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顧妍夕一隻手捂住了慕容曉曉的口,另一隻手揮動手中散發着寒光的匕首,猛的刺入了慕容曉曉的右手臂上。
唔啊!
慕容曉曉嬌媚的面容扭曲成了醜陋的一團,而她嘶聲裂肺的慘叫聲,最後化作一聲呢喃,消失在了顧妍夕的手心之中。
顧妍夕抓住匕首的柄部,將匕首在慕容曉曉的胳膊上用力一擰,感覺刺到了她的白骨,無法在刺入皮‘肉’裡半分。
她才勾起‘脣’角,清冷一笑:“慕容郡主,你可千萬不要活動手臂,要是一活動,怕是你的這條胳膊都要廢掉了,聽話點,對你有好處!”
慕容曉曉面‘色’慘白,眼淚從她的眸中簌簌的滑落。
痛!被匕首刺骨是多麼鑽心的疼痛。
如萬千的螻蟻啃食,如千萬根銀針刺入,慕容曉曉全身都被痛的冷汗沁溼了,口中不停的喊叫着,卻是被顧妍夕的手緊緊捂住,讓她的慘叫聲繼續在她的手心化作呢喃。
“怎麼,你也知道痛了?知道痛了,當時還要拿匕首殺了我?殺不成我,就將我的手臂給割破了?慕容曉曉,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可是你就不聽我的勸告,怎麼樣自食惡果了吧?”
慕容曉曉本來是皮外傷,不至於連反抗顧妍夕的力氣都沒有,但是當匕首刺入她手臂之後,她除了身上的疼痛外,竟然會手腳都覺得發軟,動彈不得。
她猜到了,一定是她在匕首上動了什麼手腳。
“慕容曉曉,你一定知道了,我在這把匕首上塗了些東西,所以你纔沒有力氣來抵抗我,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只不過塗了些軟骨散而已,沒有什麼毒‘性’,我這樣做,無非是想將我身上承受的疼痛,加倍償還在你的身上而已。
顧妍夕從慕容曉曉的手臂上‘抽’回匕首,頓時她的手臂處皮‘肉’都綻開,鮮血如小河般從傷口處流淌而出。
慕容曉曉眼眸睜得跟銅鈴般大笑,想要叫卻是被顧妍夕擡起手後,在她的口中塞進了一個帕子,呼喚不出任何的聲響。
顧妍夕怕慕容曉曉會痛的暈厥,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她配製的清醒‘露’,遞進了慕容曉曉的眼眸中。
慕容曉曉感覺眼睛冰涼,漸漸‘混’沌的意識也變得清醒了。
顧妍夕淡淡道:“你今天故意將我壓倒在茶杯的碎片之上,我數了數,身上刺入的茶杯碎片有十處,位置呢,我已經都記得了。你不會忘記,我說過要將身上的痛苦,加倍償還在你的身上了吧?我就用匕首來償還好了,也不多,就二十些、翻個倍就足夠了。”
顧妍夕前世是法醫,所以對於這種血腥的場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而她更擅長的是拿到解剖,對於人體的器官極其位置,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將慕容曉曉掀翻了身,刀起刀落,動作迅速且沒有半分的遲疑,用匕首在她身上曾經受傷的地方,連刺入兩次,大概刺了慕容曉曉的身體二十次,最後才停了手。
“你放心,我玩刀子那麼多年了,知道輕重的,你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只會疼痛……痛悼你想死掉的心都有了,這就是你害人終害己的下場……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你下次還敢對我耍什麼‘陰’謀,我這把匕首可是不張眼睛的……”
她‘脣’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在睜大雙眸的慕容曉曉嬌媚的面容上輕輕掠過。
“畫‘花’你美麗的臉蛋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了,更別說你的這條賤命!”
“小紫妹妹,慕容郡主在屋中嗎?”
屋外突然傳來了男子磁魅的聲音。
顧妍夕一聽,忙擡起手將慕容曉曉打暈,將她口中的帕子取出後,躲到了‘牀’榻上,將被子蓋在身上躲避。
“慕容郡主已經歇息了!”
宮‘女’小紫回答完男子的話,看了眼月蝶,又看了眼站在屋‘門’前高大俊俏的男子。
“月蝶姐姐,你們認識嗎?”
月蝶輕輕搖頭:“不認識!”
小紫‘哦’的一聲,倏然間想起了什麼:“月蝶姐姐,我要回屋中看一看慕容郡主,要是她醒來了找不到我,一定會找我麻煩的。”
說完,小紫要從月蝶身邊走過,月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笑道:“小紫妹妹,慕容郡主現在不是在養傷嗎?養傷的人是需要休息的,若是你進了屋‘門’,不小心驚動了她休息,她一定會怪罪於你的。”
小紫微微蹙起眉頭,覺得月蝶說的也對。
她望向站在屋‘門’前的俊俏男子,面頰緋紅,含羞帶怯問道:“顧大哥,你是來守護我家郡主嗎?”
男子一身棕‘色’戎裝,墨發被一根棕‘色’的髮帶豎起在頭上,看起來很是‘精’明神武。
而他的五官秀氣,臉部的輪廓很是英朗;而他的‘脣’豐潤,微微揚起的‘脣’角帶着一抹痞美的弧度,讓人見到了忍不住臉紅心跳,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而懾服。
男子深深看了一眼緊緊關起的‘門’,轉眸看向了月蝶。
月蝶面‘色’沉靜,不驚不恐,這倒是讓男子不禁皺起眉頭,心中的疑慮更重了幾分。
“小紫妹妹,剛纔我聽到了屋中有奇怪的聲音發出,所以想進到屋中查看一下。”
小紫一聽,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處了,嚇得臉‘色’有些發白。
“顧大哥,這是郡主的房間,男子不方便進去,還是我進去瞧一瞧吧!”
月蝶見狀,忙拉着小紫的手,看向她:“小紫妹妹,姐姐隨你一起進去看看……”
小紫點了點頭:“好!”
臨進屋子前,月蝶朝着屋‘門’大喊了一聲:“小紫,我們進去吧!”
小紫因爲緊張,所以沒有感覺到月蝶的這聲暗號。
但是這身棕‘色’衣袍的男子,眉心一皺,覺得屋子裡一定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小紫和月蝶推‘門’而入,腳步輕盈的走進去,來到‘牀’榻邊時,小紫仔仔細細瞧了瞧慕容曉曉。
“郡主的面‘色’好像是越來越慘白了……她身的被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呢?不好……月蝶姐姐,你怎麼了?”
小紫驚瞪着雙眸,忙要轉身朝‘門’外喚進那位棕‘色’衣着的男子。
月蝶先是裝作被嚇暈了,小紫猶豫了下,先是將她從地上扶起放在了‘牀’榻邊上,這纔再一次轉身要將候在屋外的男子喚進屋中。
唔!
月蝶從‘牀’榻邊站起,伸出手捂住了小紫的口,一擡手將她打暈,再將她拖到了‘牀’榻邊上。
“小夕子,出來吧!”
顧妍夕躲在‘牀’榻上被子中,當她從被子中出來後,月蝶將小紫身上的宮裝脫下,遞到顧妍夕的面前。
“你將她這身宮裝換上,我想辦法,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顧妍夕點了點頭,將小紫的宮裝換上,她眯起眼睛,看到了屋外有個高大的身影在走動着。
她在月蝶耳邊輕聲問道:“月蝶,守在外面的人,你認識嗎?”
月蝶點了點頭:“當然認得,他是我一個朋友的二叔,長得倒是‘挺’俊美的,就是腹黑的很,一肚子壞水。”
看到月蝶這樣評價一個人,顧妍夕不禁將屋外站着的那個人,聯想到了她的二叔顧淳。
她試探的問向月蝶。
“月蝶,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顧夕——”月蝶說完這句話,不禁在顧妍夕的身上仔仔細細瞧了瞧:“說起來你們都有一個夕子,但你是小太監,他是富家的公子,你們的身份卻如此不同。”
一說到顧夕這個名字,顧妍夕心中竊喜。
看來月蝶口中說的那個令她討厭的男人,正是她的二叔顧淳了。
奇怪了,二叔爲何要來到皇宮中呢?
顧妍夕這樣想着,已經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去,月蝶忙拉住她。
“小夕子,你不要命了,先等我一下,等我想到辦法了,我在和你一起出去。”
“月蝶,如今我不是已經穿上了宮裝了嗎?你放心,他不會認出我來的!”
顧妍夕的話剛說完,屋‘門’被人輕推開,很快又被掩上,一身棕‘色’衣袍的男子翩然走來。
月蝶緊張的伸出手,攔在了他的面前:“喂,誰讓你進來的,這裡可是郡主休息之處。”
“我可是皇上派來保護郡主的護衛,你這樣攔住我,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顧淳黑亮的眼眸,‘精’明地在月蝶的身上打探着,最後凝向了站在月蝶身邊,一直朝着他淡淡而笑的小太監。
顧淳打眼一瞧,覺得這個小太監長得也太難看了,實在不想在看第二眼,令人倒胃口,可正當他要收回目光時。
那個小太監竟然伸出手指,颳了刮自己的鼻樑。
這個動作,不是他經常做的動作嗎?而且他很喜歡用手指刮在妍夕小巧的鼻子上。
他怎麼也喜歡做這樣的動作呢?
顧淳這才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小太監,一看到他那雙如古井般黑亮的雙眸,他頓時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猜測。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慕容郡主的屋中?”
顧妍夕眼珠子機靈一轉,淡淡一笑:“我叫妍夕,和月蝶一樣,是食膳坊的宮‘女’。”
這個聲音,和顧妍夕的聲音好像,連名字也一樣,看來他猜的不錯,眼前的這個面相醜陋的小太監,正是喬裝打扮後的顧妍夕。
月蝶聽到顧妍夕竟然會用‘女’子的聲音回答他的話,一個小太監學‘女’子的聲音這樣像,要在長相秀氣一點,豈不是更像個‘女’人嗎?這簡直成了妖孽。
月蝶看着顧妍夕的眼‘色’,覺得有些發怵。
顧妍夕見月蝶用奇怪的眼‘色’看着她,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口技,會模仿別人的聲音說話。”
月蝶聽到顧妍夕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算是個正常的小太監,不像是那種‘陰’陽怪氣的人。
顧妍夕站在月蝶的身後,對顧淳使了一個眼‘色’,顧淳明白她的意思,站在原地裝作在屋中看了一圈:“看來是我多想了,沒發生什麼事!郡主需要休息,你們請走吧!”
顧淳伸出手,做出了‘請走’的姿勢,月蝶和顧妍夕對視一眼,兩個人匆匆離開了屋子。
顧淳眯起黑眸,也快步離開了屋子,並且將屋‘門’緊掩。
月蝶一出了屋子,就拉住了顧妍夕的胳膊,囑咐道:“小夕子,你快點離開夕皖宮,如果我沒有猜錯,老太妃很快就要來看郡主了。”
“我離開了,那麼你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的,剛纔已經裝作暈倒在‘牀’榻邊上了,小紫她不會懷疑我的,只要她不懷疑我,老太妃那裡就更不用怕了。”
顧妍夕想了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月蝶的肩膀:“真謝謝你了,月蝶!”
“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們是朋友,爲幫助朋友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月蝶說完,輕推了下顧妍夕,讓她快點離開這裡。
顧妍夕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最後眸光凝向了站在月蝶身後的顧淳,給他一個眼‘色’後,就轉身離開。
月蝶忙要轉身回到屋中,怕在外面站久了被老太妃碰見。
可是剛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結實而溫暖的‘胸’膛之中。
月蝶感覺電光石火般從身上滑過,整個身子竟然僵硬在了他的懷中。
顧淳勾起‘脣’角,壞壞一笑道:“月蝶姑娘,你該不會是故意撞進我的懷中,想讓我抱緊你吧?”
顧淳故意伸出雙臂,要將月蝶擁進懷裡。
月蝶聽到了顧淳調侃的這句話後,恍然清醒。
“你起開!”
月蝶伸出手,用力的推開了顧淳的‘胸’膛。
哼!
接着她冷哼一聲,氣惱的從顧淳身邊走過,又回到了屋中,將屋‘門’緊掩。
顧淳無奈的笑了笑,旋即面‘色’變得凝重,他快走了幾步,跟在了顧妍夕的身後。
顧妍夕回眸看到是顧淳跟上了她的腳步,她找到了夕皖宮的一處偏僻的地方,躲到了槐樹後,顧淳也緊跟着走了過去。
“妍夕,是你嗎?”
這裡沒有旁的宮‘女’和太監經過,所以顧妍夕也沒有太多顧慮,點了點頭。
她將面上的薄皮面具揭下,‘露’出了清麗的面容。
顧淳這才確定了,原來假扮成這個醜太監的人,真的是顧妍夕。
“是我,二叔,你怎麼會來到宮中?”
“你二叔奪得了今年的武狀元,在加上大哥向皇上的舉薦,皇上器重我,所以將我留在了皇宮之中,守龍延宮大殿。”
顧妍夕疑‘惑’的看向顧淳:“二叔,你會武功?”
顧淳‘脣’角勾起,痞痞一笑:“那是自然,不然怎麼能考上武狀元呢?”
“可是我記得那天我們偷偷出丞相府去玩時,你說你不會武功,翻不了牆,和我一起鑽了狗‘洞’,難道你是騙我的?”
顧淳清了清嗓子:“我那時還不會輕功,現在剛學會,所以不會翻牆沒什麼可奇怪的。”
顧妍夕就知道,這個二叔說話朕不靠譜,她冷冷睨了他一眼,將醜陋的薄皮面具又貼在了臉上,轉身要走。
顧淳拉住了她:“別生氣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耿耿於懷做什麼?對了,你快告訴二叔,爲什麼要扮成太監,還戴着這個醜啦吧唧的面具,是怕被選上妃嬪,伺候皇上嗎?”
顧妍夕本來還苦惱怎樣回答顧淳的問話,可這一回好了,顧淳不等她回答,自己已經給出了答案了。
顧妍夕裝作一副憂愁的模樣,唉聲嘆氣道:“妍夕真是命苦,聽說這個皇帝‘陰’險可怕,尤其對‘女’人從不憐香惜‘玉’,爲了逃開他的魔掌,妍夕只好喬裝打扮成了醜太監了。”
“說的也是,這個皇帝看似俊美和煦,其實‘陰’險的很,妍夕你這樣做,二叔支持你。不過……你剛纔進慕容郡主的屋子裡做什麼?”
顧妍夕一字一字咬出口:“她禍害了顧家的人,還想加害我?我顧妍夕豈是她可以隨便欺負的?所以我是找她報仇的!”
聽到顧妍夕這樣說,顧淳即使沒有看到慕容曉曉被顧妍夕折磨成什麼鬼樣子,也能想像得到一定是慘不忍睹了。
“妍夕,我剛纔有聽說老太妃要來看慕容郡主,這樣吧……你就跟在我的身後,不要擡頭,我將你護送出夕皖宮。”
“好!”
顧淳先從槐樹後走出,緊接着顧妍夕垂着雙眸,緊跟在他的身後,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快要走出夕皖宮的時候,一身紅‘色’鳳袍,面容‘豔’麗的皇后炎如嬌剛從鸞鳳軟轎上走下,與顧淳和顧妍夕照了個面。
顧淳和顧妍夕忙躲閃到了一旁,炎如嬌則在宮‘女’的扶手下,緩緩朝着夕皖宮走進。
當經過顧妍夕時,她黑亮冰冷的雙眸凝向她。
“你是夕皖宮的宮‘女’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不是夕皖宮的宮‘女’,是食膳坊的宮‘女’,來夕皖宮是爲了送晚膳給老太妃的!”
顧妍夕在垂下雙眸時,看到自己的雙腳正穿着太監穿着的黑‘色’布靴子,她忙將黑‘色’靴子的鞋尖,藏在了裙襬之下。
還好在炎如嬌看她的衣着時,她避開了她審視的眸光。
炎如嬌冷冷瞪了顧妍夕一眼,接着轉身在宮‘女’的扶手下,想夕皖宮走進。
當這一干人都從顧妍夕的面前消失以後,顧妍夕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淳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差一點就被這個惡毒的皇后識破了顧妍夕的真實身份。
“走吧!”
顧淳走出了夕皖宮,顧妍夕隨後跟上,直到二人離開夕皖宮很遠了,纔敢完全鬆下了警惕心。
月‘色’朦朧,星空中有點點星光在耀爍。
顧淳棱角分明的臉闊上,那抹微笑更顯得痞美。
“妍夕,你今後有何打算?難道要這樣一直扮成太監生活在宮中嗎?”
顧妍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做才能逃過這個劫難。”
“不如這樣,反正皇上也沒有注意到你,更沒有選你爲妃嬪,我可以買通守宮‘門’的‘侍’衛,趁着深夜將你送出宮去。”
顧淳眼眸中亮爍,以爲這就可以將顧妍夕從‘陰’險的皇宮之中救出,可是隻有顧妍夕心裡明白,她現在是皇上的棋子,若是她真的不聽從皇上安排的任務,那麼顧家所有人一定會受到她的牽連,被皇上誅殺,那麼她真的成爲了顧家的千古罪人了。
顧妍夕沒有立刻回答顧淳的話,而是淡淡一笑:“二叔,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妍夕現在還不想離開皇宮。”
“爲什麼?”
“因爲……”顧妍夕想了想:“我丟失了母親送給我的一個‘玉’鐲子,那個鐲子對妍夕來說很重要,只有找到了它,妍夕才肯離開皇宮。”
顧淳知道顧妍夕是個倔強的‘女’子,聽她這樣說,他只好無奈的嘆息道:“好,你放心,二叔也會幫你將這個‘玉’鐲子找到的,這個‘玉’鐲子是什麼樣子的?”
“它是通身硃紅‘色’,上面刻着桃‘花’的‘花’瓣,鐲子聞起來有種淡淡的桃‘花’香,如果二叔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訴妍夕!”
顧淳點了點頭:“好!”
顧妍夕與顧淳對視了片刻後,笑了笑,兩個人怕引起其他宮人的懷疑,不得不在這夜晚的青石長巷上分離開。
顧妍夕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將身上的‘女’‘子’宮裝脫下,身着太監的衣袍,這才放心的走進了太監的寢殿,回到了屋中。
從她的行囊之中找出了那隻硃紅‘色’的鐲子,上面刻着桃‘花’‘花’瓣,聞起來有種淡淡的桃‘花’香。
這正是大夫人李氏在她進宮前,送給她的鐲子。
顧妍夕當然很珍惜大夫人送給她的禮物,但是她轉念一想,若是將這隻鐲子給藏起來,等到皇上允許她離開皇宮時,她在讓顧淳找到它,護送她離開皇宮,那麼這也算是對顧淳的什麼欺騙了。
二叔是個好人,她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更不想欺騙他太多,所以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了。
正趕回寢宮屋中的小‘春’子看到顧妍夕匆匆忙忙的離開屋子,他問道:“這麼晚了,小夕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顧妍夕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走出了寢宮。
小‘春’子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疑竇:“小夕子最近越來越奇怪了,都這麼晚了,她還跑出去做什麼?”
宮中大多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長巷和甬道,所以顧妍夕要想將這個鐲子藏起來,還不被人輕易發現,的確有點困難。
待她經過了食膳坊時,想起月蝶還在夕皖宮中,不知道會不會受到老太妃的質疑,受到什麼懲罰。
她先是來到食膳坊去了月蝶的屋中找她,不見她的身影,她這才走出了食膳坊,一直站在殿‘門’外等着。
不出半個時辰,顧妍夕看到了一身粉‘色’宮裝的‘女’子,垂着雙眸,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朝着食膳坊走來。
“月蝶!”
顧妍夕朝着那個‘女’子招了招手,月蝶待走近了,藉着月光看清了顧妍夕的面容,這才放心的笑了笑。
“小夕子,是你啊,我還以爲你……被抓走了呢!”
顧妍夕朝她眨了眨眼睛:“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輕易地被人抓去?”
“說的也是!”
顧妍夕將月蝶拉離開了食膳坊有一段距離,見沒有人經過這條巷子,她纔開口問道。
“老太妃和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嗎?”
“是的,老太妃見到慕容郡主渾身是血,已經嚇得暈倒了,皇后娘娘也嚇得臉上毫無血‘色’,軟倒在了慕容郡主的屋中。”
顧妍夕對老太妃有些抱歉,畢竟老太妃她有見過,而且是她母親大夫人的乾孃,將她嚇壞了身子,也是她有些做的太過了。
倒是炎如嬌嚇得病倒了,這倒是讓顧妍夕心中暗爽。
“月蝶,他們有沒有懷疑你和爲難你?”
“沒有,小夕子你放心好了,當時小紫一直想將照顧郡主不周的事,想推到我的頭上,我靈機一動,指着她頭上的那支名貴簪子,說是被人買通了一起加害了慕容郡主。”
顧妍夕沒想到月蝶會如此聰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她身上的罪過,轉移到了小紫的身上,自己還脫了險境。
顧妍夕最後才問道:“那麼慕容郡主,怎麼樣了?”
月蝶一想到慕容郡主的慘樣子,不但沒有感到同情,反而笑了起來:“還能怎麼樣,惡人自有惡報,小夕子你乾的不錯,我感覺要是我在的話,我怕我會心慈手軟,一定不會下手那麼狠辣的。像那種惡毒的‘女’人,死了一了百了。”
顧妍夕和月蝶也算是有緣,在沐城宮‘門’前時,月蝶就曾經出手相助過她,他們還結實成了好朋友;沒想到在皇宮之中,顧妍夕扮成了太監的身份,也會和月蝶成爲朋友,可見月蝶在她的生命之中,是個很難得,值得‘交’的姊妹了。
顧妍夕從懷中,將硃紅‘色’的鐲子拿了出來,想了想,遞到了月蝶的手心中。
“月蝶,這個鐲子是我孃親在我進宮前給我的,我這個人做事總是馬馬虎虎,有愛忘事,怕將這個鐲子給‘弄’丟了,所以想讓你爲我保管一下,好嗎?”
月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這個很特別的‘玉’鐲子:“這個鐲子真是好看,再說了又是你孃親給你的,你放心,放在我這裡保管,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謝謝你,月蝶!”
“瞧你說的,我們既然是朋友,何必說這樣生疏的話呢?”月蝶打了下哈欠。
“好睏哦!小夕子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殿休息吧,要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顧妍夕和月蝶招手告別,月蝶轉身走進了食膳坊後,顧妍夕才從食膳坊的殿‘門’前離開。
顧妍夕走在青石長巷上,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影拖得很長很孤獨。
她擡眸,看向了墨‘色’夜空中的那輪圓月,突然想起一句話: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每個人這一生都會有一個愛她,寵着她,守護着她的人留在身邊,那麼能愛她、寵她、守護她一世的男人,究竟在哪裡了呢?
想到她前世已經有二十七歲了,可是一心忙於事業,在法醫界發展,甚至連戀愛都沒有過,這算不算她前世的悲哀呢?
但男人真的應該相信嗎?就像她的閨蜜莫楠,在外人眼裡誰都覺得她是個幸福的‘女’人,有個總裁老公疼着,愛着,過着的生活也是甜甜蜜蜜的,好不讓人羨慕。
可是到頭來又怎樣?還不是被這個冷清的男人給親手掐死了,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鉅額的意外保險金。
男人,終究是抵不過錢財和權勢的you‘惑’,終究會拋棄掉曾經與他生死與共的愛人。
也許這就是男人的理‘性’,但在顧妍夕的眼中,這就是冷血無情。
她這一世絕不會像前世的莫楠一樣,在相信感情,最後被虛假的愛情害死。
悠揚婉轉的笛聲,帶着淺淺的感殤,飄在了外表奢華,實則淒涼的皇宮上空。
這首曲子,在顧妍夕如此感傷時,滴滴敲擊着她柔軟的心,讓她不由得被這悽美的笛聲所觸動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在青石長巷上,尋着打動她內心如笛聲,不知不覺走到了沁羽殿前。
顧妍夕止住了腳步,猶豫要不要進殿中,看看到底是誰吹奏出如此淒涼婉轉的笛曲。
守着殿‘門’的‘侍’衛見到是小夕子來了,也沒有阻攔他,畢竟他是伺候澈王爺的太監。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這首笛曲就是她此刻的心聲,她一定要知道,是誰會吹奏去如此淒涼的笛曲,與她有着同樣的心情。
她走進了沁羽殿,在殿中院子的一個角落處,他看到了一身白衣似雪、帶着銀製面具的男子,依靠在簌簌落‘花’的桃‘花’樹前,吹奏着一隻通身爲白‘色’的‘玉’笛,眉目鎖在一起,就像是一隻心靈受到傷害的小妖‘精’,看的讓人心醉、心醉。
沒想到,澈王爺也會有如此難過的時候,他到底在難過什麼呢?
是想念桃兒了嗎?
一定是,因爲只有她才能讓澈王爺如此感殤,也只有她才能打動如此冰冷內心的他。
可是,這個桃兒究竟在哪裡?澈王爺你會找到她嗎?
顧妍夕眉‘毛’微微蹙起,竟然會因爲炎鴻澈的感殤,而爲他感傷。
一道寒光從桃‘花’樹上閃過,顧妍夕一雙古井般黑眸攸然間睜大,朝着桃‘花’樹下的炎鴻澈急速跑去,驚呼道:“澈王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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