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那以後,她對他也不再懼怕,每天早起會等他一起用早餐,一起出門去學校,她下課早,阿姨接她的時候她不急着回家,要阿姨帶她去他的高中等他,即使跟着阿姨回了家,也會守在門口等他回來。
“政遠哥哥,你回來啦?!”遠遠地,她就揮舞着細嫩的手臂,手腕上的一對銀鐲“叮鈴鈴”作響,在晚風中久久不息。
暫住的最後一個週末,晚飯過後,她跟着他在花園裡遛狗,當時養的是條已有一歲多的薩摩耶,站起來和八歲的她一樣高,雖然狗很溫順,她還是怕得不行,尤其是狗兒站起來好像要撲她,實際上是表示對她喜愛之情時,她嚇得調頭就跑。那天遛狗,她也是遠遠地跟在後面,他好幾次讓她別怕跟上前時,她都望而怯步了。
終於在狗兒撒歡跑遠後,她才興沖沖地跑到他身邊,和他肩並肩坐在花壇邊,共同沐浴着黃昏的溫暖餘暉。
突然,他聽到她問:“政遠哥哥,你以後娶我好不好?”
他一怔,側臉看着她滿懷期待的天真面龐,傻愣愣地不知道怎麼迴應。
“你以後娶我好不好?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好嗎?我長大了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怕狗狗,每天吃過晚飯,我就會像現在這樣,和你一起帶着狗狗玩耍,好不好?”她滿懷憧憬地指着不遠處的薩摩耶,信誓旦旦地對他說。
“那個……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一輩子的問題。”
話沒說完,就聽到她狐疑地問:“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他沒來得及回答,又聽到她信誓旦旦地說,“我想我應該守得住吧?嗯!我守得住的!”
謝政遠苦澀地笑了一下,轉臉對着狗兒吹了聲口哨,狗兒立刻拔腿跑來,那陣勢把她嚇得不輕,急急忙忙躲到花壇背後去了。
他看着在跟前晃悠的狗兒,無奈地撓了撓頭,用這種拙劣的方式迴避,還真不是他謝政遠的作風。
這個問題就此中斷,謝政遠以爲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她離開的那天,她取下一隻鐲子鐲子送給他,煞有介事地說明道:“政遠哥哥你看,這對鐲子上面有字的哦!一個是富貴,一個是平安。我現在把平安送給你,富貴留給我,因爲平安比富貴更重要。而且哦,政遠哥哥你平安之後,如果又有了暖兒,那富貴也就有了,不是嗎?哈哈,我聰明吧,政遠哥哥?”
聽到她這麼說,謝政遠尷尬不已,可是禮物已經收下,要因此退還回去又太不適合,他只好若無其事地笑笑,以爲能化解尷尬。
可是,她又湊近了一點,一本正經地問他:“政遠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好不好?我要和你每天吃完飯,帶着狗狗一起到花園玩,然後我們就這樣一起變成老爺爺老奶奶,那個時候,我還和你一起帶着狗狗去花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