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小餐館的地理位置是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小吃街,這裡的地面看上去已經被油漬覆蓋了一層,走上去都有一粘一粘的感覺,衛生條件不是很好。
此刻正是用餐高峰期,這條街上人頭攢動,各家小吃店門口坐滿了人,熱鬧非凡。
說來也巧,何清正帶人調查到了這條街上,並且看見了文軒,朝他走了過來。
“文隊,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清問道,之後看向了文軒面前的這家小餐館。
“有線索讓我站到了這裡,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文軒問道,何清他們調查的時間不短了,應該有所收穫。
“查倒是查到了那麼幾個沒有證件的,但已經排除嫌疑了,案發當天他們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並且也不認識曾進。”
何清說道,語氣裡難免有一些無奈。
“進去這家看看!”
文軒說道,之後便走了進去,何清他們緊跟其上。
老闆是一箇中年胖子,滿面油光,看見這麼多人進來還以爲是來了好生意,連忙招呼起來。
沒過多久,這家餐館的所有員工就站在了文軒他們的面前。
“將你們的證件給拿出來。”
文軒說道。
這家餐館連老闆一共是五人,老闆先將證件拿了出來,其餘三人接着也將證件給拿了出來。
文軒走到最後這人身旁,這人的年紀比其他三名員工的年齡要大些,也到了中年,此刻的他全身有些不對勁,看上去緊張無比。
“緊張什麼?”文軒看向他,“你的證件呢?”
這人不說話,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警察同志,他的證件丟了,現在還在補辦中!”
老闆見狀笑嘻嘻的說道。
“叫什麼名字?”
文軒問道。
“他叫黃飛,一直在我的餐館裡面打工。”
胖子老闆又開口了,臉上笑嘻嘻的。
“問你了嗎?”
文軒沒給他好臉色,倒是讓他閉嘴了,之後文軒盯着面前這人,這人現在很是緊張。
“既然不肯說,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這人被帶回了局裡,一路上他低着頭一語不發,雙手互掐,讓本就有些凍紅的雙手看上去有些淤青。
聽說抓到了一個嫌疑人,陳洪也是有些激動,要親自參與審訊工作。
審訊室內,這人依舊還是低着頭,不敢正視前方的陳洪與文軒。
“擡起頭來,說自己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沒有證件,對警方的問題爲什麼不敢回答!”
陳洪的聲音如悶雷,將這人給嚇了一跳,終究還是擡起頭來,不過眼神還是畏畏縮縮的,不過他越是這副樣子就說明他越有問題,心裡有鬼。
“我,我沒有名字!”
這人還是開口了,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倒是讓人覺得不敢相信,他竟然說他自己沒有名字。
“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開玩笑的地方!”
陳洪拍了下桌子,火爆的脾氣始終未變,又將對面那人給嚇了一哆嗦。
“我真的沒有名字,沒人給我取過名字,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從小就在外面流浪,別人想叫我什麼那我就叫什麼,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開玩笑。”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狗血,但這人不像是在撒謊,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惶恐與卑微。
一個算得上是流浪了三十多年的無名氏?這聽上去簡直就是荒唐至極,但是又不能否認這類的事情不存在,這讓文軒他們很是頭大。
“之前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文軒問道,讓這無名氏惶恐的恐怕不止他說的這個問題。
無名氏擡頭,眼神不安,就像是那種做了虧心事怕被發現一樣。
“你是不是撿到過一個錢包?”
既然他不肯說,文軒就問了這個錢包的事情,沒想到這無名氏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那種心虛的表情在他臉上刻畫的一清二楚。
“而且錢包內還有一張證件,證件主人姓羅,是與不是?”
文軒目光如炬,聲音如雷霆,讓對面這無名氏額頭上浮現密密麻麻的汗珠,與做了壞事的孩子被當場抓住一般無二,眼裡充滿了恐懼與慌張,整個人像是喪失了活力,沒了丁點力氣。
無名氏點了點頭,他的頭此刻很重很重,已經快讓他擡不起來。
“你拿了他的證件去做了些什麼?”
文軒問的有所保留,並沒有直接說這無名氏拿着證件去酒店開了一間放假的,因爲這無名氏的心理素質極差,又是膽小如鼠,怕是還沒有膽子做出那種殘害人命的事情來。
“我,我什麼都沒做,”無名氏焦急的說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本來想還給他的,但是,但是!”
但是說到這裡,無名氏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熱淚盈眶,突然哭了起來,哭聲中充滿了懊悔,讓人聽了心煩氣躁。
“有什麼事就說,犯了錯就承擔責任,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陳洪怒吼道,他的聲音中有那麼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將這無名氏給當場震住,不敢再哭出聲來了。
文軒長長的舒了口氣,這無名氏雖然沒用這證件去幹些什麼,但這證件信息依舊還是被記錄在了酒店的入住記錄當中,不是這無名氏用的,那麼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將這證件給了其他人。
“我的確撿到了這樣的一個錢包,並且想還給這個人,但是錢包裡面有不少現金,我的生活不易,也就起了私心,正當我在角落裡偷偷看這個錢包裡面到底有多少錢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無名氏說道,當提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的聲音在發顫,這個人給他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