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香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了,但是看到龜公臉上當時就出現的不滿神色,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好……”
“木香?”一個熟悉的男聲傳入耳朵裡,木香渾身一震,當時眼淚就掉了下來,回頭一看,果然是胡之睿!
“你怎麼在這裡?”胡之睿遠遠看着覺得像木香,也只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看到木香回頭的時候,他焦躁了一上午的心立刻就又懸了起來。
“胡大哥!”木香哭着想要朝胡之睿跑去,卻沒想到龜公的反應比她更快,立刻就抓住了她,低聲威脅道:“臭娘們兒,還想不想你瘸爺給你通報了!想的話趕緊跟你瘸爺進屋辦事兒!”
“胡大哥!胡大哥!”木香絲毫不管龜公的威脅,她知道,只要胡之睿在,這個龜公就不敢對她動手,而且,營救顧念的事情也會有新的希望。
雖然顧念走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離開的,但是木香的心裡還是覺得,有胡之睿他們在身邊的話,顧念要做的事情會更有把握。但是顧念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木香能做的也只是聽顧念的安排。
這個時候在這裡見到胡之睿,木香知道,一定是他們發現顧念和自己不見了,找下山來!如果不是她的腳程不夠的話,木香也不會在這裡受這樣的氣!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胡之睿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一記有力的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了龜公的臉上。
“木香,你沒事吧!”胡之睿不傻,早晨看到顧念和木香不見了就知道她們肯定是走了。這會兒在這裡見到木香,很明顯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顧念不會讓木香受到這樣的侮辱。
“我沒事,”木香的眼淚彷彿斷了線一樣不停的往下掉。受了胡之睿一拳的龜公也倒在一旁捧着自己的臉,“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胡大哥,胡大哥!”木香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趕緊抓住了胡之睿的手喚道:“胡大哥,小姐……小姐……”她不敢說出來,因爲旁邊還有一個龜公在。
胡之睿一眼就看出來她的顧慮,上前一把拎起了倒在地上的龜公,不顧他的哀求,再次往他頭上砸了幾拳頭,很快,龜公就昏了過去。
“出什麼事了,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裡,師父呢?”丟開龜公之後,胡之睿就趕緊脫下了自己的斗篷,今天他是假扮來玉華鎮談生意的富商,所以身上還披了一個大斗篷,這會兒,斗篷整個已經把木香裹上了,連胳膊都沒有露在外面。
幾乎是瞬間的,木香就平復下來自己的情緒,抓着胡之睿的胳膊道:“天還沒亮的時候我跟小姐就下山了,小姐不想把寨子裡的兄弟們都牽扯進來,所以打算自己偷偷行動。具體她的計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城門口的時候就被一夥兒來路不明的人截住了,小姐當場被打昏,我敵不過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躲了起來。”
“城門開了以後我就到了城裡的仁醫堂找孟大夫,不多時,就有人到仁醫堂來找孟大夫,說是給小姐取東西。孟大夫把那個人的外貌特徵寫下來,讓我趕緊抄小路到春風樓找蓮清姑娘,但是到了這裡這個龜公死活不讓我進去,非要我……非要我……”
木香說不下去了,她已經是第三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第一次第二次有顧念,第三次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出現了胡之睿,她已經受不起再一次的驚嚇了。
聽了木香的敘述,胡之睿也大致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總之,顧念出事了!
胡之睿的腦子轉的很快,當他聽到木香說是孟越讓她來找蓮清姑娘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孟越的用意:“我去找他,你從這個小路原路返回仁醫堂,在那裡等着!”說完,胡之睿站起身,把木香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有消息,我馬上去仁醫堂找你!”
“謝謝胡大哥!”木香也沒有拖沓,裹緊了胡之睿的披風,眼睛裡還帶着淚花,卻絲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朝着來的方向走了。
看着木香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胡之睿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衝着一個方向瞟了一眼,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不屑和鄙視,隨即跨過地上昏死過去的龜公的身體,進了那道小門。
暗處的影衛接到胡之睿的鄙視,當時就覺得心裡不得勁兒,不由得懷疑起自己這麼久以來受到的訓練。
胡之睿的動作很快,而且對春風樓也很熟悉,很快就摸到了北清的房間。
一般上午的時候,春風樓是不開門迎客的。再加上北清又不接客,也不是女人,所以胡之睿想都不想就推門而入,大步走到已經醒來正在練字的北清面前,一把把木香帶來的小紙片放在他的面前。
“是不是你乾的?”
北清愣了一下,偏了偏頭,看了一眼洞開的房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小丫頭。小丫頭福了福身子,立時去關上了門之後,北清這才放下了手裡的筆,拿起了那張小紙片粗略的瀏覽了一遍,緊接着也愣住了:“顧念出事了?”
“不是你乾的?”胡之睿皺起了眉頭。
“不是,”北清搖了搖頭,再次仔細的看起了那張小紙片。
紙片上把居存的外貌描述得十分清楚,每一個關鍵詞都寫在上面,很快,北清就在腦海之中拼湊出了居存的外貌,然後皺起了眉頭。
“月妃的人手腳太快了,恐怕這裡面不止她一個人的動作。”
“你什麼意思?”要不是現在還要靠北清,恐怕胡之睿已經動手了。
“抓走顧念的人是月妃手裡的一個打手,這個打手常年在宮外生活,專門替月妃打點她的生意,沒想到月妃爲了對付顧念竟然連他都派來了。”說着,北清重新坐下,鋪開紙張,提起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胡之睿沒有打擾他,他知道這個時候北清是不會開玩笑的,既然他什麼都沒說,證明他已經有了對策。
很快,北清的信就寫完了。吹乾了上面的墨跡,北清把信紙用特殊的方式疊好放進信封裡:“我才收到主子的責罵,立刻就要把這個消息傳遞迴京,這回一頓責難是免不了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他媽還在想自己?”胡之睿當時就不樂意了:“要不是你他媽亂來,我師父能出事嗎?你他媽被罵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