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藍天護說出來的三種藥物,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家的祖傳之寶《金匣藥方》被人盜了。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他前幾天還拿出來研究過一陣子,所藏地位置也十分隱蔽,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發現。
而且,他放地時候和取地時候都會特別留心,應該沒有人打開看過——再說,有人能夠找到它,不就直接把盒子取走了嘛。還有必要把原方給留下,自己拷貝一份離開?
“家賊?”
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知道這份藥方在自己手裡的人只有林浣溪和林清源,他們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怎麼可能會欺騙自己?
秦洛可以肯定,在《金匣藥方》到了自己手上以後沒有外泄的可能性。那麼,事情就一定發生在它還保存在爺爺手上的時候——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除了差點兒被秦隆騙走之外,還有其它的不幸遭遇?
可是,爲何爺爺從來都沒向自己提起過?
短短瞬間,腦海便已閃過無數念頭。
秦洛心神一動,看着藍天護問道:“藍先生,請問你是如何解決旋覆花和天薏相剋有毒問題的?”
“要知道,旋覆花和天薏就像是水火不相融,歌訣曰——”藍天護正要賣弄一番好好地壓壓秦洛地威風時,突然間瞳孔漲地極大。
“他是怎麼知道天薏的?難道自己剛纔把天薏這種極罕見地配藥也說出來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是藥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難解決的問題,他怎麼會知道呢?”
“怎麼?這個問題還沒解決嗎?”秦洛笑眯眯地問道。“旋覆花和天薏是一對天敵,用花不用葉,用葉不用花——配合使用可以排肝毒,但是,長期使用的話卻會損害心臟功能。藍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秦洛在語言上設套,藍天護不慎中計。從他的話頭中秦洛就已經認定了他們使用的就是《金匣藥方》上的配方。
雖然不知道這配方是緣何傳出去的,可是——現在秦洛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反對乙肝解毒王地傳播銷售了。
治好了肝臟,卻損害了心臟,這樣的藥進入市場只會毒害世人。
這些奸商,他們爲了圈錢還真是無惡不作。
藍天護的眼睛盯着秦洛,有種想要殺死他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場合不對——
他很快就從剛纔的震驚和上當後的屈辱中恢復過來,笑着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那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秦洛步步緊逼。
“我爲什麼要解決這個問題?植物界很多植物都是相生相剋的,這是天生的,不以人力爲轉移——我們沒必要解決,只需要巧妙地運用它們。”
“那你的乙肝解毒王爲什麼同時使用了這兩種藥物?”
“我什麼時候說過乙肝解毒王同時使用過這兩種藥物?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只提到過旋覆花、金銀花和菊花——大家說是不是?”
“是。”臺下的觀衆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他們並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只看到了外面流露出來的真相。
秦洛聳聳肩膀,微笑着說道:“看來是我聽錯了。”
“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就是在場所有人的耳朵有問題了——”藍天護說道。
這次的節目是很成功的,因爲秦洛這個‘偶像醫生’的到來,節目地收拾率提高了不少。
可是,這樣的成績還是沒有達到於天的期待。他還想着,如果藍天護和秦洛在節目中發生一些衝突或者矛盾,再經過媒體報紙一報道,《名醫大講堂》就更加紅火了——
節目結束之後,秦洛和藍天護同時走出節目演播室。
於天等在門口,再三感謝兩人對他們節目地支持,並且邀請兩人同時共進晚餐。
藍天護被人當衆揭穿西洋鏡,心裡急着回去找人商量對策,哪裡會同意留下來吃飯?
秦洛也急着回去瞭解真相,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自然也拒絕了電視臺的好意。
看到兩位客人都不願意留下,於天和節目主持人李靜胡一虎只能恭送他們離開。
到了電視臺大樓門口,秦洛和藍天護握手告別地時候笑着說道:“旋覆花和天薏的問題不解決,這個藥方就不能使用。你是醫生,應該明白這對人體地傷害有多大。”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藍天護並沒有接受秦洛的規勸。
“你明白。我也明白。”秦洛冷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那就要看各家地手段了。”藍天護甩開秦洛地手掌,帶着保鏢和女助手快步離開。
秦洛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看到有記者從前門向這邊跑來,也趕緊鑽進了車子裡。
————
————
啪——
電視機被關上,屏幕上的人物一下子就消失掉。
“我就說不應該邀請他不應該邀請他——現在事情出來了吧?”藍天護氣急敗壞地叫嚷道。
白殘譜坐在沙發地角落,整張臉都被光影給遮擋住,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地表情。
輕輕地搖晃手裡地紅酒杯,卻沒有去喝上一口,聲音陰沉地說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誰知道你會愚蠢到這種地步,連這麼明顯的圈套都會跳進去?”
藍天護心裡有氣,可是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失誤,委屈地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藥方裡面有旋覆花和天薏的。難道我們的藥方已經被公佈出去了?你們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提過天薏,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傑克也是表情凝重,看着白殘譜說道:“白先生,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他是怎麼知道配方里面有天薏的?”
白殘譜嘴角帶着一抹譏笑,問道:“這麼說來,乙肝解毒王裡面確實有旋覆花和天薏這兩種藥物了?”
“是這樣的。”傑克肯定地點頭。
“確實向他所說的那樣會損害心臟?”
傑克就笑了起來,說道:“他這是危言聳聽——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毒素,吃多了對人體都不是很好。但是,沒有他說地那麼誇張——”
“爲什麼你們不早些告訴我這些?”白殘譜冷笑着問道。
“我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傑克的表情也有些不悅,他不喜歡‘棋子’這種質問地語氣。“所有的藥物都會有副作用。這只是副作用的一處,微不足道地一部份——就連那麼多權威醫療機構都能夠通過審查,爲什麼你還要擔心藥物問題呢?”
“我不是擔心藥物有問題。我是擔心受到欺騙——”白殘譜聲音冷硬地說道。“你們地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沒有權限告知你這一點兒。”傑克說道。“如果你有興趣知道,可以和我的上司聯繫。”
白殘譜當然想知道,只不過他每次向那個女人提起這個問題時她總是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現在情況變得很糟糕。”白殘譜說道。“如果他確實像藍先生講地那樣阻止我們的藥品上市,可能我們還真地沒有辦法抗衡——前一段時候蔡公民被傳下臺,沒想到不僅沒有被黃系地人趕走,這次回來反而位置更加堅固了。據說和中組部地部長關係都非常近——他說地話在衛生部很管用,如果秦洛去找他的話,我沒辦法去改變他做出來的決定。”
“我們地計劃不能改變。”傑克斬釘截鐵地說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要在秦洛身上尋找對策——要讓他主動放棄對乙肝解毒王的質疑和敵意。”
“你們很着急想要把這款藥推銷出去?”白殘譜森然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應該不只是爲了給我賺錢吧?”
“白先生,你不覺得你問地太多了嗎?”傑克眼裡殺機瀰漫。
白殘譜輕輕地酒杯放在旁邊的矮几上,走到傑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喜歡這樣的眼神,看起來很有力道——每當我想殺人時,也會不自然地露出這樣地眼神。你想殺我?”
傑克堆上的寒霜一下子消失,笑呵呵地說道:“白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我怎麼會想要殺你呢?你是我最親密的合作伙伴——這次的事情雖然有一些麻煩,可是,這並不能阻礙我們的計劃。秦洛那邊的合作問題由我們的人來處理,你只需要等着收錢就行了。”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了。”白殘譜大笑。
傑克和藍天護心神一震,然後同時看向白殘譜。
“你們想——滅絕我們的種族。是嗎?”白殘譜盯着兩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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