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用手指挖着耳朵,雙眼盯着白虎,面部表情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夫人,殿下回來了,已經到了機場了,照路程來說應該三十分鐘後就到了。“白虎耐心地解釋道。
“哦。“桑冉簡單地回了白虎,繼續若無其事地看着電視,時不時還和新一繼續討論劇情的內容。只是,那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
新一則是看着白虎和玄武,奇怪這兩人的神色過於凝重。爹地回來他們不是應該挺興奮的嗎,怎麼會這樣的一副表情。隱隱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新一完全將心思賺到了白虎和玄武身上。
“青龍呢?”新一看向桑冉,她似乎依舊沉浸在動漫的情景之中,只是新一低頭看着她握着遙控器的手微微收緊。
“小少爺,青龍一直在通訊房裡。”白虎回道。
新一擡眼看向白虎,略帶疑惑問道:“爹地回來了,青龍怎麼還在通訊房裡?讓他下來!”語氣略微不滿,但是在桑冉聽來卻是另一層意思。
她也奇怪爲什麼奉天行回來白虎和玄武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似乎他們是知道奉天行爲了什麼而趕回來似的。
“殿下此刻距離別墅不到二十分鐘。”青龍的聲音在白虎和玄武的耳機裡響起,兩人相視一眼,眼睛裡閃動的波光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機場距離別墅,按照規定的時限也要四十分鐘才能趕到別墅。可是因爲顧及了奉天行的怒火,所以青龍特地將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可是如今照這個速度,應該不用十分鐘,奉天行就已經趕到了這裡。
“小少爺,青龍可能沒有時間趕下來,殿下馬上就要到了。”白虎有些爲難,但還是對新一做出了回答。
對於白虎的解釋,新一有些不能接受,他怒着一張小臉瞪着後者,問道:“這麼說,我這個也就是個暗組空有其名的小少爺了?不過就是想要青龍下來一趟也這麼艱難?”
桑冉並未阻止,她也同在納悶爲什麼明明已經定好了爲兩個星期的歸程竟在這個時間趕回來。而且看白虎和玄武的神色似乎是在替她擔憂什麼,而她又有什麼值得奉天行特地從美國那邊飛回來。
“小少爺……”白虎話還未說完,桑冉就已經打斷:“行了, 不用說了,新一我們回房。”管他奉天行回不回來,憑什麼他回來她就得在這裡迎接他?
新一不說話立即站起身,只是還沒等兩人走到扶梯處,桑冉就看到二樓上的青龍正透過他們恭敬地看着大門處。桑冉立定好身子,一隻手還緊緊地牽着新一的小手。
感覺到桑冉的提示,新一順勢回頭看向大門處,奉天行正一身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兩隻手酷酷地插在褲袋裡,只是那臉上的表情讓人不能忽視。
“爹地!”新一畢竟是個小孩子,這麼久沒見奉天行也有些想念,一時間孩子天行暴露無遺。他掙開桑冉的手衝向奉天行,而後者只是用手將他往旁邊一帶。
“玄武,把新一帶回房間!”桑冉都能感覺得到奉天行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透着怒氣一直在瞪着自己。她霎時就覺得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爲什麼她會遭受到這樣的眼光。
但是這樣她也沒有發作,只是不滿意奉天行對新一的態度,這人之前還用新一威脅她,如今又這樣對一個熱情的小孩。
“不準去!新一,過來,跟媽咪回房!”桑冉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奉天行的目光多冷冽也敢直視回去,反觀奉天行。原本陰霾的臉色陡然緩和了許多,整個人的周身氣場也隨和了一些。
玄武上前了兩步,又因爲桑冉的話停住了腳步。他靜靜地看着奉天行不說話,也沒有移動半分。對於他來說,雖說奉天行纔是真正的主子,可是桑冉畢竟也是半個主子。
奉天行沒發話,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帶小少爺回房!”奉天行再一次面無表情吐出話,波瀾不驚的語氣和冷冰如雪的話語,就像是二月天的風雪讓人不敢不聽從。
新一也沒有掙扎,任由玄武牽起他的手往扶梯處走,經過桑冉的時候對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慢慢上了路。只是,他在進房間的同時,走到了青龍的身邊看着下面的人。
青龍打算向新一行禮,可後者避開了兩人之間的接觸,問道:“那天晚上我和媽咪的對話,其實你後來已經聽清楚了。”說出這話,他並沒有用疑問句,而是像是陳述事實一般就那樣說了出來。
青龍面色不改,直接否認:“屬下並不懂小少爺指的是什麼。”淡淡的語氣,在新一聽來確實那麼諷刺,計劃了那麼久不過就是想要有一個私密的空間,能說着想要對桑冉的話。
可沒想到卻讓有心人捕風捉影,從而害了桑冉,這次不知道爹地會怎麼處罰媽咪。新一隻覺心中一痛,沒有理會青龍,扭過頭看着樓下。
“爹地,如果你所憤怒的事情是我所猜測的話,我希望你能清楚這一切都是我提出的,至少媽咪從頭至終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您也在監聽範圍之內,難道您不清楚嗎?”新一輕輕地諷刺道。
聽到新一的話,桑冉猛然一驚,擡頭看向新一,然後再扭頭看向青龍,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新一的身上。
而奉天行卻是瞪着他,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麼?”眼睛裡的提醒並沒有讓新一退縮,他只是將兩隻手抱着二樓上的扶手,清澈的目光和奉天行隱忍怒意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大膽地說:
“我說什麼,我想爹地你很清楚,一個男人都留不住自己的女人,那算什麼。要我說,乾脆放了她給她幸福,您說呢爹地?”
奉天行的雙眉緊緊的蹙起,怒氣開始上升。
“新一!”桑冉突然叫了他一聲。
新一也改由看着奉天行的目光看向桑冉,那眼中的疼惜繾綣,似有萬種化不開的濃濃情意。“怎麼了,媽咪?”聲音很甜,桑冉聽了覺得很舒心。
還好,她的兒子並
沒有失去理智。桑冉也對新一淺淺一笑,眼中似是提醒也似是要他安心。
“先回房吧。”說完這話,桑冉便將目光迎向奉天行,就是因爲聽到了新一的計劃所以纔會匆匆趕回的是嗎。如果要她猜測,能不能真的認爲是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失去新一所以纔會這麼馬不停蹄?
新一沒有答話,靜靜地看着兩人,冰冷和柔和的目光就像是兩道水火交融的視線纏繞在了一起。不論是閃電或者是雷鳴,似乎都無法讓那兩道視線分開。
他淡淡地對身邊的青龍和玄武說道:“你們跟我來一趟!”說完話便甩袖往房裡走去,腳步絲毫不停頓。
他是知道的,爹地比他想象的還要在乎媽咪。可是愛人的方法不對,那麼感情就是錯誤的。所以,他得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並且也不能再讓桑冉受到傷害。
待新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時候,大廳裡的衆人也緊跟着出了這幢別墅,而留在原地的只有兩個互相對視着的桑冉和奉天行。
這兩人,一黑一白,一硬一柔。
進了門,新一盤着雙腿坐在牀上,看着正站在他面前的青龍和玄武。因爲每天都和玄武相處,新一雖說不能真正瞭解玄武,可是畢竟也能將他內心裡的想法猜出七七八八。只是,青龍卻不同。
後者擅於掩藏,不論是對事對人,只要是他不想說的,似乎什麼都無法從他嘴巴里得到有力的證據。
不過這就不代表新一對他無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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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牀,新一走到了更衣室取出了幾條手帕,隨意拿起一條在手心裡把玩,他看着面前的兩人問道:“你們那天聽到了什麼,跟爹地說了什麼?”
惱就惱在,媽咪並沒有答應跟他一起走,所以那天的想法根本就無法成立。如果青龍是從頭到尾都聽到了的話,就不應該告訴風天行,今天就能免去了這無謂的指責。
可是青龍的確是說了,他能感覺得到奉天行的怒火,以及桑冉隱忍的怨懟。這一切,新一認爲都是青龍擅作主張才引來的。
對此,他一定要給青龍一個教訓。要他知道,什麼事該說的才能說,不該說的其實也是在爲他們好!
“玄武,你先出去!”
待玄武出去後,新一調到地上,踩着厚厚的地毯繼續逼問道:“你們那天聽到了什麼,你怎麼跟爹地說的?”
可青龍畢竟身爲四衛之首,忍耐力和守口如瓶的承受之力也是相當不錯的,至少他覺得自己能捱得過新一的“嚴刑”。
可新一可不這麼想,就算是多麼強大的男人,都會有弱點。是人,就有弱點,可男人的弱點也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雙手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小幅收緊!”新一此刻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這讓青龍十分不解,但還是照做。
等到青龍已經整個人呈“大”字型站在了地面上,新一笑嘻嘻地衝着青龍連笑了好幾下,最後快速用已經攤好的手帕包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