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吳建這個毫無身份的信息的人,僅是曾進的一面之詞完全是不可信的,對此,文軒特意找到了曾進年少時的住處。
不過天不如人願,這裡早已拆遷變成了遊樂場,時間已經過去多年,要想找到曾經曾進家的鄰居這是一件極其困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吳建這個人是曾進所說出來的,所以要想調查到曾進,還是得找曾進。
曾進現在的情緒好了很多,狀態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他見文軒到來,連忙問起調查吳建的進度。
“因爲吳建沒有戶口,我們警方查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信息,他就像是一個在黑名單裡面的人,調查他這件事情很有難度,所以我們警方需要你的配合,提供一些與他相關的信息。”
文軒說道。
“這樣的話,”曾進低頭沉思,在努力回憶以前的事,“父親不允許家裡出現關於他的任何東西,包括照片之類的,不過我有一張他的照片,那是我拍的,我們這時候就去找。”
曾進說道,然後麻溜的起身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管,然後換上衣服。
文軒想阻攔,畢竟曾進還在接受治療,但話冒到嗓子眼了還是被他給憋了回去。
來到曾進的家裡,曾進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那一張照片,他也知道文軒對吳建這人是否真的存在還有所懷疑,所以他想要迫切的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在哪裡?”
曾進很焦急,將每個角落都給翻遍了,最終在他父親的遺像後找到了那張照片。
這張照片三寸大小,是一張黑白照片,因爲年頭太久,這相片上的人影看上去異常的模糊,根本不能用來判定。
文軒接過這張照片,久久不語。
曾進也長嘆了口氣,這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張破損的相片並不能證明吳建是否真的存在,也不能給警方提供吳建得任何線索。
“爲什麼把他放在你父親的遺像後面?”
文軒問道。
“父親一直都很討厭他,所以我也只能把他放在父親看不見的地方。”
曾進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文軒點了點頭,這種看見希望又被失望籠罩的感覺太不好受,現在這兩個案子讓他們頭昏腦漲,無比的棘手。
“文警官,”曾進看向文軒,“吳建這個人真的存在,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曾進在渴望文軒能夠相信他,因爲他也想快點抓住這個劊子手,給蕭靜和方媛媛一個交代。
文軒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回去養傷,案子我們警方會繼續調查,如果你想到了什麼,請及時跟我們警方聯繫。”
曾進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看着文軒離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隨後惱怒的抓了抓本就蓬亂的頭髮。
“一張破損的照片,這對我們的案情進展一點幫助都沒有。”
文軒將這張照片放在桌子上,一旁的何清嘆了口氣說道。
“查一個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人,這真的是比登天還難,這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他可以是任何人,因爲它夠破,夠久。”
文軒話中的意思別人聽的出來,他還是在懷疑吳建這個人到底存不存在。
陳洪沉吟不語,這張照片的確說明不了什麼,曾進的一面之詞也說明不了什麼。
“現如今,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嫌疑,排除曾進的嫌疑,只有排除曾進的嫌疑我們才能確定吳建到底是否存在,另一方面,我們也不能等排除掉曾進的嫌疑再來調查這個吳建。”
陳洪擡頭說道,總算是現在這個爭吵不休的局面暫停了下來。
“何清帶人去建築工地,廢品回收站,一些中小型餐館以及其他不需要身份證就能打工的地方調查,去之前找曾進,讓他描述一下吳建的相貌,並儘快畫出畫像展開調查,”陳洪起身又看向文軒,“文軒就負責曾進,看看他有無嫌疑,任務已經分配,各司其職,散會。”
今天的陳洪似乎情緒異常不佳,讓整個會議室都有一股火藥味。
文軒與何清對視一眼,剛纔兩人各持己見,吵的那是一個不可開交。
之後文軒來到陳洪的辦公室,裡面煙霧繚繞,陳洪正低着頭,一頭快要花白的頭髮剛剃去一半,本來應該看上去很有精神,但現在看上去,卻是充滿了疲憊。
“怎麼了,今天發這麼大的火?”
文軒坐在陳洪的對面。
“沒事,就是有些煩躁,不是生氣,是煩躁。”
陳洪說道。
“前些天你還在給我打氣,怎麼現在你卻是沉不下心來了?”
文軒打趣道,現在案情沒有進展,每個人都有些煩躁,這大冬天的冷風也讓他們安靜不下來,越想快點破案就越煩躁,因爲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幹我們這行的有煩躁情緒很正常,因爲我們迫切的想要破案,但我們也是普通人,沒辦法做到全程冷靜。”
陳洪嘆了口氣,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
“這兩樁案子有極大的聯繫,死者傷口內的硬幣到底代表着什麼,如果兇手真的是曾進所說的吳建,那麼吳建意欲何爲?在向我們表明他從小受虐導致而成的變態心理?”
陳洪說道,按照曾進所說,吳建從小受盡他父親的虐待,親情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幾乎是自力更生,就算如此,在死者傷口內放一枚硬幣這又能說明什麼?
還有太多太多解釋不通的事情讓陳洪他們現在頭疼,想要將這些給理清絕非易事,況且時間不等人,現在外面輿論聲大,蕭靜父母也開始每天再次出現在局裡討要說法。
何清已經帶人前去調查,文軒也離開陳洪的辦公室,去着手準備一切相關的材料,曾進與這兩樁案子牽扯極深,想要調查清楚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