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些事,胡妤就像一頭喪失理智的母獅,面目猙獰地發泄着。
樓下吵鬧聲太大,把在畫畫的孩子吵到了樓口觀望。
紀暖姿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孩子,她忙到胡妤身邊,勸慰着扶她到一旁息怒,“別說了,先別說了,媽,祥祥還在樓上呢,別嚇到孩子,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孔德明也拍了拍紀暖颯的肩,要帶她上樓,她卻掙開了,走到桌前,拿起那一疊文件,平靜地說:“這些沒有處理完的事情,我會做好的。”
不等任何人開口,她帶着文件上樓。
書房的燈徹夜未熄。
天還沒亮,紀暖姿起來倒水喝,看見書房門下透出的光線,不由得推開了門。
紀暖颯專心致志看資料的模樣嚇了她一大跳。
“那麼用功做什麼?”紀暖姿輕聲打斷了她的專注。
紀暖颯頓了一頓,沒有擡起頭看,翻開下一頁繼續整理計算。
“聽說你在裡面的時候也在很用功地學習考試,別人四年上一個大學本科,你在裡面五年把碩士都讀完了,倒也沒有浪費時間。”紀暖姿拉開書桌對面的椅子,神態悠閒地捧着水杯,“我們姐妹五年沒見了,你一定也沒想過再見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形吧?你在裡面的時候,一定在想等你出來了就能重新開始,甚至接手爸爸的事業,所以才那麼拼命地學習,我說的對吧?不過現在我就想不通了,紀家已經倒了,你還那麼拼,爲什麼?該不會你以爲處理爛攤子還能撈到一筆?”
紀暖姿穿着真絲繡花睡衣,一朵朵嬌豔的玫瑰在胸口和衣袖的部分盛放,明亮的燈光下,映襯着她淨白細嫩的皮膚,彷彿她也變成了一朵嬌美的玫瑰,這麼慵懶悠閒地靠坐在椅子裡,已失去了五年前的純淨燦爛,今時的她雍容得讓人賞心悅目。
紀暖颯的目光落在了她握着杯子的手指上,那雙手潔白細膩,纖長的手指塗着醉人的蔻丹,一看就知道撫摸起來必定*柔細,不似她的,手掌已經長繭。
“看我幹什麼?怎麼不說話?”
紀暖颯淡然一笑,問:“二姐,你和謝大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希望能早點舉行就好了,這樣的話對紀家也好。”
紀暖姿冷嗤,“你不用擔心,我和政航的婚禮不會有問題,謝家不可能因爲中天融域倒了就取消婚約。只看這些文件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早在中天融域倒閉之前,謝家就已經出手收下了不少子企業,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我反而覺得你更應該關心你自己,在監獄裡待了五年,現在家境又變成了這樣,以後該怎麼辦纔好?還有哪個男人願意要你?對了,我想起你之前還有一個男朋友,叫什麼來着?聶什麼?他人呢?似乎從你入獄就沒見過他了吧?”
眼看着紀暖颯已垂下眼簾,表現得專心閱讀文件,紀暖姿得意地彎了彎脣,適可而止,“你慢慢看吧,我先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