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征服

七月,日本尊王攘夷派的主要勢力之一的薩摩藩,由於生麥事件與英國發生激烈衝突,一場戰爭一觸即發。說起來這事英國人理虧,可現在英國既要錢,又要命,薩摩藩不幹。英國人的東洋艦隊七艘戰艦進入鹿兒島海面,對日本人進行赤裸裸的武裝威脅。

滿載着五十萬兩白銀的中國艦隊返航,鹿兒島是中國艦隊返航的必經之路。八千支步槍,二十門火炮楊一賣了五十萬兩,這筆買賣賺得雖然不是很多,但《日中親善條約》卻爲中國產品進入日本市場打開了方便之門。

風平浪靜,陽光燦爛,中國艦隊的航行倒也一路順風。揚威號的甲板上,從日本弄來的藝妓正在給兄弟們進行巡迴表演,二十艘戰艦上的甲板成了藝妓們的舞臺。不過在甲板上藝妓們可沒跳那淺川之舞蹈,真要跳這舞,估計這艦隊就別回國了,兄弟們直接就慾火焚身,估計得立刻靠岸去解決問題。

劉十八是這次旅行中唯一一無所獲的人,做爲對劉十八私藏高衫合子的懲罰,楊一這一手的確毒辣。不過劉十八有辦法,藉着回國拉軍火的機會,把高衫合子帶了出來。到了日本後自以爲得計的劉十八,沒想到楊一見到他後說:“原來打算你回來就解除懲罰,既然你把高衫合子帶來了,那你就繼續和她單挑吧,別的腐敗活動就別參加了。”聽得劉十八當時就幾乎暈倒,只好回到自己的艦艇上,拿高衫合子出氣,把這高衫合子弄得爽得不行。鬱悶地劉十八每天看着自己的兄弟們輪流放假上岸happy,回來的時候一個個心滿意足的。口水流的如長江大河般洶涌。

一桌酒席,代表團的主要成員們邊看錶演邊喝酒,甲板四周,桅杆上都滿是在看錶演的士兵,估計除了值班的,兄弟們都來了。藝妓們表演得賣力,兄弟們看的開心,鼓掌歡呼聲不絕。

“轟隆隆”“轟隆隆”震天作響地炮火聲,驚得兄弟們一呆,緊跟着就有軍官在喊:“有情況。準備戰鬥。”剛纔還是熱鬧的場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官兵們紛紛回到各自的戰鬥位置。

炮聲雖然不斷,可是卻沒有發現一發炮彈打過來,這時候桅杆上的觀測兵報告,炮聲來自鹿兒島方向,楊一登上高處,用望遠鏡觀察。果然,鹿兒島方向濃煙滾滾,炮聲隆隆。

買賣來了,看情況應該是英國人跟薩摩藩幹上了,艦隊到日本來,還沒打過像樣的一仗呢,據說薩摩藩勢力在日本屬於強勁地,薩英戰爭後,薩摩藩也是日本率先進行軍政改革的,薩摩藩還是日本改革派的主力。這樣的傢伙,要順手收拾一下才行。打定主意的楊一立刻下令,留下十艘戰艦保護船隊,其餘十艘跟着揚威號,去湊湊熱鬧,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處可以佔佔。

十艘戰艦成戰鬥隊形,以“揚威”“破浪”兩艦爲先導,組成第一梯隊。其餘船隻緩慢跟進,進逼鹿兒島近海。英國人不愧爲海上霸主。戰場上的局面雖然說不上一邊倒,但是薩摩藩明顯是吃虧了,海面上幾艘日本的小型戰艦已經在緩緩下沉。只剩下炮臺還在頑強的與英國艦隊鏖戰,英國人看起來也吃了點苦頭,幾艘戰艦都冒着濃煙,估計沒少挨炮彈。

中國艦隊的突然出現,使得戰場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英國人早早就發現了中國艦隊的到來,已經開始一邊向炮臺上的日本大炮開炮,一邊慢慢後退,一會的工夫就已經脫離戰場。戰場上出現一種奇怪的局面,日本人在岸上,英國人居中,中國艦隊在最外面,英國人和日本人都沒再繼續開炮對戰,戰場上突然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英國人對中國艦隊的出現持一種戒備的狀態,雖然英國人只有七艘戰艦,但都是兩千噸以上的大型戰艦,真的和中國人打起來,數量上處於劣勢的英國艦隊,未必會吃虧,畢竟中國艦隊除了“揚威”“破浪”兩艦外其他都是一千多噸左右地戰艦。只是正在和日本薩摩藩作戰的英國艦隊也不希望節外生枝,剛纔的作戰英國艦隊也受到相當地損失。慶幸的是來的是中國的艦隊,而不是日本其他藩的援兵。

薩摩藩也是喜憂參半,中國艦隊的突然出現讓英國人開始撤退,但是萬一中國人是來給英國人幫忙的,那麻煩就更大了。薩摩藩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很快戰場上就出現了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大人,英國人問我們是哪一部分的?”傳令兵在桅杆上喊叫。

“告訴他們,我楊一帶中國艦隊剛巧路過,來看看熱鬧。”楊一的答案比較特別,但傳令兵還是照實回答了。

很快英國人就放下舢板,派來使節。

“英國皇家海軍卡特少校,奉命向尊貴的楊一大人問好。”來使登上揚威號後,立刻向楊一恭敬的敬禮。

“不客氣,大家都是盟友嘛,我們前段時間不是還一起在下關並肩作戰的嗎?貴軍又是哪一部分的?”

“英國皇家海軍東洋艦隊,艦隊司令亞當斯中將。”

“呵呵,是老朋友了,你讓他放心,我也就是路過,看看就走。”楊一說的倒是輕巧,二十艘戰艦組成的中國艦隊萬一在英國人打得正激烈的時候背後來上一刀,估計這東洋艦隊也該消失了。不過這亞當斯倒還真是老朋友了,當初在中國的聯軍戰敗後,亞當斯也由於戰敗被貶到東洋艦隊當個小司令。

“亞當斯司令除了向你問好,還希望得到中國艦隊的幫忙。”其實亞當斯哪裡指望中國人幫忙,只是希望得到楊一的答覆,保證不在背後下黑手而已。

“恩。既然是盟友,這忙是一定要幫的。請亞當斯司令放心,中國艦隊一定會幫盟友地。”楊一回答的倒是很乾脆。

得到楊一的回答,英國少校回去了,很快英國人又開始靠近炮臺,向薩摩藩的展開新一輪的進攻。

楊一果然兌現了諾言,中國艦隊不但幫忙,而且幫的還很徹底,二十艘戰艦立刻投入了戰鬥。得到援助的英國人大喜過望,日本人可就遭殃了。原本就已經焦頭爛額的薩摩藩炮臺,在兩艦隊的聯合打擊下,炮臺上只能看見瀰漫的硝煙,不間斷地炮火覆蓋打得薩摩藩的炮兵鬼哭狼嚎,薩摩藩的炮臺沒支持多久,就再也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兄弟們,上岸以後。見男人就殺,見女人就抓,見到值錢的就搶,帶不走的就給我放火燒。”楊一地這通戰前動員,聽得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目瞪口呆,部隊不是有紀律嗎?不是要軍民一家嗎?

“大人,咱部隊的紀律不是說不能騷擾百姓嗎?”……“是啊,部隊紀律上不是說要軍民一家麼?”

“是誰?是誰問這麼多白癡的問題?當兵的以服從爲天職,問這麼多做什麼?再說了,軍民一家那是在中國。日本人都是豬狗一樣的,拿他們當人做什麼?媽的,就是你這小子,別以爲你換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等下你第一個給我衝鋒,我讓你跟小日本軍民一家。士兵們打死也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楊一,也會口出穢言。不過士兵們要知道楊一現在想的全是什麼南京大屠殺,黑太陽731。他們就不會吃驚了。

中國艦隊開始掩護三千海軍陸戰隊登陸,英國人也只好幫着打,薩摩藩引以爲傲。被稱爲“薩摩地驕傲”的西式工廠“集成館”,成爲了兩國艦隊炮火下又一個犧牲的目標。

英國人也沒想到,中國人如此夠意思,艦隊參戰還不說,現在陸戰隊也登陸了,估計是中國人不好意思管英國人要軍費,找日本人去要了。

一場災難降臨在薩摩藩,苦心經營的“集成館”不但遭到炮火打擊,併成爲中國軍隊攻擊的第一個目標。態度一貫強硬的薩摩藩見中國軍隊登陸,立刻組織部隊反擊,兩萬手拿武士刀和落後火槍的日本武士來勢洶洶的撲向登陸地中國軍隊。

海軍陸戰隊登陸後立刻形成戰鬥隊形,沒來得及喘口氣,薩摩藩的衝鋒已經開始。顧及到海軍陸戰隊,艦隊炮火也停止了炮擊。

“迫擊炮準備,標尺六十,目標正前方,全體急速射。”

薩摩藩地反擊部隊首先遭到的是攜帶輕便的六十毫米迫擊炮地招待,六十門迫擊炮組成的火力網,給密集隊形衝鋒的日本人以沉重打擊,一輪炮擊就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拼着巨大的傷亡,一向以武士自居的日本人並沒有退卻,反而拼命的靠近。

很快日本人就絕望了,付出五千人的代價才接近中國軍隊,很快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就被機槍步槍組成的火力網吞噬,渾不畏死的日本人還在拼命進攻,總算靠近到五十米左右了,但迎接他們的是鋪天蓋地的手榴彈,強弩之末的進攻前鋒被炸的滿天飛。

冷血兇殘的日本軍隊在遭到更冷血,更兇殘的打擊後,開始動搖,進攻的決心開始猶豫,部隊也出現退縮不前的狀況,很多人乾脆就爬在地上,再也不肯繼續進攻。

中國軍隊可沒閒着,一輪又一輪的迫擊炮火往日本人的頭上砸來,炸的鬼子四處逃竄,日本軍隊被無情的殺戮徹底擊垮,全軍潰退了。

“告訴陸戰隊,不要俘虜。”楊一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語言,讓唐亭樞和胡雪巖看到了楊一的另一面,就連劉遠都在納悶,當初打聯軍的時候不是多抓俘虜嗎?這會怎麼就不要俘虜了?

躺在地上哀號的日本傷兵不但沒有等到救護,反而等來了一把把雪亮的刺刀和子彈,徹底停止了鬼哭狼嚎。薩摩藩驕傲的“集成館”被掠奪一空後,被大火燒熱成廢墟。

不甘落後地英國人也派出登陸部隊。兩軍會合後,一路朝薩摩藩的老巢殺去,沿途應該士兵被中國軍隊表現出來的獸性感到震驚,男人一律開槍擊斃,一槍沒打死,就補上一刺刀,小孩子都不放過,老人也不例外,女的年輕的還好,小的和老的也是子彈和刺刀伺候。

中國軍隊的殘忍也激發了英國部隊的獸行。兩軍一路燒殺,鹿兒島上處處是廢墟,處處是屍體,烈火滾滾,哭喊不斷,整個鹿兒島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薩摩藩的首府——鹿兒島城,一向驕傲地島津家如今也面臨着滅頂之災。島津家。日本最具傳奇色彩的家族,作爲貴族統治薩摩藩達六個世紀之久,島津家是驕傲的,他們的武士是忠誠的。

鹿兒島城有七萬人口,其中百分之七十是武士階級,驕傲而好戰的薩摩藩,在反登陸作戰時精銳盡去,歷史悠久的島津家損失慘重。

中英聯軍地登陸部隊不過四千人,卻堂而皇之出現在鹿兒島城下,他們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等待上頭的命令,畢竟攻擊這樣的城市,巷戰的機率是很高的,傷亡不可避免。

楊一帶着劉遠劉十八以及唐亭樞胡雪巖他們登陸,當遍地的屍體出現在眼前時,兩個奸商和鄭觀應再也忍耐不住,瘋狂的嘔吐,海盜出身的劉遠也皺着眉頭道:“大人。我軍一向紀律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這也是我軍不斷勝利的原因之一,可到了這日本。你怎麼就變了呢?”

戰場上一片狼藉,薩摩藩的武士們的死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戰場上瀰漫着的血腥氣息居然楊一感到了一絲興奮。

“你們不瞭解日本這個民族,日本人兇殘而好戰,他們信奉強權。歷史上日本曾經多次窺伺我國沿海和朝鮮,都被我們打了回去。對付這樣的民族,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比他更兇殘和冷酷,他們喜歡殺戮,我們就殺他個稀里嘩啦,殺到他們害怕爲止,這樣他們纔會老實。”楊一的話大家聽得半信半疑,現在的中國人怎麼會理解日本人?歷史上日本人就是這樣地犯賤,長洲番的下關炮臺被聯軍摧毀後,不但沒有仇恨,反而表示出友好,薩英戰爭也是如此,薩摩藩戰敗賠款後,也向英國人不斷示好,日本人只臣服於強者。日本人雖然吃苦耐勞,勤奮好學,但他們骨頭太軟,遇見比他們更強大的對手時,他們可以忘記一切,象狗一樣的去巴結對手,等自己稍微強大後,再去欺負比他們弱小的國家。正如二戰時,日本人吃了美國人兩顆原子彈,反而成了美國最忠實地走狗,只是這條狗偶爾會跟主子鬧鬧脾氣而已,當然主子也會偶爾踹它幾腳(例如聯合國入常問題。)

楊一心中的想法大家一時是沒辦法接受的,但是他們會服從,會沉默的表示不同意見。楊一看在眼裡,感嘆道:“也許只有中國人,只有中華民族纔不會被徹底征服,看起來柔弱的中華民族,骨子裡的驕傲卻不是其他民族所具備的,中華民族在面對外來侵略時,從來沒有停止過反抗。

衆人聽了楊一的解釋,都沒有再說話,他們一直在沉默,楊一在他們的眼睛裡看見了不解,看見了一絲疑惑,甚至看見了害怕。

“大家現在先別說什麼,等到了鹿兒島城,我讓你們看看日本的奴性。”楊一說完掣馬而去。

楊一有一次讓大家驚訝了,應該說讓中國人和英國人都驚訝了,當楊一提出勸降時,大家都表示薩摩藩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只有楊一認爲,一勸就降。

中英文寫成的最後通牒要求薩摩藩立刻停止抵抗,開城投降,否則後果自負。第二天一早,中英軍隊就接到答覆,日本人投降了,薩摩藩首府的城頭上,掛起了恥辱的白旗。

薩摩藩與中英軍隊的戰爭並沒有得到日本幕府的同情,一貫脫離幕府統治的薩摩藩幾乎是獨立的,幕府甚至表示,薩摩藩與聯軍的戰爭與幕府沒有任何關係,幕府支持中英聯軍對薩摩藩的討伐。

薩摩藩投降的條件只有一條,那就是中英聯軍的軍隊不可以進入鹿兒島城,這個要求不過分,薩摩藩願意答應英國和中國開出的一切條件,只是希望能保存住這塊最後的遮羞布。

英國主將亞當斯見到如此好的條件,幾乎就要立刻答應下來,被楊一攔住了,就是這樣一個條件,楊一也不答應,就是這樣一塊遮羞布,楊一也不會給日本人留下,日本人,只有把他們的尊嚴無情的踩到地上踐踏,他們纔會老實,他們纔會屈服。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想都不要想,立刻無條件投降,而且我要求島津家的家主親自跪在城門口迎接我們,否則等待你們的將是全城的毀滅。”楊一毫不客氣的回答,把亞當斯嚇壞了,這真要是把日本人逼急了,跟大家拼命,那傷亡可就大了,不過中國軍隊現在是盟軍啊,亞當斯也不好反對楊一的話,反而裝腔作勢的加上一句道:“這也是我們大英帝國的要求,我們要進城,一定要進。”

薩摩藩的使者滿懷悲憤的回去了,使者前腳離開,亞當斯後腳就跟楊一急了。

“楊大人,我很尊敬您,可是您在做出那樣的決定前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下,任何一個民族在涉及到尊嚴問題的時候,都會拼死抵抗的。”亞當斯有點氣急敗壞了,眼看到手的鴨子又要費事,當然得發泄一下不滿,也想表示一下,這次戰爭還有個英國的存在。

“別生氣,將軍,日本這個民族不同於中國,也不同於驕傲的大英帝國,他們都是象狗一樣低賤,他們不需要尊嚴,他們也不在乎尊嚴,他們只在乎利益,相信我,我會讓大家獲得最大的利益的。”

聽到使者的彙報,島津家主臉色鐵青,怒目圓睜。階下的武士們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狂妄的中國人和英國人,居然想讓他們無比崇敬的家主跪地迎接,簡直是白日做夢。

“主公,屬下請求出戰。”

“主公,和他們拼了,讓我作爲一個武士,驕傲的去死吧。求您了。”

“主公,請您冷靜,如此局面,實在不適合出城作戰。”這是冷靜的。

“主公,敵人太強大了,不能硬拼啊。”這是明智的,但明智者也很快就被激動者用口水所淹沒,要不是在家主面前,已經被人亂刀砍死了。

“爲了島津家的尊嚴和榮譽,我決定一站。現在立刻派人前往大隅國,讓他們立刻增援。諸位,島津家就拜託大家了。”

“願爲主公死戰。!!”這回答倒也整齊。

鹿兒島憤怒了,島津家憤怒了,島津家的武士們憤怒了,但是他們的憤怒沒有維持多久。一面氣勢很足的“戰”字大旗被插在了鹿兒島城的城頭上,城頭上還插滿了代表島津家家族的旗幟。看起來倒是很威風,也顯示了薩摩藩不惜一戰的意思。

鹿兒島是個奇怪的城市,主城鶴丸完全沒有像樣的防禦工事,他們靠什麼來防禦呢?後世島津家族的子弟們吹噓道:“人民就是他們的堡壘。”這是瞎扯淡。,這只是誤導後人的解釋,並不是事實。鹿兒島城不僅被外敵攻打過,還遭受過本地農民的暴動。鹿兒島城是靠密集的城塞來抵擋住進攻地。上百個小城塞星羅棋佈在鹿兒島城附近。鶴丸沒有建防禦工事是因爲他們根本不需要,如果在遍佈城塞地領地中心再建一座大型防禦性城堡的話,是多餘而浪費的舉動。這樣的防禦結構在冷兵器年代是很有效的,可在中英聯軍的攻擊面前,這樣的防禦結構暴露出它的致命地弱點。

陸戰隊的重炮擊炮營也上岸了,海軍陸戰隊是楊一精心打造的勁旅,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三千海軍陸戰隊擁有火炮八十門,其中82毫米重迫擊炮三十門。

“我要求你們,把城頭上所有的旗幟都給我炸爛,我要求你們打完最後一發炮彈。”楊一對炮兵做了以上動員後,對鹿兒島城的轟擊開始了。

薩摩藩現在最希望的也許就是中英聯軍立刻攻城。這樣他們纔有機會。可是楊一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這樣地機會。第一天,城頭上就再也看不見一面完整的旗幟,連續的炮擊還引起城內幾處大火,要不是及時搶救,估計得損失慘重。一座座小城寨在密集炮火的集中打擊下,連續的被摧毀,可就是這樣,中英聯軍還是不出擊,繼續實行炮火打擊。最過分的是,楊一居然讓海軍把一些小口徑的火炮拆卸到岸上,增加攻擊火炮的數量。

大隅國的一萬援軍趕到已經是三天以後,這時候看起來中英聯軍很危險,有被兩名夾擊的危險。一條由戰壕構成的防線,阻止了大隅國援兵前進的道路,而負責阻擊的不過是中國海軍陸戰隊的一千人馬。

得知援兵到來,島津家主一面組織部隊,準備出城攻擊聯軍,一面親自來到前沿觀察戰況。戰鬥的結果讓島津家主感到了恐懼。反登陸時他的軍隊只是被擊潰,還有一萬多人逃了回來。而來自大隅國的援兵那就是被殲滅了,是被全殲。來自大隅國的援兵居然還拼湊起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而騎兵也是最後才被消滅的。

島津家主是應該自豪的,他屬下的大隅援兵延續了反登陸作戰時的作戰模式,排成了密集的隊形衝鋒,鹿兒島城內也組織起一支兩萬人的部隊出城配合援軍作戰。

城頭上滿懷希望的島津家主,遭到了楊一的迎頭痛擊。城內部隊剛出來,立刻被楊一的集中炮火打了個稀巴爛,不過這似乎並不妨礙武士們繼續來送死。

英國人是吃過虧的,當中國軍隊開始挖戰壕的時候,亞當斯就覺得毛骨悚然了,天津城下的惡夢到現在還沒醒呢。幸好這一次中國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否則樂子就大了。

冒着炮火殺出城的武士們沒有發現戰壕和掩體裡隱藏的中國士兵,而這時候打援的部隊已經打響,密集的槍聲讓城內部隊認爲中英聯軍兵力不足,發瘋般的朝槍聲響處殺來,試圖兩面夾擊中英聯軍。炮火還在不停的壓制薩摩藩部隊的前進,看到希望的武士們無視死亡的存在,拼命前進,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他們用武士刀砍下敵人頭顱的情景。

現實是殘酷的,三千多武士倒在了炮火的打擊下,而這個過程也不過一個小時,當城內部隊距離戰壕只有五百米時,所有炮火都啞巴了,原因很簡單,沒有炮彈了,所有迫擊炮的炮彈和小口徑火炮地炮彈,都被炮兵們在三天內打完了。

沒有炮火的攔截,薩摩藩的部隊前進速度開始加快了,越來越靠近戰壕了。這時候,在城頭觀察的島津家主被這突然出現的安靜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一種危機感若隱若現的在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當戰壕後面的機槍步槍如傾盆大雨般的朝城內部隊傾瀉時,島津家主的精神徹底被擊垮了。

沒有人能靠近那條戰壕三十米以內,沒有,一個也沒有!馬克沁機槍的有效射程是四百米,中國軍隊裝備的新式快槍的射程是三百米,陸戰隊地裝備是最好的。一個連就配備了六挺馬克沁。七十多挺馬克沁機槍構築的第一道火網。讓薩摩藩的部隊又一次看到了地獄,密集的衝鋒隊形使得機槍根本不需要擔心會打空,幾乎每顆子彈都會招呼到目標,衝在最前面的也是死的最快的。

仗着人多,拼命往前,機槍也有招呼不到的地方,所以還是有很多人衝了上來,進入了步槍的射程,這時候薩摩藩的武士們最想做的事情也許就是快速衝到中國軍隊的面前,和中國軍隊肉搏。

戰壕裡還有一千英國士兵,今天是他們鬱悶的一天,鬱悶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沒辦法和中國軍隊比,這些天英國軍隊討論最多的話題也許就是中國軍隊的裝備了。新式的六一式步槍,是1861年研製並開始投產的,該型步槍性能可以媲美三八大蓋,只是由於鋼材要求比較高,產量較低,一年的產量也不過兩千支,楊一把這種步槍幾乎全部裝備到陸戰隊,爲這事沒少讓其他部隊說他偏心。

中國軍隊在開始射擊的時候,英軍的步槍還根本夠不着日軍,不過不要緊,日本人來的夠多,還是有不少漏網的,成爲了英國軍隊的目標。

三個小時的戰鬥不算太長,但對島津家主來說,這一生已經快到盡頭了,兩萬勇士逃回來的不到兩千,還有半數是帶傷的。

大隅國的援兵被全部消滅,不是因爲他們英勇,一千中國士兵在大隅國援兵開始傷亡過半,陣線動搖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的退路上,這些中國士兵全部是由各個戰艦上的水兵拼湊而成,機槍雖然不多,但他們有大炮,從戰艦上弄下來的大炮。

大隅國的騎兵作爲撤退時的衝擊主力,爲奪路逃跑而奮勇衝殺,但遭到大炮熱情的關照,然後是步槍的密集射擊,不過海軍就是海軍,用步槍的手藝差了點,讓幾十個騎兵靠近,有十幾個兄弟犧牲了,但他們還是堵住了日軍的逃路。

沒有退路的日軍徹底的潰敗了,中國軍隊趕鴨子似的四處追殺日本的武士們。無心戀戰的日本士兵已經沒有來時的氣勢,現在是能跑得掉是最要緊的,總之是跑得不快不要緊,只要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就行。說起來楊一也有點鬱悶,所謂的全殲其實才消滅了六千多大隅國援軍,還有四千多人硬是跑掉了,兩千騎兵跑掉了一半,狗日的騎兵。正路跑不掉,他們跑小路。

楊一還是那句話,不要俘虜,繳槍也殺。跪在地上求饒的日本士兵全部被集中起來,一千多投降士兵被趕到海邊用機槍掃射,然後丟到海里喂鯊魚。傷兵直接就是補上子彈和刺刀。

中國軍隊暴露出來的殘忍讓英國人感到震驚,也感到慶幸,英法聯軍在中國就沒享受到現在日本人的待遇,英法聯軍應該感謝他們國家發達的工業,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楊一估計也不會抓那些俘虜。

鹿兒島城內的日本居民,眼睜睜的看着中國軍隊的大屠殺,他們眼睛裡的仇恨已經看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據說當天在城頭觀看戰況的日本人,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嚇得尿了褲子,當然這其中不排出誇大的成分。

島津家主是被手下攙扶着回到他的鶴丸城的。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後,一直面無表情的島津,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板上,一股熱流從身下涌出。

薩摩藩的使者又來了,使者跪倒在地上,跪倒在楊一和亞當斯的面前哀求道:“我們家主願意投降,願意無條件投降,願意接受你們的一切條件。”

再看看鹿兒島的城頭上,戰旗已經不見,取代戰旗的是一面面象徵投降的白旗。

“好啊,回去告訴你們的家主。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任何抵抗,你們要交出生麥村的兇手,要賠償大英帝國五十萬英鎊。”亞當斯迫不及待的開出自己的條件,生怕楊一還要打下去,他的部隊現在可沒幾顆子彈了。他也知道楊一的軍隊也沒多少彈藥了。

“一切都按照您說的辦。感謝您的大度,今後還要請多多關照。”使者不停的對着亞當斯磕頭,看來英國人的要求還不算高,剩下就得看中國的要求了,其實使者也知道,這次賠款的正主是中國人,正用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楊一呢。

楊一沒有冷冷的看着使者,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使者見狀立刻跪走到楊一跟前,拉住楊一的褲腳,瘋狂的磕頭道:“尊敬的楊大人,求您了,我代表家主求您了。別在打下去了。”鼻涕和眼淚弄的楊一的褲子上一塌糊塗。

“我沒有看見你們家主的誠意,明天這個時候我希望你們的家主親自到我這來投降,否則我要讓鹿兒島城變成一座死城。”說完楊一一腳把使者踹出老遠,面色冰冷的離開。

亞當斯沒有想到楊一如此冷酷,不過看見薩摩藩的使者見到楊一被嚇成那樣,倒也暗暗吃驚。

第二天一早,島津家主準時出現了,跪倒在楊一的軍營外,手持降表,渾身發抖。

“薩摩藩必須賠償中國三百萬兩白銀,另外我希望家主把家中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年輕漂亮的女子都送到我這來,還有,麻煩家主動員城裡的年輕婦女,慰安我們的士兵,我希望看到每兩個中國士兵就能分到一個日本女人。”島津家主已經沒有反駁的勇氣了,只是在拼命的磕頭。

亞當斯後悔了,後悔自己開的價錢太低了,不過現在改口也晚了,正主拿的比別人少,實在有點鬱悶。

“還有,我希望整個鹿兒島不要再出現炮臺,也不要再有戰艦。今後中國商人在鹿兒島的行動不能受到任何的限制。聽說琉球國在鹿兒島城裡還有使館?哼!我告訴你,琉球是中國的屬國,今後我不希望琉球和日本有任何關係。”楊一威脅着繼續開條件。

日本人的表現讓所有對楊一做法持懷疑態度的人都大跌眼鏡,楊一的強橫似乎並沒有引發日本人的仇恨,反而日本人表現出出乎意料的恭順,三千日本年輕婦女被送到聯軍的軍營,任憑士兵們享受,島津家的十八個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少女被送到楊一的面前,三百五十萬兩賠款一分也不少;琉球在薩摩藩的使館也關門了,所有琉球使節被送回琉球國,當年琉球人的降表也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日本人在慘敗後對侵略者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討好和親密,他們通過各種渠道表示願意和中英兩國友好相處。薩摩藩一戰,薩摩藩治下的青年男子損失多達兩萬,損失了大批年輕男子的薩摩藩元氣大傷,加上大量的賠款,薩摩藩要想恢復實在是很難了。日本最驕傲的大名,幾乎是獨立的大名,島津家就這樣被殘酷的屠殺征服,但楊一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過只能減慢日本維新的進程,依日本人的性格,遭到如此重創後,他們要求變革的慾望會更強烈。楊一唯一能做到的是,在日本全面維新之前,儘量讓日本的元氣被消耗,儘量從日本撈夠好處。

薩摩藩的硝煙還沒散盡,中國艦隊還沒離開,幕府就開始想尊王攘夷派動手了,不過這次動作還不是很大。八月十八日晨一時許,京都守護職鬆平容保、京都所司代稻葉正邦等進入京都皇宮,加強了九門的防衛。發佈召集各藩藩主進宮的命令。八時許,已經住在京都各藩藩邸的米澤、備前、大洲、大谷、新洲等藩藩主進入皇宮。其他公武合體派的藩主也隨後相次入京。在發佈藩主召集令的同時禁止了長洲藩等尊王攘夷派的人物入宮。因爲公武合體派各藩掌握了實權,尊王攘夷派各藩不得不陸續離開了京都,之後又發佈瞭解除長洲藩警衛京都職務的命令。三條實美等七名公卿和長洲藩人員在京都東郊的妙法院集結,於十九日晨三時許在大雨中逃向長洲,史稱“七卿落難”。隨着這次政變,全國的政治格局急速的向公武合體派傾斜了。一八政變標誌着尊王攘夷派和幕府之間的矛盾達到又一個高潮,雙方不可避免的要進入武力對抗的階段。

在薩摩藩撈夠好處的中國艦隊終於結束了這次日本的旅行,這次日本之旅,受到震動最大的是薩摩藩,在這之後薩摩藩加快了軍政變革的步伐,楊一雖然也想長期駐軍薩摩藩,但是條件還不成熟,英國人和其他國家是不會答應的,中國的海軍還沒有強大到所向無敵的地步,可以說現在的中國海軍,根本沒辦法和英國人抗衡。

另外受到震動的還有英國人,他們近距離的感受到中國武器的威力,之後也開始加大對機槍和迫擊炮的研製,單兵武器步槍上的差距也讓英國人看到了自己落後的地方,一直是世界老大的英國,也開始注意到中國對其地位的威脅,開始全方位的對中國的限制。

琉球一直以來都是中國的附屬國,年年朝貢,同時琉球還是日本的附屬國,說的準確一點,它是薩摩藩的附屬國,琉球在薩摩藩還設有使節館。這種兩面討好的做法持續了很久,琉球歸附日本都是揹着中國來的,薩摩藩方面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中國使節到琉球的時候,日本在琉球的人員都會藏起來。

琉球王不是傻子,中國艦隊在薩摩藩大打出手的事情他已經知道,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那些派駐在薩摩藩的人員下落如何,萬一落到中國人手上,那樂子就大了。俗話說怕鬼有鬼,琉球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

中國艦隊從薩摩藩起航,並沒有直接回國,路過琉球時,也沒有派人來要求琉球提供淡水和給養,而是把艦隊停泊在海面上,用大炮對着琉球國。

用楊一的話來說,回家得路過琉球,順便收拾一下琉球,這叫簍草打兔子,兩不耽誤。琉球位於臺灣和九州之間,是中國監視和進攻日本最好的跳板。

小小的琉球島國,面對中國艦隊巨大的戰艦,琉球王嚇得魂不附體,一向好說話的中國人怎麼翻臉了,把艦隊開來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中國人在薩摩藩殺了個血流成河,風聲早就傳到琉球國內了,琉球國王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下,中國能在薩摩藩大開殺戒,就能在琉球照樣來一次,小小琉球連薩摩藩都能欺負它,更何況泱泱的天朝大國中國。

琉球國王唯一的希望就寄託在中國人的善良上了,中國一向以天朝上邦自居,對前朝拜的小過客氣有加,以往取中國朝貢的差使在琉球官員看來都是美差。中國人有的是錢,根本不在乎你送去的是什麼。他們在乎的是面子,天朝大國的面子,每次朝貢的禮品其價值還不如中國回禮的一半,可以說派人去中國朝貢,那就是去撈一筆。希望這一次中國人也能放過自己,這纔是琉球國王內心的最大希望。

事與願違啊,中國艦隊地一封最後通牒把琉球國王打入了深淵,投降,無條件的投降,否則就血流琉球。接到通牒的琉球國王趕緊的派人到中國的艦隊上去,看看事情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可這事派誰去估計誰都不情願,再說他們去也不能表示琉球國的誠意,琉球國王決定親自去一趟。留在家裡等中國軍隊打上門,還不如去碰碰運氣,萬一派個不知輕重的傢伙說錯話那就麻煩了。

“琉球小王叩見天朝上使,祝天朝萬年昌盛,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琉球國王一國之尊這時候也只能放下架子,在琉球國王看來,給中國使節磕頭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要不是多年來靠着中國威名的庇護。日本人早就直接佔領琉球了,他這國王也沒得當了,只可惜中國太遠。似乎對琉球顧及的不夠,才使日本有可乘之機。

“嘿嘿,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可擔當不起你的大禮啊。”楊一冷冰冰的話語驚的琉球王一身冷汗,這下得小心了,可別說錯什麼話了。

“上使,小國一直誠心臣服於天朝,視天朝如父母,如何有擔當不起一說?”琉球王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嗎?我看你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既然你要裝糊塗,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楊一怒道:“把人給我帶上來。”話音一落,士兵們押着琉球駐日本的使節人員出來了。

琉球王這下再沒有僥倖之心了,這天大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了,中國人最要面子,這事對中國的面子來說,是極大的挑釁,難怪沒有以往的好臉色。

“大人,聽我一言再怒不遲。”琉球王見楊一要發作,趕緊求饒道。

“你他媽的說,說不清楚我這就滅了琉球,省的我看着礙眼。”一股子殺氣朝琉球王撲來,嚇得琉球王直哆嗦。

“大人啊!琉球心是向着天朝的,可是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啊,琉球國小,天朝遠而日本近,日本到琉球不過一天的工夫,我們也是力不從心啊,小王性命事小,可我琉球十萬百姓怎麼辦?日本人暴虐成性,我們招惹不起啊,只好虛與委蛇,求一時平安了。幸天朝威名遠播,倭奴才不敢謀我國土,這也縮小過之福啊,還望大人明察。”琉球王這番話說的倒也有理有節,順便還拍了下中國的馬屁。

楊一目的不在殺戮,見威信確立便緩和臉色道:“哼!量爾等也不敢有二心,既然你有難處,我也不爲難你。這事暫且不提。”琉球王如蒙大赦,剛要謝恩,楊一話鋒一轉道:“琉球既然無力自保,這琉球國的名頭不要也罷,今後琉球就叫琉球省吧,你就是琉球省長,我國不干涉琉球一切事物,琉球除軍事外,一切自治。但琉球對外必須稱爲中國之領土,琉球省也必須全力配合我軍方在琉球的一切活動。”

這纔是楊一的真實目的,琉球小國,中國不取,他人必取之,琉球的位置可以使中國加強對整個太平洋東南部的控制,加強對日本的監視,可以說有了琉球,在琉球建立海軍基地,到時候想什麼時候打日本,就什麼時候打。再加上可以在庫葉島建立海軍基地,這樣就可以從東北、西南兩個方向對日本形成夾擊。

至於琉球,歷史上日本吞併琉球后不過弄了個沖繩縣的名頭,楊一覺得自己算是大方的,給琉球王一個省的名譽,而且讓其除了軍事上,其他一切完全自治。這對琉球王來說只不過是名字換了一下而已,實際利益並沒有受到多少損失。

從一國之主變成人家的臣子,稱呼上變化了,地位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說當地事物中國不加以干涉,全由琉球王處理,可是琉球沒有自己的軍隊了,看情形中國還會在琉球駐軍。現在可以下自己的兵權明日後就可以下別的權利,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琉球王心中雖然不滿,可是轉念又想,中國要是用武力佔領琉球也是很輕易的事情。到那時不說自己的王位沒了,就連國民也得跟着遭難。成了中國領土也有好處,至少今後不用提心吊膽兩頭討好的過日子了。想通這些,琉球王也坦然了,再次磕頭行了大禮道:“如此多謝大人保全琉球。”

“這就好,琉球地事情琉球人管,這是我給你們的承諾。”做事別過分,這點楊一是知道的,琉球既然已經併入中國。那琉球王的利益就得保障,楊一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說琉球王族將有世襲的權利,用以繼續維持王族的琉球的領導地位。

解決了琉球的歸屬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好辦了。琉球王,現在應該是琉球省長了,請楊一他們上岸去小住,被楊一拒絕了,楊一的理由是不能擾民。只是派人上岸給艦隊補充淡水和糧食。中國軍人在琉球給當地居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士兵們衣裝整齊,待人和藹。且買賣公平,沒有發現一次驚擾當地居民的現象。琉球王不由感嘆,這中國軍隊和日本人真是沒辦法比。日本人那就是禽獸啊。

八月九月本是颱風多發季節,可中國艦隊這一路回來卻風平浪靜,船到上海還沒過一天。就傳來海上風暴大作,上海也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風也颳得駭人,艦隊兄弟們不由感嘆運氣太好。

楊一離開大陸的日子也不短了,這段時間裡國內發生了許多事情,有喜事也有令人頭疼的事情。總的來說是喜事多,楊一渴盼多時的歐洲科學家們來了,已經讓閔閎安排到科學院,說起這些傢伙還真是瘋狂,到了中國也沒怎麼休息就直接撲進實驗室,他們實在有許多東西要驗證了,驗證心中的疑問也許纔是這些人最大的快樂和動力。

楊一沒有去驚擾這些科學家們,其實是怕被他們驚擾,這要是被科學家們知道了給自己寫信的正主就在上海,那還不都象蒼蠅聞到血腥味,蜂擁而至,一個愛迪生就夠楊一煩的了,現在一下來這麼多,怎麼受得了。

說起來霍夫曼也忒是了得,這批科學家和一些發明家就有一百多人,基本歐洲各國的都有。沒過幾天又有一批歐洲各國到中國來淘金的技工人員,這都是霍夫曼的招聘結果。

楊一去日本這段時間,可把有個人給急壞了,急得直接從美國跑回了中國,可以說楊一的屁股還沒坐熱。

大清早就被閔閎、馬全和許名前來騷擾。

正聽着閔閎和馬全、許名彙報工作呢,大門口外就衝進來一個人,嘴巴里還一直用英語嘰哩咕嚕的說道:“楊大人,您回來了,太好了,上帝啊,我都要快發瘋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斯密斯。

前面說過,斯密斯曾經介紹一羣神秘的客人來會晤楊一,結果楊一忙,把這事忘記了。遠在美國的斯密斯心裡卻一直掛記這事,見美國國內戰局好轉,對那些客人的命運又實在放心不下,神秘客人們沒走多久斯密斯也踏上了來中國的旅途。

回到中國才知道楊一殺到日本去了,他介紹的那些人楊一壓根就沒好好見上一次。還好他們都是些買賣人,在中國考察考察市場,順便看看有沒有生意好做,也等待着楊一的接見,猶太人等待了幾個世紀了,在復國問題上,他們有足夠的耐心,沒有國哪有家,這句話的含義猶太人體會的最深刻,所以他們的耐心和韌性也是最悠長的。

“斯密斯,你怎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在美國你辛苦了,我的兄弟,歡迎你回家。”楊一高興的站起來,上前迎接斯密斯並擁抱他。

聽得楊一如此說,斯密斯淚水就下來了,當初在上海灘顛沛流離的日子裡,楊一幫助了他,也曾經說過,中國就是他的家,楊一就是他的兄弟。今天再次聽到這話,斯密斯知道楊一沒把自己當外人。也許真的太忙了,才把自己介紹的人忘記了,也是,那幫傢伙一個個神神秘秘的。不肯把真實目的直接在信裡說出來,楊一忘記也是有情可原的。

“大人,能單獨和您談一下嗎?”斯密斯也不願意在人多的場合談這事。楊一見斯密斯說的神秘,點頭便答應道:“行,你稍微等一下,我把這裡的事情交代一下就OK。”

斯密斯地稍微等一下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不過楊一他們談到許多關於上海特區的規劃和建設問題,還有金融方面,這些斯密斯聽的也滿有味道。乾脆找個板凳坐近了聽,斯密斯也算楊一的心腹了,楊一也沒覺得要避嫌,抱歉的看看斯密斯,繼續談工作。

終於初步談完了上海的事情,楊一回頭招呼斯密斯時,已經是中午。楊一和斯密斯也餓的不行了,趕緊先吃飯。吃完飯後楊一把斯密斯領進書房道:“兄弟,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大人,您還記得我介紹來的朋友嗎?”斯密斯遲疑的問道。

楊一一拍腦門道:“哎呀。我怎麼把他們給忘記了,這段實在忙,顧不上了。對不起,他們現在在哪?我現在就可以見他們。”

“大人,先別忙。我有點事情覺得還是應該提前說出來。”斯密斯神情嚴肅的看着楊一說。

“哦?什麼事情?”楊一也覺得有點蹊蹺了,原本以爲來的可能只是到中國做買賣,希望楊一關照的,現在看來另有文章。

“大人,您還記得我是什麼人嗎?”斯密斯繼續問。

“美國人啊?”楊一有點糊塗了。

“不錯,我是美國人,可我還是猶太人。”斯密斯終於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了。

“哦…”楊一這纔算明白了,猶太人。楊一對猶太人還是有了解的,這是個多災多難的民族,這是個永不屈服的民族,這是個生命力極其旺盛的民族。在歐洲流浪十幾個世紀的猶太人,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有一個自己的國家,現在找到自己,估計就是爲這事情吧。

“猶太人,以色列,中東戰爭。”楊一用中文唸叨着這些名詞,表面平靜的楊一,內心卻出現波瀾,中東是個什麼地方,楊一就太清楚了。爲了石油楊一沒少去中東做任務。控制中東就等於控制石油啊,伊拉克,沙特,科威特,這些曾經的名詞和石油緊密連接的。

“斯密斯,你是知道的,我也是從歐洲回來的,對於猶太人的命運,我深表同情,如果你代表猶太人來尋求幫助,你知道,我沒辦法拒絕的。”楊一這話說的實在動聽,感動的斯密斯淚水又下來了。是啊,誰能拒絕石油的誘惑啊。

斯密斯走上前,握住楊一的手道:“大人,我代表所有猶太復國主義者向您表示,猶太人一旦復國成功,中國永遠是猶太人的朋友。”斯密斯這話楊一倒是相信的,猶太人在莎士比亞的戲劇中名聲是不好,甚至在整個歐洲文化中,猶太人都扮演了貪婪吝嗇狠毒的角色,可楊一知道啊,猶太人在歐洲顛沛流離的生活,使得他們只相信金錢這一忠實的夥伴,所以他們對金錢表現出來的敏感,是可以理解的。猶太人不是忘本的民族,對於曾經幫助他們的人,他們時刻牢記,並且不停的尋找到報答他,從這點來看,猶太人是一個重情義,知恩圖報的民族,比起日本,那真是天上人間的差別了。

再說了,猶太人都是天生的買賣人,和他們合作錢還是有得賺的,猶太人可是一貫來真的,不象某些民族,媽的,盡玩些口頭道歉,欠錢不還就算了,別人上門要賬,還被倒打一耙。

“斯密斯,我早就說過,我們是兄弟!”楊一說的倒也斬釘截鐵,誰會跟錢和石油過不去嘛。

“我這就回去,讓他們前來拜見大人您。”斯密斯也顯出迫切的心情了,畢竟這樣的機會,猶太人等了一千多年了。

“不,斯密斯,我親自去拜訪他們,希望這樣能表現出我的誠意。”楊一又一次堅決的說

猶太人在漫長的失去國家的歷史長河中,也曾經無數次尋求幫助,可是他們等到的卻是一次次傲慢和無禮的對待,雖然他們沒有放棄,但是他們卻已經習慣,所以當楊一親自上門拜訪,並表示歉意之後,猶太人的感動可想而知了。在斯密斯的從中牽線下,雙方談判十分愉快。初步達成合作的意向是,楊一幫助猶太人訓練軍隊,以中國的名義幫助猶太人在中國建立自己的大本營和復國的軍事基地,做爲回報,猶太人會陸續向中國提供資金上的援助。猶太人也會鼓勵自己的同胞到中國來投資,一旦時機成熟,中國有義務幫助猶太人的復國軍事行動。

說實話,這樣的合作條件對中國來說是沒有多少好處的,連猶太人對楊一表現出來的大度都表示懷疑,生怕又一次被欺騙利用,不過在斯密斯的大力保證下,猶太人還是決定相信楊一,但是這都是有限度的,他們提出要先看見自己的軍隊開始建立後才肯投入援助。

猶太人是很有錢,楊一也的確需要錢,可是比起中東的石油來,楊一更看重的是終於有藉口,在將來時機成熟的時候插手中東了。

“爺,這火車還真是好東西,跑得又快又穩,看這架勢晌午前就能到北京。”自從上了火車,趙子平也沒了一貫的沉穩,對這火車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在火車上到處轉悠天津到北京的鐵路,在楊一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也貫通營運了,這也免了楊一他們旅途的許多勞累。九月的日頭也是不饒人的,這天氣在日頭下趕路,比起坐火車來差老遠了,舒服的趙子平一身的精力沒地方發泄。

“你小子,土包子,沒事你出去玩吧,別在這打擾爺休息。”豪華的軟臥包廂內,一頭枕着日本小妞的大腿,雙腳還架在另一個日本妞的身上,一個給楊一按摩頭部,一個在給楊一腿上輕輕的敲着,這日本娘們是會伺候男人,舒服得楊一都快哼出聲來了。

“那謝謝爺了。”趙子平立刻就竄出了車廂,來到走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衝着旁邊的一個女子投入的觀察起來。也難怪趙子平在裡頭呆不住,這一節車廂的男士們都沒幾個願意呆在車廂裡的,這走廊上居然坐着一位大美女,還是個歐洲美女。金髮碧眼,面目俏麗,身材高挑而豐滿,在這中國還真的難得見到如此美女。

那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衆人注目的眼光,並沒有在意,只是託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窗口外稍縱即逝的景象。白玉般的脖子,金黃色的頭髮,看起來象一副油畫,把邊上的男人們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姐,伯爵請您回包廂裡。”一個僕人來到那美女的身前,鞠躬後說道。女子把目光收回後,點了點頭便回了包廂,一衆男士見美女回去,也都回了各自的包廂,只是走廊裡這時候傳出幾聲慘叫聲,偶爾還夾雜着:“別這樣,關上門先嘛。”這樣的求饒聲,估計是這些男性們被下了毒手。

“多梨,你這樣子外面的中國男人都會被你害死的。”聽着外面的慘叫聲,霍夫曼靠在牀位上打趣自己的妹妹。回到闊別多時的中國。霍夫曼實在頂不住妹妹的軟磨硬泡,把多梨帶到了西方人眼睛裡神秘的中國。

“我說凱恩,你這樣子想一個哥哥的樣子嗎?象一個貴族伯爵嗎?”多梨犀利的反擊自己的哥哥。其實多梨對自己的哥哥,內心裡還是很敬佩的,家道中落後,在霍夫曼的努力下,家族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相貌出衆的多梨也成了柏林社交場合上的寵兒,深受男士們的青睞。不過多梨在家族沒落的時光裡嚐盡了世態炎涼的冷暖,對這些虛華表面的東西看的並不是太在意了。

“多梨,別這樣跟你哥哥說話,我這是在提醒你,在中國,女人太招搖了,會被看出淫蕩的。”霍夫曼拿出哥哥的架勢來教訓多梨。

“謝謝你的關心,我對中國男人對我的看法並不在乎,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這個國家。中國人看起來並沒有你說的那樣出色嘛。”看來霍夫曼沒少在多梨面前提到中國。

“恩,現在的中國人的確大多數不如歐洲人,不過我還是擔心,你要是看見我的兄弟楊一後,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樣想,他實在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他的感召力太強大了。”霍夫曼略帶擔憂的說。

“是嗎?我看中國男人很一般嘛,他們看起來都很柔弱。個字也不算高大。”多梨有點不以爲然的說道,的確也是。這一路過來,中國人除了帶來神秘感,就沒給多梨留下深刻的印象。

“多梨,我提醒你,你信奉天主的,而中國人是實行一夫多妻的,到時候你要真的喜歡上我的兄弟楊一,我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別讓我難做。”霍夫曼提前給多梨打上預防針,自己妹妹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驕傲固執,一旦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多梨翻了翻白眼,把目光又投向窗外,包廂內又恢復了平靜。

日本歸來後,楊一實在是辛苦,這樣的輕鬆時光很少有,屈指算來,離開北京也快一年了,其實楊一個人對權利這東西並不是很熱衷,楊一甚至是有意識的把一些權利分散到手下的手上,比如張鍵這樣的人才,楊一離開北京其實就是在培養張鍵在朝廷裡的影響力,楊一不在,很多事情的決策,都是由張鍵來做出的。上海特區就更是這樣,馬全這樣的特區頭子的權利也是很大的,除了軍隊以外,基本地方上的事情都有自主權。

上海銀行的準備工作也基本結束,估計年底就可正式營業,唐亭樞和胡雪巖也開始啓動證券市場的準備工作,南方的很多事情都在開始,可楊一卻不得不返回北京,畢竟北京還是需要楊一,有時候楊一真的想丟開一切跑路去瀟灑,只可惜現在皇帝還在,滿清名義上還存在,不給國家一個交代,楊一沒辦法離開啊,責任這東西太累人啊,也許在楊一的有生之年都沒辦法迴避這一切了。

火車緩慢的進入北京車站,楊一卻已經熟睡了,兩個日本妞不敢驚動楊一,別看她們年紀不大,這伺候人的功夫卻是一流的,她們纔不會這時候打擾疲倦的楊一。

楊一和返回中國的霍夫曼在上車的時候錯過,下車的時候也錯過了,當車上的人員前來打掃衛生時,楊一才被驚醒,這才知道,又回到了北京。楊一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和霍夫曼今天居然在同一列火車上,也不知道就在同一車廂裡,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兩個朋友也許就是在同一地方擦肩而過,卻沒有見面的緣分。

出現在自己的家門時,門口的警衛還以爲看花了眼,等發現的確是楊一時興奮得要叫喊,卻被楊一制止了。楊一走進自家的大門。輕手輕腳的進入屋子,裡屋西邊第一間是齊橫波的房間兼畫室,第二間是李香柔的香閨,這個時候一般李香柔應該在午睡,第三間是沈清霜的,劈里啪啦的算盤珠響,說明這丫頭又在算變天賬,吱呀一聲,東面的一個房間門被打開,走出一個楊一熟悉的身影。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沈蝶衣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她走到楊一跟前,疑惑的看了看,拿起楊一的一隻手,把手腕送到自己的嘴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哎呀!老五,你怎麼多了這愛好。”楊一叫疼到。

“恩,會疼。是真的。”沈蝶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癡癡的看着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這一別一年,再次的重逢顯得是那麼的驚喜。

楊一上前擁住淚流滿面的沈蝶衣,也不在的用什麼語言來安慰她,兩個人就這麼站在走廊下,正午的太陽在留下婆娑的疏影,鳴蟬在做着最後的掙扎,鳴叫在秋水即將來臨的九月。

“哎呀,是老爺回來了。”這時候一聲驚呼打破了這正午的寧靜。肇事者是沈蝶衣身邊的丫鬟翠竹,沈蝶衣有點惱怒的瞪了小丫鬟一眼,估計是埋怨她破壞了自己和楊一更多一刻的相處。

翠竹被嚇得吐了吐舌頭,但是沈蝶衣也必須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屋子裡的女人們都被驚動了。周秀英,二丫,是一起出來的,一個抱着孩子,一個手裡還拿着鞋底。然後是手上還拿着算盤和畫筆的齊橫波和沈清霜,李香柔出來的最慢。腳上連鞋都沒穿,雪白的襪子上點點塵土。

被一衆女人簇擁着走進屋子,楊一也不知道該先跟哪個親熱了。只好按大小挨個抱了抱,不過看起來老婆們對自己這種親熱的方式不太適應,中國女人在人多的時候,剋制能力還是很強的。楊一親熱的方式讓她們臉蛋都露出紅潤。

楊一不喜歡女人話多,這時候女人們也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個滿臉喜悅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場面有點安靜。“哇!”周秀英的女兒可能是受不了這氣氛,率先打破這暫時的寧靜。

“來來來,我的寶貝,爸爸抱抱。”說來也怪,這丫頭上了楊一的手,立刻就安靜下來,用啞啞的童語叫道:“爸…爸”雖然很艱難,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

“這小沒良心的,媽媽都沒聽你叫過,爸爸倒先學會了。”周秀英有些氣惱的罵自己的女兒。

“這也別怪妞妞,這都得怪你自己,沒事在妞妞面前老說爸爸、爸爸的,說爸爸回來帶她去玩什麼的。”沒想到二丫也會揭人的短。

楊一笨手笨腳的抱着孩子,看着周圍的女人,發覺少了點什麼。

“小月和小玉呢?怎麼不在?”楊一終於發現這兩個女的不在了。

“老爺,您回來的正好,這兩個丫頭最近走的很近,北京城裡聽說來了個東洋的圍棋高手,把北京城裡的好手都殺了個遍,小玉知道了不服氣,今天去挑戰,我們早上還商量着下午去給小玉助威呢。”老大齊橫波站出來解釋。

“對啊,小月妹妹陪小玉去了。”李香柔也補充一句。說起來小月和齊橫波姐妹三人倒是投緣,都是出身風塵的女子,命運也有相似之處。

“這我倒要去看看,她們去哪了?”

“聚仙樓,這半個月來那都鬧翻天了,這北京城裡的棋手們都沒面子了。”

聚仙樓的三樓是臨時的比賽場地,一樓是掛盤講解的地方,茶樓早早的就坐滿了人,爲了不影響對局者的安靜,二樓也停止營業了,只是一些高手在那擺棋,這一樓看棋的門票貴的不行。

楊一趕到的時候,棋局已經進展,楊一站在人羣中看着大盤上的局勢,小玉拿的應該是黑棋,棋局已經進行了五十多手,霍小玉和日本棋手在右下角下出了一個大雪崩定式,霍小玉選擇了一個內拐的下法。楊一看了不由面帶微笑,這下夠這小日本喝一壺了。

中國棋手明顯不是很習慣這盤棋,因爲採用的不是座子規則,這都是楊一教霍小玉的。估計是到了吃飯時間,看棋的人們都紛紛散去,聚仙樓的小二們也開始往樓上傳菜,估計是要開飯了。楊一頗有耐心的看着棋盤,沒過多久,扮成男裝的霍小玉和小月下來了,看到楊一兩個人一起驚呼道:“老爺。怎麼是您?”

“怎麼,不歡迎嗎?”楊一笑着看着這兩個女人。

“老爺,您這話說的,我們小玉想您都快發癡了。”小月在一邊笑道。

“老爺,您回來了這盤棋我就不下了,有您在,我就不去丟那個人了。”霍小玉一臉的喜悅和輕鬆。看來這盤棋對霍小玉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

“別啊,還是你來,要讓日本人知道,我們一個女流他都未必是對手。”

“老爺,估計我不是這人的對手,他的氣勢太驚人了。”霍小玉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哦,他是什麼來頭?”這楊一倒要先打聽清楚。

“是日本什麼林家的弟子,叫羚木太郎。前些日子他的棋我都看了,佈局太厲害,後半盤也厲害,今天要不是老爺教我的雪崩,我還真不知道拿什麼對付他。”

“這棋是怎麼下的?”

“說好了,下兩天,每天下四個時辰,早上兩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晚上一個時辰。用西洋表記時,這不都是老爺你給我說過的嗎?”

楊一拍手笑道:“這樣就好辦了。這小日本也忒託大了。放你回家吃飯休息,就憑這,我也得讓他吃點虧。”

“老爺,您地招數還真好使,就這大雪崩定式,東洋人都考慮了一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落子。”霍小玉得意的說道。

楊一聽得一陣苦笑,霍小玉這丫頭是不知道厲害,這吳清源先生髮明的大雪崩內拐下法,怎麼會不厲害,開創一個時代的吳清源先生的招數,你讓小日本羚木太郎怎麼能不長考?

19世紀,日本是圍棋上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端,圍棋的發源地中國,由於規則的緣故,在圍棋的發展上已經沒落了,楊一清晰的記得,伊藤友惠一個業餘的五段就能橫掃中國圍棋界的歲月,也合該羚木倒黴,遇上自己,但就圍棋水平來說,霍小玉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一些圍棋的新理論和新下法,應該能讓霍小玉在前半盤佔據一定的先機,至於中盤嘛,霍小玉不差,最後的官子楊一可以在一旁事先想好下法,然後再利用休息時間和霍小玉一起研究嘛。

接下來的棋局進行果然如楊一所料,羚木太郎在內拐定式上吃了點虧,由於霍小玉跟楊一下棋,在佈局上也有相當的進步,羚木太郎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棋進中盤後,帶有優勢的霍小玉下的更爲輕鬆,不過楊一還是小看了羚木,下午霍小玉下了一手過分棋,立刻遭到羚木的反擊,霍小玉陷入長考中。

局勢的突然變化楊一也不由的覺得可惜,中國棋手還是太看重搏殺,對實空的理解不夠啊,霍小玉畢竟還是嫩了。長考後的霍小玉採用苦肉計,放棄了一定的空,開始對中腹的有塊白棋發起猛攻。看到這裡,楊一決定了這盤棋也沒什麼下的必要了,因爲羚木那塊棋彈性很足,霍小玉如果只是遠遠的攻擊,這樣在實空上還有追回來的可能,但是攻擊的如此猛烈,被羚木東靠一下,西碰一下,又是棄子又是搜刮的,下午休息的時候,羚木的外圍下的鐵厚,楊一知道大勢已去,便寫了張字條讓小月帶去。

霍小玉利用方便的時候看那字條,字條上只有三個字“認輸吧”,霍小玉立刻回去,摸出幾個棋子放在棋盤上道:“我輸了。”

得勝的羚木並沒有露出喜悅,而是很客氣的對霍小玉鞠躬道:“謝謝您的指教,您讓我又看見了圍棋的另一個變化,請問這是您自己發現的下法嗎?”

霍小玉笑道:“客氣了,我的棋都是我們老爺教的。”

羚木聽到眼睛猛的發亮道:“真的是這樣嗎?那請您一定引見,我知道的,中國一定有許多隱藏在民間的高手,這些我在書上都看過。”

“我們老爺就在樓下。”霍小玉嘴巴還真快。

“真的嗎?那請快快帶我去見他。”羚木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看來一個大雪崩內拐的定式讓羚木受到的震動太大了。

說起來這個羚木倒是個真正的棋手,爲人也不是很狂傲,在中國所向無敵的時候內,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無禮的一面,這也許正應驗了一句話:“真正喜歡圍棋的,應該都不是太壞的人。”

棋運興則國運興,這句話是陳毅元帥說的,姑且不去談這句話對於其他國家是否適用,單就中國而言,這句話還有相當的可借鑑性的。圍棋在中國的發展史,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楊一無疑是熱愛圍棋,如果不是另一時空不允許,楊一或許已經走上了一條職業棋手的道路。

命運就是這樣,許多東西是沒辦法選擇的,許多東西又是不期而遇的。圍棋在這個時候,又悄然的來到楊一面前。

江戶時代的日本,圍棋棋手間的鬥爭是殘酷的,作爲日本圍棋四大家之一的林家,在圍棋霸主稱號“名人”的爭奪過程中,不斷的遭遇到失敗,本因坊所代表的圍棋勢力,在兩百年的日本圍棋歷史中,牢牢的佔據了霸主的位置。

作爲林家的弟子,羚木太郎也肩負着向其他圍棋勢力挑戰的責任,扞衛林家的圍棋地位,是羚木太郎必須承擔起的責任。在林家的弟子中,羚木太郎似乎並不適合去爭鬥,在殘酷的御城棋選拔中,羚木太郎沒有被選上過,林家的長老曾嘆息道:羚木有極高的圍棋天賦,但是羚木更象一個求道者,而不象一個戰死。林家需要的是戰士,是棋盤上敢於刺刀見紅的戰士,羚木的棋太柔和了,儘管羚木在選拔戰中戰績並不差,但是羚木還是一次也沒能被選上。

看着林家在御城棋中屢屢敗績,羚木卻無能爲力,灰心的羚木決定離開日本,到圍棋的故鄉來尋找圍棋的真諦,尋找屬於自己的圍棋之路。

粗通中文的羚木經朝鮮輾轉來到北京。中國圍棋並沒有給羚木帶來多少裨益,座子圍棋嚴重的約束了中國圍棋的發展,中國棋手除了在中盤的戰鬥中還可以跟羚木一較長短外,其他方面幾乎潰不成軍,基本一盤棋佈局結束後,勝負就已經決定了。在激烈的中盤戰鬥中羚木只要不吃太大的虧,棋就輸不掉。更何況羚木的戰鬥力也是一流的,只是棋風使然,看起來比較溫和。

在中國的連續勝利並沒有讓羚木灰心,他始終相信,中國的民間一定隱藏着衆多的高手,他們淡泊名利,以棋爲樂,只有這些不把圍棋當作謀生伎倆,又熱愛圍棋的人,纔可能去探索圍棋的真諦。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一樣,羚木不斷的擊敗挑戰者,時間一長,北京城裡已經找不到對手,就在羚木決定離開北京,到各地去尋找圍棋高人的時候,霍小玉出現了。

霍小玉沒有象其他中國棋手一樣,要求下座子圍棋,而且一上來霍小玉就下出了秀策流的佈局,這叫羚木太郎如何不震驚,秀策流可以說是沒有貼目的圍棋時代,黑棋的最佳選擇之一。

緊接着霍小玉在羚木高掛的時候託了一手,並下出了大雪崩的內拐定式,這一變化對羚木來說衝擊是巨大的,羚木在臨時根本找不到最佳的對應辦法,白棋的外勢在霍小玉其他角落的影響下,幾乎沒有發揮的餘地,要不是霍小玉好戰,羚木這盤棋就危險了。羚木從這盤棋看見了希望。

作爲圍棋狂熱愛好者的霍小玉,當然希望能看見楊一和羚木之間的對決,不過事情的發展並沒有立刻讓霍小玉看到希望的一幕。

回到家中,楊一看見了久違的張鍵,看來這北京城還是小了。看見楊一的張鍵先是臉上泛起一陣激動。但很快就黑起一張臉,張鍵陰沉的表情讓楊一的女人們知趣的閃到裡屋去了,客廳裡只留下楊一跟張鍵。

“先生,對不起了,這一段實在是辛苦您了。”楊一陪着笑臉,不住向張鍵作揖。

楊一的笑臉和賠禮,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張鍵的臉色依舊陰沉,面對這種情況,楊一也只好繼續賠罪。說實話楊一這次玩的太過分了,身爲朝廷的第一人,居然翹班一年之久,把個張鍵放在火爐上烤,換成誰也不樂意啊。

張鍵也不吱聲,端起茶杯,坐在椅子看,決心看着楊一如何自圓其說,如何給自己偷偷跑路去上海,又去了日本旅遊了一趟的行爲找解釋的理由。

楊一也知道自己這次玩的太大了,畢竟自己的位置還是應該在北京,這一趟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楊一想解釋,可是又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只好幹站在那裡看着端坐的張鍵苦笑,這場面倒有幾分犯錯的學生,被先生留堂的樣子。

場面有點尷尬,楊一畢竟是上官,張鍵這樣對待楊一禮數上就不對,可張鍵又不想這樣便宜了楊一,這次能跑路一年,下一次就能跑三年,兩人就這麼無聲的相視。楊一希望現在能有個人來打破這個僵局,可惜老婆們看來對自己的氣也不少,沒有一個出來打圓場的,就連在楊一跑路時間獲利最多的小月和沈清霜也躲在屋子裡不出來。張鍵其實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可是又沒有一個臺階下,兩個人只好在那裡乾耗着。

救星終於來了,餘薪和趙本初一起出現在客廳門口的時候,張鍵舒了口氣,楊一也一樣。可是這兩位一起出現,往往意味着有大事出現,張鍵和楊一心神領會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不約而同的提了起來。

“大人,您回來了,出事了,曾國藩病危。”

楊一和張鍵聽了都皺起了眉頭,這曾國藩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很微妙,有了曾國藩,朝廷上下才會出現一種平衡。如今的朝廷內,雖然各部門主要的位置上都是楊一的人,但是還是相當數量的官員是舊有的,如何平衡朝廷內勢力,曾國藩起了很大的作用。楊一不是不想把所有的人都換成自己的人。可是朝廷經過幾次清洗後,留下的都是些能幹的人才,他們在各部門中的作用是明顯的,如果把他們都弄下來,去那找人來代替他們。楊一隻能想辦法慢慢的過渡。

“大人,如今您走後朝廷少了一言九鼎之人,各種言論和勢力又有所擡頭,如今曾大人又…”張鍵說着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楊一看着張鍵,這個自己最信賴的手下,雖然年紀才四十不到,可是兩鬢已經出現白髮了,看來都是累地。楊一不由一陣內疚,爲自己的放縱感到慚愧,看到張鍵着急,便安慰道:“先生不必心急,請先把這北京城如今的現狀詳細說說,我們再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張鍵這才把北京如今的局勢慢慢道來。

楊一去日本不久。曾國藩領銜的訪歐州代表團就回來了,並與歐洲多個國家達成了友好協議的初步意向,正式簽約還得等這些國家派代表來中國進行下一步的磋商。歐洲之旅的成果是顯着的,成員們看到了東西方的差距,尤其是在英國。英國世界第一工業軍事強國的社會制度和體制給了這些官員極大的衝擊,也許是英國還保留着女皇,這讓官員們更容易接受英國的體制。代表團回國後,大部分官員紛紛上書皇帝,要求學習英國。最要命的是這時候楊一居然不在。

國家走民主的道路是楊一在建立人民黨的時候就確立的方針,從這個意義上說。代表團官員的建議無疑是積極的,可是關鍵的問題在楊一心目中,君主立憲雖然也是民主的一種,但是滿清皇帝是必須廢除的。楊一本打算等個幾年,這些舊臣們被取代之後,再來討論廢除皇帝的問題就簡單了,可是現在以曾國藩爲首的大臣們居然來這一手,而且要求之急迫是楊一始料未及的,從內心來說,楊一個人更傾向於沒有君主的民主方式。因爲這樣的民主會比較徹底。而且滿清的存在,在楊一看來就意味着封建勢力的延續,事實也是這樣,中國有太多人對皇帝心存幻想,沒有皇帝對他們來說,就等於沒有天了。

曾國藩他們在朝廷上的提議,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朝廷內立刻出現了三種聲音。第一種就是強烈要求立刻變革的,他們的代表是曾國藩和歐洲回來的官員們,第二種也是一羣舊官員,君爲綱,臣爲常的理念深入了這些人的腦子,他們沒辦法容忍皇帝居然受到監督的事實,誰當皇帝不重要,沒有皇帝就是不行,這是這些人的看法,只不過在朝廷上他們只是反對立憲,可沒說要廢皇帝。第三種當然是楊一和他的黨羽們,楊一不在,他們就不好表態,儘管他們在朝廷上佔據了大部分勢力,但頭腦選擇了沉默,並急迫的希望楊一的迴歸。

聽完張鍵的述說,楊一不由慶幸自己回來的是時候,晚一點回來曾國藩翹了辮子,這朝廷內還不亂成一鍋粥啊,同時楊一也理解了曾國藩的用心,曾國藩急着立憲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全皇帝的名分,只有立憲才能使滿清皇帝的名分繼續存在。這也算是曾國藩對楊一的一種讓步吧,畢竟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很艱難。作爲一個一貫忠心的老臣,曾國藩想在自己的晚年爲曾經賞識自己的滿清,做最後一點貢獻,盡最後一點心。

只可惜,事與願違,楊一的不在雖然讓曾國藩看見了希望,可是事情並沒有象他想像的順利,君主立憲是必須的,可是誰當皇帝大家朝廷上下就不統一了,至少楊一的人希望這個立憲的皇帝是楊一,實在楊一當了皇帝,立憲不立憲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太重要了。歐洲回來的勞累,加上事情發展的不順利,曾國藩病倒了。曾國藩這一病,就意味着平衡又一次被打破,新的鬥爭開始了。

“大人,你看這事該如何是好?”張鍵說完後,並不急着說明自己的選擇,而是徵求楊一的看法。

“看來得提前發動了,老子就背個罵名好了。”楊一嘆道,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能讓楊一選擇的餘地了,長痛不如短痛。

楊一終於表態了,楊一這一表態,讓屋子裡的衆人都長吁了一口氣,有了方向纔有奮鬥的目標。楊一話裡面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滿清皇帝不可能再保留了。

“我去看看曾國藩,張先生,你立刻通知李秀成,準備出兵北京,通知劉銘傳和聶士成他們,各地的軍隊要高度戒備,隨時準備穩定局勢。總之部隊不能出任何問題。”楊一發出一連串的指令。

“李鴻章怎麼辦?如今他也是帶兵的。福建一省的新軍都在他的指揮下,萬一他偏向老師怎麼辦?”張鍵提出自己的擔心。

“恩,這是個問題,通知劉銘傳,時刻注意福建的動靜,左宗棠如今在西北,讓李秀成和聶士成都注意一下。我要先取看看曾國藩,然後再進皇宮看看太后,先生你還得辛苦一下,拿出個應變的方案來,萬一國內有變,如何應急,這些我們都得事先想好。”

佈置完一切,楊一立刻趕到曾國藩的府上,準備歸準備,楊一也不希望曾國藩現在就掛了,可是來到曾國藩府外時,卻聽見裡面傳來震天的號哭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回頭,我們去皇宮。”

皇宮大內,上次事變以來,慈寧宮成了最冷清的地方,除了每天兩次見皇帝短短的一個小時,慈禧沒有和任何人接觸的機會,就是小皇帝來看他,身邊也是不能有人陪他,陪着皇帝進來的是門口的侍衛。

如今的皇宮已經不比以前,楊一當政以來,已經停止繼續招收太監。宮女的人數也不斷的壓縮,皇帝和太后的各種開支也是不斷的減少。皇宮日漸冷清,昔日前呼後擁的皇帝身邊也就幾個太監和宮女伺候着。民間秀女的挑選是早就停止了,上了歲數的宮女也不斷的被打發回家,後宮裡昔日的嬪妃們,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人,他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或者大家住在一起,相互照應。楊一把皇帝變成一個歷史名詞的決心,也由此可見。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慈禧就老了許多,昔日保養良好的皮膚如今依然光滑,但已經沒有昔日的神采。沒有了男人的滋潤,慈禧的歲月是難熬的,一個又一個的長夜,陪伴慈禧的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楊一待慈禧也算不薄,還有兩個宮女照顧慈禧的起居,只是宮女們不得和慈禧多話,否則就會倒黴。

每天中午起來,對着鏡子梳理秀髮是慈禧必備的功課,看着鏡子裡自己日漸憔悴的容顏,慈禧心頭一陣陣的發疼,昔日的榮華消逝,歲月已經在眼角留下一絲魚尾,突然慈禧在鏡子裡發現了些什麼,大聲叫喊道:“來人啊。”兩個宮女立刻出現,慈禧指着鏡子裡的兩鬢道:“快點,快點幫我拔去。”原來慈禧的一頭烏黑的秀髮中已經夾雜了幾絲白髮,未老先衰對慈禧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慈禧看着鏡子,不停的唸叨着,手忙腳亂的在尋找頭髮中的白髮,笨拙的想自己動手除去這些白髮。

兩個宮女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慈禧,驚恐的有點不知所措,站在後面不知道做什麼好。

“你們還楞着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慈禧衝他們大聲喊叫,聲音嘶啞而淒厲。慈禧這麼一鬧,兩個宮女更慌張了,連忙過來,想幫着慈禧拔去白髮,沒想到慈禧猛的端起鏡子,往地上一砸道:“滾,都給我滾,沒有人對我是真心的,你們這些奴才,都給我滾。”

再一次來到慈寧宮,楊一已經看不到昔日的慈寧宮的風采,院長裡的雜草似乎很久沒有人料理了,原先種下的花現在只能艱難的和生命力旺盛的雜草爭奪生存的養分,只有中間的青石小路和庭院裡的雕欄能證明這裡曾經的輝煌。

楊一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酸楚,信步走在這冷落的庭院內,院子裡的安靜讓人有一種呼吸都困難的感覺。

摔完鏡子摔首飾盒,等到手頭再也沒有可以摔的東西時,慈禧回頭才發現,楊一出現在門口。這個昔日有過夫妻之實的男人依舊挺拔而高大,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絲絲的憐惜。慈禧驚呼着移袖擋住自己的臉道:“好人,求求你,先出去。等下再進來好嗎?”慈禧心中期盼無數次的場景出現了,可是這一幕出現的似乎並不是時候。

楊一站在門口嘆息一聲,轉身回到院子裡,只聽見慈禧在裡面吆喝道:“你快去幫我拿面鏡子來,你快去打盆水來,哀家要洗一洗。”兩個宮女被支使的手忙腳亂,這一陣忙活將近半個時辰,楊一無奈的在院子裡找了張石椅坐下,默默的等待着這必須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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