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人傑說:“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已經說得很明白,如果,你幫了我,我許諾給你的你仍然會有,如果你不幫我,那就是不給我面子,在我心裡,怎麼說也還是把你當情人,我不希望鬧成仇人的地步。丁強那些手段我都會,而且,比他有過之無不及,但是,我不希望用在你身上。你再愚蠢,也該知道我的意思了。”
她自然明白,顏人傑的意思就是在威脅她,她沒有選擇,幹也得幹,不幹還是得幹,不幹的話還會吃苦頭。顏人傑的手段她是清楚的,當然,她也是害怕的,與其被狠狠的收拾一頓才答應,還不如配合着他撈點好處。
她只能在心裡嘆氣,對不起李志豪,那也是老天的安排。
她問顏人傑:“我該怎麼做?”
顏人傑說:“很簡單,你打電話約他,什麼地方都可以,然後我自有安排。”
她說:“他上過我一次當,現在打電話他未必會再出來,他也不笨。”
顏人傑說:“男人在女人面前永遠都很笨,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願意,哪個男人都有可能在你面前落馬。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
於是,她沒有選擇的,打電話給李志豪。
李志豪問:“有什麼事嗎?”
她說:“突然覺得心情很煩,想找個人聊聊,你有空嗎?”
李志豪以爲,她又是在想玩那些亂七八糟的性的遊戲,於是婉言拒絕說:“你知道我現在很多事情,比你更煩,可能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聊天,不好意思了。而且,我已經說過,我們只能做朋友。”
她知道他誤會了意思,於是解釋說:“是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因爲當你是朋友,所以心裡煩,找你聊聊天,我沒有別的意思。突然覺得生活很無助,茫然,找個熟悉的人說說話,也許,這世界只有你,值得信任些。”
說這話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很難受,內疚,慚愧,是啊,也許這世界只有他值得信任,可是偏偏她就要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傷害他。
李志豪聽得她這樣說,也就放下了心說:“好吧,你說個地方吧。”
她越發覺得自己過分了,但是箭已上弦,不得不發,她想了想說:“要不,在月亮酒吧,你覺得呢?”
她總算髮了點善心,月亮酒吧,就是當初李志豪給她慶祝生日而遇到顏人傑的地方,此後三個人的所有矛盾恩怨,都從那個地方開始,她希望這個地方能讓李志豪敏感,覺得奇怪,能產生警惕,只要他警惕了,顏人傑想害他就不那麼容易了。
果然,李志豪奇怪了:“爲什麼要在那裡?那個地方似乎不堪回首。”
她說:“其實——也沒什麼,就那裡吧,覺得那裡很有感覺的。”
李志豪覺得更可疑了,其實也沒什麼?她的話還故意停頓了那麼下,是真的沒什麼還是會有什麼?對於敏感時期的李志豪來說,總感覺這句話有些不對,難道她真是故意這麼說,是一種暗示?
他害怕她在被人監視下被監聽着,所以不敢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答應:“好吧,你說哪裡就哪裡,什麼時間?”
她想了想說:“八九點的時候吧,那時候慢慢的開始熱鬧了。”
他答應:“好,就這麼說定。”
掛斷電話,顏人傑問:“爲什麼要約在那裡?”
她說:“你不覺得那個地方記憶深刻嗎?那個時候他相當的看重我,而現在,我在他心裡已經沒什麼位置了。本來他是不答應出來的,是我說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懇求他想找他聊聊天,他才勉強答應,我怕他又反悔,所以選擇那個地方,希望他能記得起那時候,心軟下來,成全我。”
顏人傑還是覺得不對說:“可是,那個地方他刻骨銘心,也許他會因爲那個地方想起我還在找他,會提高警惕。”
她說:“你的目的不只是讓我把他引出來嗎?你沒將他放在眼裡啊,提高警惕又能怎麼樣呢?”
顏人傑點頭,咬牙:“也是,只要他媽的露了面,管他有三頭六臂,老子也一定可以做了他,好,做得好,今天事畢,明天我帶你看房子,絕不食言,只要我的心頭大患除去了,面子撈回來了,以後,有的是你的好日子過。”
接着,顏人傑開始打電話給“草上飛”陳鋒,說了情況,讓他馬上安排人手。
陳鋒問:“就我們自己的人嗎?有沒有聯繫“求利”的人?”
顏人傑說:“不用了,媽的上次在深藍城張太和趙童都重傷,還有組織裡的一個他們說的什麼頂尖的高手,也沒拿下姓李的。這次,我們自己來,把槍帶上,媽的,這次冒着風險也得幹掉他了。”
陳鋒說:“他媽的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過子彈的吧,用槍的話,他死定了!”
顏人傑說:“但是,得注意點,先你們五大悍將出手,還是用刀幹,幹不了,或者有空擋的話,就用槍了。放心搞,那個區是我老爸以前當副局長的時候直接管轄的,現在也是他的人,我會打電話讓他們拖延出警。等會楊洋會去那裡定個位置,周邊的位置我全部定下,你們先不要露面,找些陌生的兄弟帶些女人喝自己的酒,把四周封死後後再動手,圍起來,把其他的客人請到後面去再動手,不要傷及無辜,傷人太多的話不好收拾。”
陳鋒領命,馬上着手調兵遣將;顏人傑則給那個區的派出所所長打電話。
一場盛大的殺機,但李志豪不是吃素的。
李志豪想起了顏人傑,他與楊洋的關係,與丁強和牛得旺的恩怨也許解決了,但是楊洋被暴露了出來,顏人傑只要知道這個消息,就一定會通過楊洋來釣他出場,而楊洋只能聽從於他。
所以,他基本斷定,這就是一場陰謀。
文東聽了他的分析可能有詐後說:“既然知道有不對,哪怕只是萬一,不去就行了啊。”
但是他很堅定的說:“不,要去,如果真是顏人傑爲我設的局,我不能不去,他一直追殺我,想廢了我,我也對他恨之入骨,真想和他較點勁了,不能示弱於他。”
文東說:“省省吧,現在這處境,是你充好漢的時候嗎?你真以爲自己本事好,是神啊。上次深藍城我們能活出來,顏人傑已經知道我們不好對付,他敢再爲我們設局,必定
是有準備的有把握的,就算我們能拼出一條活路,也是一身的傷,值得嗎?我們現在根本就不能和他力敵,只能智取。”
李志豪說:“我的意思是就是智取。”
文東置疑:“他爲你設的局,你還能智取他,你是在開國際玩笑吧。我給你說,他這次,弄不好就豁出去了,動槍了。我想應該是,幾次派人圍殺你,高手傾巢而出,沒奈何你,他肯定是想動槍了,你再牛,還能牛得過子彈?”
李志豪笑笑:“在部隊的時候,我們的教官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以克服,只要你願意動腦子。而人的潛力,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是無限的,要都開發出來,上天入地,也未必不可能。從體力上講,就好比一個平常人看我們能打斷磚石,劈開木頭,不可思議;腦力上講,多年前天空只是神仙和飛鳥的地盤,而現在飛機和宇宙飛船都出來了,你說人的智力有多牛呢?”
文東說:“你甭給我講大道理,很多事情不是誰都可以辦到,就象別人能發明飛機,就算讓你看一遍你也做不出來一樣。現在是玩命的時候,哪怕咱們做點龜兒子,覺得自己這樣懦弱了,也勝過去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李志豪說:“你別吵,讓我想想。”
文東點頭:“好,你想,你要真給我個能去的理由,我也就去,純粹的意氣用事的話,可別怪我不夠兄弟,我不怕死,還是想死得值一些。”
李志豪笑笑:“這輩子,你只要做事有我穩的話,我覺得你也就活出水平了。”
文東點頭:“好,我今天倒要看你活點水平的出來給我看。”
李志豪開始思考,誠如文東所說,這一次,若真是顏人傑布好的陷阱,那麼,他肯定在前幾次吃虧的基礎上,有了更充分的準備,在用高手無效的情況下,就會動槍了。
而且,不可能只是一把槍,所以他的反應再敏捷動作再快,也無濟於事。那麼,就真的這樣示弱於他嗎,媽的!被他追殺好一陣了,一直都象個龜兒子一樣的躲着。
但,文東說得對,無謂的犧牲是沒有必要的。
但,他又想起教官的話,世界上任何的人或事物都是有剋星的,不用說槍,就算炮也會有。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有了。
如果自己綁着炸藥的話,誰敢開槍,求他們開槍也沒人有那個種吧!
可是,問題是哪裡去找炸藥呢,部隊的軍火庫有,手榴彈什麼彈都有,但是那能弄到嗎?
炸藥可是違禁物品,一般地方又沒賣的,黑道上有,自己走的是黑道,可是軍火走私這塊不熟啊。
黑道?
猛然,他想起了吳德龍,這位“龍幫”的大哥,山城“黑道論賤”的盟主,他熟悉並且運作所有黑道的業務,包括走私,找他,不要說炸藥,就是炸彈都能弄出來吧。
可問題是,弄炸藥不是小事情,現在他已經不是“龍幫”的人,吳德龍是否願意幫這個忙?不管了,無論如何也要求到他幫這個忙了。
他還不知道,吳德龍早已經和顏人傑穿上了一條褲子,屢次的陷害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