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南宮夏道,此時他雖然不想與之起了衝突,但卻也不怕他什麼。也許很多人都將與他人拼鬥當作提升自己修爲的重要方法。起初時,南宮夏也有這樣的認爲,但經過兩次神劍之變後,南宮夏便覺這種事情毫無意思可言。對他來說,這樣的拼鬥猶如正常人找螞蟻拼鬥一般。
雖然南宮夏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實力,但看着對手一招都無法招架便已喪命,這樣的結果自讓南宮夏提不起任何興趣。
更何況,南宮夏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上兩次的事情。
“對,正是你的問題。”那老道說道,他見南宮夏臉色淡然,不但沒有任何戾氣的存在,而且似乎在心境修爲上不比道門弟子差上多少,他心下便是疑惑,表情可以作假,但戾氣此物卻是無法作假的。
“既然如此,那便敢問道長,晚輩有何問題。”南宮夏道,此時他便向後退了一步,其實此時他也只是想留開施展空間而已。此時他心境淡然,不想與之起了衝突,但並不代表自己會委曲求全。
“你身上沒有問題嘛。”那道人道,他又是疑惑的看了南宮夏一會,然後才搖搖頭道:“你若有空,還是前去楚山看看吧。”
“楚山?!”南宮夏奇道,對方方纔便已講了玉華宮之事,只是這玉華宮之事他早已知道,難道還有什麼變化。
那年輕弟子見師長示意由自己來說,他便來到南宮夏身前對南宮夏道,“是這樣的,道兄,也不知大南山發生了何事,現有許多妖修自南山而出,北上路過楚山,讓楚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此事不是許久以前的事了嘛。”南宮夏道,妖修曾進攻了玉華宮,使玉華宮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以至於玉華宮幾乎就要暫時放棄楚山,此事,南宮夏自然是早已知道的。
“不是上次之事,是後來玉華宮精英弟子損失之後,妖修又攻擊過楚山一次,不過上次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但此次卻成了一次屠殺,玉華宮殘存的弟子修爲本就不高,在這次打擊之下,竟是沒有幾個存活下來。”說到這裡,那年輕弟子卻是輕輕一嘆,玉華宮也是道門大派,但竟然受到這數次打擊,以至於到了這種地步,真是可嘆。
“大南山妖修爲何如此。”南宮夏奇道,對於玉華宮之事,他自然噓唏。
“玉華宮幾乎被滅了全門,大南山妖修竟是有此能力,自是讓許多正義之士擔憂。要知楚山一失,妖修便可直入江南,卻是不知會造成多少傷害,是以許多道門中人,當然也包括我太一宮,我們暫時鎮守玉華宮故地,並且派出許多弟子前去大南山相查,道兄既然曾是道門玉華宮弟子,此時是否也應回到楚山之地,爲此事出一份力氣呢。”那年輕弟子道,說話同時,他還一直在用餘光打量七絃谷,這七絃谷雖然被怨念戾氣所毀,但他依然可以想象初始之時,這裡會是怎樣的美景。
“此事我自然會前去過問的。”南宮夏道,此時他的心中卻是在暗恨玉華宮的大意。
“如此甚好,清華,我們這便離去吧。”那道人道,他對南宮夏點頭笑了笑,然後才轉身向遠處而去。
“走好。”南宮夏道。至於自己的魔門弟子身份,南宮夏卻是並不如何擔心對方會知曉此事的,因爲柳羽長曾告訴過南宮夏,知道南宮夏魔門弟子身份的人都被抹去了記憶,能抹去那些人記憶的人,除了柳羽長的師父琴姬,還能有誰。
“後會有期。”那年輕弟子先是對南宮夏道,然後又向走在前邊的師長問道“是去楚山嘛。”。
“江北,調查那所謂的天劍之變。”那道長道,此時他只是徒步而行,卻沒有御器而飛。
“哦。”那年輕弟子道,他快步跟了上去,雖然二人沒有御器而飛,但那老長道人走路卻是極快。
見二人走遠,南宮夏便搖搖頭,然後向屋中而去,方纔那道人的修爲極高,以至於南宮夏幾乎都無法看得出來他的修爲。也許在使用含光劍時可能將其殺滅,但在正常情況下,南宮夏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況且使用含光劍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南宮夏卻是不願接受的。
只是含光劍爲何會如此,南宮夏卻是無法想清,也不知是出自於何種心理,南宮夏沒有問過盈媗,盈媗也從未向他提起過此事,二人便在有意無意間刻意的忽略了此事。
在見二人遠離後,南宮夏便開始整理被毀壞的花草。他起初時本來想先去看看李姳韻與靈兒是否安好,但又想到自己身體之事,他便想先行解決此事之後再去看看靈兒。對於靈兒,他卻是有着一種別樣的感情。
土地雖然已經恢復,但花草的恢復卻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南宮夏先是將已經死去的花草付之於一炬,然後纔去附近縣城找回一些花草重新栽種。如此,卻也是用去了南宮夏較多的時間。
待到一切處理完成之後,南宮夏便看着這光禿禿的七絃谷微微一嘆,這才又重新設置了四周的防禦法陣,法陣完成後,南宮夏便回到了屋中繼續自己的此時最爲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煉化自己體內的怨念,也便是方纔那兩道人所說的戾氣。
在設好一定的防禦之後,南宮夏便盤膝坐下,然後雙手結太一印,太一印之後,這才進入入定之中。也不知何時起,南宮夏就不用盤膝而坐,雙手亦不用結印便可以進入入定之中,進入識海之中。他此時依然結印,卻只是一種習慣使然,如他在人世間行走時也會如普通人一般睡眠進食,雖然他並不需要這些,但他依然如此。
識海之中,依然是紅霧瀰漫,這紅霧本是被他與九黎炫擊散的怨靈而形成的怨氣與戾氣。靈海之中,依然帶有很深的紅色,不過讓南宮夏欣慰的是,那朵蓮花上幾乎沒有多少紅色的存在,南宮夏想了一想,便猜出這蓮花是與自己的元嬰息息相關,自己的元嬰未被怨念侵蝕,那蓮花也便幾乎不受那怨念的影響。
南宮夏依然如上次一般試圖煉化並驅散那些怨念,許久之後,南宮夏便已發現靈海中的怨念雖然是淡了許多,但煉化驅散的難道卻越來越大,與此同時,南宮夏心中也升起了一片狂怒之意,只是當這狂怒之意出現之時便已引起了南宮夏的注意,南宮夏便停下了對怨念的煉化,轉而平定心神,這狂怒之意這才漸漸平息了下去。
南宮夏望向蓮花與靈海,此時這蓮花上依然又出現了幾條如花紋一般的紅線,而靈海中的怨念也是強了許多,從這些方面來看,南宮夏方纔花費了許久時間來煉化驅散這些怨念戾氣的努力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
南宮夏輕輕一嘆,他的元嬰便坐於蓮花中央,然後苦思對策。然而他許久都未能真正找到解決方法,他便輕輕搖搖頭,然後不再強求,他起身向遠處飛去,靈海之中,紅霧朦朧,南宮夏望着下方的靈海,心中有一種古怪之意升起,不過多久,他便已想到這古怪出在何處。
原來自己身體屬性由土屬變爲水屬之後,他的識海中便存在兩個蓮花,一個水屬,一個便是炎屬,但此時這火屬蓮花卻已然已消失不見,南宮夏回身看了看四周的紅霧,僅從顏色上來看,這紅霧卻是極像是那火屬蓮花幻化而成的,只是不同的是,這蓮花是火屬靈力凝聚,而這紅色霧氣則是戾氣與怨念。
“既然無法煉化,那我爲何不先將其凝聚起來,就像以往修煉一般,等它們全部凝聚之後,我再想法將他們緩緩驅逐出體外。”南宮夏道,說做便做,此時他自然不會再回到蓮花之處,而是直接在這靈海之上凝聚怨念戾氣,但卻不是試圖以自身的靈力將它煉化。
做這一切的前提便是南宮夏修習水之湄與火與雲的心得。
果然,那些怨念在南宮夏的牽引之下向南宮夏的元嬰聚集,南宮夏則控制元嬰與那些怨念戾氣,以讓二者不起任何反應,如此,那些怨念戾氣凝聚成團,南宮夏如修煉一般,將那怨念戾氣向內壓縮,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怨念戾氣便憶經幻化爲一個紅色地血珠,這血珠晶瑩剔透,看起來卻是極爲好看,但其中所含戾氣,卻又是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不過這畢竟是南宮夏自己煉得,是以南宮夏對此也有一種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
看了看靈海中的紅色,此時已是與他以淨化之法來驅散怨念戾氣時一般模樣,此刻便是一個關鍵之時,因爲以往便是在此時功敗垂成。南宮夏小心的控制自己方纔形成的血珠來吸取這些怨念戾氣,而讓南宮夏驚訝的是,這血珠竟是以極快的速度吸取這些怨念戾氣,更隨着血珠的成長,它對怨念戾氣的吸取速度卻是更快起來。
許久之後,靈海中的怨念戾氣雖然尚未見到任何變幻,但在靈海上空,那些紅霧卻是明顯的淡了許多,南宮夏見此自是高興,他繼續努力借血珠之力來將識海內所有的怨念戾氣全部凝集起來。
不起何時起,那血珠竟是長出一支嫩芽,那嫩芽隨着血珠吸取的怨念戾氣越來越多而漸漸成長,只是這一切南宮夏都沒有在意,他只是繼續凝聚識海中的怨念戾氣。
不知何時起,南宮夏卻是感覺到有幾累了,他便停止了對怨念戾氣的凝聚,雖然凝聚怨念戾氣不同於以往的修煉,但道理卻是一樣的,這些事情,決不可強求,只是當南宮夏定睛望向自己的傑作之時,結果卻是另他異常驚訝。
識海之中,一支未開的紅蓮矗立於識海之中,這紅蓮雖然未開,但南宮夏卻明顯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戾氣之強,怨念之重,不過這怨念戾氣卻是不同與南宮夏以往所知道的所有怨念戾氣,這紅蓮給南宮夏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就如同他是自己的嬰孩一般。
南宮夏搖頭苦笑一聲,他看了看靈海下方,靈海中還有許多的怨念戾氣尚未被血珠所吸引,南宮夏的任務還未完成。
“哦,不是血珠是,是紅蓮呢。”南宮夏苦笑一聲道,想到上次他試圖驅散怨念戾氣之時造成的環境變異,南宮夏便結束了此次修煉,轉而回到現實之中。
七絃谷中,依然如故,並沒有如上次一般因怨念戾氣外泄而造成此處變異。地面之上,此時地上已有一些小草長出了翠綠的新芽,望着這些嫩芽,南宮夏心中自是一片欣慰,只是此時他的心中卻是還有幾分不安,只是這不安出自於何處,南宮夏一時卻也說不上來,他望向遠方,心中更加無法確定。
是楚山有所變化?還是靈兒有所危險?還是那紅蓮有所不妥?
這一切,南宮夏一時卻中無法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