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韻,還有明天最後一天了,奉天行決定帶我去美國,你有什麼辦法讓我生一場重病或者是高燒的?”事到如今,桑冉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聽朱雀所說,那場會議非到不可,而如果自己生病的話,奉天行就一定會顧及她的身體安排在別墅裡休息。到時候白虎青龍或者是玄武,起碼得有兩個人跟着他走。
那這樣一來,和莫韻裡應外合就能輕鬆從這裡離開。
莫韻看了眼牆壁上的鐘,半夜三點多,這桑冉還真是能折騰,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就好了,剛纔奉天擎走的時候已經把她吵醒。這才睡下不到半個小時,桑冉又打來電話吵醒她。
撇撇嘴,莫韻抿了下乾燥的兩瓣脣,說道:“我那次離開的時候在給你的那包東西里有幾顆我從研究院偷出來的藥丸,藍色膠囊能激發出身體裡的熱度。你就吃那顆吧,不會感到身體不適,就是熱得受不了。”
以前大冬天裡,研究院裡的行動組因爲忍受不了寒冷才研製出了這種藥丸,而莫韻是個怕冷的人,所以當初跑出來的時候差點把藥丸倉庫給翻開了天。
桑冉驚呼,連忙問莫韻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莫韻直接把電話掛了繼續睡覺。桑冉則是趕忙到更衣室裡翻,終於翻出了那個故意做舊了的牛仔包。
暗組總部
奉天行一走進來就看到大廳上正坐着兩個人,他微蹙雙眉走上前坐上了主位。優雅地交疊起雙腿,雙手交叉放在膝頭上。
“你的血玫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想到你還能來這裡找我敘舊?”奉天行略帶嘲諷地看向奉天擎,這人竟爲了去追一個女人把燙手山芋直接甩給他。
這時候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奉瑜把額上的劉海翻了起來,戲謔道:“怎麼,弟弟,見了哥哥姐姐也不叫一聲?”語氣不清不淡,就像是說着一個與他們三人完全不相關的事實。
奉天行沒和他們鬥嘴,直接開門見山:“你打算怎麼處置?”
在黑道上最不得看好的就是篡位,而血玫的那羣已經退居了老人線的元老們,竟然想要以下犯上打算直接把血玫搶到手裡。
這也是他們三兄妹到這裡集合的原因。
因爲奉天行掌管的暗組,奉天擎的血玫,奉瑜帶領的魂魅,就是以着子關係的存在。在外,別人都說傳言暗組、血玫、魂魅是不和的。但是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其實這三個瓜分了黑道上的三方勢力其實就是兄妹關係。
而造成了他們不和的原因,是因爲奉天行和他們三人的父親是不合的,所以也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那幾個老不死的其實也就是臨死前的掙扎,我比較在意父親的行動。”奉瑜一改起先的戲謔,轉變爲認真的神色。
奉天擎則是慵懶的擡眉,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然後拿出口袋了的錢包翻出照片,遞給奉瑜。
“這幾個老不死中,其中有一個曾經是父親的心腹,我在想這次他們應該是打算挑撥離間。”
奉瑜接過照片一看,瞄了兩
眼就甩給奉天行,拿起茶几上已經有些冷掉了的茶水,道:“奉天行,陳樹的手指我還沒跟你算賬,這次的事情就由你解決吧。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
走了兩步,奉瑜又回頭緊張兮兮地衝奉天行招手,可後者未搭理她,她挫敗地湊上前比着脣語告訴他一個人的名字。
然後滿意地看着奉天行陡變的臉色,豪邁地大笑離場,經過奉天擎時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讓外人看到此場景,誰還會相信這三個對外是索命閻羅的一方老大,竟有着這樣和平相處,還像個搶糖吃的小孩子一樣有着這樣調皮的神色。
奉瑜走之後,奉天擎看向他,問道:“你家那位有什麼奇怪的動作嗎?”
奉天行一下睜開了雙目,問道:“她跟莫韻聯繫了?”怎麼會,她的電話都已經被裝了監聽的裝置,如果要聯繫的話不可能玄武會接收不到。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桑冉揹着他還有一副電話和卡。
怪不得這些天她老是出去,那朱雀是一定知道了。奉天行再度闔上雙眼,再也不理會奉天擎極力想要掩飾的話。
早上十點,桑冉打着呵欠走出臥室,看到走廊上新一叉着腰氣呼呼地瞪着她。她往後瞄了瞄,確認了她的身後確實沒有人才扭過頭,用食指比了比自己,問道:
“小朋友,你是在瞪我嗎?”
新一瞄了眼白虎,後者領會,立即往走廊的盡頭走去,距離不算遠,卻不能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你有事瞞着我。”他很篤定。
桑冉錯愕,打着哈哈賠笑:“呵呵,小孩子哪兒那麼多問題。”她就是因爲這樣纔不敢跟兒子接觸太久,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找到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最後的真相。
“你有事瞞着我。”
桑冉眯起雙眼,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硬是掰扯了一個笑容出來,“我就是有事瞞着你,你又能怎麼樣?”承認了有事,就不承認有什麼事,這樣他又能怎麼樣?
新一依舊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蠟像雕塑娃娃般,只見嘴巴上下脣的抖動,其餘都沒人任何動靜。
“你這是什麼表情?”桑冉瞄着那張小臉,平時見慣了笑嘻嘻的樣子,還真是不習慣第二個奉天行。
“抱歉,你就當我打了肉毒桿菌。”
桑冉懶得搭理他,轉身就走,意料之中的還沒走到樓梯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最後那陣腳步聲停在了她的身後,隨着她一起下了樓。
吃過了早餐,桑冉被迫拖着抱住她大腿不放的某個小孩去花園曬太陽,玄武在一邊乾着急卻也不敢上前碰觸桑冉。
“小少爺,老師已經等您半個小時了!”
桑冉低頭,看着緊閉着嘴巴搖頭不語的小人哂笑。“行了,待會兒你回來了我再告訴你,現在先去上課吧。”桑冉決定先暫時穩住他,不然就別想清淨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新一不等老師喊下課就急忙衝出了小教室,害得
那老師有些窘,就算是想要按照平常人教導新一。他也不敢,並不只是忌憚奉天行的地位,而且還忌憚新一的奚落。
作爲老師,能教導一個智商過高的天才兒童並非是件好事,因爲學生的跳轉思維會比老師還要活躍。而且還是面對了一個已經將書本上的基本知識全部收攏進了腦子裡的新一,奉天行的要求只是讓他加固那些知識的必要性。
對新一來說,課堂上學習的東西遠不如莫韻教給他的多,但是也不願拂了奉天行的好意。所以也就專心地學了起來,可是不知道如何,這老師實在太無趣。
明明是已經教了一遍,而且就算是他不教的話,他也能用最簡單的方法給求解出來。爲什麼還要再強調一遍呢?所以每次新一都是昏昏欲睡,卻又在有人來查崗的時候打起一百二十萬分的精神。
曾經有一次,這老師要求新一要有學生的態度,上課要叫老師好,下課要叫老師再見。新一聽到只是挑眉,徑自走上黑板上寫出了一道公式,用油性筆敲打着黑板問道:“老師,如果你計算出了這一道題,別說是讓我叫老師好老師再見,就是以後你教我一加一我都虛心接受。”
那老師只覺得冷汗在額頭上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從那以後,再也不敢像教普通學生似的教導新一。
而且就連他上課睡覺的時候也會偶爾替他把風,原因是因爲他經能指出他的教學方法太過拖沓,有時候還甚至講解出了最簡單又易懂的方法。
以至於在大學的課堂裡,慕名而來的學生越來越多,校院一方還在考慮將他破格提升爲副校長。
或許,這不僅僅是新一的智商的原因,還傳承了桑冉的人格魅力。
跑到後花園,新一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桑冉,然後看向身後的玄武,問道:“你的夫人呢?”
玄武眨了眨眼睛,他一直跟在小少爺身邊,怎麼會知道夫人的下落。而且這個點,夫人應該是在餐廳裡用午餐吧。但是玄武還是聰明的沒有說話,因爲跟了新一挺久的了,也瞭解這是他掩蓋心情的做法。
也真如玄武所想,沒等上三十秒,就見新一急速往後轉身,以着最快的速度跑往餐廳的方向。
桑冉這時候剛好端着端盤往後花園走,端盤上有新一喜歡喝的花茶,還有幾樣小點心。家教課不同於學校的制度那麼嚴厲,這期間可以休息三個多小時,而新一的優異表現有時候還能休息個四個小時。
可是還沒走出餐廳,就被一個小小的身體撞到,桑冉急急地躲避着滾燙的花茶,一手護主懷裡的人。
等女傭們驚聲後上來收拾殘局,桑冉揪住新一的衣襬往外走。
“你怎麼回事?”新一一向很調皮,可是沒有哪一次是這麼莽撞。在餐廳裡橫衝直撞也是頭一次,桑冉都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滾燙的花茶水灑在他身上該有多痛。
新一吐舌,忙道歉:“媽咪對不起,我以爲你不在了嘛!”
桑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說吧,你有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