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的表示了自己想簽約他們唱片公司的想法,並用語言和表情暗示自己願意接受他當初的條件。
但是,他很直接的拒絕了她:“有些事情怎麼說呢,我不能說是時間改變了一切,應該是環境改變了一切,那時候,你單純,你有着單純的價值,所以你特別,我覺得心動;而現在的你,我覺得太大衆了,在我唱片公司門前排着長隊和你一樣的人,甚至有人說開好了房在等我,可是至於嗎?我花一百塊可以到街店去找,花五百塊可以去酒店裡去找,我還至於要花這麼多的心血在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身上嗎?記得當初我對你說的,一個人的一生或許就只有那麼一次機會,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象女人的第一次,只有一次,我只能祝你好運。”
她承認,自己被羞辱了,但是,那又能怎樣呢?她僅僅能將生活看得更透徹些而已。
她只能在一步一步的沉淪裡這樣想:這世界如此做的女人,不只我一個。但是,她確實很懷念當初那個單純的有理想的自己,可以爲理想而堅持的自己,那時候的生活,清淡,卻很陽光;現在,優裕,但卻無比空虛,頹廢,茫然。
她看了看身邊豬一樣熟睡着的顏人傑,悵然的嘆了口氣,若是真的能嫁給他,做個少奶奶,哪怕對他沒有多少感情,享用他的財富,她也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但事實上,她只是做他的情人,都沒有保障,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當球一樣的給踢了。可悲的是,儘管如此,她還得做。
她不會想到,過了今夜,她會看到更加殘酷的現實更加殘忍的人性。
第二天顏人傑醒來,她替他把早點什麼都叫到了,衣服遞到他面前,象服侍皇帝一樣,很積極。
顏人傑用那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說:“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的服務周到了,懂事了?”
她撒着嬌,小鳥伊人嗲聲嗲氣的:“人家一直都這樣好不好,什麼時候對你的服務不好了?”
顏人傑一想說:“也是,就連牀上都無可挑剔。”
她仍然撒着嬌輕輕的打着他:“真色,色性不改。”
顏人傑說:“天生的怎麼改?只會變本加厲越來越色的。哎,只嘆年華漸漸老去,精力不繼,要是真能長生不老的逍遙快活多好!”
她說:“你就儘想美事。”
顏人傑說:“他媽的誰不想好事美事呢。”
她見他一直不提房子的事情,只好主動的了:“你說,等下咱們到哪裡去看房子呢?”
房子?他纔想了起來,昨天答應她要帶她看房子的。呵,他媽的還想得真天真,不過也好,一個人有貪念纔有縫隙。
中國有個超級行賄高手叫賴昌星,世人對他的行賄手段和拉下馬的高官數量大感驚奇之時,他曾經發表過感言,只要找到每個人性格上的弱點,見縫插針,一切搞定。
她見顏人傑沒說話,生怕這個夢想泡了湯,撒着嬌推着他說:“你說話說一不二的,可不能反悔的。”
顏人傑笑:“我當然說一不二,不過是房子嘛,有什麼難的,百把幾十萬,對我來說,算什麼呢?九牛一毛而已。不過,在給你買房子之前,你必須得幫我辦一件事情。”
她奇怪,自己有
什麼能力能幫他辦什麼事情呢,似乎就除了在牀上還能幫他解決生理需要,似乎真的沒什麼可幫他的了。
她問:“什麼事啊?”
顏人傑說:“關於李志豪的。”
她的心跳了下,而且那個瞬間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爲她清楚她與他之間在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上,只要攙雜了李志豪就不會有好事。
她努力的平靜着自己的心情,假裝不高興的說:“你怎麼又提起他,你能不能不要提起他,弄得都不開心呢!”
顏人傑笑:“是嗎?提起他你會不開心嗎?”
她的心又跳了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你什麼意思?”
顏人傑還是笑:“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嘛,要你幫我辦件事情。”
她問:“什麼事情,還與他有關?”
顏人傑說:“你不是和我裝傻吧,我和他有深仇大恨,老子當然是想做了他,難不成老子還想請他喝酒啊。”
她不解說:“你是和他有仇,你想把他怎麼樣,我一個女人又能幫得上你什麼忙呢?你那麼多兄弟,也不缺我一個女的爲你拿刀帶槍的吧。”
顏人傑說:“你還就說對了,獨缺少你一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還是覺得糊塗:“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顏人傑說:“誰有心情和你開玩笑,我說真的!”
她看他那樣子也確實不是在開玩笑,問:“我能做什麼?”
顏人傑說:“你打電話給李志豪,約他。”
她頓時明白了,是要讓自己做誘餌,這事可千萬不能幹,她不能幫着顏人傑這樣的人渣去害李志豪。
於是乎,她撒謊說:“從那以後我都和他沒有聯繫過了,電話號碼都刪除了,我怎麼約他啊?”
顏人傑諷刺的一笑:“就算你能騙得過全世界的人,你能騙得了我嗎?”
她一驚,但裝得鎮定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嗎?”
顏人傑說:“我應該相信你,但是我更應該相信道理啊。你說本來我們過得好好的,結果李志豪出來,你冒着失去榮華富貴的危險,象電影裡的情節一樣,和他幽會,說想他。我們還在一起,你尚且那樣糾纏他,我們分手後你會有道理不和他來往?”
她聽他這話,只是猜測,也就放了些心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麼不相信我呢?那樣的事情發生了,都覺得尷尬了,你覺得還有必要來往嗎?”
顏人傑笑了:“其實,我這樣說也就是和你兜兜圈子玩玩呢。事實上,你和李志豪的事情我都已經摸得有清二楚了,還不承認。”
她的心又跳了下問:“你摸清楚了什麼?”
顏人傑問:“在夢幻之城怎麼回事?牛得旺怎麼進的醫院?”
她一聽頓覺五雷轟頂般,內心顫抖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陷進了一個圈套裡,原來顏人傑找她,走的是這一步棋,憤怒,但是不敢表現,因爲她知道自己怎麼憤怒,都無濟於事,她的憤怒充其量也就一紙老虎的咆哮,顏人傑只需要一耳光,就能讓她所有的憤怒給煙消雲散,所以,她更多的是害怕,顏人傑一旦逮住了她的尾巴,她就再
也難以掙脫。
但,她還是想狡辯,想逃脫:“那次我們只是偶遇,我在那裡唱歌,他們來那裡玩,我們碰巧見到了而已。他也就喊我過去喝杯酒,牛得旺吃醋了,就派了人教訓他,結果反被他教訓了。並不是我和他聯繫的。”
顏人傑用那種開始有點生氣的目光盯着她說:“你怎麼就不到黃河心不死呢?我既然知道牛得旺受傷,就當然知道丁強去找李志豪是你幫的忙,我不提出來你就當我不知道啊,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而已嘛。”
這下,她徹底的崩潰了,沒輒了,事實勝於雄辯啊。但到這個份上,她實在已經找不到更好的溝通方式,除了覺得生氣:“原來你找我只是爲了要我幫你找李志豪,什麼還想和我一起,買房子,都只是騙我的,我又上了你的當!”
顏人傑搖頭:“沒有,我想你也是真的,說給你買房子還是真的,讓你跟着我吃香喝辣,過檔次生活,也是真的。只是,這一切都有個前提條件,就是你給我李志豪給引出來,其實,對於你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她搖頭,找着藉口說:“我一直都不想介入男人之間的恩怨。”
顏人傑“哼”了聲:“難道你忘了,這恩怨就是因你而起?”
她說:“雖然是因爲我而起,但是你挑釁在先,本來是你對不住他李志豪,我原來和他一起,是你用盡手段把我從他手裡搶了過來,你居然還有道理說找別人報仇?”
顏人傑“哼”道:“道理?什麼是道理?現在這個社會,權勢纔是道理!強大才是道理!”
她還在抱着幻想的勸說:“其實,你已經把他逼得夠狼狽,得饒人處且饒人。”
顏人傑咬了咬牙:“狼狽?老子看他風光得很,沒想到老子幾次幹不死他,倒讓他出名了,大紅大紫了。老子倒被人閒話,說是奈何不了他。靠,老子要不把他做掉,我混個雞吧混!”
她嘆口氣,知道自己沒有那個魅力來改變他們現在的仇恨。
顏人傑又看着她:“想好沒有,怎樣把他給我釣出來,事情一成,你要的房子,榮華,都馬上到手了。”
她拒絕說:“我這輩子沒害過人,我不會爲了我想要的什麼榮華富貴而去害別人。我寧願不要。”
這只是她的藉口,其實,其一她是不忍害李志豪,其二是她中了顏人傑的計不想幫顏人傑,其三是她若是一再的害李志豪不成,激怒了李志豪,她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可是顏人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把自己說得還挺偉大,高尚?這輩子沒害過人?你是怎麼幫丁強把李志豪給騙到你房子裡去的呢?”
她無語以對了。
顏人傑說:“別去拿那些什麼人格和良心來做幌子,現實點吧。”
她還是搖頭:“我已經害過他一次,不能害他第二次。”
顏人傑的臉色變了:“難道你希望和我撕破臉?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心頭大患,寧願幫他不幫我?”
她說:“我沒有說幫他,我是誰都不幫。”
顏人傑說:“你不幫我就等於幫他,幫他就等於和我過意不去。”
她很不滿的:“原來你找我就是這個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