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晉王世子出面,帶走了秦韻,就給了張太監和這劉御史一個羅織罪名的由頭。
秦韻不知道,她何時竟能成了別人借的刀了。
現在,秦知府不過就是順水推盤地順從了柳折眉和晉王世子的謀劃,將她推給了晉王世子暫時監管而已。
這張太監和這劉御史,就將矛頭對準了秦知府。
她深知,這世界有許多陰影,所以,對張太監和劉御史鬧的這一出她並不驚訝,但絕不意味着她就會默許陰影籠罩在她的生活空間裡。
正因爲陰影讓人們如此厭惡,才更需要陽光。
就算她現在沒了曾經紀律的束縛,可曾經對正義和友善的真誠維護,仍是她最深沉的信仰。
因爲她確信,一個有信仰的人,纔會在各種陰謀算計,悍然殺戮中保持健康的心態,不至於陷入自我精神崩潰。
可她從來就不是甘心當別人刀的人物。
她,不得不說,這兩人惹到她了。
就算這兩人在這時代,也算有點身份,可見識過最強大國一家機一器的力量的她,在崇尚個體單兵能力的特工界,這兩人在她眼中還是不夠看。
就在這兩人密議的時刻,她還還扮過丫鬟,親自爲這兩人上過茶呢。
按理說,以她的能力,想要了這兩人的性命應該是輕而易舉。
可前世,遊走與政一治間的她,她深知直接的殺戮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在某些時候,人們都需要遵循一定的規則生活,行事。
她覺得柔性地折磨比直接進行恐一怖一刺殺更有威懾力。
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秦知府,涉及到了這時代的一些官一場爭鬥。
那作爲關聯人的秦知府和晉王世子應該擁有知情權和參與權。
相信秦知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後自然會有自己的打算與反擊,她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就可以了。
如果僅僅是秦知府的智商,對抗鎮守太監和巡按御史的聯手,也許有些不夠看,可如果有了那個柳折眉加盟,她覺得不應該落下風纔是。
就算她心中不願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她唯一看在眼裡的就是這個柳折眉。
這個年齡還不足二十歲的男人,她看不透他的靈魂與內心。讓她多少有了些探究的餘望,將這兩人的密謀想法送給秦知府,就算送給這男人的禮物。
她真的很好奇,這男人如何化解張太監和劉御史的算計。
既然打定了這個主意,她就沒輕舉妄動,決定按照原計劃行事,等到這張太監與劉御史密謀完畢,劉御史離開之後,這張太監就回到了他的臥房。
然後她就無聲無息地潛入到了這張太監身後,讓對方連回頭詫異望一眼的機會都不曾留給對方,她就用浸泡了藥汁的絹爬,將這死太監給迷暈過去了。
看到這人是真的被迷倒了,她就將對方身上的衣袍和頭飾還有靴子全都給暫時借用了。
借用完畢後,一腳將對方給踹進了牀底。
然後自己很快打扮妥當,覺得扮的有五六分像了,才施施然地從張太監的臥房裡面出來,打算返回去找張公子的麻煩。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她成功地騙過了鎮守太監府的下人,甚至連張公子房中的幾個女子,初初見到她,就噤若寒蟬,沒有懷疑。
不過,親叔侄畢竟是親叔侄,張公子還是有點眼力勁的,等那些女子剛退下去,她從陰影處到了張公子的創邊時,張公子臉上就有了驚駭之色。
五六分相像永遠和十分相像是有差別的。
可惜,張公子就算覺察到了這一點,一切也來不及了。
不過在對方臨死前,她不介意讓對方做個明白鬼,制住對方後,換回自己的聲音道:“公子不是說奴家是您的逃妾嗎,這不,奴家就親自回來找您了。”
說完之後,欣賞過對方的驚懼後,她就同樣將這張公子給迷一暈了,然後光明正大地揹着這張公子進了茅廁。
然後,糞池就成了這個靈魂骯贓的畜生的取死之地。
如果秦知府此時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他的詛咒應驗了,這個糟蹋了無數良家女子的張公子,終於還是死在了女人手中。
秦韻從茅廁出來後,就感覺自己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這個感覺從她從張太監的臥房出來時,就有了。
只是她不知道盯她的人是什麼來頭,與其費力去找,還不如等着對方主動跳出來。
“閣下是誰,給本公出來!”
柳折眉猶疑了一下,還是站了出來。
他雖然很忌憚對方的手段,可他必須要確定張槐的安危。
他自然沒有那麼好心去擔心張槐的生死,可如果這人壞了張槐的性命,那他所查的線索就會斷了。
這可是他等待了十二年後纔得到的線索,如果就此斷了,他情何以堪?
他不甘心,所以,他還是站了出來。
“你,哪路的?”秦韻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夜行人。
戲曲面具遮住了這人真實的面容,身高介於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中間,身形偏瘦。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特徵來。
可她知道,對方應該識穿了她的僞裝。只是現在不知是陌路人還是敵人?
如果動手的話,她又有幾分勝算。
“你把張槐怎樣了?”
“你不知道?你是張槐什麼人?”她反問一句,從這點判斷,對方跟蹤她的時間並不長,並未看到她對張槐的一系列動作。
“回答我的問題。”這夜行人顯然耐心並不好,也無意回答她的問題,執着追求他自己的答案。
“如果我說把他咔嚓了呢?”她頂着張太監那張噁心的臉,笑殷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