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站在屏風外,焦急的問道:“皇后娘娘在怎麼樣了?皇子爲什麼不哭了?”
“皇子他……死了!”
顧妍夕望見女醫者一隻手拿着匕首架在抱着孩子的穩婆身上。
她在穩婆的耳邊讓她按照她的話去說,她意識到這個女醫者一定來者不善,可是她身上像是被藥物控制了,渾身痠軟毫無力氣,就連開口大喊的力氣都殆盡了。
顧妍夕只能望着穩婆手中幫着的嬰兒,連嬰兒的面容是怎樣的都未看見,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
就算她渾身沒有力氣,也要掙扎出藥物的束縛,想要看看她好不容易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孩子壞給……本宮……”
女醫者脣角揚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擡起手猛的朝顧妍夕的頭頂劈來。
“你……”
顧妍夕感覺到頭好沉,望着穩婆手中抱着的背影,她的心好痛好痛,孩子……那可是她和炎鴻澈的孩子,她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寶寶……爲什麼連最後一眼都未曾看到,就會與孩子生死離別。
澈……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一定要與你這輩子不離不棄,我們一家三個人幸福的在一起,看來這一次我要先走一步,再也不會兌現我給你的承諾了,對不起!
顧妍夕緩緩闔上了雙眸,兩行清淚混着額頭上滑下的汗水,兀自形成了兩條晶瑩的痕跡,從她清麗的面龐滑落。
穩婆見此,眼睛瞪得滾圓,可她不得不按照女醫者的話喊着:“皇子死了……皇子死了……”
女醫者眉毛挑起,脣角含笑,聲色卻異常的平靜:“先不要過來,微臣給皇后娘娘醫治,一定能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
而令穩婆大爲驚訝的還有一事,這個女醫者竟然一手推動了榻邊緣處的一個機關,榻向牆處移動,皇后娘娘的屍體就這樣被女醫者推進了榻移動後,地面露出的黑洞。
她陰狠的眸光望向穩婆,將匕首插進穩婆的脖頸之上,穩婆連掙扎的幾乎都沒有,更別提連呼喊救命了,雙手一鬆,手中的孩子被女醫者奪走,同時將一個醫藥箱中早就備好的死胎塞進了穩婆的懷中,穩婆抱着一個死胎硬生生倒在了地上,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女醫者將懷中抱起的嬰兒一用力扔進了黑洞之中,脣角勾起::“祝你們母子,早日登上極樂世界!”
女醫者再次按動榻邊的機關,榻又移回原處,而她竟然將身上的白色醫者服侍脫下,緩緩地躺倒榻上,對着屏風急迫等候的羣臣們,突然間微弱中帶着揪心的疼痛,喊道:“本宮的孩子呢?本宮的孩子呢……”
月蝶終究是忍不住,衝到了屏風後,看到穩婆抱着死胎躺在了血泊之中,月蝶將死去的嬰兒抱在手中,來到了躺在榻上的顧妍夕身邊。
“皇后娘娘,您的皇子……”
“不!……本宮的孩子沒了,怎麼會沒了呢!”
顧妍夕哭的嘶聲裂肺,將月蝶懷中抱着的死胎搶到了手中,接着整個人躺倒在榻之上,面色蒼白暈厥過去。
月蝶見此,含淚喚道:“曹太醫快來看看皇后娘娘……你們快去找皇上,快去找皇上啊!”
魏國這幾日在交界處進行了軍隊駐紮,而且還在炎國的幾個邊城處鬧事,明顯是有挑釁和攻打之勢。
炎鴻澈坐在龍延宮正在與幾位君臣商討如何去攻打魏國,早日將魏國這塊心腹大患之地奪到手。
突然,一位公公滿額頭是汗,膽戰心驚地跑來,朝着炎鴻澈拜過後,稟報:“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難產……暈倒了,皇子沒了!”
炎鴻澈一聽,從龍椅上騰的起身,連大臣們的勸慰都未聽到,疾步走出了龍涎宮,朝着鳳華宮走去。
漫天的飛雪將他烏黑豎在金冠中的短髮染成了白色,身後披着的黑色大雕披風也被白雪悽染成了一片白色。
他腳步如飛,又如同踏在雪上,朝着鳳華宮箭步而去。
到了寢殿時,他撩起門簾,走近榻時,望見顧妍夕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正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那一刻他的一顆心都如同被人千刀砍過,痛的血肉模糊不堪。
“妍夕……”
炎鴻澈推開了圍在顧妍夕身邊的太醫們,將顧妍夕橫抱在懷中,而她懷中的嬰兒渾身是血,毫無聲息。
這就是他們的孩子,妍夕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可是,爲什麼孩子沒有了呼吸,連哭一聲都沒有,連看他的父皇和母后的最後一眼機會都沒有了。
炎鴻澈伸出細長的手指,用指腹輕輕觸碰了嬰兒帶血卻又嫩軟的肌膚,這一刻他的淚奪眶而出,將顧妍夕和嬰兒都擁進了懷中,嘶聲裂肺一般,仰天怒喝:“不……不!”
“澈……澈……,孩子,我們的孩子!”
顧妍夕就站在前,望着炎鴻澈懷中緊緊抱着她的屍體還有他們的孩子,她的這顆心猶如千根萬根銀針刺過,痛的她只要心在跳動,就會流出傷痛的鮮血。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炎鴻澈妖孽無雙的俊容,可是手指觸碰到他的面容時,竟然像是空氣一樣,觸碰不到,從他的面容上透過。
而她望着死去的嬰兒,連嬰兒的眉眼都未看清楚,她的淚在她的面容上如雨驟下,抖動着身子卻只能無力地望着死去的嬰兒和悲痛欲絕的炎鴻澈。
“澈,我對不起你,不能兌現我給你的承諾,終究還是離開了你,終究還是不能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對不起……孩子,母后對不起你,沒能讓你平平安安的出生,看到這個世界,看到你的父皇和母后,得到我們的疼愛,母后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
“澈……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並非是顧妍夕所說,顧妍夕呆呆凝滯着被炎鴻澈擁進懷中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她嗎?
既然她已經活過來了,爲何她的靈魂還飄蕩在空中?像是空氣一樣,碰不到他們。
“妍夕……不要難過,有朕在,別怕別怕……”
炎鴻澈將懷中的女人擁的更緊了幾分,而那女人將小臉貼近了炎鴻澈的胸口,卻在這時,脣角露出了若有似無得逞的笑容。
“不……澈,她不是我,她不是顧妍夕,她是害死我們孩子的兇手,她是假的顧妍夕……你能聽到嗎?澈,你能聽到嗎?”
顧妍夕大聲地朝着炎鴻澈喚着,伸出手想要將炎鴻澈懷中的人兒推開,可是手指一觸碰到那個女人的身體,就如空氣一般透了過去。
她死了,她剛纔已經被這個惡毒冒充女醫者,又冒充顧妍夕的女人害死了。
她的孩子也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所害,可她現在還用妍夕的身份躺在澈的懷中,這樣的結局太過悲哀,她不想這樣含冤而死……不要!
她不要這樣含冤而死!
不!不!~~
顧妍夕仰天怒喊,正在這時,她的身影如同空氣一般升起,就在顧妍夕眨眼睛的時候,她的周身像是有無數的光芒在爍動,刺的她睜不開雙眸,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直到感覺到光線暗了下來,她才能睜開雙眸看清眼前的事物。
“妍夕,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熟悉的聲音傳到顧妍夕的耳中,顧妍夕緩緩回眸這才望見,站在她身後是一個高瘦帥氣的男子。
他長得眉清目秀,在現代也是帥哥中出類拔萃,女性結婚對象的幻想之一,可他的雙眸中爲何充滿了哀傷呢?
“張坤?”
顧妍夕蹙眉喚了聲他的名字。
張坤輕輕搖頭,俊俏的臉上帶有一絲喜悅之色:“妍夕?真的是你?你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張坤跑過來,激動的將顧妍夕抱在了懷中。
顧妍夕能感受都他懷中的溫暖,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菸草香味,是的,這就是張坤身上迷人的味道,只可惜前世他與她有緣無份,沒有珍惜眼前人。
而這一世,怕是要辜負了他,對不起,她的心裡只有炎鴻澈一人。
“張坤,我這是在哪裡?”
顧妍夕感受的到張坤因爲情緒激動,連懷抱都跟着抖顫着,可是她看了一眼周圍的景物,不由得還是打斷了張坤如此激動的情緒。
張坤指了指牆壁上掛着的鑲有相框的照片,照片中有法醫院中的同事在海南島沙灘上的合影。
顧妍夕認得這個相框和照片,是她親手掛上去的,在一看周圍的傢俱和擺設,不由得驚訝道:“我的家?”
“是啊,是你的家!”
張坤忍住了想要哭出來的衝動,雙手按住了顧妍夕的肩膀,認真道:“於聰已經被抓了,被查出來他爲了莫楠的鉅額保險費,謀殺了莫楠,被判了死刑。而明天是你下葬的日子,你的屍體……錯,應該是你的身體,還在法醫院的後廳中放着,法醫院中的所有同事都爲你默哀,陪守着你,希望送你最後一程……可是,沒想到你活過來了,太好了……我就說了,你不會死,也不相信你會死的,你終於活過來了!”
顧妍夕淡然一笑,其實她知道,張坤和她現在不過是在夢裡而已,真正的顧妍夕早在查清了好姐妹的死因之後,被於聰那個混蛋親手殺死。
她怎麼會由僵硬的屍體,變成了大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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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張坤想念她心切,於是她就會出現在他的夢中而已。
顧妍夕很認真地望向張坤,問道:“張坤,你很喜歡我是嗎?”
張坤點點頭,面上染出了兩片紅暈之光,將他的俊容稱的越發俊俏:“是的,我是喜歡你!可是……你眼裡一直有的只是工作,沒有我!”
“謝謝你,曾經喜歡過我!”
顧妍夕這句話,將張坤在心中的幻想擊碎,他擡眸怔怔地望着顧妍夕,質問道:“妍夕,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若是我還活着,若是我沒有經歷那些事、那些人,也許我會愛上你!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我已經死了,而且我去了另一個世界,碰上了另一個人,愛上了他,所以我……不可能愛上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不,你是在騙我的,你沒有死,你還活着,我能觸碰到你,就說明你還活着。”
“這是夢,但這個夢卻是因爲你對我的思念太重,才顯得真實起來。張坤,感謝你曾經愛過我,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也許只能成爲朋友……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思念我的悲痛之中,會找到一個你真正值得愛的女孩子,你們最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張坤淚眼朦朧,一直搖着頭,不敢相信顧妍夕對他說的這些話。
顧妍夕伸出長臂,做了招牌式的動作,用長臂擁住了張坤的脖子,很爺們地笑了笑:“哥們,你永遠在我的心中是最帥最善良的!祝你早日找到你愛的和愛你的男子,我祝你們永遠幸福!”
說完,顧妍夕倏然間鬆開了手臂,女漢子的她還伸出手指,颳了下她的鼻樑,朝着他歪着腦袋,冷酷一笑。
“哥們,我們下一世再見!那時,我們在做一對好哥們吧!”
張坤用力的搖頭,淚水在他的俊臉上橫行,讓他俊俏的面容上佈滿了
悲傷和悽美。
“不,我不要你離開我,我愛你,這一世我愛你,下一世我也愛你,我不要下一世做哥們,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讓你做我最愛的女人……”
他哽咽着將他的心聲,大膽的喚出來,這是他沉壓在他心底已久的心事,這一次終於敢親口告訴她了。
可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真正的顧妍夕還躺在冰冷的木棺裡,她沒有了心跳,渾身是冰冷的,怎麼會這樣活生生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老天不會眷顧她,也不會將他得不到的這份愛施捨給他。
“張坤,若是我還活着……我一定會選擇和你在一起,一定選着你……可現在,也只好和你告別了,要珍重!”
“妍夕……妍夕……”
張坤見顧妍夕轉身,他喚着她的名字,跑了過去想要將她抱在懷中,可是她的身影就這樣從他的懷中消失,消失的無影無終,就連顧妍夕在轉身時流出的那幾行晶瑩而又悽美的淚痕,他都沒有看到。
他的懷是空空的空氣,而他卻像是擁抱住了她的身體,對她溫柔道:“妍夕,我這一輩子愛上的人,只會是你……”
顧妍夕感覺自己身影飄來飄去,沒有確定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要到何處。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眼前有一道光亮,她沿着光亮處走去,直到沒入了光亮中,她感覺到好刺眼,不得已闔上了雙眸,卻因爲渾身無力,再一次暈倒在光亮之中。
鳳華宮。
炎鴻澈懷中女人突然從他的懷中掙扎出,她滿面含淚,委屈而又悽慘的哭着,伸出手指,指向了雙膝跪在地上的月蝶。
“皇上,都是月蝶,都是她沒有將臣妾生子的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皇上您纔沒能及時趕來,我們的孩子沒有皇上您身上的龍氣庇佑,纔會保不住性命的。”
炎鴻澈一聽,深邃而又嗜血的雙眸如刀子一樣劃過月蝶的面龐:“是你當初將皇后娘娘生子的事隱瞞的?你自作主張,到底有什麼陰謀?”
月蝶搖頭,滿眼都是因爲疼惜皇子去世,疼惜顧妍夕而佈滿的淚,當聽到顧妍夕會出口污衊她,說這些話時,她機靈地擡眸看了顧妍夕一眼,突然發現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的顧妍夕有些不大同。
想起剛纔她來到屏風後,只看到穩婆被人殺死,手中抱着死去的皇子,而那個女醫者不見了?
她在一回眸,發現那個白首的太醫也不見了。
難道這裡面有着什麼陰謀嗎?
“皇上,剛纔來了一個女醫者和一個太醫,他們說可以醫治娘娘產子時血崩的危險,可後來這兩個人都消失了,這件事一定和他們有關!”
坐在榻上的顧妍夕,脣角彎起,冷冷道:“皇上,我們現在說的是她沒有及時將我告訴她,轉達給您說我要產子的消息這件事,她竟然想出這樣的藉口想爲自己脫罪!”
她深深吸一口氣,染有鮮血的十指輕輕碰了碰炎鴻澈一直抱着不肯鬆開的嬰兒的小腦袋,哽咽道:“要不是念在我們姐妹一場,我真想親手殺了她,爲我們的皇子報仇!”
炎鴻澈一聽,望見懷中僵硬嚥氣的嬰兒,又望了一眼滿面悲淚的妍夕,他忍無可忍道:“寐生,將這個大膽奴婢凌遲處死!”
月蝶搖頭求道:“不!奴婢沒有最,奴婢真的沒有像娘娘所說那樣想害皇子和娘娘!”
“皇上,她是臣妾的姐妹,死罪還是免了吧,臣妾不忍心看她死,就將她先押入大牢,交給臣妾處置吧!”
炎鴻澈疼惜地望着顧妍夕,伸出另一隻大手,將顧妍夕半擁在懷中,深吸一口氣:“好,朕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不難過就好!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皇上……”
顧妍夕梨花帶雨的撲進了炎鴻澈結實的懷中,而在這時她微微側眸,給了月蝶投去一個凌厲的眼色。
寐生在心底嘆息一聲,無奈只好按照皇后和皇上的吩咐,將月蝶拖出了鳳華宮。
月蝶沒有在做任何的辯駁,因爲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鳳華宮中的那個女人已經不是顧妍夕,是一個冒充顧妍夕的惡毒女人。
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一定會想辦法爲妍夕報仇,一定要爲妍夕報仇!
……
“嗚哇嗚哇!”
“頭好痛!”
顧妍夕聽聞到吵鬧的聲音,伸出纖纖手指,扶住了額頭,緩緩睜開了雙眸,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是死了嗎?難道這就是一個死去的靈魂應該去到的地方嗎?
“這是哪裡?”
“嗚哇嗚哇!”
孩子,這是孩子的哭聲?
顧妍夕循聲,站起了身子,仔細聽了聽嬰兒的哭聲,擡起了雙手,觸碰到了掛在空中的一個嬰兒。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嗎?”
“嗚哇嗚哇!”
嬰兒仍舊在哭啼着,可能是哭啼的太久了,嗓子都變得沙啞了。
顧妍夕忙將他身上裹着的布團與吊起的繩子解開,將嬰兒抱在了她柔軟而溫暖的懷中。
因爲周圍太黑,她看不到孩子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身處何處,只能先原地不動,搖晃着手中的嬰兒,希望孩子能穩定了情緒,不要哭鬧下去,怕是要傷了身子。
“孩子,你的母親是不是我呢?你怎麼也會和我一樣,來到了陰間?你的命也一樣好苦!”
顧妍夕將嬰兒穩穩抱入懷中,輕輕搖晃着,哄着嬰兒不要在哭泣。
那嬰兒開始哭的很兇,但很快在顧妍夕的懷中,找到了像是一種熟悉而又舒服的感覺,竟然停止了哭鬧。
顧妍夕在黑暗中,看不到嬰兒是睡了,還是哭累了,或者出現了什麼意外,孩子斷氣了?
她緊張的伸出手指,摩挲到他的鼻下,探了探,發現他還在呼吸。
她這才放下了心,可是轉念一想,如今她和孩子都已經死了,死去的靈魂還要呼吸做什麼?她不過是虛驚了一場,來到了這裡就要隨遇而安,雖然她還是放心不下,那個令她愛過的男人。
踏踏!
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顧妍夕警惕的循聲望去,卻見不到人影,但她還是滿是勇氣的喚道:“來者是誰?”
腳步聲漸漸逼近,可是她卻望不見黑暗中的人影到底會是誰?
撕拉!
細微的摩擦聲後,黑暗中多了一道光亮。
顧妍夕尋着光亮望去,剛要將那張容貌映入眼底,突然那人腳步極快,來到了她的面前,擡起手從指間抽出長針,刺入顧妍夕的百會穴。
顧妍夕抱着嬰兒,手沒有鬆開,卻是闔上了雙眸軟軟地要倒在了地上,卻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攬住了腰身,還將她手中的嬰兒躲過,抱在另一隻手臂之中。
火摺子落在了地上,細微的光芒卻將來者映的面部輪廓清晰,他粉紅的薄脣微微勾起,一隻手將顧妍夕扛過了箭頭,另一隻手挽着嬰兒朝着密道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