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沈澤辰心裡想着,不再看顧念,扭頭看着沈初微:“這般吵吵嚷嚷,你還有女孩子該有的儀態嗎?”
雖然沈澤辰的話說的是指責,可是顧念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關心。她本以爲皇家這種大染缸是不會有真正的手足之情的,可是她卻能從沈澤辰的身上感覺到和沈易安一樣,對沈初微的關切。
可能……沈初微就是他們最柔軟的存在吧~
“知道了大哥,我沈初微知道錯了。”沈初微嘟嘟噥噥的說着。
“嗯?”沈澤辰顯然對她的措辭不是很滿意。
“嚶……初微知錯了,大哥饒命!”沈初微乾脆果斷的認慫。
沈澤辰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扭頭看了看顧念,眼神之中似乎有點兒什麼別的意思,但是卻也沒有開口,而是很快的把目光轉移到了許嘯行的身上:“姓許?”
聽到被點名,許嘯行連忙點頭稱是。
“叫許嘯行?”沈澤辰再問。
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短短的幾個字而已,他身上那股屬於上位者的氣息就碾壓了過來,當即,許嘯行的背上就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忙不迭連連點頭稱是。
聽了他的回答,沈澤辰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一眼一旁正氣鼓鼓的沈初微,緩緩開口:“走吧,還有許多地方要去。”
“哦……”縱然很想抓着許嘯行好好的質問一番,但是沈初微還是乖乖的點了頭。看來沈澤辰這個大哥在她的心裡還是很有威信度的。
不知道是不是顧念的錯覺,她總覺得沈澤辰在出門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沒等顧念仔細琢磨,沈澤辰就扭過了頭。
“哎呦!”還沒等顧念緩口氣,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聲撞擊,伴隨着一個熟悉的聲音,當即顧念覺得自己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胡之睿怎麼來了!
顧念連忙回頭看去,之間胡之睿似乎是匆匆而來,拎着手裡的東西,正正好兒的撞上了沈澤辰。而也不知道胡之睿是怎麼回事,竟然被沈澤辰撞得往後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念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可不知道這個太子殿下認不認得胡之睿,萬一認出來,那可不就糟糕了!
“這位爺,真是對不住了,小人走路不長眼睛,得罪了得罪了!”胡之睿也是機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頓點頭哈腰陪着笑臉,一副生怕被怪罪的模樣,倒是把渾身的市井之氣演了個十成十的像。
這個時候,顧念也連忙走了出來:“胡老哥,你這是怎麼走路的?這二位可是我們店的貴客,衝撞了貴客你擔待得起嗎!沈公子,這人是我們店長期合作的獵戶,估計是今天跑的着急,請勿見怪啊!”
話一出來,顧念就知道自己演過頭了。
沒有辦法,這個沈澤辰的氣場太可怕了,她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的話,指不定他會把胡之睿怎麼樣。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收來的徒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給砍了腦袋。
沈澤辰一直沉默的看着顧念和胡之睿演戲,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話。直到顧念這番話說完,他使勁的看了顧念好一會兒之後,這在轉過頭,一聲不吭的走了。
沈初微跟在沈澤辰的身後,還回頭衝顧念做了個鬼臉,倒是十分可愛。
看着他們的背影,顧念心裡也默默的鬆了口氣。她知道沈澤辰一定是看出破綻來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沈澤辰卻選擇隱而不發,難道是有別的什麼打算嗎?
“阿念,你沒事吧?”看着沈澤辰走遠了,許嘯行這才走到顧念的身後低聲關切道。
顧念連忙斂去了臉上的神色,露出一個笑容,看着許嘯行,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嚇了一跳。”說着,她轉頭看向胡之睿:“胡大哥,你沒事兒吧?下回可得注意着點兒,我這兒什麼貴人都有,你可別又衝撞了!”
“好嘞好嘞!”胡之睿說着,也做出了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舉起了手裡的獵物:“最近山上獵物多,這是今天才拿下來的十隻兔子,這就趕緊的給您送來了,生怕晚了就不新鮮了!”
顧念的話是在給他一個提醒,畢竟他們寨子裡雖然很多弟兄都已經下山了,可是對於鎮子上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的。
聽了他的話,顧念笑了笑,喊來了周大和吳有爲,把這兩隻兔子拿了進去,又跟胡之睿結了錢之後,胡之睿這才走了。
本來胡之睿是不想要顧念的銀子的,但是礙於一旁還有一個許嘯行站着,無論如何也要做個樣子,這纔拿了顧念的銀子。
送走了胡之睿之後,顧念走進店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她知道接下來許嘯行又要登臺演出了,這會兒正在等着他醞釀呢。
果不其然,顧念才喝完一杯水,許嘯行就嘆了口氣:“阿念,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
“怎麼了嗎?”顧念故作疑惑的問道。
“你一個女子,這迎來送往的都是男人,你不覺得有些……有辱我許家的門風嗎?”說着,許嘯行一臉嚴肅:“我本也不想說的,但是看到你這樣,我心裡着實不好受。”
聽了這話,顧念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但是臉上還是帶着溫柔的笑容,道:“我知道嘯行哥是爲我好,但是現在這些事我不做的話,又能交給誰來做呢?”
說完這句話,顧念看着許嘯行又想開口,立刻嘆了口氣,堵住了他的話頭:“唉,嘯行哥,我真希望你早點跟劉忠大哥學好了過來幫我,這樣我也不用每天都起得這麼早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嘯行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就是個傻子了。顧念明顯就是在拐着彎兒告訴他,要不是你沒本事,老孃也不用這麼辛苦!
當時,許嘯行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定會好好跟着劉忠學,免得你再受這些‘苦楚’!”說完,許嘯行黑着臉甩袖離開。
“嘯行哥……”顧念在他背後很是時候的做出了一副小女人委屈的模樣,這一切也正好落在了吳有爲的眼中。
當即,吳有爲看着許嘯行的背影,也有些疑惑了起來。
難道人受一次傷之後真的會性情大變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