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南宮夏並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一切,自是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這種劇烈的爆炸之中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損失,此時他唯有守着識海的一角做着最後的努力,努力免除自己將要被吞噬的命運。好在此時那侵入的靈力似乎同時還在與其他的力量相抗爭,一時卻也不能將南宮夏的元嬰怎樣。
見此,南宮夏自是想借元嬰之體來奪回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但他還未與侵入識海的靈力作怎樣爭鬥時,那些靈力便已是向一處凝聚,很快便又形成了一個新的靈嬰。南宮夏看着這個靈嬰,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了不少,原來這新的靈嬰南宮夏正好識得,此人正是喋血盟第一任盟主午侯辛。
“就此放棄吧,你永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那午侯辛最先開口道,此時他的身邊環繞着五色的光環,他的氣勢自是要遠比身邊僅有淡淡的黃色光芒圍繞的南宮夏要強過千萬倍。
“果然是你,不曾想我所猜竟是不錯。”南宮夏道,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猜過,但他當時也只是偶爾猜到而已,只是他並沒有深究而已。
“你猜到又能如何,還不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是落到了老夫的手中。”那午侯辛道,他向南宮夏這邊飄來,在距南宮夏不遠之處便又停了下來,他看着南宮夏道,“老夫將心受之劍送於你,又傳授你神秘莫測的五行易變,是以你也算是老夫的弟子,若非迫不得已,老夫也不想害你,是以,你還是自行離開這裡吧,老夫並不想與你在此動手。”
“你竟然藉此法陣來對我進行奪舍,那你便來試試看吧,,就算是毀掉了這具身體,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南宮夏道,說話同時,他還在試圖恢復自己的靈力,但此時他已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感知,而識海又被對方的靈力所包圍,以南宮夏現在的能力,卻是根本無法真正對付他的。
“毀掉這具身體?!”那午侯辛淡淡一笑,他指了指四周包圍着這裡的靈力,然後又道,“你以爲,你還能控制這具身體嘛。”
“就算我不能毀掉自己的身體,那我也可以毀掉識海,沒有了識海,你便只是一個毫無靈力的廢人,又怎麼可能在喋血盟立足。”南宮夏道,此時他盡力將自己元嬰的靈力壓縮,卻是準備以此來作出自己最後的反抗。
“就憑你?!”午侯辛道,他本來是不怕這些的,但方纔法陣運行中因爲木屬靈力的缺失,使得他無法真正利用這具身體,是以他纔不得不來此與南宮夏相談,否這午侯辛也不會停止對南宮夏元嬰的吞噬,要知吞噬了午侯辛的元嬰可是能提升他自己修爲的。如引他便又緩了一緩,然後又纔開口道:“好,我也不逼你,我們一起控制這具身體,你看這樣如何。”
“身體膚髮,取之於父母,損傷尚且不可,又怎麼能與他人共用自己的身體。”南宮夏道。此話的本意其實是讓自己愛惜自己,不要自殘而已。
“那你說說,你要如何纔好。”那午侯辛道,此時他便停在南宮夏的身前,然後冷冷的看着南宮夏。
“唯一的前提便是你必須要離開我的身體,否則一切免談,這種事情,沒有談判的可能。”南宮夏道,見無法從外界吸取靈力來修復自己所受的損傷,他也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離開你的身體。”那午侯辛想了一想,然後這才輕聲說道,“老夫這一生只是想要救諸夏於倒懸而已,難道爲此,你都不可以作出讓步嘛。”
“弟子佩服盟主的拳拳赤子之心,但有關身體之事,還請恕弟子難以從命。”南宮夏道,他現在正是在努力恢復自己的靈力,雖然他這種努力似乎沒有任何成功的機率。
“看來老夫的命數便是如此。”午侯辛道,他搖搖頭輕輕一嘆,此時他臉上的煞氣全部散去,又恢復到了一個平和老者的樣子,此時他的臉上也有多幾分淒涼之意,只聽他又開口道,“既然爲喋血盟弟子,那你應當也記得喋血盟的宗旨纔是。”
“‘諸夏未央’四字,弟子自然不會忘記。”南宮夏道,所未‘未央’二字,其意便是未完未半之後,諸夏未央,便是諸夏未完之意,喋血盟雖是分裂爲七宗,但他們也只是對實現諸夏未央四字的採取了不同的道路而已,這諸夏未央四字卻都是一樣的。
“好,你記得便好,只要你答應爲老夫實現此目的,老夫這便自行散去神識,不再與你爭執這些無聊的事情。”午侯辛道,他此時雙眼微眯,卻是想從南宮夏的眼中看出什麼來。
“諸夏未央是我喋血盟每個弟子都要爲之奮鬥終生的目標,無論如何,弟子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南宮夏道,他所說此話卻也不是假話,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毫無原則的服從對方。
“好,有你這句話,老夫也便可以走得安心了。但願你莫要辜負了老夫對你的一番期望。”午侯辛道,說完之後他便轉身而去,正似要離開此處一般。
“盟主慢走。”南宮夏道,雖然對方方纔想要佔據了自己的身體,但平心而論,南宮夏還是十分欽佩對方一心爲諸夏而謀的拳拳赤子之心。但是南宮夏也知道,正是這種拳拳赤子之心,很多時候也會讓人陷入一種無所節制的癲狂。
然而那午侯辛並未走出多遠便已突然轉身,只見他將雙手迅速伸出,他手上的五色靈力向外而去,之後他的雙手便帶着極爲強烈的靈力向南宮夏擊來,南宮夏對他本來就是有所戒備,見此自然是以自己方纔凝聚的靈力迎了上去。
“太遲了。”午侯辛道,他的靈力與南宮夏的靈力擊在了一起,本就受到打擊的南宮夏自然不敵,他只得向後撤離,然而他還未撤出多遠就已被另一股極不強大的力量吸入了其中。
午侯辛看着南宮夏被自己設計送出了識海,他這才輕輕一嘆,然後開口道:“你還是太嫩了些,我又怎麼安心將諸夏之事託付給你,不過你已然修成了元嬰,雖然你的元嬰還是極爲脆弱,但已是可以脫離肉體而自行存在,只要你安心修煉,總有一天會修有所成的。”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卻是變得極爲冷漠起來,只聽他又冷冷的說道,“但你竟然敢以毀滅這裡來要挾老夫,是以老夫這纔不得不將你送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你卻是莫要怪老夫。”
原來方纔午侯辛所有的話其實也只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他這樣做其實也只是因爲此處是本是識海,在這裡爭鬥會對識海造成極大的破壞,本來他應當是不怕這些。但是方纔他從法陣中吸取的靈力少了木屬,要知木屬正是五種靈力中提供生機的靈力,而作爲一個被封印千年的靈嬰,他最缺少的也正是木屬的生機,所以他暫時沒有辦法修復身體的損傷,尤其這身體還不是自己的。爲此,他便調動自己的靈力暗中在南宮夏身合不遠處設立了一個傳送陣,如此,他便可以將南宮夏送出了識海,送到了一個別人都想不到的世界。
那是一個殘夏劍劍下亡魂都應當會去的地方,在那裡,想讓自己化爲灰灰都會成爲一個最大的奢望。
南宮夏與午侯辛交談本就是有拖延時間的目的,但午侯辛何嘗又不是這樣想的。
見已將南宮夏送走,這午侯辛這纔開始真正佔據這具新得的身體,這身體還年輕,還充滿了活力,而且還是千年難遇的極品靈體,若是因爲在千年前,他無法找到這樣的身體而不得不以次品代替,他也不會被封印了千年之久。
原來這法陣在千年之前就已經用過。
在法陣發生混亂而產生巨大的爆炸的同時,午侯辛便藉助此處的法陣將身體送至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是以這具身體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很快他便完全將這具身體控制,之後他這才睜開雙眼,此時他所能看見的,唯有天上的半輪明月,所能聽到的,便是山林中的蟲嗚鳥叫的聲音,而這些都是他已有千年未曾見過的。他雖然很喜歡現在的樣子,但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他吸收了極爲龐大的五行靈力,他必須將這些靈力全部煉化,否則它們在體內不但會對身體造成破壞,而且在過一些時間後,它們也會慢慢散去,不能再次被他利用。
好在南宮夏的身體已是元嬰期的修爲,這具身體本已是極爲堅韌,並沒有真正受到已被午侯辛刻意壓抑的靈力的傷害,午侯辛便引導那些靈力沉浸於識海之中,雖然南宮夏的身體是爲土屬,但因爲其極好的韌性與承載性,再加上南宮夏常年使用五行易變之法的緣故,他的身體竟是極好的容納了其他四屬靈力,如此午侯辛便以五行易變之法,讓其他四屬的靈力凝聚成四個球而漂浮了土屬靈力形成蓮花四周。
完成這些之後,午侯辛這才輕輕的舒展了一口氣,但此事卻還未完結,這四屬靈力太過於強大而並不穩定,所以他只得將它們一次次的進行煉化,最終形成了四朵未開的蓮花,這四朵連花雖然均是青色,但花瓣之上卻有不同顏色的光暈,從這些光暈之上便可以看出這四種靈力的屬性,其中水爲黑,金爲白,火爲紅,木爲青,其中以木屬蓮花最小最弱,這也與法陣運行時木屬法寶崩碎,這午侯辛未能吸取足夠的木屬靈力有關。
“假以時日,我便可以修成五個不同屬性的元嬰,到時還有誰能是我的對手。”午侯辛大笑道,但他還未笑完,便見他拿起手中握着的神劍,他撫着此劍的劍身輕聲說道,“不用假以時日,此時有了你,天下還有誰能奈何得了我。”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何不出來相見。”午侯辛道,卻是他方纔那聲大笑吸引了離此處不遠的其他修行之人。
至於鎮邪劍,那鎮邪劍在方纔劇烈的爆炸之中卻早已被損壞,畢竟,鎮邪劍只是含光劍的仿製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