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依舊是黃土鋪上一層,上面灑上淨水,再以細沙勻稱的鋪上薄薄的一層,最難得的是沿途居然還有些官僚士紳在道路的兩旁迎接,磕頭作揖,三呼萬歲者絡繹不絕。
較之離開北京時的匆忙和落魄,咸豐皇帝回京的儀仗又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和氣派,當初走的時候太狼狽,有損皇家的威儀,現在自然要找回一些。
咸豐皇帝回京的日子選擇的不錯,是欽天監監正早就選好的良辰吉日。皇咸豐帝的車駕一路走來,天公倒也作美,一派萬里無雲秋高氣爽。也許是好天氣的緣故,再加上一點好心情,咸豐居然偶爾從車駕裡探出頭來,向兩旁的人們揮手點頭,以表示皇恩的浩蕩。迎接的人們也因爲得見天顏,都激動的跪伏在地上,“吾皇萬歲”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皇帝回京,御林軍的士兵們一個個身穿威風的盔甲,手持閃亮的刀槍,各種鮮亮的旗幟在風中飛舞,喧天的鑼鼓震的大地也爲之震動,整個鑾駕的隊伍綿延數裡,真是好不熱鬧。咸豐皇帝雖然歸心似箭,可走的太匆忙又有損帝王的威儀,皇帝就應該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儘管鑾駕已經走的很快,但從承德到北京,還是走了整整四天,和離開時的北京到承德比起來,這真是“快”的很啊。
四天,這四天裡楊一已經派聶士成出師東北,李秀成也在暴雨的來臨前全軍渡過黃河,正急速的往北京趕來。同樣是這四天,北京城裡的奕忻一直處在一種焦慮的等待之中,雖然一切都以在掌握之中,但奕忻還是擔心夜長夢多。四天時間其實並不算長,可對於六王爺奕忻來說,似乎已經過了四年。
北京城在落日的餘輝中又迎來了一個黃昏,夕陽草草的照在北京城的郊外,秋末的北京多少顯得有些蕭索,枝頭的樹葉已經凋零,官道旁的枯草在夕陽浸泡的紅色裡哆嗦。秋風吹來,捲起陣陣塵土,迷漫了路人的眼睛。就在這麼一個黃昏裡,咸豐皇帝終於回到了北京。十里長亭外,留守北京的六王爺奕忻,早早的就領着六在北京的官員們在等待着皇帝的歸來。
迎接的儀式很氣派,禮炮響後,三十六個吹鼓手使勁的吹響那長長的喇叭,樂隊也奏起了祥瑞的曲調。奕忻領着官員們跪在了道路兩旁,迎接九五之尊的咸豐皇帝回到北京。
咸豐皇帝對這一切看起來很滿意,也許是由於旅途的勞累,咸豐並沒有多說什麼,之是嘉勉了奕忻和其他官員幾句,就匆忙的回到了紫禁城。回到紫禁城的咸豐在才感到了安心,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化,北京還是北京,紫禁城還是紫禁城,守衛紫禁城的還是忠心耿耿的一萬御林軍。隨皇帝到承德的豐臺大營裡的兩萬人馬,也照舊回到了營地,繼續拱衛着北京城裡的皇帝。一切都和走的時候一樣,平靜而沉悶。
回到北京的第一個夜晚,咸豐並沒有召見他那個守衛北京查呢感的弟弟,而是把自己的親信軍機大臣們都叫到了宮裡。
未時一過,分散躲藏在北京外城裡的五萬人馬,便悄悄的進入各自的預定位置,遠遠的把紫禁城慢慢的圍了起來。
豐臺大營的士兵們經過幾天行軍的勞累後,除了一些例行巡邏的士兵,其他人都早遭到休息去了。整個豐臺大營只有門口和中軍大帳纔有幾盞燈火。整個駐地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回到北京的士兵們也暫時卸下了保護皇帝的重任,睡的都很安心,就連門口站崗的士兵也都抱着刀槍在打着瞌睡,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豐臺大營已經被團團包圍。
“肅順,你連夜讓手下去查清楚,老六在朕離開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還有,他是不是和楊一達成了默契,讓御林軍都打起精神來,我看這奕忻表現的有些不正常。”咸豐說這話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就聰明,深的道光皇帝的喜愛,要不是自己下手快,這皇帝的位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今天奕忻在迎接自己的時候,那笑容看起來是由衷的,並不象的裝出來的,自己回到北京,他有什麼好高興的?開始的時候咸豐還沒覺得什麼,可是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連夜把肅順他們都叫了過來。打算商量一下,先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既然如此,皇上,臣以爲應該立刻派人去豐臺大營,讓他們別鬆懈,以免誤事。”素順連忙補充皇帝的意見。其他人也雖然沒覺鬼子六有什麼不對,但皇帝畢竟是鬼子六的親兄弟,他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
君臣們正商量着呢,忽然城裡一聲炮響,接着就是一陣陣密集的炮聲和喊殺聲傳來。咸豐和大臣們驚恐萬分,都面露驚慌之色。
“來人。”咸豐瘋狂的大聲叫道:
“奴才在。”一個侍衛出現在門口,跪倒行禮迴應咸豐。
“給我速速打探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先鋒慌亂的下着命令。
就在咸豐皇帝他們驚慌失措的時候,鬼子六奕忻發動了蓄謀以久的政變。再在先鋒還在承德的時候奕忻就已經在外城的普通居民區埋伏下了五萬大軍。原先的居民都被奕忻的手下押了起來,等事變結束才放出來。
未時一過,等待多日的奕忻再也按耐不住,立刻就下令發動政變。
五萬大軍分四路把紫禁城圍了起來,一門門洋人留下的大炮也架在了崇文門外,對着守衛內城的御林軍就是一頓猛轟。
豐臺大營,城內的炮聲一起,這裡也打響了,楊一便宜處理給奕忻的洋槍洋炮,雖然比起新軍的武器還有一點差距,洋槍的數量也才幾千支,但對付這些拿着冷兵器的清軍是綽綽有餘的。一陣炮火之後,豐臺大營裡頓時火光一片,以木頭爲框架的兵營很快就燃燒起來,沉睡中的士兵很多好沒有清醒,就已經倒在火海之中。密集的炮火持續了很久,大營裡的士兵們如同喪家之犬,在大營內四處躲藏,到處是衣冠不整的士兵在奔跑,到處可以聽到受傷的士兵在慘叫。豐臺大營裡的部隊,平時的主要任務是保衛京城,無論訓練和裝備,都是清軍較好的,平時訓練也抓的比較緊,有相當的戰鬥力。負責圍攻豐臺大營的是原來通州城裡的將軍譚青。勝保被弄死後,鬼子六就許給他高官厚賂,讓他帶着部隊跟着奕忻幹。譚青也沒得選擇,只能上了鬼子六的船。
豐臺大營裡的士兵在慌亂之中,還是組織起了一些抵抗,只可惜這些騎馬拿刀的士兵,還沒有靠近外面的敵人,就被一陣陣排槍打倒在地。洋槍洋炮用來對付這些清軍還是很好使的。微弱的抵抗過後,士兵們都放棄了抵抗,豐臺大營落入譚青的手中,譚青留下大軍打掃戰場,自己帶着全部的洋槍,趕往北京,支援城裡的戰鬥。
北京城裡的戰鬥是在奕忻親自指揮的,騎着心愛的駿馬,穿着當年道光皇帝賞賜的盔甲,奕忻殺氣騰騰的指揮着手下,殺向內城裡抵抗的御林軍。御林軍是保衛皇帝的最後一隻武裝力量,對皇帝的忠誠是絕對的,憑藉着內城的城牆,對攻擊的叛軍進行着殊死的抵抗。
城內的戰鬥遠遠沒有城外豐臺大營的戰鬥來的順利,儘管奕忻的部隊五倍於御林軍,但城內建築密佈,大部隊不容易展開,人多的優勢一時還難以得到發揮。
進攻的部隊瘋狂的向內城進攻,由於奕忻把大部分洋槍都集中到城外,對付豐臺大營裡的兩萬人馬,城內的部隊手中除了有十幾門洋炮外,在其他武器上並沒有多少優勢,甚至還不如御林軍,至少御林軍還有個神機營,還有三千支擡槍。
崇文門外,叛軍在奕忻的督促下,一次又一次的想紫禁城方向發起進攻,但很快就被一陣陣的排槍和箭鏃打了回來,十多次進攻的結果是數千士兵倒在血泊中。儘管叛軍損失不小,但御林軍的傷亡也不小,而且叛軍是從四面向內城發起進攻的,御林軍人少,雖然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最後也只能放棄內城,退縮到皇宮紫禁城內進行抵抗。
皇宮裡的咸豐已經徹底的陷入慌亂之中,大內侍衛很快就弄清楚是鬼子六領着人造反了,咸豐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這次的行動可能是蓄謀以久的,同夥可能就是楊一。
“皇上,叛軍已經打到皇宮外了,奴才懇請皇上答應,讓奴才帶着兄弟們,護着皇上殺出北京城。“御前侍衛統領圖先跪倒在咸豐面前,再一次求咸豐離開皇宮。
“不,我不走,我哪都不去,這皇位是我的,誰也奪不去。”咸豐歇斯底里的叫着,這時候咸豐早就忘了帝王的威儀了,一把將案臺上的文房四寶都掃到了地上。
肅順等大臣見咸豐如此,一起跪下求咸豐道:“皇上,您乃一過國之君,您一定不能有事啊。”這些大臣們日裡雖然腐敗,但他們的骨子裡對咸豐還是絕對忠誠的。在這時候倒也顯出他們對咸豐皇帝的忠心。
“皇上,只要你逃出北京,就能夠四起勤王之兵,在回頭收拾天下也不遲啊,您有是沒了,這大清的天下就完了。”肅順把頭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其餘幾個紛紛效仿。
咸豐擺擺手道:“沒用的,老六這一次計劃如此周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是不會讓我活着離開北京的。”咸豐臉上一付無奈的表情,不由想起當初自己勾結肅順等人,用手段奪取皇帝寶座的時光。坐在龍椅上,咸豐戀戀不捨的撫摩着這把象徵天下第一人的椅子,也不知道自己還不能在這位置上坐幾天了。
出生在帝王家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清朝入關以來,單這皇帝位置的爭奪,每朝每代都是在一片勾心鬥角,刀光血影中展開。而且從來沒有停止過,爲了這皇帝的位置,也不知道多少人把性命都丟了。從順治到聖祖康熙,從雍正到乾隆,哪朝哪代沒有權利的角鬥。咸豐現在只是恨,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直接就殺了奕忻,留到現在成了禍害。
皇城之外的喊殺聲越來越激烈了,御林軍的將士們還在拼死的捍衛着皇帝和自身的榮譽,憑藉的皇宮的高牆,把叛軍死死的擋在外面。
咸豐皇帝突然感到一種輕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一種放棄所以一切的輕鬆。這時候的先鋒居然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看着大臣們依舊在地上磕頭,說着讓自己離開的話,咸豐彷彿進入了一種入定的狀態,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再和自己有關係,世界在這一瞬間變的清明瞭。咸豐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也能進入這樣一種超脫的狀態。
“圖先。”咸豐緩慢而堅定的叫自己的御前侍衛統領。
“奴才在!”圖先趕緊給咸豐跪下,等待咸豐的命令。
“你立刻到後宮去,傳我的口喻,把蘭貴妃和皇子帶到這乾清宮來。”
“查!奴才這就去辦。”圖先說着就離開往後宮而去。
咸豐慢慢的展開一卷黃綾,從桌子上拿起毛筆,剛想寫點什麼,才發現硯臺上的墨還沒磨好。肅順趕緊上前去拿起墨就磨上了。
這一刻的咸豐居然現出一派從容不迫的氣度,以往的咸豐他知道自己性格懦弱,對人對事儘量裝出一付從容不迫的樣子,其實他知道自己很緊張。現在的咸豐居然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緊張。咸豐提起毛筆在硯臺上粘了粘墨,提筆寫下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留下的聖旨。咸豐很仔細的把這聖旨寫完,然後輕輕的把墨跡吹乾,最後纔拿出玉璽,莊重的蓋在聖旨上。
這時候圖先護着蘭貴妃和皇子來到了乾清宮,蘭貴人懷抱皇子進來後,咸豐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蘭貴妃和皇子到自己的跟前。對這皇帝上朝的地方,蘭貴妃並不陌生,依仗咸豐對自己的寵愛,蘭貴妃經常能讓咸豐帶這自己來這聽皇帝上朝,聽百官和皇帝的奏對。只不過大清祖訓,後宮不得干政,以前都是躲在後面偷聽,這一次是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皇城外的槍炮聲和喊殺聲看來是驚嚇到了這位貴妃和皇子,皇子緊緊的靠在蘭貴妃的懷抱裡,蘭貴妃也一臉緊張的表情。
“皇上,就讓土先護着您和皇子殺出去吧。”肅順帶這大臣們又給咸豐跪了下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時候蘭貴妃居然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咸豐苦笑着說道:“沒用的,朕的目標太大,是走不掉的。”說完咸豐突然大聲對圖先道:“圖先聽旨。”
圖先跪地道:“奴才接旨。”
咸豐指了指蘭貴妃和皇子道:“圖先,趁着天沒亮,你領着兄弟們,護着蘭貴妃和皇子殺出北京。”聽咸豐這麼一說,跪在地上大臣們又開始磕頭,口稱:“皇上,要走您也一起走吧。奴才等拼死也要拖住反賊,讓您好離開。”
這時的咸豐顯得異常的堅決道:“都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
蘭貴妃聽到皇帝的決定。臉上先是微微一喜,但很快就露出一付悲愴的表情,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拉着皇子給咸豐跪了下來,嘴裡說道:“皇上,奴蘭兒本是卑賤之人,蒙我皇雨露之恩,纔有今日之榮光。皇上對蘭兒的恩情奴婢萬死難報,蘭兒不求別的,只求能和皇上一起,不論生死。就讓他們護着皇子殺出去吧。蘭兒留下來陪皇上。”
咸豐用手輕輕的撫摩這位三千寵愛集一身的女人的臉,憐惜的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珠。語氣輕柔的說道:“蘭兒,朕知道你的心思。朕生性怯懦,好謀少斷。蘭兒你雖是女子,卻不讓鬚眉,皇子不能離開母親,有你在皇子的身邊朕才能放心。”咸豐對蘭兒說完後,轉身對大臣們說:“朕登基以來,內憂外患不斷,雖然朕也想勵精圖治,重振我大清的威風,只可惜朕不是一個好皇帝,也許朕當初就不應該來當這皇帝。”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咸豐在這一時刻說的的確是心裡話,咸豐自登基以來,花在女人身上的心思比朝政上多的多,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皇帝,但皇帝這個位置無論是誰都不願意放棄的。大清朝儘管千瘡百孔,但這皇帝的位置依舊誘人。
咸豐對着圖先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帶着蘭貴妃和皇子離開了。圖先又給咸豐給下,磕了九個頭,這才帶人上前,兩個侍衛架起蘭貴妃,圖先抱着皇子這就要離開。
蘭貴妃猛的掙脫侍衛,撲到咸豐面前。淚水滾滾而下,哽咽着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咸豐扭過頭去,揮了揮手。侍衛們再次架起蘭貴人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再掙扎。
“圖先。”咸豐衝着正要離開的圖先叫了一聲。圖先回頭道:“奴才在。”只是由於抱着皇子,圖先這一次沒有跪下。咸豐對着圖先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圖先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對着咸豐道:“奴才明白。”說完再也沒有回頭,堅決的轉身離開了。
北京城裡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一夜了,黎明也即將到來,可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候。奕忻在士兵的簇擁下,來到皇城的附近,指揮士兵對皇宮發起新一輪的進攻,這時候譚青帶着城外的火槍已經趕到。
“殺啊,兄弟們,加官進爵,光宗耀祖就看這一下了。是爺們的就跟我上啊!”譚青叫喊着,帶着士兵衝了上去。
皇宮被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進攻皇宮,奕忻在周師爺的勸阻下,沒有使用大炮轟,生怕把這皇城給毀了。和奕忻的有所顧忌不同,御林軍如今是困獸之鬥,在大內侍衛的幫助下,拼死抵抗。
儘管有足夠的洋槍助戰,但由於皇宮裡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目標,洋槍的威力很難發揮。按照周師爺的意思,這皇宮只需要圍上,等天亮了纔好攻打,可奕忻卻一可也不能等待,迫不及待的讓士兵們對皇宮發起進攻,可效果看起來並不好。
第一次進攻失敗後,這是第二次進攻。士兵們快速的朝皇宮靠近着,眼看就能到達大門處,突然圍牆上一片火光閃爍,一陣排槍響起,衝鋒的士兵呼啦的倒下一片,接着又是一陣槍響,又是一羣士兵倒在血泊中。這是御林軍站在梯子,趴在圍牆上對進攻的士兵開槍。
叛軍的洋槍也紛紛反擊,雙方進入一片混戰,大門已經被撞開,叛軍士兵已經有不少殺了進去,雙方就在,門口一帶展開爭奪,可惜門口一帶地方小了點,叛軍人多的優勢沒有得到完全的發揮。
在御林軍和大內侍衛的浴血抵抗下,叛軍第二次的進攻又被打退,譚青氣呼呼的跑到奕忻面前道:“王爺,怎麼不用大炮,用大炮把圍牆給轟開了,我看他們怎麼守。”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這皇城乃祥瑞之地,輕易破壞會折了王爺的運程的。”周師爺急忙勸阻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皇宮的圍牆這麼高,你也不早準備些長梯子,現在讓兄弟們怎麼進去?”譚青氣的罵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了,給我用大炮轟開大門。”奕心終於下定決心。
大炮被架在的皇宮外面,裝彈,點火,一陣連續的轟鳴聲後,皇宮的圍牆被炸出一個個缺口,守衛的御林軍也有許多被炸的血肉橫飛。
“殺啊!”叛軍喊叫着衝進皇宮,這一次御林軍沒有能阻擋住他們,儘管御林軍和大內侍衛們依舊在頑強的抵抗,可這種抵抗卻越來越微弱。
皇宮隨着叛軍的殺進來,開始變的一片混亂,宮女和太監們象無頭的蒼蠅四處尋找躲避的地方。也許是奕忻事先有交代,士兵們並沒有胡亂的殺人,只是朝皇帝所在的方向殺了過去。
皇宮是巍峨華麗的,在巍峨華麗的背角落,也存在冷清和破敗。皇宮裡一寫地方是破敗的,這裡面住着一些年老的嬪妃和宮女。她們中有的人,窮其一生也不曾見過皇帝一面。宮門深似海,進來就幾乎沒有出去的可能。年輕的時候她們奮鬥有過幻想,但隨着年華的老去,一切都不復存在,生命對於她們來說就是日復一日的在苟延殘喘,陪伴她們的只有少女時的夢想,或許是曾經有過的愛戀。這些人在宮裡是被遺忘的一羣人,她們的存在似乎和這個世界的關係不大,就連她們自己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這一個槍炮喧鬧的黎明,圖先帶着幾個侍衛,保護着蘭貴妃和皇子載淳悄悄的出現在這一片破敗的庭院。這裡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每個朝代只有兩個人知道,這就是皇帝和他的侍衛統領,咸豐在圖先臨走的時候做的手勢,就是讓他帶着蘭貴妃和皇子從這離開皇宮。這裡藏着一條秘密通道,這通道是當年清朝剛入關的時候,生怕不能在關內站住腳,悄悄開鑿,萬一哪天皇帝被困的時候,用來給皇帝逃命用的。沒想到的是這條秘密的通道從建成到第一次使用,竟然過去了近200年。
咸豐皇帝爲自己的最後時刻做了充足的準備,作爲陪伴他走到最後時光的人,他選擇了皇后慈安。這個女人一直是後宮裡面最安分的女人,從小受的教育,使她知道什麼是母儀天下,所以她從不爭風吃醋,總是她的位置上默默的等待咸豐的到來。儘管她也很嫉妒,但她的嫉妒只會放在心裡。
宮外的槍聲炮聲喊殺越來越近了,咸豐揮手告別的的大臣們,在太監的陪伴下來到皇后的寢宮,這個被皇帝冷落多年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終於等來了自己的丈夫。
太醫們已經把鶴頂紅準備好了,咸豐第一次給皇后倒上一杯酒,然後也給自己倒上一杯,宮女和太監們都已經出去了,只剩下這一對結髮的夫妻,在默默的看着那杯結束自己生命的酒。叛軍以近殺了進來,已經快殺到皇后的寢宮這了,大內侍衛們在用自己的生命拼命的捍衛着皇帝平靜死去的機會。咸豐看着皇后,輕輕一笑,這是咸豐對皇后爲數不多的幾次笑臉之一,儘管這次的笑容有些淒涼,但皇后還是很滿足了,因爲她得到了和自己丈夫一起去死的權利。生不能擁有,死擁有也足矣。
毒酒被慢慢的喝了下去,外面的喊殺聲開始變的那麼遙遠,世界在一片旋轉後又恢復了平靜。1858年的深秋,咸豐皇帝和她的皇后一起在皇后的寢宮結束了他們並不很長的生命。
殘餘御林軍和大內侍衛在咸豐皇帝死去後徹底放棄了抵抗,因爲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但他們並沒有選擇投降。大多數選擇了逃跑,少部分選擇了自殺,去尋找他們忠於了一生的皇帝。當奕忻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到在牀上,七竅流血時,發現他們死的很平靜,皇后的臉上甚至還掛着淡淡的微笑。皇帝去了,他最信任的幾個軍紀大臣,肅順和景泰找了一根房粱,用一根繩索追隨皇帝而去,其他的幾位偷偷的趁着混亂,希望能逃出生天,在這個混亂的夜晚後,再也沒有看到他們的出現。
皇宮裡的戰鬥停止了,延續了一夜的撕殺聲也平息了。站在乾清宮的正中,奕忻才發現,自己距離皇帝的寶座是這樣的接近,奕忻慢慢的走近象徵最高權利的龍椅,小心的坐了上去,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真實的擁有了天下。
坐在龍椅上,奕忻俯視下面,手下們早已經跪倒在地,齊聲歡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奕忻的感覺在這一時刻達到了良好的頂峰。
從外面匆忙進來的譚青來到衆人面前,給奕忻跪下三呼萬歲後道:“啓奏萬歲,皇宮內沒有發現皇子載淳和蘭貴妃。”這時候周師爺也紮了出來道:“皇上,玉璽也沒有發現。”
奕忻的喜悅被這兩條消息弄的減少許多,板着臉道:“封鎖九門,給我搜,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還有玉璽,我就不信他們能飛出着北京城。”
皇宮裡安靜了,奕忻順利的接收了皇宮和皇家園林圓明園。但皇宮外的混亂纔剛剛開始,一場清洗開始了。
摟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咸豐皇帝當初寵幸妃子的龍牀上,奕忻在暢快的衝刺,激情過後,女人靠在奕忻的懷抱裡,舒服的輕聲呻吟。
“寶貝,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大清朝的皇后。”奕忻對自己懷抱中女人說道:
“皇上,奴婢可不敢奢望,這皇后的位置還是由大福晉來做吧,我就是做小的命。”奕忻聽後冷冷的說道:“我說你是就是,那個下賤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來做皇后,當初他爹就是看到我有希望做皇帝,向先帝提出婚約的,這個老不死的,看到老三當了皇帝,立刻就投入老三的陣營,要不是她女兒已經是我的人,我看他還不一定願意把女兒嫁給我。這些小人,如今老子得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收拾他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奕忻作爲皇位的最熱門繼承人的時候,朝廷內的許多大臣都對他熱情有加,王爺府也是整日的車水馬龍。誰知道咸豐突出奇兵,奪了皇位。大臣們對奕忻的態度也大爲改觀,生怕被奕忻連累,有的是敬而遠之,有的連見面都當沒看見。奕忻的門前開始變的門可羅雀般的冷清。就連自己的老丈人也拋棄了自己。以前奕忻自己整日裡小心做人,生怕自己的皇帝哥哥猜忌自己,對這一切也只能忍着。但奕忻對這些人的仇恨積壓了很久了,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機會,頓時就爆發出來。
周師爺,如今以近已經是軍機首輔大臣了,這位一直跟隨奕忻,忠心耿耿爲奕忻出謀劃策的智囊,終於得到了回報。作爲奕忻最忠心的手下,當看見奕忻發佈的清洗名單時,周師爺立刻就給奕忻跪了下來,磕頭不住的說道:“皇上,此舉萬萬不可啊,如今京城初定,需要的是安撫民心,安撫衆大臣的心,尤其是這名單上的許多人,門生故吏無數,有的還是外省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我們這一清洗下來,且不說城裡的百官人人自危,這些外臣一定抱着和皇上對抗到底的決心了,這對皇上您安定天下是個極爲不利的因素啊。皇上要想收拾他們,可以等天下安定後,再找他們算帳不遲,望皇上三思。”
如果奕忻能冷靜的思考周師爺的這一番話,就應該發現周師爺這番話是絕對正確的。可如今的奕忻明顯已經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多年的壓抑一朝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可怕的。
奕忻瞪着周師爺道:“該死的東西,你居然爲他們求情?要不是念在你一直忠心跟隨朕的份上,朕連你也一塊辦了。”
“皇上!”周師爺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奕忻冷冷的打斷了。“不要說了,朕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照辦吧。”奕忻說完把名單扔在周師爺的面前,冷冷的轉身離開乾清宮。
奕忻離開的時候,周師爺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人抽去了,長時間的跪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殿外的天已經開始變的有些昏暗了,奕忻奪取北京後的第一個黑夜,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降臨。
周師爺掙扎着站了起來,艱難的朝外面走去,門口的譚青已經在那等待多時。看見神情寥落的周師爺出來,譚青快步上前問道:“大人,皇上招你進去有什麼吩咐?”周事業無力的看了譚青一眼,默默的把那張名單遞了過去。然後周師爺無力的閉上眼睛。
當、當、當,皇宮城的大鐘敲響了,提示着又一個黑夜的即將來臨。
隨着黑夜的降臨。北京城又開始了一個不眠之夜。到處是軍隊,到處是火把,一個個昔日的王公大臣被抄家,漫天悲涼的哭喊聲驚動了整個北京城。一夜之間,兩百多位大臣貴族都遭受了抄家的命運。男的被拘押,女的被充爲官妓,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們在這些突然的打擊面前,有的如泥雕木塑般,有的號啕大哭,有的乾脆就用三尺白綾結束自己的生命,免得被清白被羞辱。
抄家的行動持續了三天,菜市口的刑場上也忙碌了三天,三天裡,兩百多位昔日的朝廷重臣被砍下了腦袋,鮮血染紅了整個菜市口的街面。就在第三天的下午,天降暴雨,血水順雨水,四處流淌,血腥瀰漫了整個北京城。
就在這個下午,忠心耿耿的周師爺,靠在自家的躺椅上,看着門外的雨,無奈的長嘆。
“天下,難道這就是爭奪天下的必然之路?”周師爺也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從清洗行動開始,奕忻就進入了一種半瘋狂狀態,報復給奕忻帶來了巨大的快感,也使他深深的陷入一種焦慮當中。皇帝的寶座是如此誘人,奕忻能用暴力奪取,別人也行。玉璽還是沒有找到,就連那蘭貴妃和小皇子也都如人間蒸發一般。
一場清洗下來,北京城內的大小官員,個個人人自危,負責清洗行動的士兵,也由開始的相對自律發展到毫無顧忌的打砸搶,一些不在名單上的官員也遭到不同程度的騷擾。北京城陷入一片混亂當中。此時的奕忻卻醉心與籌備自己的登基大典,整日裡呆在皇宮和圓明園之中,絲毫沒有理會外面發生的事情。三天下來,清洗其實已經結束事,但事態發展快要失控了。士兵們在三天的清洗結束後依舊在北京能夠城裡鬧騰了一天。忠心的周師爺站了出來,出面制止事態的擴大,但這已經是清洗開始後的第四天。再過兩天,新皇帝奕忻的登基大典就要開始,這皇城之內當然是要一付太平的景象。
就在奕忻即將登基的前兩天,一隻部隊悄然的出現在天津,並快速的佔領了天津。而山海關裡的楊一也率領一萬精兵南下,悄悄的逼近到承德一線。
深秋的早晨已經有幾分寒意,經過幾天的秘密行軍,楊一和他的新軍在這個早晨的晨舞散盡後,遠遠的看見了承德,北京已經不遠了。
一夜的行軍下來,兄弟們都已經疲憊的倒在樹林裡睡覺了,只有馮子才還有點不放心,在做最後的巡視。楊一要看他的表現,馮子才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要自己好好表現,就有關有出頭的機會。這次南下北京,馮子才找楊一要了個開路尖兵的任務,帶着三百個兄弟在前面爲大軍開路,順便打探情報。向楊一討任務的時候,馮子才還有些不放心,生怕楊一懷疑自己在找機會跑路,沒想到楊一一口答應,弄的馮子才心裡一陣感激,就盼這隻次南下能爲楊一出力,立點功勞,好報答楊一對自己的信任。
這裡距離承德已經很近了,站在高處已經能清晰的看見皇家園林的風景。派了個兄弟給楊一彙報情況後,馮子才領着其他的兄弟留了下來,就在這樹林就地休息。檢查完崗哨,馮子才也感到了一絲的疲倦,準備也躺下休息。
正在這時候,前面的樹林裡傳來叮叮鐺鐺的打鬥聲。馮子才叫上幾個兄弟,朝聲音處趕去,打算一探究竟。
“圖先,你們跑不掉的,老老實實把玉璽和皇子交出來,我在皇上面前可以保你不死,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可得?”順着聲音,馮子才發現幾個漢子護着一個懷抱孩子的年輕女子,正和一幫子黑衣人對峙,看起來穿黑衣的人數衆多,站了上風,已經被這幾個漢子和女人圍了起來。領頭的黑衣人說完話後,那女人害怕的看了看身邊的漢子們,然後把懷抱裡的孩子抱緊了一下。其中一個身形高大魁梧者,看起來是這些漢子的頭。這人先是用眼神安慰了一下那女人,然後站到前面回話道:
“呸,我圖先倍受皇上恩典,你們這些亂撐賊子,想我背叛主子,簡直是癡人說夢,今天你們要想得逞,就先得過了我這關。”
“如此,那就得罪了,兄弟們,拿下他們,皇上有重賞。”黑衣人的頭子一聲令下,頓時黑衣人羣就圍殺上來,兩下戰在一處。
俗話說:“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儘管這些個漢子甚是勇猛,但人數少了些,對方仗着人多,將對手團團圍上,羣起而攻。黑衣人雖被漢子們砍翻了幾個,但這些漢子們也受了傷,雙放廝殺一陣後,幾個漢子身上的傷不斷在增加,手上的傢伙也沒開始時那麼迅猛了。只見那圖先被一個黑衣人一刀劃破左邊的膀子,非但不退縮,反而大吼一聲,一刀將那黑衣人砍翻在地,但圖先也被一個黑衣人又砍了一刀。
黑衣人的包圍圈一縮越小,漢子們的抵抗也越來越艱難,只能背靠着背,圍成一團,把那女人和孩子護在中間。
“哎呀”一聲,一個漢子在渾身是傷後又中了一刀,倒在血泊中。接着又有兩個漢子被砍倒,眼見這些漢子們支撐不下去了,一個黑衣人已經衝到那女人和孩子跟前,手起刀落,就朝她們砍過去。圖先見到這般情景,放棄正在和自己糾纏的一個黑衣人,揮刀提那女人和孩子擋下這一刀,女人和孩子是得救了,可一把大刀已經朝圖先身後砍來,呼嘯的刀聲已經清晰可聞,躲是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圖先現在渾身是傷,也沒有力氣躲避了。圖先心中叫道:“皇上,奴才爲您盡忠了。”眼睛一閉,就等那刀落在自己身上。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圖先預計重點刀並沒有砍到自己。哐鐺一聲,原本應該落在圖先身上的刀掉在地上,然後是一陣連續的“撲通”聲,圍攻的黑衣人不斷的倒在了地上。眨眼間的工夫,三十幾個黑衣人倒下二十多個,參與的幾個在愣了一下後,紛紛拔腿就跑,但還沒有跑遠,就被又一陣排槍打成了馬蜂窩。這時候,女人懷抱中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圖先掙扎着回頭,看到一羣穿着與一般清軍不同的士兵,一個舉着洋槍,仔細也看都還是中國人。這是哪隻部隊?圖先心裡納悶,但還是對他們叫道:“來的是哪路人馬,當今皇上的皇子在此,快來救駕。”圖先說完後,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頓時就坐到了地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子才和他的兄弟們,剛纔兩邊廝殺的時候,馮子才聽到了語系這兩個字,急忙回去把兄弟們都叫了起來,把這羣人一起圍上後,估計這些漢子們保護的女人和孩子不簡單,便下手救了下來。
馮子才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皇子,好像還有玉璽,不管怎麼說,這應該算是大功勞一件了吧。也是馮子才運氣,這圖先護着蘭貴妃和皇子載淳,從密道出了北京城。和蘭貴妃商量後,圖先決定保護蘭貴妃和皇子回盛京,只可惜走的匆忙,沒有馬匹代步,侍衛們只好揹着兩人趕路,走了三天,眼看就要到承德,卻被奕忻派出追殺的殺手趕上,幸好遇見了馮子才的先頭部隊,這才得救。
馮子才驚聞皇子和玉璽的事情,立刻讓兄弟們先給那些漢子包紮傷口,打掃戰場,然後才護着衆人,朝楊一的大軍方向趕去。
作爲打前站的馮子才他們,都是騎了馬的,這樣才使的大家趕起路來快了許多。爲了讓楊一能早有準備,馮子纔派了個兄弟先騎快馬去給楊一報信。自己和其他兄弟在後面慢行。晌午的時候,馮子才他們終於遇上了朝承德進軍的大隊人馬。
“你說什麼?皇子和玉璽?”在得知這個情報後,楊一對着那報信的士兵也吼了一嗓子,這消息也太令人吃驚了。在得知奕忻在北京城內開始報復清洗行動後,楊一命令部隊,放慢行軍速度,並沒有急着朝北京趕路,指望着奕忻把北京城殺的個血流成河,自己然後纔好去收拾局面。到時候,只要打着剿滅叛黨,爲先帝報仇的旗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滅了奕忻,誰知道半路殺出了皇子和貴妃,她們是怎麼跑出來的。
突然遭遇這樣的情報,原先的計劃可能都要改變。楊一心裡生出了另一個想法,立刻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同時把張鍵叫到身邊,兩人商議着該怎麼解決眼前的突發事件。
張鍵在知道這事後也很吃驚,這奕忻也太糊塗了,怎麼就讓這兩個人跑出了北京。事情看起來有點棘手,張鍵沉思了少許時間,很快就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機會。在又思考一陣後,張鍵對楊一道:“大人,以在下看來,這應該不是壞事。”
楊一見張鍵如此說話,知道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意思已經接近了,但張鍵是軍師,楊一一貫喜歡把這些話讓張鍵來說,以表示對張鍵的尊重。
楊一笑着道:“先生,你不妨說來聽聽,看看是不是比原來預計的更理想。”
張鍵從容的笑道:“如果大人不想改變計劃,那也簡單,只需。。。”張鍵做了個殺頭的手勢,楊一笑了起來,揮了揮手道:“先生,你就別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張鍵這才笑着說:“大人,您何不效仿三國時的曹孟德?”
楊一聞言笑道:“好辦法,還有什麼名義比皇子貴妃的名義來的正,就用這辦法了,到時候也省得那些地方大佬們給我添堵,有了這兩張牌在手上,還怕他們不聽話?不聽話我就名正言順的滅了他們。”兩人正說的高興,前面一陣熱鬧,原來是馮子才他們護着皇子和蘭貴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