。
秦家老爹剛進門後,沒走幾步,竟然就暈了過去,那守門的老頭看到,剛好將他的身子扶了起來。
秦韻的身法是最快的,到了秦家老爹身邊,她沒有馬上移動對方的身體,而是簡單做了一個檢查,發現,秦家老爹真的只是暈過去了,沒有其他大礙,才放下心來。
然後,開口道:“麻煩葉師兄將我爹背進房中,去隔壁院子請兩位太醫過來。”
“師妹太客氣了,這是葉問應當的。”
“師姐不要太過擔心,我相信師父一定會沒事的。”唐婉也在她身邊安慰道。
什麼樣的情況秦韻都遇到過,這點事並沒有讓她驚慌失措,她很快地就安排了各種事宜。
“秦姑娘,秦大人的身體現在漸漸有些供血不足,身上的那種毒解不了,吃再多的補藥都是無濟於事的,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找到解藥,否則,再拖下去,秦大人的身體會越來越差,也會時常昏厥。”王太醫把過脈後道。
“王太醫,我已經找到了製作解藥最好的藥引,您看看,怎麼配藥纔好?”秦韻將裝着罪花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了盒子的蓋,將裡面的花朵呈現在衆人面前。
盒子裡的花爲了保持效用,秦韻是小心收藏的,此時,雖然被摘下來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了,可剛打開盒子後,那幽幽的藍色,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是他們孤陋寡聞,是真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特的花朵。
“師姐,這是什麼花,如此奇特?”唐婉忍不住開口問道。
“罪花,據說配上甘草,等其他幾味藥材,乃是上好的解毒聖品。”秦韻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這花,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它是否真有姑娘所說的效用,用老夫還需進一步研究,否則,老夫也不敢將它隨意入藥。”王太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畢竟,人命關天,這位秦大人,又是錦衣衛中人,如果這藥用錯了,他們一家老小也不是要跟着玩完,所以,他用藥還是以小心謹慎爲上策。
“是呀,秦姑娘,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特的花朵,對它的效用和用法根本一無所知,實在無能爲力。”另一位太醫也開口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唐婉和葉問都知道秦韻是親自跑了一趟白蓮教的京師分壇的,這花這麼奇特,說不定真的就是解藥,可不知道怎麼用,也是一件難事。
秦韻也有些頭疼,當初她拿到這花時,也曾預料到了這種問題,只是面對,那位白蓮教的大師兄,她根本不敢隨意從對方口中探聽這方面的準確知識,唯恐引起對方的警覺,毀掉了這兩朵花,那樣的話,再想得到這種奇特的花,會非常困難。
可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這麼幹等着吧。
“老夫有一位師兄,他與老夫不同,老夫研究的是救人之術,可他研究的卻是殺人之術,對毒藥甚是瞭解,如果他見到這味花草,說不定能配出解藥來,只是他性子獨特,終年住在一座墳墓裡,很少見外客。這花,這麼少見,說不定誘的他出手。”對醫生來說,沒有比遇到自己所不知道療效的藥品更有誘惑力了。
王太醫這一段日子爲秦家老爹診治,倒是改變了對錦衣衛的一些偏見,覺得秦家老爹這樣的人,性子灑脫,身上並無錦衣衛囂張跋扈的惡習,又無意得知,秦家老爹中的毒還與蒙古韃子有關,和所有的大明朝的大多數男子一樣,他們對草原上的蒙古人有一種天然的敵視和提防,在這種好感下,王太醫也不希望秦家老爹這樣的人物被這種奇怪的毒折磨致死,最後,還是將自己師兄給暴露出來了。
“王大人說的可是住在城郊亂墳崗的毒道人?”葉問畢竟混跡錦衣衛的時間長了,對京城地面的各種人物都有所瞭解,王太醫這麼一說,他就很快對上了號。
秦韻對這什麼道人,還是第一次聽說,可她也知道,這個世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有時身上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只是,她從葉問的語氣中,並沒有聽出什麼欣喜之意,莫非,這個毒道人也很難纏。
“正是,老夫這位師兄年輕時,觸犯了師門的門規,被師父趕出了師門,可他的用毒手藝,絕對是老夫所知道的人中最好的。”
“多謝王大人提點,這件事,等師叔醒了,我們還要徵求師叔的意見,如果有什麼需要求助的地方,還請王大人不吝賜教。”
“嗯,那老夫就先告辭了。”
兩位太醫離開之後,葉問首先開口了:“師妹可知道那毒道人是什麼人?”
“什麼人,是皇家人,還是白蓮教中人?”秦韻覺得也只有這兩種人,纔會讓錦衣衛忌憚。
“師妹果然聰慧,據我們錦衣衛暗中探知的消息,那個毒道人,與前任白蓮教聖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只是,這個毒道人一身使毒的本事,已經出神入化了,他沒有直接找上我們錦衣衛,我們錦衣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師姐,你真的進了白蓮教的京師分壇,還從哪裡取得了這兩朵很漂亮的花?”唐婉到了現在,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也很好奇,這簡直是她不敢想象的。
“是呀,從白蓮教右護法的手中騙來的,就不知,它到底是不是解藥了。不過,爲了解掉爹爹身上的毒,看來,我還是要親自去見見這位毒道人才是,只是不知這人,都有什麼喜好,葉師兄,麻煩你回頭,將這個毒道人的所有資料都給我準備一份。”
“師妹,這件事還是交給師兄吧。”葉問想到,那毒道人詭譎莫測的用毒手段,也一陣頭皮發麻,但還是道。
“師兄請放心,這世上最讓人最恐懼的從來都不是毒藥,而是其他的東西。”秦韻語帶神秘地道。
她現在要做的是,怎樣找出毒道人的心病,通過對方的心病來控制對方,還有張家,如果他們那樣在乎自己的名聲,本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對這樣的人,她要是真動起手來,多的是法子。
葉問看到秦韻眼間的笑容,他卻無來由地心中感覺有點發寒,看來,當初太原府錦衣衛總旗蘇南面見自己時,說的那些話,真的不是憑空捏造的,這位師妹此刻這一身打扮,任誰見了,都會被她美麗的外表所吸引,只是美麗的花兒往往都是有刺的,那個柳折眉倒是有膽子娶師妹這樣的女子爲妻,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至少此刻自己知道,這個師妹,漸漸讓自己也有了一種仰望的衝動,至少這個師妹做的有些事,他是做不到的。也不敢去想去做的。
“韻兒,你沒事,爹就放心了。”這時,琴技老爹正好在牀上醒轉了,睜開眼睛,就看到秦韻站在他的牀前,眼中露出一抹慈愛的光彩來,心中的一顆大石終於落下地來。
秦韻正要安慰秦家老爹幾聲,就聽見門外有聲音道:“葉大人,兩位小姐,宮中來人了。”
“宮中來人了?”房內幾人聞言,面面相覷,片刻後,秦韻嫣然一笑語氣輕鬆地道:“不用擔心,大概是皇上想見見我這個新任太子的師父了。”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子女的教育問題都是當父母關心的頭等大事,更別說,朱厚照小盆友他有那麼特殊的身份,要是他的皇帝老子,皇后老孃對自己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師父,一點都不關心,那秦韻恐怕就要懷疑,這朱厚照小盆友是不是他爹孃親生的了。
所以,這次召見是遲早的事情,原本她以爲,會在她接任內西城千戶所千戶之後,弘治皇帝再召見她,沒想到,現在還提前了一天。
“老爺,宮裡的小公公,請公子去接旨。”外邊看門的老頭再次回道。
房內衆人再次對望一眼,秦家老爹先反應過來道:“韻兒先去接旨,小心點,別失了禮數。”
“是,爹。”
秦韻離開後,秦家老爹躺在牀上幽幽地道:“幾年沒見,韻兒變的我這個當爹的都看不懂了,也不知是禍是福?”
秦韻當日是一身男裝,此時去接旨,自然不能再穿自己剛纔從四珍閣那裡淘來的那一套女裝,進到自己的房間後,她就很快換了一身男裝,這纔去前廳面見傳旨的小太監。
這個小太監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眉目清秀,只是看人的目光,有點斜着眼的感覺。
秦韻自從來到這時代後,還沒來得及去研究這些太監們的服飾與品級,所以,她一眼看去,也分辨不出這小太監到底在宮中有無地位。
“哪個是秦韻秦公子?”這個小太監坐在秦府待客的正廳上,手中端着一個待客的茶盅,看到秦韻走近前來,掂着蘭花指拿捏着強調道。
“在下正是秦韻。”秦韻走上堂後,不卑不亢地道,這地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也不知對方在自己面前,哪裡來的優越感,這些太監們,他們在正常人眼中,纔是可憐蟲呢。
“好,秦韻聽旨。”這小太監拉長了聲音道。
秦韻一聽,就知道對方再等着自己下跪呢,下跪神馬的,對傲嬌的現代人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可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是顯示她個性的時候。只好雙膝着地道:“秦韻接旨。”
“傳皇上口諭,命秦韻速速進宮覲見,不得有誤。”
“秦韻遵旨。”前幾日,認識了太子小屁孩後,她還是惡補了一些基本的禮儀,這下,今日倒是真用上了。
這小太監看起來挺傲嬌,根本不願與她多廢話,也沒有等着她套近乎,給點小賄賂什麼的,看到她起身後,再次開口道:“進宮的車架已經準備好了,秦公子請吧。”
“敢問公公貴姓,這是公公的一點茶水錢,還請公公笑納。”秦韻一聽,還有專車接送,這待遇還不錯,也就不在乎一個小太監的臉色了,當下從袖中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送到了對方的手中。
那小太監接過銀票,也沒怎麼推搡,很坦然地藏進了自己的衣袖中,面色倒是緩和了一些,連說話的聲音也沒那麼尖利了:“皇上正在宮中等候,秦公子也不能耽擱了,咱們就走吧。”
這小太監接了這幅差事,還真不清楚秦韻的身份,可是既然是皇上傳召的,他也不敢太怠慢。
只是臨出宮前,自家的乾爹對他有過暗示,等他發現這秦宅,竟然在南鎮撫司的邊上後,心道,莫非這個秦韻是錦衣衛的人,這錦衣衛跟東廠這幾年來可是水火不容的,他是太監,自然也算歸屬東廠這一邊的,所以,看到秦韻時,就不免拿捏了幾分。
只是,任何人都不會跟銀子過不去,他在宮中的品級低,需要大量的銀子打點,才能找到好的差事,看在銀子的面上,他就先把東廠和錦衣衛的恩怨丟一邊去了。
秦韻與這小太監一起出了秦宅,到了門口,發現,門外真的停了一輛馬車。
這拉馬車的馬是很神駿的白馬,馬車的車廂上面有特定的圖樣,做工非常精緻,
幸虧,秦家這條街道,是南鎮撫司的駐地,所以,附近的住戶不多,要不然的話,恐怕早就有人跑過來圍觀了。
這輛馬車,除了趕車的車伕之外,並沒有其他護衛什麼的。
“秦公子,請上車。”那小太監再次道。
進了馬車,秦韻處於職業本能,仔細打量了一眼馬車內的裝飾和佈置。
這裡面的裝飾,不愧是皇家御用的,果然層次就要比普通人所用的高上許多,至少比秦家老爹用的馬車高級多了,裡面鋪了上好的波斯地毯,可見這個時候,大明與波斯的貿易還是很暢通的。
這車廂內不知先前什麼人做過,還是薰過香的,似乎有安神的作用,她坐在上好的綿軟的毯子上,竟然有一股睡意襲來。
可這個時候,卻不是睡覺的好時機,她從懷中摸出一顆自制的醒神丸,含在了口中,纔將這睡意壓下去。
這馬車一路走着,還算平穩,偶爾也會遇到什麼坑坑窪窪的,有點顛簸,一路上,她雖然沒有掀開馬車簾,東張西望,可卻靜下心來傾聽沿路走過時,所聽到的動靜。
根據那些動靜,大致可以判斷馬車現在到了何處。
大概足足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外邊傳來車伕的聲音:“秦公子,到了。”
秦韻睜開眼來,從馬車中下來,發現到了紫禁城的宮門口。
這巍峨的宮城城牆,此刻看起來,與自己在現代遊覽時的感覺絕對是不同的,城牆很高,上面刷的都是紅漆,宮門緊閉。雖然站在宮門前,只能看到最近處高高的飛檐,可這座未來宮殿的氣勢,還是撲面而來。
這裡,就是大明朝真正的權利中心,今日踏進此門的她,將來會不會也用自己手中的權利,改變這個時代呢?
“秦公子,別耽擱了,進宮門呀。”那傳旨的小太監看到秦韻站在馬車邊發呆,不由地開口催促道。
“哦。”秦韻聞言,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變回遊客模式呀,到了這地方,是要保持小心謹慎的。
他們兩人走到宮門口,理所當然地守門的大漢將軍擋住了去路。
這小太監出入宮門,自然是有腰牌的,當下查驗了自己的腰牌,又對大漢將軍再次宣了一遍弘治帝的口諭。大漢將軍才放行。
進了宮門之後,裡面自然變的別有洞天起來,青石地磚鋪的路面一直向前延伸,遠遠地可以看到遠處幾座宏偉的宮殿門前,用還白玉雕刻的小橋。
秦韻這時,盡力在腦中將這些地方與自己記憶中相對照,倒是認出了其中幾座宮殿,可腳下的步子,卻不敢慢,這進宮一趟,真心挺耗費時間的,算上這小太監出宮的時間,這弘治帝要見自己一面,至少要等六七個小時才能見到。
難怪這小太監,一直讓她不要耽擱,再耽擱是真的天就要黑了。
兩人就這樣走在這座古老的紫禁城中,一路上,也會路遇幾個小太監,可相互之間,就錯身而過,沒有任何交流。
這些宮殿外邊,也有大量的大漢將軍,負責皇宮的守衛,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屬於錦衣衛的,是錦衣衛裡面的一種。
直到走到一處外表看起來很宏偉的宮殿前,那傳旨的小太監才停下步子道:“秦公子,雜家要進去復旨,你就在此等候,不可隨意亂走。”
這小太監說完,就進了殿門,留下秦韻一個人站在外邊,站的跟根青松一般,目光卻在不經意地打量周圍的一切,心中思謀,一會見了那位皇帝陛下,自己該說點什麼。
想想,幾百年後,這位皇帝早就躺在華麗的陵墓中了,自己現在不用當考古學家,卻可以近距離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大概穿越到真實的歷史,就是有這點福利了。
那麼,若干年後呢,自己會不會成爲史書上的一員,留給許多東西任憑後人評說呢。
那小太監並沒有讓她久等,片刻後,就去而復返,正色道:“秦公子,你可以進去了。”
說實話,秦韻一直覺得古代皇宮,外邊看起來,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可這採光度真的不敢恭維。
這宮殿看起來是堂皇富麗,可這時代,還沒有電燈這等偉大的發明,就算皇帝家的照明,也只能蠟燭這些物品了。
她進門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裡面有點黑,接着,眼睛接觸到了裡面的燭火後,才覺得眼前明亮了起來。
第二個印象是,裡面有藥味,待在這宮殿內的人身體應該不怎麼好,最近,還在服用一些補身的藥材。
可她還來不及仔細觀察,只遠遠地看到前面有一張桌案,那桌案後面坐着一人,身上黃?色的龍袍還是很顯眼的。
她向前走了幾步後,只好跪下再次見禮:“微臣新任內西城千戶所千戶秦韻見過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她還沒有上任,可這任命已經下來了,這個時候,以這樣的身份拜見,應該不會出錯。
“起來吧。”對面那個身穿龍袍的男人說話的語調出於她意料外的柔和,絲毫就沒有她想象中那種身爲帝王的霸氣。
“謝皇上。”等她站起身來後,才發現,這宮殿真心的有點寒酸,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氣派,牆壁上倒是掛了一些名人字畫,那方桌案上,堆滿了奏摺,此時,弘治帝手中還拿着一道奏摺,目光卻打量着她。
這就是大明朝現在的主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面容有些清瘦,桑白,表示這個皇帝的身體是真的不太好。
好像歷史上的弘治帝,朱厚照小盆友的爹活的年紀並不大,沒有過四十歲,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雖然一臉病容,可他的眼神,卻還是讓秦韻真真實實地感到了他不是一個尋常的男子,是這個偉大國度的皇帝。
“聽說你是一名女子。”片刻後,對方終於開口了,語氣還是像先前一樣柔和,可秦韻沒有想到,對方第一個問題竟是這樣,但還是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話,微臣的確是一名女子。”
“聽我兒說你很有才識?”弘治帝又接着問道。
“那你難道不知,除了宮中女子,是沒有任何人能隨意接近我兒的嗎?”
“微臣知罪。”秦韻並沒有辯駁,她確信這位皇帝陛下,要是真的想治她的罪,不會等到現在。
“請罪就不必了,太子今年也十三歲了,朝臣們已經上摺子提議選妃了,不如,你就進宮來做這個太子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