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嗎?孩子的教育問題是當媽一個人的責任嗎?如果你做得合格,又怎麼會連你最心愛的小女兒都進了監獄?”胡妤一連串反問讓紀權無言以對,數度開口又不知道怎麼回擊。
正廳裡的氣氛冷漠得無比尷尬。
片刻後,紀暖姿負氣地說:“謝政遠已經知道當年借住他家的人不是我了。”
此言一出,紀權大驚,“你說?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這個就要問她咯!”紀暖姿不滿地瞅了潸然的柳羽靈,很看不慣她那悲傷的模樣。
柳羽靈嘆了口氣,抹掉淚迎接紀權疑惑的目光,平靜果敢地承認,“是,是我告訴了謝政遠真相,可是多餘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說,就連暖兒是爲什麼不記得她也是瞎編亂造,真話我一句都沒說!”
“可你知不知道就這麼一小個訊息足夠他把背後的真相揪出來?!”紀權急得氣喘吁吁,哪怕他對這個女人再情深意重,這一刻也有想爲她這種愚蠢做法甩她一耳光的衝動,“你長年在國外,根本不知道謝政遠有多可怕!他的手段,他的城府遠比你想象中的都深,就連那麼精明的謝老爺子也被他耍的團團轉,沒幾年就把展飛的經營法人換成了他的名字!他的野心有多大還看不出來嗎?你現在告訴她,暖暖就是當年借住他家的孩子,不就是給他一條線索讓他把我的中天融域還有謝鵬的鵬翔一起吃了嗎?”
柳羽靈纔不關心他們商場上的勾心鬥角,試問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她抹去眼角滲出的淚,固執地說:“我只要我的暖兒沒事,其他的我都不管。”
“你!你——”紀權氣得直指她的鼻尖,頓了會兒,氣消了些,或者氣頭更旺了些,他索性坐到沙發裡,憤憤道,“我看還是不要想方設法把暖暖弄出來爲好。”
“你說什麼?”柳羽靈訝問。
紀權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解釋道:“反正謝老爺子的意思也是沒有迴旋的餘地,照這麼看來,讓暖暖在裡面待着也不是不好。”
“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柳羽靈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淚水卻還是吧嗒吧嗒顆顆墜落,“這是一個父親應該說的話嗎?女兒都被關進監獄裡了,你在乎的卻是怎麼樣保住你的公司!紀權,當初是你堅持要我生下這個孩子的,我生孩子的那天恰好是你女兒的生日,你沒來!我忍着氣喘發作的痛生下了她,從此以後要爲她隱藏私生女的身份,即便後來,她以一個超生兒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成爲你的女兒,哪怕只是一個超生兒,哪怕不能認我這個親媽,我都忍了!可是現在你說了什麼?在女兒身陷囹圄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這就是你爲人父親的態度嗎?!”
紀權低垂着頭,一言不發,眼底卻有一波一波的熱潮在涌動。他去過監獄,等了兩個小時,最終等來的結果是女兒不願意見他,後來他又託了關係,到監獄裡面去看她,遠遠地看,不驚擾她,只是一個側影,他就覺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