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的死看起來對曾進的打擊異常的大,以至於讓他這個人都開始墮落,身處在蕭靜死亡後的悲傷陰影裡,起碼到現在,他還沒有脫離出來,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不堪,獨自一個人買醉,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不僅是對自己,連自己的公司他也沒有心情再去打理,整日就窩在家裡,靠酒精來麻痹他自己。
起碼文軒與何清看見的是這樣。
此刻文軒坐在他的對面,曾進正在盯着他,曾進的雙眼內血絲密佈,他的雙眼還很紅腫,沒有少流淚。
警方還沒有抓到真兇,這讓曾進無法接受。
“請相信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給死者一個交代,只是案發現場被破壞嚴重,兇手有備而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們警方需要時間,不是不作爲,我們也想盡快抓到兇手,這是我們的職責,請相信我們。”
文軒解釋了一下,也算是安慰一下此刻的曾進。
“這樣的事爲什麼要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招惹誰了,我只想跟她好好的過日子,可爲什麼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曾進低頭哭泣,奈何地上都是空酒瓶,他拿起一個接一個的空酒瓶,而後仰頭對嘴,但發現沒有酒流入他的嘴裡時,又粗暴的將酒瓶給扔在一旁,玻璃渣子四濺。
“你知道蕭靜有什麼仇家嗎?”
文軒問道。
“蕭靜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可能會有仇家,嗯?”
曾進看着文軒,倒是在反問文軒了。
文軒與何清對視一眼,看來曾進還不知道蕭靜的真實爲人。
不過他們也沒打算將已經調查的情況,也就是蕭靜的真實面目告訴曾進,此時告訴他這個,無異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要是曾進想不通再做出一點什麼事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文軒嘆了口氣,隨後像是轉移了話題。
“那是一個雨天,那天我出門去取車,沒有帶傘,後來遇見了蕭靜,是她借傘給我,第一眼她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看起來就像是天使一般,一塵不染,後來我送她回家,並主動跟她要了聯繫方式。”
曾進露出笑容,他在毫不吝嗇的誇讚蕭靜。
文軒與何清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着。
“自那天過後,我便對她念念不忘,我多次邀請她出來吃飯,說是要感謝她當天的送傘行爲,但是都被她拒絕了,這讓我更想念她了,這個年頭,這樣矜持的好女孩不多了。”
聽着曾進這樣說,文軒與何清的心裡倒是有些複雜。
“後來我開始追求她,經常約她出來吃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也知道了她這個人,她總是爲別人着想,心地善良,很懂事的一個女孩子,後來我終於追到她了,並且我們在一起,再後來我就向她求婚。”
說到這裡,曾進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眼眶內又浮現出淚水,想着美好的往事,然後再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總是讓人備受打擊,忍不住潸然淚下。
文軒覺得就讓蕭靜以這樣美好的形象活在曾進的回憶中也是件好事,曾進現在的狀況他們也看見了,實在是不適合告訴他真相。
“節哀!”
文軒與何清離開了,曾進一個人又在黑暗中開始摸索,他在找那些空酒瓶中哪一個還有酒,看着他與蕭靜的照片,而後將其揣在胸口,失聲痛哭。
“你看他有嫌疑嗎?”
文軒問何清。
“起碼現在看着不是,因爲蕭靜的死,曾進現在已經是傷心欲絕,整個人都頹廢了,並且他的這些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何清說道,這是他的看法。
文軒點了點頭,他也這樣認爲,畢竟一個人的情感很容易露出破綻,但曾進流露出來的情感沒有絲毫破綻,那太真實,他是真的很悲傷,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兇手到底是誰呢?”
何清只覺得一陣頭大,像他們這樣沒有絲毫線索,只靠推理去破案的話,那時間可真的是太長太長了。
“再去問問方媛媛吧!”
文軒說道,方媛媛是第一個發現蕭靜屍體的人,並且蕭靜當時已經說出了那麼難聽的話,她爲什麼沒有離開,蕭靜可不是一個討喜的人。
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一個接一個的排除嫌疑。
方媛媛在一家公司上班,文軒他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工作。
“我們也就是找你問幾個問題,不用太緊張。”
文軒說道。
“對不起警察同志,我現在手頭上有件事很忙,麻煩你們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文軒點頭,答應了她這個要求。
“怎麼會有警察來找媛媛?”
“聽說是她去當伴娘那天,新娘被殺了,應該是來找她瞭解情況的吧!”
“肯定是了,不然怎麼會來找媛媛,當然我的意思可不是說媛媛就有嫌疑,我的意思是肯定和媛媛沒有關係,畢竟她這麼善良,還去給那種女人當伴娘。”
文軒他們聽到了方媛媛的幾個同事在談論,文軒順着看了過去,那是幾個女子,見文軒望了過來,這才散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方媛媛忙完了,來到文軒他們面前。
“沒事,就是跟你瞭解幾個問題,不用緊張。”
文軒說道。
方媛媛微笑着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願意去給蕭靜當伴娘?”
文軒問道,這也是算得上是根本上的問題了。
“這怎麼說呢,我本來是不願意給她當伴娘的,畢竟她這樣的人的確很讓人討厭,但是以前她曾經幫過我一次,當她跟我說要讓我給她當伴娘的時候我也不好拒絕。”
方媛媛說道,是因爲曾經蕭靜幫過她一次。
“那你說的她幫了你一次,具體是什麼事情能夠說說嗎?”
文軒問道。
“那次我媽媽住院,我東拼西湊錢還是不夠,當時就跟她借了些,她出手闊綽,借了筆錢給我,雖然後來錢我還給她了,但這份人情還是需要還的,這也是當時她那樣說我也沒有離開的原因,畢竟結婚對她來說是一件大事,我也不是天天給她當伴娘,忍一忍就過去了。”
方媛媛說道,這也打消了文軒他們心裡的疑惑,原來是爲了還人情,方媛媛纔沒有一氣之下離開。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們懷疑我,但是我當時一直在大堂,蕭靜說她要自己一個人下來,我也就早早下來了,大堂內有監控,你們可以去看看,我當時真的一直就在大堂。”
方媛媛的底氣很足,也是一個強勢的女孩,主動爲自己洗清嫌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做過的感覺。
文軒點了點頭,“還請不要介意,這也是我們的工作,相互體諒一下。”
“沒事!”
方媛媛微笑點頭。
文軒與何清離開了,方媛媛的嫌疑也被洗清,她還真的不具備殺人的條件。
案情進展到這裡像是已經一籌莫展,這些像是有嫌疑的人卻將自身的嫌疑已經洗清。
晚上,文軒家裡。
“案情有進展了嗎?”
蕭嵐問道,親人一場,她還是很關心。
“一籌莫展。”
文軒搖了搖頭,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這的確是一樁很棘手的案子,案發現場的賓客那麼多,他們現在甚至連兇手的殺人動機都沒搞清楚,一切都只還是猜想。
“別急,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蕭嵐安慰道,但是她也像是有心事一般。
文軒知道,這是因爲當天蕭方山周玉梅夫婦胡亂栽贓蕭嵐,蕭嵐到現在肯定不能釋懷,這換成其他人也沒有辦法釋懷,大家都是親人,卻要這樣栽贓蕭嵐,非要說她是兇手,只是覺得蕭嵐嫉妒蕭靜比蕭嵐嫁得好。
“那天的事情你也不要一直放在心上,已經過去了。”
文軒說道,算是在安慰蕭嵐。
蕭嵐點了點頭,但怎麼可能就這樣釋懷,她只感到一陣心寒,蕭方山是蕭嵐父親的親兄弟,也是看着蕭嵐從小長大的人,也就是因爲這樣,纔會讓蕭嵐一陣心寒。
他們可是親人,血濃於水,但發生那樣的事情,蕭嵐到現在還沒有想通。
這些話他沒有對文軒講,但文軒也清楚,不過他知道蕭嵐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也會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隔日一早,文軒他們正在討論案情,沒想到這個時候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是在一垃圾池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軒連忙帶人前往。
隔着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這垃圾池本應該清早就被清理,但因爲這具女屍的存在也就變得沒有辦法,才讓這垃圾的腐臭味沖天而起。
在看清死者面貌的時候,文軒愣住了,這死者他認識,正是昨天他與何清纔去找過的方媛媛。
此刻她渾身赤裸的躺在垃圾堆裡,雙眼睜的很大,身上還有很多淤青,喉嚨處有一道恐怖的傷口,因爲天氣寒冷的緣故,看上去異常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