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人傑真是崩潰了,如此天衣無縫的安排,如此強大的陣營,“虎狼幫”傾巢出動,“求利”組織鼎力相助,而結果,文東逃掉了,李志豪莫名的消失了。其實他還不知道李志豪應該感謝他,因爲他的圍殺,他的昨天一夜,抱得美人眠,且爲他以後的飛黃騰達提供了相當的機會。
但是,顏人決覺得欣慰的,自我安慰的唯一理由是,自己的失敗沒什麼丟臉的,因爲他的前面是誰?“求利”殺手組織啊,“求利”組織都沒能拿得下李志豪,又何況他顏人傑,他有起碼的自知之明,他的實力比“求利”,還差,所以,他不覺得丟臉,只是爲沒能廢了李志豪了卻自己的心願而感到遺憾。
真正丟臉的,是“求利”組織。這一次的行動,顏人傑沒想到會失敗,所以他在很多黑道朋友面前吹噓過,誇了海口,這一次,“黑太狼”在劫難逃,他花了兩百萬請“求利”組織啊。
以前,“求利”一直都是個神話,而從這個神話被打破以後,是一破再破。於是很多人知道了這樣一個事實,“求利”組織在黑道的信譽度象跌下去的股票,狂跌,有時候,金錢不是實力,信譽纔是實力。而現實如此,一個人或一股勢力,風光的時候,別人使勁的吹捧,落水低谷的時候,別人使勁的貶低。
越有身價的人不怕虧錢,就怕失去信譽,信譽意味着溝通與交往,意味着業務的拓寬。而現在,“求利”的信譽被質疑了。
馬七天憤怒了,相當的憤怒,可以說,很多年來他沒有過這樣的憤怒了。“求利”的傾力一擊,竟然沒能拿下目標,他馬七天在動手之前竟然還說過,如果這次幹不掉李志豪,他解散“求利”,回家去種田,再也不混了。
那不過是他的自以爲是的氣話,李志豪沒拿下,“求利”照樣運作,他照樣混,這世界上很多有分量的人物說話,就和放個屁差不多,對別人食言活對自己食言的人,比比皆是,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他沒覺得很丟臉,只是更激起他的憤怒,一隻老虎玩不死一隻貓,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馬七天是敗了,但是他仍然是神話組織的大哥,他在什麼地方憤怒,什麼地方還一樣會有地震。
他親自召集“求利”殺手組織的高層,下達命令,不惜一切,要把這隻“狼”給找到,然後,一定得廢了他!
對於“求利”來說,廢“黑太狼”已經不只是爲了完成顏人傑的業務,而是爲了他們自己雪恥,萬千恥辱,只需一雪。
而李志豪與文東,卻在進行着更爲刻苦的殺技訓練。
李志豪將自己在特種部隊學到的那些格鬥經驗,怎麼樣練成最快的反應最快的速度,已經對事物的細緻觀察發覺問題。
李志豪買了一把打孰料子彈的玩具槍,放到身上,邊示範着對他將,當一個人用一種把槍的手勢放到上衣兜或者腰間的部位,你首先就知道他要拔槍,因爲拔槍和拔刀的姿勢是不同的。
對付槍支的最好辦法就是在對方的動作纔開始,槍還沒拔出來之前,搶先出手,誰制敵機先,誰就有更多站着的機會活命的機會。
如果萬一對方的槍在你不曾防備之前已經對準你了,有兩種辦法對付,第一種辦法,對方必須用手
指扣動扳機,槍纔會響,而手指扣動扳機一個過程,所以,你得死盯着他的手指,在他手指沒扣動之前或纔開始的時候搶先出手,這時候需要非常的相當的特別的,速度!一般情況別人用槍指着你,會有幾句臨別贈言,不會急着開槍,那麼你就得想法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猝不及防的出手。
第二種辦法就是,在發覺對方要開槍的情況下,迅速的變換位置,使對方無法把握目標,無法鎖定目標,最好,是能找到掩體,甚至,有機會用東西向對方攻擊,干擾到對方。
這兩種對付槍支的辦法有一個重點,那就是速度,出手的速度。當然,就算有速度有敏捷的反應也不能保證萬全,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如果對方也是相當的高手,這問題就很難辦了,還得靠運氣。不過,對付一般的人是沒什麼問題的。
於是,李志豪就用塑料強向文東開槍來訓練他的反應。
同時,兩人買了許多的鋼針訓練暗器發射,李志豪在特種部隊與文東在少林寺都學過鋼針穿玻璃的硬功,只是很久少練了,速度和準度有些問題,但每日裡強練,恢復很快。
然後他們還通過文東之前的認識的一位在沿海私人兵工廠的朋友幫忙從外面的城市買防彈衣和鐵手套之類的防身和攻擊道具。
爲了活命,爲了崛起,或者,對於李志豪來說根本是不服輸,爲了出那口氣,兩人沒日沒夜的訓練。只等殺技純熟,他們的防彈衣與鐵手套等裝備到位,即衝出前線,征戰黑道。生與死,都將轟轟烈烈一場。
落落卻又打了電話給文東,問幫忙調查李志豪的事怎麼樣了。
文東還是儘量的把謊給圓了說:“他沒有什麼問題,沒結過婚,只聽他們工廠的人說他只是和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在談戀愛,那女孩子還到他們的工廠去過,大概就是你的那個朋友了。”
整個局,文東都有參與,他自然不會說得有絲毫破綻。
落落自然不會想到他會撒謊,也就相信了。
轉過身,她將情況對若詩說了:“看來不是他騙了你,那天的事情只是偶然,是你們的態度一問題,沒有處理好。”
若詩說:“他一個大男人,爲了那麼點事情,竟然跟我計較,他要是真的愛我,這些日子爲什麼消失了一樣,不理不睬?爲什麼就不知道向我道個歉,一點妥協都不會,那是什麼愛?”
落落勸她說:“本來是你欺騙了他,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對你低頭,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若詩說:“難道我對他低頭就好意思嗎?”
落落嘆口氣:“哎,那就只有我站出來了,誰讓咱上輩子欠你做了你死黨呢。”
於是,她又打了電話給李志豪說找他有事。
李志豪自然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她從文東那裡得到情報沒多久就打了電話給他,當然是因爲若詩了,但他還是裝糊塗的問什麼事。
她說:“一兩句說不清楚,就當我無聊,你陪我嘮叨兩句吧。”
他還是故意的裝糊塗說:“我陪你嘮叨?我們有什麼好嘮叨的啊。”
她急了說:“你怎麼腦子不好使呢,好歹咱也在你們曾經感情好的時候,幫過你的忙,現在
找你聊聊天,有那麼多的爲什麼嗎?別廢話,來還是不來,就一句話!”
她把話說得這麼幹脆,他覺得真不好拒絕了,而且,他的內心裡,還是很想若詩,想見她,他的心裡知道,這輩子,他很難找到若詩這麼優秀的女孩子了,倒不是因爲她家多有錢,而是她的清純帶給他的心動,彼此在一起建立起來的感情,是真的讓他很捨不得。更重要的是,通過文東再通過落落,他知道了若詩是真的愛自己。
所以,那一剎那,他也顧不得自己的那個彌天大謊潛藏着的巨大危險,感性戰勝了理性,他答應了去見落落。
掛斷電話,文東問:“怎麼,是落落打電話幫你們和好吧?”
他點頭:“落落說只是她約我和我聊聊天,但是我猜想肯定是爲了我和若詩和好的事情吧。”
文東說:“我想也肯定是,如果真是撮合你們和好的話,這是老天給你的一個臺階,要懂得下。我知道你其實很喜歡他,很捨不得,既然有機會,就好好把握吧,有些事情,不要那麼死心眼。做男人,灑脫點。我們是兄弟,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過開心點,而且,她確實不錯,我見過很多的各種各樣的女人,你這個,絕對是頂尖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又突然的很矛盾起來,文東的話又一瞬間提醒了他讓他看到與她的差距,想起了自己說的那個彌天大謊,覺得有點發怵,早晚都會一謊言戳穿的那天,真到那一天,該怎麼面對她呢,那麼大個謊,她身在耀眼豪門,而自己黯淡無光!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文東無所謂他的女人怎麼看他,只要他曾經擁有過,就夠了。但是,自己不一樣,他希望自己永遠的能在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心裡,有個完美的印象,不能被她所痛恨。
爲了有天不至於在她的心裡那樣面目全非的狼狽,還是忍痛,算了吧,給彼此留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他決定,如果真是落落撮合他與若詩的話,還是拒絕了吧。
但是,有些事情在一邊冷靜思考的時候是一種情況,面對了又是一種情況。
老地方咖啡廳。
他才落座,落落劈頭蓋臉的就給他一句:“你還記得上次我約你在這裡嗎?”
他當然記得,上次在買衣服的時候楊洋突然出現,若詩誤會了他,兩人也是已經走到分手的邊緣,就是落落約他到這裡來勸說了他使兩人和好。所以,他點頭說記得。
落落卻再問:“那你還記得對我承諾過什麼嗎?”
他仔細的想,他的記憶力很好,想起來了,他對她承諾過以後要對若詩好。他知道落落這麼問的意思了,他說:“我也想對她好,可是,我發覺這輩子應該對她好的那個人,不是我。”
落落不解的問:“你爲什麼這麼說?”
他自然不能說那個謊言或者說自己配不上,他只能籠統的含糊的說:“沒爲什麼,我就是覺得彼此不適合。”
不適合?他想起了曾經他在監獄的時候楊洋也是用的這三個字與他說分手,這三個字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的分手藉口。
但是,落落卻找到了他的破綻,指責他:“不適合?爲什麼你現在會覺得不適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