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的蕭蕭離開了鳳華宮,腳步朝着金龍殿走去,可是來到了殿‘門’口,一想起鴻王和鴻王妃之前在宮殿之中纏綿的事,她的眼珠子不由得滴溜溜轉了轉。∷!
鴻王和鴻王妃感情怎麼樣,她現在還不能斷定!
可是一旦這一次,她按照了鴻王妃的話,去告訴了鴻王,說鴻王妃有難,讓鴻王去救她。
這樣一來,就算兩個人之前感情不怎好,一段英雄救美之後,鴻王和鴻王妃的感情豈不是更加好了,牢固了嗎?
這樣,鴻王妃怎麼肯幫皇上辦事,早日探出鴻王的消息呢?
蕭蕭勾起‘脣’角,站在殿‘門’口,舉步不前。
“我今天就等在這裡,等差不多那邊結束了,我在將這件事告訴鴻王……王妃,我這都是爲了我們的任務能早日完成了,你可不要怪罪於我啊?
而椒房殿,孟太后已經是怒不可解,帶着一干人風風火火走出了了大殿,坐在了軟轎上,正朝着鳳華宮趕去。
玲瓏取來了一件乾淨的薄紗衣裙,爲顧妍夕換上,顧妍夕穿着薄薄的紗裙,感覺到身上輕鬆了不少。
“大小姐,奴婢只找來了這一件乾淨的薄紗衣,沒有找到其他的,月蝶已經幫你向候在外面的宮‘女’詢要了。”
顧妍夕點了點頭,她用棉巾將墨發擦乾,在玲瓏的扶手下,兩個人走出了沐浴池,向寢殿走去。
剛撩起寢殿的軟簾,就聽聞到外面有太監的通報聲。
“太后娘娘駕到!”
顧妍夕和玲瓏相視一眼,二人迅速走進了寢殿內。
顧妍夕尚了‘牀’榻,將身子用紅‘色’的蟬絲棉被敷上,讓玲瓏出殿迎接。
玲瓏忙轉身走出寢殿,迎面走進大殿的是一身紅‘色’鳳袍的孟太后,還有身後跟隨着身穿華麗衣裙的‘女’子,再就是剛纔被他們打過的雨姑姑、慕姑姑等宮‘女’。
她拜見道:“太后娘娘吉祥!”
孟太后毫不留情面,冷聲道:“你家主子呢?怎麼不親自來迎接?”
“我家主子剛剛沐浴,發現沒有乾淨的衣裙換上,在走出沐浴池之後,又不小心被風吹到了,沾染了風寒,此刻正身子不舒適,躺在‘牀’榻上,不方便見太后娘娘您。”
孟太后冷冷一笑,手上的護甲從手指上脫落而下,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鳴。
衆人聽聞到,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剛纔不是還很囂張,很有力氣嗎?將哀家好心好意送給她,‘侍’奉她的宮‘女’,打成了這個樣子?她是誠信要氣哀家呢,還是真的不想給哀家情面?”
玲瓏垂眸,道:“太后娘娘,剛纔都是那些宮‘女’目中無人,所以王后娘娘纔會小懲了他們!”
“小懲他們?瞧瞧他們現在的臉蛋,都要被打爛了,還說小懲他們?這後宮可是需要講理的地方,你家主子竟然這樣潑辣,怎麼配做一宮之主?”
孟太后說完,憤怒的一揮衣袖,要走進寢殿,玲瓏忙攔住。
“太后娘娘,您就這樣進去,怕是不妥吧?”
“起開!”
孟太后一擡手,將玲瓏推開,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撩起軟簾,走進寢殿後,身子不由得微微頓了頓。
只見顧妍夕一身紅‘色’長裙,這種裙子的款式和樣式,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雖然束‘胸’,卻不顯得妖魅,而上面的薄紗將曼妙的身子都籠罩起來,看起來很端莊大氣,絕沒有那種風塵‘女’子的韻味。
“兒媳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顧妍夕只是微微福身,她渾身都被紅‘色’的長裙束起,不方便動作太大。
“剛纔不是讓你的貼身宮‘女’告訴哀家,說你已經染了風寒,臥在‘牀’榻上,怎麼這麼快就起身了?這也太奇怪了!”
顧妍夕淡淡一笑:“兒媳就算是身子染了病,一聽到太后娘娘您來了,頓時來了‘精’神,從‘牀’上起身了。說來兒媳也奇怪了,您這麼一來,兒媳身上的病啊都突然間不見了,現在好了!”
孟太后聽到顧妍夕句句堵住她的話,她恨得牙齒在口中摩挲着。
“你們都進來!”
她讓一干人都擠進了寢殿,伸出手將雨姑姑抓來,讓她擡起臉給顧妍夕瞧看。
“你看看她的臉,都被你打成什麼樣子了?她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竟然要這樣懲罰她?且不是他們都是哀家親自送來的,就算是於情於理,你第一次來鴻國,就應該高擡貴手,不能做出這樣不知輕重的事纔對。”
孟太后雖然冷言冷語,卻是裝作一副知情達理的模樣。
顧妍夕早就看不慣她這個樣子,但是因爲現在她在後宮中掌權最大,她不得與她正面發生衝突,不然吃虧的怕是隻有她自己了。
她換了一張方式,溫婉一笑:“太后娘娘,您應該問問您身邊的雨姑姑和慕姑姑爲何會捱打!”
孟太后冷眸睨向了他們。
雨姑姑一張紅腫的臉上,滿是冤枉的淚水,搖頭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哪裡做錯了,王妃娘娘會如此狠心要打奴婢!”
慕姑姑卻編瞎話道:“太后娘娘,雨姑姑不說,是因爲她害怕王妃娘娘日後會找她的麻煩,但是奴婢有話要講,奴婢說是您親自派來‘侍’奉王妃娘娘的,王妃娘娘起初還是一副溫婉的樣子,可是聽了奴婢的話,很快就冷下臉來,說太后娘娘您派來的又怎樣,她想打誰,就打誰!”
顧妍夕瞧了一眼慕姑姑,見她紅‘豔’‘豔’的口紅已經被擦掉了,所以敢在這裡張口編瞎話冤枉她了。
玲瓏也瞧見了慕姑姑的口紅擦掉了,她恨恨瞪着她,想站到前面爲她家大小姐講句公道話。
顧妍夕瞧見了,忙一把拉住了玲瓏的手臂,‘操’着她輕輕搖了搖頭。
玲瓏住了口,顧妍夕這才微微笑道:“太后娘娘,兒媳知道在這王宮之中,宮‘女’不可妝容太過妖‘豔’,而這個慕姑姑不禁口出狂言,在兒媳面前說了狂妄的話,還塗了紅‘色’‘豔’麗的口紅,兒媳也不想有人胡‘亂’的破了宮規,這才教訓了她,想讓她知道王宮中的規矩是要遵守的!”
她淡淡看了一眼雨姑姑道:“這個雨姑姑更是可惡,不但隱瞞了宮規中關於儀容的規矩,還縱容了慕姑姑在兒媳面前說話粗魯,兒媳若是不出手教訓他們,該怎麼服衆?以後又要怎樣在王宮中立足呢?”
孟太后睨了一眼慕姑姑,見她的口紅早就被擦掉了,心中暗笑,王妃啊王妃,你還真是傻的夠可以了,無憑無據,你想跟哀家鬥,哀家鬥不死你。
孟太后指着慕姑姑,勾起紅‘豔’的‘脣’角,質問道:“王妃,你那隻眼睛看到了,慕姑姑的‘脣’上塗着‘豔’麗的口紅呢?”
她憤怒的瞪着顧妍夕,道:“你這不是誠心要糊‘弄’哀家嗎?”
顧妍夕淡淡笑道:“太后娘娘請息怒,兒媳自由辦法證明,兒媳說的話並不假!”
她一步一步朝着慕姑姑走去,慕姑姑雙‘腿’有些發軟,有些站穩不住身子,一看到顧妍夕古井般黑亮幽深的雙眸,她都感覺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樣,她不敢再去看了,忙垂下了緊張神‘色’的雙眸。
顧妍夕一把揪住了慕姑姑的衣領,從她的‘胸’前掏出了帕子,帕子是白‘色’的,正好將上面的紅‘脣’印,映的分外顯眼。
孟太后一瞧,頓時惱怒,這個慕姑姑真是個傻子,擦掉了的‘脣’紅帕子,不丟掉,怎麼會藏在身上呢?
“慕姑姑,有件很不幸的事,本宮要告訴你。就在本宮教訓你過後,你將‘脣’紅擦掉,將帕子放在‘胸’前後,在轉身離開了!而這個過程本宮都親眼看到了,你怎麼能這樣粗心大意啊?真是讓本宮都覺得汗顏!”
“奴婢……奴婢以後不敢了,不敢了!” Wωω _т tκa n _¢ ○
孟太后惱怒道:“來人,將慕姑姑拉出去重罰二十大板!”
“是!”
幾個太監走來,將跪在地上求饒的慕姑姑拖出去受罰了。
孟太后的臉‘色’仍舊是一副冰冷的模樣,她勾起‘豔’‘色’的紅‘脣’,冷然地望着顧妍夕,笑道:“你這樣初來鴻國王宮,就這樣鋒芒畢‘露’,怕是不好吧!”
“有鴻王和太后娘娘的關照,兒媳還有什麼好懼怕的!”
孟太后冷笑:“你不要總叫哀家兒媳長,兒媳短的,聽的哀家覺得很彆扭!哀家和你不熟,你以後最好懂得點分寸,知道嗎?”
“是,臣妾遵命!太后娘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可以離開鳳華宮了吧?”
孟太后與顧妍夕,二人雙眸對峙,冰/火不容,誰也沒有想先甘拜下風和屈服的意思。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公公的通報聲。
“鴻王駕到!”
孟太后一聽,不禁譏諷道:“你別以爲有鴻王罩着你,就可以在王宮中無法無天了,只要有哀家在一天,你永遠都別想在王宮中站起來!”
“臣妾不是站的好好的嗎?怎麼會站不起來呢?再說了太后娘娘,臣妾不是來和您爭鬥的,但是並不是意味您可以隨意欺辱到臣妾的頭上?只要有王一天在,您也不會傷害到臣妾的,不是嗎?”
孟太后勾起紅‘脣’,冷笑道:“是嗎?哀家現在可要試一試了,到底王會向着你這個‘女’人,還是向着哀家!”
孟太后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裝作身子沒站穩,忽然間倒在了地上。
顧妍夕剛要將她扶起,這時候寢殿的軟簾被撩起,一身紅‘色’喜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
他見到後,忙出手將孟太后從地上扶起,滿是擔憂地問道:“母后,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坐到了地上呢?”
孟太后裝作一臉委屈,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眸光略帶愜意地從顧妍夕的清麗面容上掃過,復又垂下了雙眸道:“不礙事的,哀家老了,只不過被輕輕的推了一下,就站穩不住身子了,唉!哀家看來真的是年紀大了!”
顧妍夕淡淡笑道:“太后娘娘還是那樣的明‘豔’照人,哪裡是年紀大了?”
孟太后看了她一眼,明顯臉‘色’不怎麼高興,炎鴻澈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間隙。
他朝顧妍夕眨了眨眼睛,顧妍夕很快就明白了炎鴻澈的意思,看來他又想演戲了。
炎鴻澈冷着一張面容,瞪着顧妍夕,聲音如萬年不化的寒冰道。
“娘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母后呢?母后年紀大了,經不起推搡,到底是何事,你要這樣待她?”
孟太后看向了炎鴻澈,像是要爲顧妍夕求情一般,擺了擺手道:“王兒何必責怪王妃,王妃不過是和哀家開個玩笑罷了!”
“開玩笑,有這樣開的嗎?母后……”炎鴻澈輕嘆一口氣。
“您也不必這樣袒護她,若是她真的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大可以責罰她。”
顧妍夕垂下一雙美眸,美目盈盈道:“王,臣妾知錯了,可是臣妾剛纔真的是無心之舉,不小心將太后娘娘推到在地上的?”
炎鴻澈冷笑一聲:“無心之舉?孤王倒是想聽一聽了,到底什麼是無心之舉,能讓母后倒在了地上,你還一臉的振振有詞?”
顧妍夕眼眸轉了轉道:“王,臣妾初來鴻國,可能不被這些王宮中的宮‘女’知道,所以他們將臣妾視爲普通‘女’子對待,還對臣妾大喊大叫,說是太后娘娘親派的宮‘女’,連臣妾都使喚不動,臣妾一時怒氣,就出手打了他們,誰知道他們讒言告到了太后娘娘那裡,惹的太后娘娘滿身怒氣而來。”
孟太后聽到這裡,已經是牙齒咬住了紅‘脣’,沒想到顧妍夕能將謊話說成了這樣,她還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臣妾本來是想和太后娘娘說明此事,可是那些宮‘女’毒舌的很,還在這裡讒言,挑撥臣妾和太后的關係,臣妾一是動怒想要出手教訓她,不料太后宅心仁厚,出手攔住了臣妾,而臣妾因爲出手太重,一時間難以停下來,所以纔將太后不小心推到了地上,這也是您在這時走進來時,看到的這一幕。”
廖王妃麗雲一聽,譏諷一笑,一項目中無主子的她,這一次也毫不例外,站了出來。
“王,臣妾見到的可不是如鴻王妃所說,明明是她先刁蠻在先,肆意責罰了太后娘娘好心派去的宮‘女’,太后本來是想替那些宮‘女’求情,讓鴻王妃放過他們,沒想到鴻王妃不禁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還出手要打太后娘娘,臣妾所說的都是事實,不信您可以問問其他人。”
廖王妃麗雲勾‘脣’一笑,眼眸裡是無盡的譏諷之意,想和太后娘娘鬥,你還嫩的很呢!
顧妍夕這才瞧見了,原來太后竟然是帶來了幫手,過來想嫁禍她?
不過,就這樣‘胸’大無腦的傢伙,也敢在她面前囂張?還真是自不量力!
孟太后一見,她帶來的人替她說話,頓時心中是心‘花’怒發,看來她平時沒白疼這些人,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會‘挺’身而出來幫她的。
廖王妃一出口,隨孟太后而來的這些宮‘女’和太監們,無不都在點頭,說廖王妃說的話,句句屬實。
孟太后還不忘裝作假仁慈,看到炎鴻澈的臉‘色’已經‘陰’鬱的可怖至極,她卻微微笑道:“王兒,王妃初來鴻國王宮,難免會有一些不適應,更有一些規矩不太懂,等哀家都教會她了,也就好了,您不必放在心上,這一次就算了吧!”
顧妍夕拿出帕子,擦拭眼稍,滿面的委屈道:“王,也你看到了,在王宮之中,臣妾無論怎樣說,怎樣做,都不會有人相信。這都是因爲臣妾無權掌握在手中,所以這些宮人們,無論是何等的身份,都會欺壓在臣妾的身上,如此看來,臣妾真的不如不來王宮,在這樣被他們欺壓下去,臣妾不知道該怎樣在王宮中立足。”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一次鴻王妃是迴天無力了,就算鴻王妃裝的多麼委屈,多麼楚楚可憐,這後宮和半個江山都是孟太后的,鴻王就算是想爲鴻王妃討回公道,怕是被孟太后的勢力打壓下去,也只好委屈鴻王妃,向着太后娘娘了。
站在孟太后,身着鵝黃‘色’長裙的嬌媚‘女’子孟珊珊,她勾起紅‘脣’,得逞的笑了笑,終於可以看到這個驕傲自大的‘女’人受到鴻王表哥的冷落了。
果親王妃,笑容淡淡,緘默不語,彷彿這一次爭鬥,無論誰是最後的勝出者,都與她無關。
而玲瓏擔憂地看向了她家大小姐,大小姐初來鴻國,勢單力薄,若是在沒有鴻王的保護,怕是很難在這王宮之中立足了。
孟太后‘脣’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似乎想看到顧妍夕在她面前出醜,畢竟她已經和顧妍夕打了這一場賭,而她算定了,勝者只能是她,而不是這個初來鴻國就如此鋒芒畢‘露’的鴻王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臉‘陰’鬱的炎鴻澈,倏然間勾起硃紅‘色’的‘脣’角,邪魅一笑,一步一步走向顧妍夕,就在所有人的心都緊繃着,期待着,或者驚訝着想看到嗜血冷情的鴻王要對鴻王妃做什麼?
“鴻王妃!”
“王,臣妾真的沒有錯!”
他竟然伸出大手,將顧妍夕從地上扶起,並且將她擁之入懷,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清涼如羽‘毛’般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