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是擔心誰?”
杜宇成搖搖頭,“寒哥心思深沉,我可猜不透。”
蕭寒走到舒暖身邊蹲下,掀開搭在她身上的衣服,眸子裡驟然閃過一抹幽沉的冷光。
“寒哥放心吧,這女人強悍着呢!”
“老四,先把人帶走。”
杜宇成上前一步攔住:“寒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夥可都看着呢,我這頭還流着血呢,你這麼就把她帶走,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項南不敢動,看着蕭寒。
蕭寒看着杜宇成,昏暗的燈光下,那張俊顏顯得有些剛冷,那雙眸子幽暗深沉,底處似是涌動着一股暗流。
良久,他開口道:“他不是你可以動的女人。”
杜宇成也看着他,自然把他的神情看在眼底,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雙眸子微微眯了眯,幽亮了幾分。
“寒哥,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女人了吧?”
此話一出,房間裡的人,除了於默和項南,俱是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向蕭寒。
莫言聽了杜宇成的話,冷着臉就要上去,被於默伸手攔下。
“二哥!”
於默冷冷的看他一眼:“老實呆着!”
蕭寒沒有回答杜宇成的惡化,彎腰抱起舒暖,交給項南。
他的動作讓在場的人幾乎在瞬間就肯定了杜宇成的想法,蕭寒的確是在乎這個女人!
項南帶舒暖離開後,蕭寒才轉頭看向杜宇成,道:“除了這個女人,其他的儘管提。”
杜宇成的臉上呈現一種怪異的神情,脣角依舊帶着笑,卻顯得有些殘忍陰狠,他冷冷笑了一聲,說:“如果我說我非要那個女人呢?”
蕭寒的眼眸底處驀地掠過一道精銳狠厲的光芒,像是兩把出鞘的利劍,光芒雖短暫,但已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脣角緊抿着,不說話,就給人一種凌厲的氣質。
“我說過了,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蕭寒的語氣淡淡的,卻暗藏着不容拒絕的威脅和一絲深沉的怒氣。
氣氛一下子凝滯下來了,空氣都像是被凍結了,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屏息着看着互不相讓的兩人。
良久過後,杜宇成卻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去拍蕭寒的肩膀,道:“寒哥,我開玩笑的,瞧你緊張的!我就是再有膽兒,也不敢碰寒哥你看上的女人啊!”
蕭寒擋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一徑的冷沉。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城西那塊地,明天你去找莫言,把手續辦了。”
莫言一聽他要把好不容易得手的地給別人,慌張了,推開於默上前。
“哥,我不同意。”
蕭寒看也沒有看莫言,轉身走到茶几前,端起兩杯酒,遞給杜宇成一杯。
“喝下這杯酒,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杜宇成盯着酒杯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來,仰頭灌下,笑道:
“寒哥都出面了,當然什麼話都好說。”說完又看了莫言一眼,笑說:“城西那塊地我也不要了,就當寒哥欠我一個人情好了。”
蕭寒點點頭,然後又端起一杯酒,看向杜宇成的那幫朋友,笑道:“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這杯酒算是給各位道歉了,打擾你們的興致了!酒錢算在我身上!”說完,一杯飲盡,又看向於默道:“於二,再找幾個小姐過來,讓她們好好陪着。”
蕭寒走後,杜宇成見哥幾個都沉默着,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率先撬開一瓶酒,笑道:“這都是怎麼了?不會是一聽到寒哥請客,都嚇到了吧?來,繼續喝酒!之前是誰說要把我灌倒來着的?”
見杜宇成的情緒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這幾個人才又拿起酒瓶喝起來。
“杜少爺,你說蕭總真的看上那個女人了嗎?不應該啊,要是真看上的話,又怎麼會讓她在這裡當服務員呢?”
杜宇成卻是冷哼着笑了一聲,“人都被帶走了,還有什麼懷疑的!”
一個男人又湊上來,說:“杜少爺,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很眼熟嗎?好像是舒局長的大女兒!”
杜宇成的腦子像是一道閃電給劈開了,瞬間就清醒了,立即就想到了之前鬧得全城沸沸揚揚的前任公安局長貪污受賄案。
怪不得他見到她時就覺得眼熟,原來是舒局長的大女兒啊!他在報紙上看到過,只是沒怎麼注意。
“好像叫什麼來着,哦,是叫舒暖!”
“舒暖,舒暖。”
杜宇成玩味的喃喃自語着這兩個字,嘴角緩緩的撫上一個微笑的弧度。
難道就是就是樑亦清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
莫言跟在蕭寒身後,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但是看着蕭寒一臉的冷沉,也不敢多說,只是跟在身後。
蕭寒走進套房裡時,項南正好從房間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套破爛的外套。
“哥,”項南叫了一聲,發現蕭寒的目光注視着他手裡的衣服,大驚,連忙解釋:“哥,你別誤會,衣服不是我脫的,是荊姐脫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蕭寒沒有理他,直接朝臥室裡走去。
莫言想要跟着進去,見項南搖着頭,只好停下,看了一眼項南問:“她就是那個你們在這裡遇到的女人?”
項南點點頭。
“之後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項南再點點頭。
莫言微眯的眼睛裡,迸發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就只有我不知道?”
項南的聲音低低的,不敢看他。
着可不吧。“小銘子也不知道。”
莫言深呼吸一口氣,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道:“坐下來,好好和三哥說。”
項南後背上的汗毛像是人民解放軍聽到首長喊起立似的,唰的一下齊整整的站了起來,正想着怎麼找藉口脫身時,看到於默進來了,立即如獲大赦一般的跑過去。
“三哥,二哥什麼都知道,他思維敏捷,條理清晰,一定比我說得好,讓二哥給你說吧!”
說完,不等兩人說什麼,一溜煙兒的就跑出去了。
蕭寒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臉頰上的腫消下去不少,但是依稀還可見四道手指印,可見杜宇成下手有多厲害,穿着他的襯衫,白希的腿上盡是一片片的青痕,有幾處還破了皮,帶着血血絲。
“她怎麼樣?”。
荊楚把熱毛巾擰乾,折成一個條狀,然後掀開她的衣服下襬,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蕭寒的眼睛在看到她的蒂褲上血跡時,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平靜的眸子底處醞釀着一場山雨欲來的暴風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住,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荊楚回頭看了他一會兒,,笑了。
“別想歪了,那是經血。”
蕭寒一愣,“經血?”
荊楚點點頭,從醫藥箱裡拿出藥膏,一邊爲她擦拭身上的傷口,一邊嘆道:“痛經再加上被打,暈過去也不稀罕!”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看着牀上閉眼的女人。
荊楚把藥膏塗抹好,在傷重流血處又粘了紗布。
“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待痛經那陣過去了,她就會醒過來了。這是藥膏,告訴她不想留下傷疤的話,就按時換藥抹藥。”
說着,又擰了條熱毛巾換上,把換下來的那條塞到蕭寒手裡。
“不想她太過難受的話,就像這樣爲她敷着肚子,記住,毛巾不能涼了,否則會更痛的。”
荊楚站起來,收拾東西,離開前,看了坐在牀邊的蕭寒一眼,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挑,眸光中便如碎了一地的銀子,流光溢彩起來。
“蕭寒,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蕭寒點點頭。
“如果杜少爺真的把這個女人給強/暴了,你會怎麼做?”
蕭寒沒有說話,因爲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荊楚看着他一點點沉下去的嘴角和暗下去的眸子,笑道:“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荊楚說完走出去,於默看到她出來,走上來,問:
“荊姐,舒小姐怎麼樣?”
荊楚擡手腕看了一下表,笑說:“都是皮外傷,沒多大問題。我趕時間,先走了,以後再聯繫。”
於默敲敲門,進去,看着動作笨拙的爲舒暖換毛巾的蕭寒,問:“哥,要不要找個服務員上來照顧舒小姐?”
蕭寒沒有回頭,把熱毛巾貼在她的肚子上,用手輕輕的摁了摁,然後拿起於默的外套給他。
“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於默接過外套,走出去,見莫言還坐在那裡,問:“你不回去嗎?”
莫言站起來,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道:“二哥,這世間女人那麼多,哥爲什麼偏偏看上她了?”
於默微微皺眉,看向他:“聽你這語氣,好像很不滿意舒小姐。爲什麼?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我還不是爲了哥好,那女人的男人關係那麼複雜,陳愉廷,樑亦清,杜宇成,哪一個是好惹的主兒,以後會不會出現別的男人還不知道呢?”
“老三!”於默語氣冷沉的叫了他一聲,道:“今天這話,我就當隨便聽聽得了,以後不準再提了。”
“二哥。”
於默停下來,看向他,正色道:
“我再警告你一次,這是哥的私事,不是我們該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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