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脫困

圍觀衆人目不轉睛地觀看此間戰事,卻極少有人能看清、能看懂。只知道打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六大高手似乎也沒佔上風。

六人久戰無功,都感覺對手太過棘手。玄空心裡更爲發愁,再耽擱一會兒,等潮水漲起,通天路就會淹沒,自己又不會水,再想下島可就晚了。

忽然間,就聽玄空喊道:“司馬軍師!好久不見啊!”六人聞聽此名都是一怔,司馬軍師之名在江湖上鮮有人知,但玄天四老與燕王府交好,自然知曉此人。玄空四老心道:“不錯,這灰衣人或許就是王爺身邊那深不可測的司馬軍師。”薛大帥更是心中一凜,向右撤出半個身位,再出手則暗暗留下四成餘力,提防着身側的灰衣人。玄空見狀一喜,將無形虛勁凝布周身,衝着灰衣人與薛大帥中間衝了過去,意欲突破包圍。

灰衣人最先反應過來,怪聲叫道:“妖人要跑!倘若今日此人不死,將來後患無窮!”薛大帥一想,此時確不宜瞻前顧後,這玄空拿走了那東西,真讓他跑了就是一件麻煩事。當即不遺餘力又拍出一掌。灰衣人手中劍化長虹也向玄空揮斬而去。兩大高手合力又將他逼了回來。

灰衣人喝道:“此人武功多變,與他拼內力!”其餘五人一聽,這道理不錯,玄空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內力高過我等六人。於是六人各運真氣,向着玄空壓過去。玄空迫不得已,只能以真力相抗,雙掌齊出,同時以黑袈裟神功加持,護住周身。

不遠處,湯楓見狀焦急不已,然雲陽子一身玄功極爲高深,他幾欲掙脫了,仍是毫無成效。湯楓這便急道:“真人!這些人全是居心叵測,並非誠心實意爲南華真人報仇,您何以視而不見?”雲陽子猶豫不決,心中也沒有主意,總覺這六人行爲似乎有些不妥,但又對玄空心存芥蒂,不願輕易放湯楓去協助於他。

二女見玄空處境更危,心急如焚,蘇念搓手頓足,低聲道:“姐姐,我們還不出手嗎?”薄揚道:“再等一等,等到分勝負之時。”蘇念點了點頭。

玄空在六大高手包夾之下,也無良策,只得一邊奮力抵抗,一邊裝作行若無事,說道:“六位前輩與在下過招,竟要拼內力取勝,就不怕被天下英雄恥笑嗎?”六大高手自知理虧,無人應答。

而圍觀衆人則暗暗心驚,六大高手必須以內力才能剋制玄空,這本身就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更奇的是那玄空在六人內勁圍攻下,還能清晰流利地說話,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難怪乎就連二十四鬼這等巨惡,在他手裡也屢屢吃癟。

又過一盞茶的時間,見六人從玄空身外一丈,一直推進到了其身前三尺,天玄四老的手掌甚至已經抵到了玄空後背上。又見玄空頭頂雲霧繚繞,熱氣騰騰上升,顯然真氣已經運使到了極致。

蘇念拉着薄揚的手,卻發現向來從容自若的她,此時也是手掌微微顫抖。蘇念決然道:“我們跟他們拼了!”薄揚道:“再等一等,他不是任打之人,必然還有最後反擊,就等那時!若是他逃不出去,我們也不會走。”此言一出,二女反而都鎮定了一些。

薄揚所料不錯,不出一會兒,玄空雙眼忽然圓睜,一股餘勁驟然迸發而出,這便是蓬萊三仙掌“落霞餘暉”的法門,看似內力衰竭,卻能激發出搏命一擊。玄空雙掌奮力推向薛大帥與灰衣人之間,此二人表面雖戮力同心,內裡卻還是相互忌憚,因此兩人之間的封擋最爲薄弱。玄空勁力一到,將兩人推開數丈之遠。兩人連忙急提真氣回推。

與此同時,薄揚蘇念同時出劍,從外面斬向三人較力之處,劍光所至,把薛大帥、灰衣人的真氣封擋分開。玄空趁此間隙,如化一抹流光向島下衝去。六大高手在後緊追,被越甩越遠。

衆人見玄空逃走,心中憤恨不已,想要將之阻擋,卻是有心無力。神霞派的弟子各個捶胸頓足、高聲叫罵。玄空一走,雲陽子與湯楓也無再斗的理由,兩人同時罷手。湯楓向雲陽子一拜,說道:“謝前輩手下留情!”雲陽子嘆出一口氣,擺了擺手,只得帶着神霞派和本門清微派的弟子向仙洞走去。

卻說玄空一口氣跑到岸邊,更不停歇,一直奔出四五十里路。自覺已經甩掉追兵,才坐在一顆大樹下休息。他盤坐凝神,一會兒時間吐出一口濁氣,內力恢復了一半。這才稍稍放鬆,靠在樹旁。心想此行兇險至極,前遇那水下怪物,後又有六大高手圍追堵截,能逃出來屬實僥倖。也虧了湯大哥和薄揚、阿唸的幫忙,等明日落潮之時,他們也該下島,那時我再到岸邊偷偷匯合。

又想起那個小方盒,心中好奇,便伸手掏出。這個盒子上面圍繞着一股惡臭,其上更包裹着一層黃垢,應該是久藏在怪物口中,沾染上的東西。玄空忍着臭氣,小心翼翼把上面擦了乾淨,方纔發現這是一個玉製的小盒,其質地水潤而光澤,顯然是經過精雕細琢,十分精美。再打開一看,內藏兩物,玄空瞧着那熟悉的布料,心頭一震,這又是一份密藏寶圖!算上這個,自己現已經有三份在手。他連忙將寶圖也放進懷中,生怕周圍有什麼人看見。

盒中另一物是一長方形的玉塊,長四寸、寬二寸,其料玲瓏剔透,似乎比外面的小盒更加珍貴。美中不足是這玉塊缺了一個角,被人用金鑲玉的法子補上了金子。玄空不識古物,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他拿在手中來回擺弄,突然瞧見那方塊下面刻着幾個大字“既壽永昌”。

饒是玄空心境不凡,見到這幾個字也不由得驚出一身汗,甚至話都說不出來。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這可不是凡物,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傳國玉璽,或許應該說是半塊傳國玉璽。另一半上面的字應該是“受命於天”。

相傳這塊玉璽是由歷史上著名的和氏璧雕刻而成,也有說這是一塊絕美的藍田玉雕成,總之其玉料是天下之最。這玉璽在秦朝被稱爲始皇璽,後來秦朝覆滅,末代君主親王子嬰將玉璽奉上,這便又成了大漢天子的漢傳國璽。王莽竄漢時,玉璽有損,摔掉了一個角,於是就有了後來的金鑲玉。

這塊玉璽輾轉經歷了許多朝代,最後到了後唐末代皇帝李從珂的手上。後晉庸主石敬瑭攻破洛陽,李從珂抱着玉璽登樓自/焚,從此就再無玉璽的消息了,距今也有一百多年了。

玄空捧着這塊玉璽,咂舌不已。同時又感覺的一股神秘的氣息從玉璽周身散發,不斷滋養着自己。他心想:“蓬萊仙人都如此重視此物,想必這應該是真的。我只是一介武夫,那這東西並無用處,是不是應該把這玉璽送給朝廷?可歷史上宋朝並無此物,我若將之獻給當今皇帝,不就等於改變歷史了?”心中躊躇不定,轉念又想:“這塊玉璽承載了中原王朝的氣數,並非任誰都能掌控。常人妄圖據爲己有,無異於玩火自/焚;便是尋常帝王將相,若無大氣運加身,多半也要招來殺身之禍。譬如新朝王莽,三國之時的孫堅、孫策父子,稱帝的袁術,後唐的李從柯。再如那仙洞池底的洪荒異獸,那畜牲雖不是人,不也是貪婪地把玉璽含在舌底,即便它力大無窮,周身鱗甲堅不可摧,今日仍被自己刺瞎了眼睛,洞穿了頭顱,死相是十分慘烈。這就是個最爲活生生的例子,如此看來,懷揣此物可不是什麼好事。”

玄空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擔憂。他自認是一鄉野村夫,斷不能與先前那幾人相提並論,這傳國玉璽對於自己不是什麼寶貝,反而是一件大凶之物,絕不可長帶在身邊。日後需得找一隱秘地點,將其隱藏,這才妥當。思來想去,他感覺眼皮發沉,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次日,天光剛露出魚肚白,玄空迷迷糊糊聽見好像有一隻牛在耳邊哞哞的叫。這幾日他是身心俱累,好不容易睡一覺,卻被這畜牲攪黃了,心中登時有氣。

他揉了揉眼睛正要發作,卻看見眼前不僅有一隻大青牛,那牛背上還坐了一個老頭,這可嚇了一大跳。不禁想到尋常青牛怎麼無聲無息接近自己?可見這牛和老頭都不一般。又再定睛一看,見那老頭身高不足五尺,赤發紅眉,鬆形鶴骨,相貌極老,但又看不出多大年紀。他手上拿一柄拂塵,身後背一把長劍,周身氣息彷彿已經與自然融爲一體,顯得格外神異。玄空暗自揣度,此人大概就是當今道門首尊火龍真人。心想:“這老道士一定是來找麻煩的,我睡了一覺,今時內力也只回復八成,怕是打不過他,還得趁機跑路。”

火龍真人呵呵一笑,說道:“你就是玄空吧?可算醒了,老道我在此守了半個時辰。”玄空聞言背後發涼,心中後怕:這老道士還算人性,否則他趁我睡覺之時給我一劍,我不死也傷。

玄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似若無其事。下一刻,他瞬間運起輕功,轉身就跑。火龍真人早有遇料,縱牛追趕。他所騎青牛不是凡物,身形笨拙,卻是行走如飛,始終緊緊跟在玄空後面。兩人一牛,你追我趕,奔出百丈,火龍真人雙足一挺,整個人從牛背上高高跳起,這一躍足有七八丈之遠,一舉擋在了玄空身前。

玄空如臨大敵,屏氣凝神,真氣鼓脹流轉於周身。而火龍真人則十分放鬆,似乎並不在意。他哈哈一笑,指着玄空道:“小子,你果然是心中有鬼。老道還沒說找你什麼事,你跑什麼?”玄空道:“前輩是打算爲南華真人報仇嗎?那你可找錯了人,兇手並非是我!”

火龍真人搖了搖頭,說道:“唉!我與南華道兄相交數十年,想不到他竟先一步飛昇。可惜!可惜!” 說話間他那蒼老的臉上顯出哀色。隨即他又道:“貧道雖老邁,但還沒糊塗,南華道兄軀體截腰而斷,其傷口上的巨大齒痕,表明殺人者該是某種洪荒異獸。”

玄空聽火龍真人三言兩語就道出其中關鍵,心下十分佩服:“這老道士精明的很,比之那雲陽子更高一籌。”又聽火龍真人續道:“我又聽聞仙洞中的東西都落在你的手裡,想來那畜生應該已經被你所殺。所以你不僅不是殺害南華子的兇手,反而是他神霞派的恩人!”言罷,火龍真人卻是俯身一拜。

玄空被他的舉動又嚇了一跳,連忙回拜,言道:“真人這是做什麼?叫晚輩如何克當?”火龍真人呵呵一笑,道:“當的!當的!你有所不知,老道與蓬萊仙宗也有一段因果,蓬萊仙人於我曾有提點之恩。當年我年少遊歷,偶遇仙人,他有心收我爲徒,可那時我已拜陳摶祖師爲師,不能改拜他人門下,這事就此作罷。但仙人不拘於門派之別,仍傳我不少道法,令我感激不已。因此蓬萊仙人於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南華道兄也算是我師兄弟,你爲他報仇,我自然要謝你。”

玄空暗暗稱奇,說道:“原來如此!”心想原是這老道士找上自己,卻是虛驚一場。遂又道:“前輩既然無事,那在下先告辭了!”

“慢!”火龍真人開口道。

玄空剛轉身又被喊住,心中一凜:“果然沒那麼簡單,這老道士行事與他師父陳摶老祖一模一樣,關鍵事情總是放在後面說。”

火龍真人又道:“老道還有一事,便想問問你這‘凌虛御風’的功夫從何處學來?”玄空沉吟半晌,終於言道:“在下幼時去陳摶祖師道場華山朝陽峰遊歷,瞻仰老祖遺蹟,偶然得此神功。”

火龍真人微微點頭,言道:“你有這等奇遇,不錯!不錯!”心中卻想,此人能獲師父遺留的寶典,卻是有與衆不同之處。玄空補充道:“在下學成之後,仍把秘籍放回原處,並未亂動。”

火龍真人又即點頭,言道:“神功不傳妖人,神功不傳庸人。老道聞聽你的事,就曾發書於少林寺玄慈方丈,問及此事。玄慈大師爲你平反昭雪,其回書寫道,江湖上的流言蜚語多是虛言,都是妖邪欲意中傷於你而刻意散播的,絕不可信。老道又想,你練成凌虛御風,本身就不是庸俗之輩,況且又創下赫赫威名。是以你既非妖人,也非庸人,凌虛御風也是學得了的。不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老道我還是想當面見一見你,親自校驗一番。”

玄空見火龍真人敵意不大,微微寬心,言道:“不知前輩怎麼校驗法?”心想“你難道還有火眼金睛?只看一看,就能分辨出人的善惡。”

火龍真人淡淡一笑,道:“今日不驗人品,只驗武功。我聽說你的武道是佛道魔三修,包羅萬象。只是據我所知,無獨有偶,數百年前也有人突發奇想修練這樣的武道,可最後卻是走火入魔,成了武林中一大禍害。我找你,一來是想親眼瞧瞧你究竟修煉到了什麼地步,二來是想提醒你不要作繭自縛。”

玄空心道:“這老道說話拐彎抹角,這時才說出真正目的,所幸他也並非出於惡意。”只聽火龍真人一聲清喝:“小心啦!”見他嗆啷一聲拔劍出鞘,身形向左一晃,再向右一晃,化身三個虛影,一齊挺劍刺來。

玄空驚道:“一氣化三清!”

果然能成爲當世三大高手之一,都是驚才絕豔之輩,無論是先前的玄澄,還有這位火龍真人其武功之高已經超越了尋常絕頂高手,

傳聞這火龍真人有一絕世劍法,其名就叫做“一氣化三清”,說是劍法,但並非純粹劍招,其中身化三清的本事實際源於身法。玄空此時得見全貌,才知這門武功的身法根基就是那“凌虛御風”。

玄空暗暗判斷三道劍影,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然而以他的眼力,仍是眼前一花。一瞬之間,他已想得明白,三道劍影都是真的!“一氣化三清”是以快制勝。這老道擊劍自有先後順序,但若不能破解他的奇速,那這三劍就如同一併刺出,並未先後之分。想到此節,玄空雙手合十,凝聚三道虛凌真氣,分別擊向三把劍。

“當!當!當!”三聲響之後,玄空擋住三道劍勢,同時後退一步。

火龍真人即便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黑袈裟神功”這等奇術,仍不住嘆道:“好內功!”說話間,他凌空一躍,刺出一劍;身形一轉,又是一劍;迎面又是一劍。

玄空只感覺頭頂、身後、身前同時有劍光擊來。只得雙手一搓,於頭頂、身後、身前又凝布三道虛凌勁氣,化解三劍之威。但見身前、頭頂的劍氣已被擋住,不料這兩位置的人影身形晃動,向那身後一處聚攏。合三爲一,這身後劍氣貫長虹,勁力非凡,以玄空一分爲三的虛勁根本擋不住。

轉瞬之間,火龍真人已經從背後刺來。玄空感覺身後瑟瑟發涼,倉促間轉身探出食指、中指,嗤嗤兩聲響,點在火龍真人長劍背上。

倘若有少林高僧在此觀戰,必然會驚呼出來,只因玄空剛剛雙指出擊,食指乃是金剛指力,中指卻是寂滅指力。這兩門指法互有牴觸,同練於一身已經十分不易,同時運用而出更如煎水作冰,便是前世大能也沒有這樣的神通。

火龍真人見他同使兩門少林七十二絕技,也是暗暗稱奇。相傳達摩祖師、二祖也沒有這樣的異能。曇宗大師號稱十三絕神僧,也沒聽說能在一招之間同運兩門絕技。這個玄空,似乎是一個沒有瓶頸,無所束縛之人,其潛力彷彿無窮無盡。眼下他已經練成如此高深的武功,將來更不知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能作惡啊,否則世間非大亂不可。

旁人不知,玄空自承襲古時匈奴人的秘術,其經脈運行、勁力收發已然異於常人。這門秘術,乃是北方草原最高神祗長生天,賜予草原兵主的神力,受此秘術滋養,身體經脈便不再受限於正逆,常常是時而正運,時而逆運;此脈正運,彼脈逆運;局部正運,局部逆運。因此同使金剛指力與寂滅指力,於他而言並非難事。

玄空雙指點落火龍真人長劍,但被那劍上的內勁激的退了半步。他左手平胸推出,打出一道曜日掌力。火龍真人長劍別在身後,也平推出一掌。兩道掌力相交,這次堪堪打了一個平手。火龍真人讚道:“好掌法!”

話音未落,火龍真人那乾癟瘦小的身影一虛,又化作三人同時攻了過來。這一次是一人持劍,一人用掌,一人用拂塵,三招各有三種不同力道,比之之前的招式更加難以應付。玄空領略了火龍真人的劍術與掌法,卻對他的拂塵功所知不多,是以不敢輕易招架。他單手一立,運無形虛勁擋住劍招與掌力,同時拍出一掌鏡花水月迎擊拂塵。這一掌帶有兩道暗勁,實勁與暗勁相互轉化,看不出內在力道所向何處。火龍真人拂塵中的怪力無的放矢,這才被招架住。

這位火龍真人得兩位道家大聖傳承,更是當今道門首尊,武功之高已經到了驚天動地的地步。兩人鬥了三招九式,玄空已經深刻體會到火龍真人厲害之處。他自忖尚不是這老道的對手,此時也只能盡力相抗,看着老道的心意打下去。另者,此戰於他也有不小益處。激戰之餘,他便觀望火龍真人身法要領,不知不覺中把對“臨虛御風”的理解又提高了一個境界。

不一會兒時間,兩人已經打了百十招,忽聽火龍真人說道:“疑?攪局的來了!”玄空心中也有不好的預感。他遠遠望去,見密密麻麻一大羣人飛奔而來,前面幾人正是薛大帥、灰衣人司馬軍師、玄天四老等人,後面江湖各路妖魔都有,顯然就是衝着自己而來的。他暗叫聲“不好!”心道:“等這些人圍上來,再想脫身可就難了。可身旁有這個老道士,現在想走也走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玄空正自思慮之際,見火龍真人突然長劍還鞘,說道:“你走吧!”他見火龍真人手下留情,心中感激。此時已經沒有道謝的時間,一抱拳,轉身便逃。遠遠又聽見火龍真人道:“老道會一直盯着你的,倘若將來你做了有違世間大義之事,別怪老道不留情面。”玄空心中一動,遠走而去。

片刻之後,大批人馬相繼趕到,薛大帥、司馬軍師等人見火龍真人故意放走玄空,心中不滿,但也無話可說,緊忙追趕而去。有些人停下了向火龍真人施禮,也有的問道:“那玄空是殺害南華真人的兇手,首尊怎麼能放走此人呢?”火龍真人坐在牛背上,褶皺的老臉狡黠一笑,道:“什麼?剛剛那人是誰?”衆人見這當時高人竟然裝起來糊塗,紛紛默然無語,目送他騎牛而去。

155.情劫(五)5.初露崢嶸13.少林之恥222.出征與往事(二)195.再起風雲(三)101.入盟(一)68.撥雲見日91.伊始(一)122.夜訴心事111.鋼筋鐵骨永不摧(二)88.中行曰(二)32.仙洞107.尋仇(二)104.故人重逢(二)172.豪雄垂暮(三)44.解圍(二)151.情劫(一)184.反攻(三)19.丐幫密藏124.巫山稱雄(二)203.靈州大戰(二)178.海戰(一)136.悲愴慟哀索命八音(一)207.靈州大戰(六)210.武燕王(一)59.閉關修煉115.重逢101.入盟(一)39.鬥法122.夜訴心事221.出征與往事(一)103.故人重逢(一)124.巫山稱雄(二)136.悲愴慟哀索命八音(一)125.巫山稱雄(三)47.追兵104.故人重逢(二)68.撥雲見日18.夢迴千年151.情劫(一)73.情與恨(二)183.反攻(二)51.魃鬼七屍(一)133.三戰(一)18.夢迴千年208.靈州大戰(七)144.殿帥之死(一)128.公子與小蠻(三)129.公子與小蠻(四)26.對與錯:背水一戰204.靈州大戰(三)197.獨鬥十絕54.天魔脊37.修煉35.黑教教主194.再起風雲(二)4.二十四鬼128.公子與小蠻(三)193.再起風雲(一)129.公子與小蠻(四)89.單于之殤(一)3.兩大秘辛86.長生天之術162.大戰起(六)12.收服155.情劫(五)90.單于之殤(二)73.情與恨(二)215.武燕王(六)222.出征與往事(二)191.天下第一?(六)98.人僕(二)216.武燕王(七)177.入京面聖(五)13.少林之恥2.落髮學藝105.五行淬體213.武燕王(四)110.鋼筋鐵骨永不摧(一)31.登臨仙島102.入盟(二)35.黑教教主50.誅鬼盟65.落難9.住持大師206.靈州大戰(五)211.武燕王(二)21.驅狼屠豹 一瘋五年(一)31.登臨仙島138.悲愴慟哀索命八音165.真假鐵佛爺(一)40.冥府崑崙105.五行淬體18.夢迴千年137.悲愴慟哀索命八音(二)136.悲愴慟哀索命八音(一)18.夢迴千年209.靈州大戰(八)101.入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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