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爲難地看向奉天行,走過去牽過莫韻的手,並沒有說話。莫韻一看就瞭解了,她不在意地拉着新一往前走。
“奉天擎,我要去看冉冉,你就跟你‘親愛的弟弟’好好聊聊吧!”
奉天擎臉上的笑容未變,聽了莫韻的話只是更加燦爛,忙點頭答應。新一扭頭看着奉天擎一臉的狗腿樣,不敢相信地看向莫韻。
“小媽咪,不會吧,眼前的這個人是我認識的大伯?”
莫韻撇撇嘴,“難道你看到的是你爹嗎?”
新一立刻閉了嘴巴不說話,小媽咪還是這麼討厭,都有了大伯愛情的滋潤了話還是這麼不饒人。
奉天行瞪着新一和莫韻離開的背影,剛想追上去就被奉天擎擋住,他怒着臉道:“讓開!”
奉天擎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無辜地看着他,只是雙手依舊張開得大大的擋住奉天行的步子。後者沉怒,默默將下盤站穩快速出拳,奉天擎笑着輕鬆躲過。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來分鐘,動作依舊穩穩當當的讓人佩服。
奉天行的招數套路比較果決,就像是他的爲人一樣,處事狠穩準;而奉天擎的招數略微透着慵懶的華麗,也跟他的人一般。
青龍和玄武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切磋,不禁覺得手腳也開始癢了起來,很少人知道奉天行的真正實力。
而他也有意隱瞞,所以如今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兩人的功底,就算是再想動手也只得老老實實地待着不動。
三十分鐘後,奉天行靠着沙發喘氣,雖是經過了激烈的運動,但兩人的呼吸依舊平穩。只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襯衫的後背是有多少汗水在裡面。
汗水一顆接着一顆從利落的短髮,鼻尖滴落。
上了二樓,莫韻和新一特地放輕了腳步聲,跟外面守着的白虎打了聲招呼,然後兩人輕輕推開了門。
走進臥室沒看到人,莫韻比着口型問新一--人呢?新一立即回答在陽臺,隨後兩人就踮着腳尖跟上。
一層白紗阻隔了臥室和陽臺的空間,莫韻看着被一層白紗擋住的桑冉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那個背影太過悲傷,和眼下這蕭索的冬天根本就成了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一般。聽新一說的,並沒有眼前自己親眼所見的讓她感覺到心酸。
在莫韻心裡的桑冉,就是一個想笑就笑,想哭也不會任由情緒在別人面前流露的人。可如今,不管是認識或者是不認識的人,只要一眼看到這樣的背影。
一定會覺得莫名爲她感覺到心酸。
桑冉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人,她看着外面卷着落葉的風一點點將落葉拋下,然後又再度捲起與它共舞。
她覺得,那些落葉就像是她一般,而那股風就是奉天行。
就算是有了一些交集,但還是會
隨着季節的變遷和風速的不同而成爲陌路人。似乎奉天行的生活就不該有她的一席之地,就像這些天他們的冷戰一樣。
“冉冉……”
桑冉似乎聽見了莫韻的聲音,她自嘲,莫韻現下應該在和奉天擎瘋着呢。哪兒有空回來看她,況且就算過來了奉天行也不一定讓他們進來。
對於奉天行的專制,桑冉自然是瞭然於心。
莫韻看着前面不爲所動的背影,眼睛瞬間感覺到酸楚,這人,竟然以爲自己在幻聽。輕輕把新一的手放開,莫韻走上前掀開那一層薄紗將桑冉整個人摟在懷裡。
“冉冉,我來了。”
桑冉的身子猛然僵硬,她慢悠悠地將手觸碰到莫韻的手背,然後又快速離開。似乎是在確定那一種真實感,在感覺到溫度後才緊緊握住莫韻的手。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女孩,兩隻手緊緊地抓着莫韻的手流淚,這些日子,她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對象。只能一個人忍着,受着。
不論是奉天行無形中給的傷害,還是她因爲責怪自己太過將他放在心上,以及要顧及新一的感受。
這些情緒她都得一個人挨着,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不敢隨便表達出來。這個地方,不知道還裝有多少個監視器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錄某一個電腦裡。
不可否認的,桑冉倔強得讓人不可思議。只是這股子倔強,在最親的人面前就會猛然崩落。
莫韻給新一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意會,然後靜悄悄退了出去。新一承認,在剛纔桑冉忍着低泣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劃過他的心臟,那一種疼比什麼都來得強烈。
出了臥室,新一關上了門,對白虎勾勾手指,後者立即上前。
“把這幾天你們觀察我媽咪的錄像全部傳到我的電腦裡。”隨後也不管白虎答不答應就揹着手走遠,他要給他爹地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
白虎留在原地不知道該追上去還是默認自己答應了,新一鬼主意頗多,誰知道這一答應了萬一出什麼事他怎麼擔當得起。可要是得罪他,指不定下次開着兩條腿走路的是自己呢!
不同於白虎在原地懊悔的表情,新一則是帶着勝利的微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到時候說不定爹地收到這樣獨特的生日禮物會很開心哦!
一想到屆時奉天行陰沉着臉打開禮物,然後再冷着臉將電腦摔爛,最後再陰沉着臉對白虎幾人下達命令。
新一就暗爽到不行,特別是那個青龍,竟然讓他的人生中多添了一筆敗筆,這個仇,他就是死也會記得!
臥室裡
桑冉把手裡的紙巾丟到垃圾桶裡,帶着歉意看向莫韻,“你一來就讓你看笑話。”
莫韻伸手彈了一下桑冉的額頭,暗怪她把她當生人,“決定了就做,反正無論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
“我知道,從來沒跟你說過,我多慶幸五年前能撿到一個對我現在有這麼大幫助的大恩人。”
莫韻輕笑,“行了吧,對了,時間是後天,到時候估計會雞飛狗跳的,你已經決定好了麼?”
桑冉擡頭掃了一眼臥室的四周,莫韻瞭然,笑道:“你該不會以爲我沒有任何防備就來的吧?放心,我隨身帶着的東西能阻隔一切電子來源,就算是你在這裡再怎麼叫他們也不會知道!”
白了她一眼,桑冉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反覆翻看,“對我來說,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座鑲着金邊的鳥籠,而我就是裡面那一隻沒有任何自由可言的小鳥雀。”
莫韻不答話,靜靜地聽着。
“我不明白什麼是愛嗎,或許我真的不明白,這些日子來,不可否認我也有感到快樂過。可是這些遠遠不及傷害來的多,我好像就是一個坐井觀天的青蛙一樣被困在這個井裡。
當初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已經明確地拒絕了律言,可是他卻絲毫沒有任何退縮繼續決定愛下去。而我就像是翻版的律言一般對奉天行的狂熱,那一種我沒有辦法說得出來的感情日日糾纏着我。”
看着眼前正大吐泔水的桑冉,莫韻一直沒有說話,任由她一遍遍地說着她心裡憋着的話。當說到動情之處,莫韻就輕輕抽過紙巾爲她擦去眼淚。
這些,都是第一次,可是卻像是做了上百次般的熟練。
莫韻再一次拭去桑冉眼角的淚水,搖頭笑道,估計這就是上一輩積累下來的緣分吧。
“你呢,你和奉天擎怎麼樣了?”桑冉回頭看向莫韻,從她的氣色看奉天擎應該把莫韻照料得不錯,臉上的紅潤自然是因爲愛情的滋養。
莫韻苦笑,他們還能怎麼樣,她已經不敢再相信愛情,也害怕再受到傷害。每次看到奉天擎落寞的目光,感覺到她時又換上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每每想到這,莫韻就覺得一陣心痛,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的心早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如果真的打算原諒,那也不會救這麼輕易地讓他得到該在五年前就該有的一切。
想到這,莫韻擡頭回道:“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桑冉訝然,這不像是莫韻說的話,她不是一向不相信老天爺的嗎?以前還說什麼命由我不由天,就算天要亡我,我定要滅了他!當初她和新一嘲笑她的時候被被拿抱枕追了好幾圈的大廳呢!
察覺到桑冉眼中的挪揄,,莫韻沒好氣地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是人都會變,何況我還是個活生生的大美女!”
是哦,大美女就有權改變了,當初不知道誰信誓旦旦地說什麼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現在碰着了以前的青梅竹馬倒是推得一乾二淨了!
想雖是這樣想,但是桑冉還是爲莫韻感到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