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主沉浮

從皇宮逃出來到被圍殺,然後被救,最後來到新軍。蘭貴妃覺得自己已經在人世間走了一個輪迴。作爲葉赫那拉氏的後人,蘭貴妃在皇宮裡的初期是艱難的,三千佳麗的眼睛都盯着皇帝一個人,這樣的競爭是殘酷和激烈的。靠着偶然的機緣,還是普通秀女的蘭兒有幸和皇帝認識,也博得了皇帝的喜愛,可葉赫那拉氏後人的這一個身份,和一個古老的詛咒有關。當年,葉赫那拉氏的祖先在和愛新覺羅的祖先在爭奪滿族領袖地位失敗後,發下了一個詛咒,那就是哪怕葉赫那拉氏只剩下一個女兒,也要奪取愛新覺羅家的江山。由於這一個詛咒的存在,愛新覺羅家也有祖訓,不得立葉赫那拉氏的女子爲嬪妃,使得皇帝對蘭兒採取了退避三舍的做法。對皇帝的刻意躲避,心性和心計都極高的蘭兒怎麼肯就這樣放棄,憑着過人的美麗和心計,蘭兒勾結太監,製造了一次又一次與皇帝相遇的機會。自命多情的咸豐皇帝,終於沒有抵擋住蘭兒的誘惑,蘭兒靠着自己的精明,成爲了三千寵愛集一身的那個幸運兒。人是要講運氣的,後宮的三千佳麗,只要和皇帝行房過的,哪一個不盼着肚子爭氣,能爲皇帝生個帶把的,可就是沒有一個心願達成的。也許是葉赫那拉家的祖先在冥冥中的幫助,蘭兒爲皇帝生下了唯一的一個兒子,母憑子貴,蘭兒的身價頓時倍增,地位也日復一日的上漲。她從一個普通的秀女一直上升到貴妃的地位,憑藉兒子的優勢,當上太后也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蘭兒看見自己即將走向女子能到達的最高位置時,鬼子六反了。北京城那個動盪的夜晚,皇帝選擇了死,把生的權利讓給了皇子和蘭兒,這一刻蘭兒感到了慶幸。承德城外被圍,蘭兒幾乎以爲自己和皇子都難逃一死,結果又是一場有驚無險,蘭兒不由暗自慶幸,慶幸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好,幾乎伴隨了自己的一生。可是,當蘭兒看見新軍那獨特的服裝,還有手上拿的那些個圓筒子,蘭兒知道,自己的好運氣似乎到頭了。

新軍是幹什麼的,蘭貴妃清楚的很。如果是以前孩子皇宮裡當她的貴妃的時候,蘭貴妃對楊一和他的新軍還是很感興趣的。傳聞中的風流美男子,白手起家,上海起兵,縱橫江南,滅太平天國,圍殲洋人,在中國戰場上縱橫捭闔,戰功卓著,哪一樣不是少女少婦們傳說中的偶像必備的?可如今,聰明的蘭貴妃知道,楊一就是自己淪落江湖的始作俑者,十有**就是楊一勾結鬼子六在造反。

來到新軍後,新軍將士們看起來對所謂的貴妃娘娘和皇子並不上心,隨便找了個小屋子就把她們娘倆扔在這裡,而且一扔就是一天,除了派人送來三頓還算過的去的飯菜,整整一天都沒有人來看她們。

窗外天已經黑了,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張牀,和一盞昏暗的油燈。秋風透過四處漏風的窗子,搖曳着那盞岌岌可危的油燈,燈光搖晃着,屋子裡忽明忽暗。皇子載淳害怕的縮在蘭貴妃的懷抱裡。桌子上的飯菜幾乎沒有動過,惶恐不安的蘭貴妃根本就沒有胃口。載淳還只是個孩子,肚子餓了就要吃,蘭貴妃在餵飽載淳後,便抱着皇子載淳坐在牀上,苦苦思索着可能降臨的命運是什麼?蘭貴妃把皇子載淳抱的很緊,在蘭貴妃的下意識裡,皇子是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也許就是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咿呀”一聲,負責送飯的士兵進來,照例先給蘭貴妃行了個禮,然後收拾桌子上的飯菜。蘭貴妃終於張口說話:“你聽着,我是當今皇帝的貴妃,這位是皇子,我要求見你們的大人。”蘭貴妃儘量涌最客氣的語氣在說。那送飯的士兵扭頭東張西望的看了一圈,最後用手指指着自己說:“、您這是在和我說話?”這話說的蘭貴妃氣都不打一處來,要是在皇宮裡,哪個太監不聽叫的,那還不是立刻仗責而死,可如今身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強壓着怒火,拼命控制自立臉部的表情,蘭貴妃繼續說道:“不錯,屋子裡只有你一個人,難道我是在和空氣說話嗎?”那士兵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剛纔我們大人交代了,他一會就來探望你,我差點忘了說了。”

士兵說完話,收拾好桌子,這就要出去。蘭貴妃開口把他叫住道:“能不能給弄點熱水,我們娘倆一天都沒洗臉了。

那士兵聽了以後,停下來回答道:“我這就去稟報大人。”

由於佔領承德是當務之急,楊一把蘭貴妃和皇子臨時丟在一個小山村裡,自己帶着部隊殺向承德。打算等戰鬥結束再回頭處理她們。

佔領承德的戰鬥很輕鬆,承德的行宮裡基本沒有什麼像樣的部隊在防禦,只有少數的侍衛和太監。只是這承德一帶的皇家避暑山莊地方大了點,接收起來實在是耽誤時間,等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天已經快黑了。楊一心裡惦記着蘭貴妃和皇子這一檔子事,摸黑從承德趕了回來,順便還從行宮裡帶回兩個宮女,說什麼蘭貴妃都是皇帝的女人,總得講點待遇嘛。

蘭貴妃終於等來了熱水,這次來的不在是啊個士兵,而是兩個宮女。宮女們是認得蘭貴妃的,對蘭貴妃也做足了禮數,這使蘭貴妃彷彿又回到了皇宮。在兩個宮女的侍侯下,蘭貴妃把已經睡着的皇子放在牀上,就着宮女拿來的鏡子,細心的整理着自己的模樣。

當熱水洗去臉上的灰塵,蘭貴妃那張漂亮且狐媚的臉蛋顯露出來,整理好凌亂的頭髮,換上宮女們帶來的乾淨衣服,鏡子裡又出現了那個充滿誘惑力的蘭貴妃。看着鏡子裡這個女人,蘭貴妃覺得自己的自信又回來了,天下間能抵擋自己誘惑的男人應該沒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三天都沒洗澡了,好在現在是秋天,天氣涼,身上還有多少味道,影響不是很大。聽說楊一是個風流種子,不知道會不會看上自己,如果楊一看上自己?蘭貴妃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渾身發熱,臉也紅了,儘管蘭貴妃在皇帝跟前是三千寵愛集一身,但咸豐皇帝那糟糕的身體,帶給藍貴妃的往往是半吊子的愉快,這樣的愉快往往使她更難過。

對於蘭貴妃,歷史書上的慈禧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楊一清楚的很。就是這個女人,把中華民族帶入了最苦難的深淵,就是這個女人統治中國的時期,中國經歷了中法戰爭勝利後還要賠款的恥辱。也是由於這個女人的荒淫無度,挪用大筆海軍軍費去修頤和園,使得昔日的亞洲第一,世界第四的北洋水師敗於倭寇之手。進而導致整個甲午戰爭的失利。還是這個女人,在辛丑條約簽訂後,在中國賠償八國10億兩白銀後說出了:“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楊一十分清楚,慈禧在說出這等無恥的話語時是什麼樣的心態。在慈禧的心目中,只有她自己對權利無休止的**,爲了達到自己長期控制國家的個人目的,慈禧又哪裡會把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心上。

想着慈禧的種種罪行,楊一恨不得現在就去一刀砍了這個女人,可是眼下國內外的形勢還不允許自己這樣做。還得等到自己打退西方國家的侵略,穩定好國內的形勢後,載回頭來收拾她。也許是想到這些堵心的事情,楊一覺得口中的飯菜如同嚼臘般無味,眉頭也皺了起來。弄的一邊服侍他吃飯的小月以爲自己的飯菜做的不好,楊一吃的不香。

儘管楊一平時對小月也不擺什麼架子,小月還是小心的問道:“爺,這飯菜不對您的胃口?我這就給你去重新做。”楊一對這個乖而美麗的女子還是很喜歡的,面對小月的疑問,楊一笑着拉過小月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傻丫頭,和這沒關係。你別擔心。”看着這個可憐的女子在盡心的討自己的歡心,楊一心裡的憐惜和愛意涌起。也感覺到這飯菜的可口,楊一端起飯碗,認真的吃起眼前的飯菜。

吃罷晚飯,楊一在小月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帶着兩個警衛,來到關着蘭貴妃的那間屋子前。每口的衛兵連忙給楊一開門。在昏暗的燈光下,楊一終於和蘭貴妃見面了,眼前的蘭貴妃還不是慈禧,還不是那個主宰華夏的女人。

楊一來的時候,門衛沒有通報,正在仔細打扮自己的蘭貴妃被嚇了一跳,等她回頭時楊一已經出現在這間屋子裡。

看着眼前中國神色慌亂的女人,楊一沒有辦法把她和歷史上的那個慈禧聯繫起來。眼前的女人無疑是漂亮的,是那種絕頂漂亮的女人,眉宇間受了驚嚇的慌張,使蘭貴妃平添了幾分狐媚,顯得愈加動人。儘管楊一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看見蘭貴妃的一剎那,楊一的心神還是迷失了一下。

楊一迷惑的瞬間,原本神色有些慌亂的蘭貴妃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又繼續是一付害怕而慌亂的神情,身體還微微的移動了一個角度,胸部也稍微挺了挺。

蘭貴妃無疑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也很有魅力,對男人的吸引力也很強。蘭貴妃還很聰明,發現楊一被她那種因慌亂而自然流露出來的神情所迷惑,所以蘭貴妃只是稍微移動一下身體,使楊一能更清楚的看見自己,憑着多年侍侯皇帝的經驗,她知道男人目光最注目的地方是哪裡。

儘管燈光昏暗,楊一還是捕捉到蘭貴妃眼睛裡流閃過的一絲狡黠和竊喜。另蘭貴妃沒有料到的是,楊一在瞬間的迷惑後很快就恢復過來,蘭貴妃那些微小的動作在楊一的眼裡是那麼做作。同時楊一也不由暗自思忖,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要是一般的男人,也許會被她的表演所迷惑,可惜蘭貴妃遇見的是楊一,一個來自未來,受過這方面訓練的特工。來自未來,對蘭貴妃的底細很清楚,受過特殊訓練,對女色的免疫力要比尋常人要強許多。

看着蘭貴妃的表演,楊一眼神裡露出戲譏的目光,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淺笑。

“你說你是蘭貴妃,有什麼證據?”楊一突然冷冷的問道:

蘭貴妃被楊一突然的提問嚇到了,頭猛的一擡,流轉的目光水水的看着楊一,目光裡有一絲恐懼,這一次蘭貴妃沒有僞裝。

蘭貴妃沒有想到楊一會突然提問,而且問的是自己的身份,語氣也十分冷淡。蘭貴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楊一併沒有被自己所迷惑,如果是這樣,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可笑,蘭貴妃從心裡對楊一產生了一種恐懼。

蘭貴妃並沒有立刻回答楊一的問題,而是低下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楊一。楊一和蘭貴妃想像中的樣子差距不大,高大而英俊,目光炯炯有神,一套筆挺的新軍制服更襯托出楊一的英氣。蘭貴妃發現自己已經落了下風,她決心反擊。

“我是誰圖先他們沒有說嗎?”蘭貴妃猛的擡起頭,用眼睛盯着楊一看過來。楊一詫異於蘭貴妃的反應,但並沒有迴避蘭貴妃的目光,而是迎了上去。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對視了一會,蘭貴妃畢竟身在屋檐下,底氣不足,先把目光躲閃開了,楊一這才繼續說道:“圖先是誰?那些保護你們的人嗎?他們都死了。”

聽到楊一的回答,蘭貴妃第一反應是楊一和鬼子六是一夥的,圖先他們是被楊一給殺的,想到這些,蘭貴妃不由的想到自己的命運,如果楊一真的和鬼子六是一夥的,自己和皇子也難逃一死。蘭貴妃徹底的絕望了,眼神中露出一種悲哀,但蘭貴妃還有點不死心,反問楊一道:“他們怎麼死的?你又是誰?你憑什麼來問我的身份?”其實蘭貴妃還真的冤枉楊一了,雖然楊一也很想圖先他們死,可圖先他們的確是傷的太重,救不過來而死的。

絕望的蘭貴妃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也有些嘶啞。楊一看在眼裡,心下不由嘆了一口氣,畢竟現在的蘭貴妃不是以後的慈禧,只要不給她機會,她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想到這些,楊一的眼神也緩和許多,心中的殺機也去了不少。楊一略帶微笑的說道:“他們傷的太重,失血過多,都沒救過來。至於我是誰,如果你是真的蘭貴妃,你應該很清楚,這個就不要我多回答了。”

楊一的回答讓蘭貴妃清醒的認識到,如今自己中國皇帝貴妃的身份已經派不上什麼大的用場了。蘭貴妃心灰意冷的說道:“我自然有辦法證明我是蘭貴妃,倒是你說說看,你想怎麼樣?”說完之後,蘭貴妃期望的看着楊一,等待着楊一對自己的判決。

楊一見蘭貴妃徹底投降的樣子,心裡好笑,不由面露笑容道:“我想怎麼樣,你還是先證明你們的身份吧。”

蘭貴妃指了指門外的士兵,對楊一說道:“能讓他們離開嗎?”楊一揮了揮手,門外的士兵便關門離開,屋子裡只留下楊一和蘭貴妃,還有在牀上熟睡的皇子載淳。

蘭貴妃待士兵離開,默默的走到門前,栓上門閂,然後轉身來到牀前,給兒子牽了牽被子,這纔回頭看着楊一,慢慢的解開外衣的扣子,身手從內衣裡摸出一卷黃綾,無聲的放在桌子上。楊一接過黃綾,展開觀看。屋子裡的燈光昏暗,聖旨又是用的繁體字,楊一看的費勁,便湊到燈前仔細觀看,等楊一看完回頭。這才發現蘭貴妃已經脫的精光站在楊一的面前。楊一不由心裡罵道:“我靠!,這娘們脫衣服的速度怎地恁快。”

眼前的蘭貴妃緊閉着雙眼,一臉的卑怯之情,兩手掩在**上,一雙筆直而修長的大腿緊閉着,一身白花花的好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出怪異的光芒,窗外的秋風吹如,藍貴妃的身子在無言的哆嗦。

楊一看的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蘭貴妃沒有睜開眼睛,但眼角已經有淚珠滑落。蘭貴妃用顫抖的話語說道:“我不求別的,只要你放過皇子,我這身子就是你的。”這時候的蘭貴妃已經再也不可能是歷史上的那個慈禧,只是一個爲孩子乞求的母親。楊一沒有想到蘭貴妃居然也有如此母性的一面,從地上揀起衣服,輕輕的替她擋住那**的身體,然後轉身收好聖旨,默默的走到門前,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帶上房門。

蘭貴妃聽到楊一開門和關門的聲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委頓的坐到牀上,淚水不斷的滑落。蘭貴妃用牙齒咬着楊一披來的衣服,撕聲抽泣。過了一會,“咿呀”一聲,房門又被打來,門口露出楊一帶着微笑的臉。蘭貴妃嚇的睜開眼睛,這纔想起自己還光着身子,連忙用衣服遮擋自己,慌張的看着門口。

“對了,還有件事情忘記說了,你準備一下,明天帶着皇子一起去承德。”說完楊一消失在門口,門又被重新關上。

“啊乞”蘭貴妃打了個噴嚏,驚醒了牀上的皇子載淳,蒙朧中的皇子說道:“親粑粑,您這是在做什麼?”蘭貴妃這才驚覺到涼意,連忙縮到被子裡,抱着皇子,繼續哄載淳睡覺。

鬼子六的心情不錯,明天就要舉行登基儀式了,等明天一結束,自己就是這天下的主人了,儘管這個天下可能只是原來的一半,但奕忻還是很滿足了,唯一令他不安的是,皇子和玉璽的下落不明。由太監伺候着,吃着御膳房做的御膳,桌子上的一百多到菜餚,使奕忻又一次感覺到做皇帝的滋潤。奕忻正吃的高興,門外周師爺慌慌張張的進來,快步走到奕忻的面前跪呼:“皇上,有急報。”奕忻對周師爺打斷自己良好的食慾感到明顯的不滿,端起酒杯,喝上一口皇宮歷代好酒,這才冷冷的問道:“慌里慌張的做什麼?有失體面。”

周師爺可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着急的說道:“皇上,新軍殺來了。”

咣噹一聲,奕忻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神色大驚,急忙問周師爺:“有沒有弄錯?楊一和他的新軍不是已經退過黃河了嗎?”周師爺慘笑道:“皇上,這些天您忙着對付北京城裡的事情,還要忙着登基。但就這些日子,別說一條黃河,兩條黃河都過來了。”

奕忻徹底明白了,這是個陷阱,從頭到尾都是楊一算計好的,就等自己往裡跳。什麼黃河以北歸自己,什麼要安心對付洋人,都是TMD鬼話。只怪自己這些天光顧着高興,沒注意提防楊一。幸好北京城在自己的手裡,新軍再厲害,城裡的十萬大軍也能抗上一陣,實在不行就撤,往關內撤,自己和俄國關係不錯,可以讓他們出兵幫着對付楊一,還可以找英國和法國,他們和楊一有仇,大不了到時候割幾塊地方,多賠點銀子。奕忻的心思在這時不知道轉了多少地方,想好退路,拿定注意後,奕忻對周師爺道:“新軍都到哪了?”

“皇上,新軍李秀成已經佔領通州,這還是小事,那楊一不知道怎麼的,領着人馬出現在承德,把我們的後路給斷了。”周師爺哭喪着臉回答道:

“你說什麼?”奕忻聽的猛的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桌子上的布,面部的神經抽搐着,“嘩啦啦”一陣亂響,奕忻把檯布掀了起來,桌子上的碗和碟掉的一地都是。

掀翻了一桌子的菜,六神無主的奕忻垂頭喪氣的坐回了椅子上,旁邊伺候的太監宮女們早就嚇的跪到了地上,一個個伏着頭。

“怎麼回這樣?怎麼會這樣?”奕忻目光呆滯,神情茫然的唸叨着,慢慢的奕忻才恢復過來,把目光定在了周師爺身上,這位跟隨自己多年的,鞍前馬後幫着自己出謀劃策的智囊身上。此時的周師爺也在苦苦思索着對應的良策,腦袋低着,奕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周師爺,跟朕去上書房議事。”奕忻終於鎮定下來,開口叫道:說完起身離開。

周師爺見奕忻離開,也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上書房,奕忻突然客氣說道:“來人,給周大人看坐。”其實鬼子六奕忻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之所以佔領北京後有這般表現,主要是壓抑多年,一朝爆發的結果。如今形勢急轉直下,也使得鬼子六奕忻恢復了往日的風采。眼下奕忻手裡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也只有周師爺了,所以奕忻對周師爺開始了籠絡,希望周師爺能對自己絕對忠心。奕忻這般作態,使周師爺彷彿又看當初在爭奪皇帝位置失敗後那個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待人禮賢下士的六王爺,當初也正是因爲奕忻對他如此,周師爺才認定奕忻應該還有出頭的一天,所以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奕忻。

想起往事,周師爺不禁心中感慨,幾天前的奕忻還是一付瘋狂的狀態,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由着自己的性子快意恩仇,如今北京城內人心惶惶,要想在收拾人心,堅守北京可就難了,可是除了堅守,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謝皇上賜坐。”周師爺緩緩的坐在太監拌來的椅子上,整個人都覺得疲憊不堪(色色小說?都市小說。

“周師爺,你看爲今計我們如何是好?”奕忻終於把自己想要問的話說了出來。雖然周師爺如今已經是內定的軍機大臣,但奕忻覺得還是這樣叫容易拉近兩人的距離。

聽着這個熟悉的稱謂,周師爺心裡一陣激盪,奕忻畢竟還是很看重自己的,自己從當初一個落地文人混到今天這個地位,都是和奕忻分不開的。看來自己也只有爲奕忻盡忠了,只可惜,某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周師爺在奕忻提問後想了好一會,這纔回答道:

“皇上,當今之事,臣有兩策。”周師爺說完看了看奕忻。

奕忻雖說問周師爺該怎麼辦,可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危機,周師爺也未必能想出什麼好逐一,所以問完之後也沒抱多少希望,可是聽到周師爺說有兩策,青神也不由的提了起來,原本萎靡的神情也爲之一振,趕緊繼續問道:“什麼兩策,說來看看。”

周師爺咳嗽一聲,試了試嗓子,這才說道:“這第一策是走,趁着新軍立足未穩,皇上帶着大軍殺出北京,往北奔蒙古而去。如今皇子和蘭貴妃下落不明,皇上大可以對外宣稱,楊一領兵造反,殺了皇上和皇子。等皇上到了蒙古安全之後,再昭告天下,號召各省軍勤王。這一策的關鍵就是要看皇子是否真的死了,如果皇子真的死了,皇上所有的說法都名正言順,這天下到底最終落如誰手,尚未可知。”

奕忻聽的心裡直嘀咕,這算什麼一策,當北京城裡的官員和百姓是瞎子嗎?誰不知道是自己領着人馬殺進紫禁城的?心裡雖然不滿,但奕忻還是耐着性子繼續問道:“這第二策又是什麼?”周師爺也知道第一策有點自欺欺人,奕忻應該不會採納,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提醒奕忻,今後要爭天下,這人心不能散了。

“至於這第二策,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守”。”奕忻從內心裡不願意離開北京,周師爺這第二策倒也對了他的心思。

“守,怎麼個守法,你倒是說說看。”周師爺見奕忻來了興趣,精神頭也上來了,端起太監端來的茶,喝上一口,潤了潤嗓子道:“這守可就大有學問了。先說楊一在天津打了洋人,洋人一定不肯罷休,定然會回來報仇,以臣看來,快則十個月,慢則一年,洋人一定殺回來。只要能守到那時候,皇上的機會就來了。”周師爺說到這,擡頭看了看奕忻。

奕忻聽的眉頭皺了皺,繼續問道:“這北京城能守到那時候嗎?依着你看,能有幾分把握?”

到底能守多久,其實周師爺心裡也沒底,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周師爺也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這守有幾個好處,一是北京城城牆堅固,易受難攻。二是如今麥秋剛過,北京城內的糧店裡糧食充裕,民間也多有存糧,可趁新軍未能合圍之前,派熱出城,儘量多弄些糧食,只要糧食問題解決了,城裡有十萬大軍,楊一的人馬也不過十萬,守起來應該沒多大問題。”

奕忻還是不放心,又問周師爺:“你不是說楊一的人馬殺到通州了嗎?這派人出去弄糧食,還來得及嗎?”

周師爺想了一想道:“應該還來得及,根據探子回報,通州的新軍不多,也就幾千人,楊一還遠在承德,我們連夜派人出城,應該能來得及。”奕忻聽周師爺怎麼一說,心裡雖然也犯嘀咕,但多少看到了點希望,立刻說道:“事不宜遲,你這就讓譚青出城,糧食能弄多少算多少,朕就在這北京城裡和楊一拼了。”

周師爺的情報並不準確,通州城裡的新軍不是幾千,而是三萬,就連李秀成也在通州。譚青帶人出城搶糧食,李秀成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通州城裡的軍營還在,依舊是老樣子,只是換了主人。李秀成怕誤事,帶這三萬人馬,星夜兼程,輕裝奔襲,提前來到了通州。

李秀成也沒想到,自己的屁股還沒坐熱,奕忻就派人出城搶糧食,接到情報後,李秀成半天沒說話,一直在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看李秀成半天沒反應,一邊的李時賢先着急了,對着李秀成喊道:“大、大、大人,你還猶豫什麼,再猶豫,糧食都叫他們搶去了,我們吃什麼?”李時賢本想叫大哥的,突然想起李秀成在黃河邊上說的話,硬把說到嘴邊的“哥”字換成了“人”字。

李秀成沒有回答李時賢,反而瞪了他一眼,繼續思考自己的問題。其實李秀成也很矛盾,派兵出擊,應該能破壞奕忻搶糧食的計劃,可是這樣一來,糧食不足的奕忻可能回選擇逃跑,自己的主力還在天津,單靠這三萬部隊,而且是疲憊之師,根本不可能阻止奕忻逃跑,奕忻這要是一跑,今後再想拿住他,可就要多費不知道多少時間了。可不打吧,這糧食被搶,對今後的作戰比利。新軍遠道而來,由於趕路,糧食補給帶的不多,本打算到了北京就地籌措糧食,現在不動手組織,看來這計劃要泡湯。目前還沒有和楊一聯繫上,也不知道楊一打的什麼算盤,不阻止奕忻搶糧食,楊一知道後會不會怪自己。種種念頭如走馬燈般在李秀成的腦海裡轉悠。權衡再三,李秀成終於下定決心。既然奕忻出城搶糧食,那就是要守,只要奕忻跑不掉,就算拼着被楊一責罵,自己也認了。

李秀成這邊在思考。李時賢已經等不及了,對李秀成說了有句:“大人,您先想着,我先把弟兄們召集起來,等您想好了,也好馬上出擊。”李時賢說這話的時候,李秀成已經拿頂主意。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李時賢的話連珠炮炮似的堵着,李秀成聽的又氣又好笑。自己這個親弟弟就是不成熟,可自己還最偏愛他,這才造成他有時候不識大體,不過李時賢勇於求戰的精神還是可嘉的。

李秀成把要出門的李時賢叫住,虎着臉道:“你瞎胡鬧什麼?命令兄弟們,加強警戒,城裡的清軍不跑,就由他們去。讓兄弟抓緊休息,仗可有的打。“李時賢被李秀成說的沒脾氣,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老實的準備出去佈置。剛走到門口,又被李秀成叫住,原來李秀成還是有點不放心,心裡又有了打算。

“時賢,你立刻召集一萬人馬。”李秀成這話還沒說完,李時賢就以爲他改主意了,立刻回答道:“大哥,就讓我帶着兄弟們上去吧,保證不讓一顆糧食落到鬼子六手裡。”李時賢着急的忘了李秀成不讓在部隊裡喊大哥了,生怕李秀成派別人去。

李秀成氣的笑了起來,罵道:“你這愣頭青,誰讓你去打了,我是讓你帶上一萬人馬,連夜奔張家口去,堵住奕忻北逃的去路。”李時賢聽的整個人向泄氣的皮球,不滿的說道:“怎麼讓我去?我還想打北京城呢?”

李秀成突然嚴肅的對李時賢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到了張家口,你給我精神點。別到時候跑了奕忻,督帥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了你。”說完李秀成替李時賢整了整衣服,笑着說道:“這仗打完,我這做大哥的也該幫你找一房媳婦了。”

送走李時賢,李秀成這才提筆,給遠在承德的楊一寫信,信中李秀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還謙虛的說,由於不知道督帥的具體想法,事情來的也突然,只好自作主張,楊一要是有什麼責怪,他自己一個人承擔。

就在李秀成艱難的做出決定時,楊一和蘭貴妃又一次見面,只是這一次見面的地方是在承德的避暑山莊內。承德避暑山莊,始建於1703年(康熙42年),歷經清朝三代皇帝:康熙、雍正、乾隆,耗時約90年建成。承德乃滿清發祥地的門戶,還還可俯視關內,外控蒙古各部,當初康熙皇帝把行宮建造在這裡,正是看重它重要的地理位置。避暑山莊除了皇帝的行宮園林外,最大的特點是它的外圍建有大量的寺廟,半環于山莊雄偉的寺廟羣,如衆星捧月,環繞山莊,它象徵民族團結和中央集權。當年康熙和乾隆盛世之時,這裡爲維護中華民族的完整和統一也做過的貢獻。歷史一頁一頁的翻了過去。閉關自守,妄自尊大的清朝已經無情的被歷史所拋棄,只留下這些美倫美煥的建築。

楊一和蘭貴妃的第二次見面,還是沒有其他人在場,這一次蘭貴妃也老實了許多。在自己的命運和前途沒有明確的方向時,自己又沒有力量來主宰,蘭貴妃也只能選擇認命。也是在這一時刻,蘭貴妃深深的體會到“人爲刀徂,我爲魚肉”的心情/。經歷了上一次的尷尬,楊一在一次出現在蘭貴妃面前的時候,蘭貴妃端莊的象一爲淑女,就連那一向靈動狡猾的眼睛也變的目不斜視。

“皇帝死了,被屍首鬼子六一把火燒成了灰。”楊一對蘭貴妃說這話的時候,蘭貴妃的眼睛迷濛了。儘管蘭貴妃知道咸豐皇帝難逃一死,但死後沒能進入皇家陵墓,對一位皇帝來說,這也是一種羞辱。這有刻蘭貴妃終於確定,曾經是自己最大的靠山的咸豐皇帝,已經徹底的不在了。蘭貴妃自己也和難說清楚自己對下風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作爲皇宮裡的女人,要想過的比別人好,過的別別人滋潤,那就得拼命的削尖腦袋往上爬,而往上爬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皇帝喜歡自己,給皇帝生兒子。,除此之外別無選擇。蘭貴妃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悲哀。對蘭貴妃來說,從進入皇宮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是拼命的往上爬,一直爬到盡頭。這一切蘭貴妃做起來比別人要艱難許多,因爲她是葉赫那拉家的女兒。但蘭貴妃做的很好,就在目標快達到的時候,世界崩潰了,皇帝沒了,就連自己和皇帝的兒子能否繼承皇帝的位置都是個未知數。

蘭貴妃哭了,淚水無聲的佈滿臉龐。也許是楊一在的緣故,蘭貴妃沒有哭出聲音,只是在不停的抽泣。楊一見蘭貴妃哭起來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雖然眼前的蘭貴妃並沒有歷史上的慈禧那麼可惡,甚至蘭貴妃哭泣的樣子還很動人,但楊一還是怕她哭起來沒完。楊一把聲音稍微提高几度,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說:“你別哭了,哭不解決問題,我這還有正事要和你說。”也許是被楊一冰冷的語氣所嚇倒,蘭貴妃立刻停止了哭泣,擡起頭,怯生生的看着楊一。楊一沒有想到,蘭貴妃這時候的樣子居然如此動人,姣好的臉龐上淚水還沒有擦去,眼睛水汪汪的,胸部也由於害怕心跳加速而微微的起伏。

“靠,難怪能把咸豐那個死東西迷的半死。”楊一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個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力是強大的,這是楊一給蘭貴妃做出的結論。

總算等蘭貴妃平靜下來,楊一這才繼續說道:“我的人已經把北京城圍上了,鬼子六跑不了的。”楊一說着看了看蘭貴妃。蘭貴妃聽楊一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暈了,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楊一和鬼子六不是一夥的,那麼說自己可能不用死了。蘭貴妃突然看見生的希望,眼睛也亮了起來,盯着楊一不住的點頭,生怕聽漏了一句。

楊一思考了一番,組織一下語言,繼續對蘭貴妃說:“你知道玉璽在哪吧?”蘭貴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接着就是一愣,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立刻搖了搖頭。楊一看到蘭貴妃這個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曖昧,神情裡盡是譏諷的意味。蘭貴妃也發現自己搖頭已經晚了,心裡又急又氣,把個臉蛋漲的通紅。未乾的淚水,汪汪的眼睛,紅通通的臉蛋,把個蘭貴妃襯托的格外迷人。

“真要命!這女人真是個狐狸精。”楊一又在心裡罵了一句。看着如此動人的蘭貴妃,楊一也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心旌搖動的意思,再這樣下去,沒準自己在這就把這女人給做了。楊一趕緊穩定一下心神,決定速戰速決,不和這女人過多的糾纏。

“好了,我就只說了,你拿出玉璽,我保這你兒子當皇帝。”楊一扔出了重磅炸彈,炸的蘭貴妃愣在了當場。蘭貴妃萬萬沒有想到,楊一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整個人半天也說不上話。

楊一趁蘭貴妃發愣的當口,繼續說道:“你考慮清楚,我還有事情,明天等你答覆。”楊一說完就轉身離開。楊一走後,蘭貴妃終於回過神來,思考着楊一這話的意思,很快她就弄目標,楊一這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楊一比鬼子六玩的要漂亮。儘管知道楊一的算盤,但蘭貴妃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只能合作。至少能暫時保這性命,楊一也不是不能殺了自己和皇子,然後推到鬼子六的頭上,至少鬼子六有殺自己和皇子的意思,而且這樣做了。

“先生,蘭貴妃那搞定了。”楊一每逢大事,都習慣性的在第一時間找到張鍵,和他商量。

“呵呵,我料蘭貴妃也只能答應,可以讓聶士成回頭了。”張鍵一臉喜悅的說道:

“對,集中力量,收拾鬼子六。”兩人相視而笑。

楊一和張鍵原本以爲,鬼子六奕忻在北京造反,咸豐和其所屬應該無一倖免。不曾想還是跑出來個蘭貴妃和皇子載淳,這一下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於這一變化,讓聶士成出關整頓東北已變的不是那麼急迫了,只要拿下北京,把載淳捧爲皇帝並控制起來,到時候聖旨一下,東北三省唾手可得。根本不需要打的頭破血流,浪費彈藥。東北在楊一的心目中地位是很高的,東北第一可以作爲糧食基地,第而還可以作爲工業基地,東北的煤礦資源衆多,鐵礦資源也和豐富,還有大面積的森林,最重要的是,大慶的石油,這一切都是將來搞建設的必備因素。有了皇帝在手上,原來存在的很多困難如今解決起來就方便許多,眼下的關鍵問題是,集中所有力量,以最快的時間,殲滅鬼子六。

大方針既然已經確定,剩下的細節也要商量好,北京畢竟是歷史名城,有和多古建築和文物,具體該怎麼打可是個棘手的問題,按照常規的打法,一通炮火過去,這北京城也成廢墟了。楊一正拉着張鍵商議着怎麼打北京,餘薪進來,走到楊一身邊道:“大人,李秀成有信到。”

“辛苦了。餘先生。”楊一接過信,打開一看。看完信後,楊一猛的一拍桌子,高興的說道:“好個李秀成,我果然沒看錯他。”張鍵一聽,趕緊把信那過去看。張鍵看完也高興起來,興奮的說道:“這個李秀成,果然是個帥才,這事辦的漂亮,省下我們多少事。你還別說,他心裡這時候還沒底呢,生怕挨大人的罵。”

楊一笑着說道:“給李秀成回信,信裡就寫一句話,事情辦的漂亮。”

張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神情嚴肅的對楊一說:“陳玉成對放棄廣州有牴觸情緒,昨天收到他的信,他主張拒敵於國門之外。對退守韶關有意見。”

楊一聽了心裡也往下一沉,剛纔還是滿臉笑容,現在已經看不見了。楊一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轉身對張鍵道:“這個陳玉成,打了幾個勝仗就不知深淺了。他信上具體是怎麼說的?”

張鍵答道:“他信上說,繳獲洋人的物資都已經裝傳北運了,香港他可以放棄,可廣州有虎門之險,完全可以守一守。你讓他在韶關一帶修築工事,他卻在虎門修起了炮臺。”

“胡鬧!”楊一猛的一拍桌子,生氣的說道:“這個陳玉成,你告訴他,洋人的主力戰列艦雖然不多,但每一艘主力戰列艦光火炮就200多門,只要有五艘這樣的戰列艦,就可以對虎門進行不間斷的炮火覆蓋,你讓他想明白,他那什麼來守虎門,虎門失守,廣州就處於英國人艦艇炮火的打擊範圍內,他又拿什麼來守廣州。”楊一越說越激動,手也揮舞起來。

“大人,你看是不是派別人去廣州?”張鍵小心的問道:楊一氣虎虎的說道:“派誰去?派劉銘傳?那江西和湖北怎麼辦?總之一句話,想的通要照辦,想不通也要照辦。”張鍵思索了一會,表情憂慮的說道:“大人,自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看還是派個人去監督一下的好。”楊一想了想道:“我一向用人不疑,派人去反而會引起誤會,先生就照我說的給陳玉成寫信,我看他應該能明白我的苦心。再說了,眼下到處缺人手,我也沒人派。”張鍵想了一想道:“也只能這樣了,我這就給陳玉成歇心。”

張鍵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陳玉成並沒有完全按照楊一的意見去辦,這爲日後楊一抵抗聯軍的入侵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這是後話,以後在交代。

先說鬼子六的搶糧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從北京周圍的縣鎮村裡,連收帶搶,幾天的工夫就弄到了幾十萬斤糧食,奕忻不單在城外搶,北京城內所有的糧店,也被奕忻派人控制起來。按照周師爺的計劃,北京城從現在開始,就實行糧食配給制度。除了弄糧食,周師爺還整天帶着手下,四處監察北京城的城防準備,徵集了大批民夫,準備守城的器械。

李秀成收到楊一的回信後,心裡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爲了穩住北京城裡的奕忻,李秀成不但對出來青糧食的清軍不加阻攔,還裝出兵力不足,帶着人馬撤出了通州,給鬼子六留出更大的活動空間。

六天以後,北出關外的聶士成奉命,回到了承德,天津城裡的主力部隊也陸續到位,楊一和李秀成聯繫過後,命令全軍,開始收縮對北京城的包圍。時間已經進入冬天,北京地區降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隨着新軍加緊對北京城的壓迫,城裡的清軍也完全縮回城裡。新軍也完成了對北京城的初步包圍。就在第一場雪降臨的這個夜晚,楊一和李秀成在通州會師。

南北新軍成功會師後,楊一和蘭貴妃又一次見面,這一次見面,是爲了確定小皇帝的年號和蘭貴妃的封號,爲小皇帝登基做準備。

前兩次楊一和蘭貴妃見面是在晚上,這一次也沒例外。,只不過這一次見面的時間是由於蘭貴妃的堅持才選在了晚上。房間被蠟燭照的透亮,蘭貴妃看起來爲這次的見面做了精心的準備,很是打扮了一番。天氣雖然已經冷了許多,但由於房間內點了幾個火盆,倒也沒覺得冷,反而有些熱。蘭貴妃穿了件白色的袍子,頭上還帶着白花,這是在爲咸豐皇帝帶孝。蘭貴妃臉上淡淡的着了些脂粉,如果不注意看,還以爲是由於火盆太熱燒的,紅潤而粉嫩的臉蛋在一身孝服的襯托下,愈加動人。

“我打算讓皇子先在承德登基,國不可以一日無君嘛。”房間裡的氣氛很曖昧,分紅色的蠟燭光芒把氣氛營造的更加怪異。楊一明顯對蘭貴妃那雙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熱情準備不足。進來以後,立刻就直奔主題。自打楊一進來後,蘭貴妃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只顧着用眼睛看着楊一,那雙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這些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你拿主意吧。”蘭貴妃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說的事情和她沒關係。楊一向來吃軟不吃硬,蘭貴妃的這一套還真讓楊一有點吃不住。楊一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呆,立刻繼續說道:“關於想皇帝的年號,我和下面的人商量了一下,就叫“同治”吧,意思是君臣一心,共同把這天下治理好。”也許是由於緊張,楊一話說的很快。

“行,你看着辦吧。”蘭貴妃突然低了低頭,就在蘭貴妃低頭的一瞬間,楊一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絲幽怨的目光。楊一猛的驚醒,心中想到,這個女人是慈禧啊,難道我還能對她有什麼想法嗎?不能,以這個女人的本性,今後一定要弄出事情來。想明白了一切後,楊一的語氣變的冰冷起來,眼睛也死死的看着蘭貴妃道:“至於你,蘭貴妃閣下,你的封號就叫慈禧吧。”也不等慈禧有反應,楊一就轉身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個可怕的女人,也就是這一次的見面,堅定了楊一日後找機會除掉慈禧的決心。楊一走後,慈禧頓時癱軟在椅子上,原本脈脈含春的眼神也變的呆滯,慢慢的,慈禧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的怨毒,嘴巴里無聲的詛咒着什麼。這一次的見面,慈禧原打算只要楊一點頭,自己今後就是他的女人了。譏刺和楊一接觸下來,慈禧已經深深的迷戀上英俊豪氣的楊一。在慈禧看來,以自己的魅力,應該能讓楊一動心,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了一切,還是沒有能誘惑了楊一。失敗的慈禧由羞憤而怨毒,又由怨毒而對楊一詛咒。

就在這一個冬天,在楊一的把持下,皇子載淳在承德宣佈繼承皇位,蘭貴妃也晉級爲皇太后。成爲皇太后的蘭貴妃拿出玉璽,頒佈詔書,封楊一爲議政王,軍機首輔,領大將軍銜,而且今後楊一上朝,可以免行一切禮節。楊一全權負責剿滅叛賊鬼子六奕忻,等北京戰事一結束,小皇帝就回駕北京。北京城內外,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北京城外緊鑼密鼓的進行戰鬥準備,上海方面也爲北京方面的戰鬥在積極做物資上的準備。一船一船的物資紛紛裝船北上。

男人在外面拼命,女人在家裡看不見自己的丈夫,一個個日子過的都不舒坦,現在有船北上,幾個女人都惦記着跟船到北京。

上海,楊一的家裡,也許是楊一不在家的緣故,幾個女人百無聊賴的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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