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好像在向你表白……”任竹看着周餘弦激動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幽幽道。
“我們走!”周餘弦再也忍不住,拉起任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體育場,在校園裡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樑慕雪的歌聲幾不可聞,他才停了下來,大口喘着氣。
“我都已經要走出來了,爲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周餘弦恨得不行,恨自己放不下,也恨樑慕雪的突然。
蹲在地上,也不知心亂如麻了多久,周餘弦忽然想到任竹還在旁邊,大覺羞愧,忙轉身緊緊抱着她,道:“過去了,即使再找回來也不是原來的感覺,小竹,你放心,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任竹几乎不敢相信這話會從周餘弦嘴裡說出來,心裡開出了一朵花,嘴上卻依然裝作不在乎的道:“希望你這句話也會對大美女說。”
其實周餘弦心中也好害怕,害怕自己會辜負任竹,害怕自己會被樑慕雪動搖,正自慌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只得放開了任竹,接起電話。
“餘弦,我跟你叔公現在在你們學校正大門門口,你馬上出來。”是他爸周商打來的。
“什麼?爸,你們突然來學校幹什麼?來也早說一聲……”周餘弦愕然道。
“先別說這麼多,你馬上出來。”周商語氣頗爲急切。
掛了電話,周餘弦對任竹說了他爸來的事,讓任竹先回體育場,但走出兩步,他卻又回來拉住了任竹,笑道:“你一點都不避嫌,帶我見過你爺爺了,那我也帶未來的媳婦兒見見爸爸。”
任竹啐了口,眼睛一下就亮了,一掃心中陰霾,緊緊挽住了周餘弦的手,幾乎走得比他還快。
兩人出了校門,便見周商周何站在保安室旁邊,神情有些嚴肅。
“叔叔、叔公好,我叫任竹,是餘弦的、的朋友。”還不等周餘弦介紹,任竹已嫣然笑道,作了自我介紹,顯得落落大方,絲毫不拘謹。
周商周何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周餘弦會帶個女生出來,瞪大了眼睛,
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任竹好一陣。
周商嚴肅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得出還是十分欣喜的,連連道:“你好你好,我叫周商,是餘弦的爸爸……”周商原是不會說話的人,說了這一句,竟不知如何繼續。
只聽周何這老頭子哈大笑了起來,看着任竹滿是慈愛,道:“好!真是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娃子呀……我之前就聽說過你的種種好,今天終於看到真人了。餘弦!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周餘弦見他們三人竟直接聊了起來,有些無語,道:“我對她當然好了,都是她欺負我。”任竹卻瞥了周餘弦一眼,道:“叔公,你聽說過我?是他說的麼?”
“不是他還有誰?這小子三天兩頭的跟我提起你,老誇你的好,哈!”周何會知道任竹,很明顯應該是周幾之前跟他說起過,但周何自然明白這些小年輕兒女的心思,隨口胡謅,只哄任竹開心。
任竹果然雙眼放光,轉頭看着周餘弦,笑得更燦爛了,心裡甜得不行,周餘弦倒也樂意背了這個“鍋”。
周餘弦問二人突然來學校幹什麼,周商卻只說路過成都看看他,便領着周餘弦跟任竹去吃夜宵。整個飯桌上,任竹跟周商周何交談甚歡,一言一行,拿捏得體,哄得周何樂開了懷,連一向寡言的周商都是喜笑顏開。
這不禁讓周餘弦產生了一種認爲他們三人早就相識的錯覺,心中暗歎:“小竹真不得了,娶了她,以後準沒有什麼所謂的婆媳關係問題。”
吃完飯,周商周何又將二人送回了學校,周餘弦心中明白他們來找他肯定有什麼事,只是礙於任竹在,沒有說出來,果不其然,周餘弦回到寢室,便收到了周商發來的信息:“那傳說中的五大派之二,禪淵、逸然兩派突然聯繫上了我們家,說有關於你爺爺的事跟我們說,我已經約好明天下午五點跟他們在老屋見面。到時候你也來一趟吧。”
周餘弦看完這條信息,腦子轟的一下,那幾乎已經淡忘了的五大派故事,此刻又再度念起,心中狂跳
:“我曾不止一次在夢中夢到五大派、鬼組織出現的那一刻,事情果然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該來的終於來了……”
一整夜,周餘弦都沒睡好,又做噩夢了,一會兒夢到周幾被鬼組織殺死,一會兒夢到樑慕雪回來找他,他竟然選擇了跟任竹分手,與樑慕雪複合!
“她到底幾個意思?喬昂那傻逼呢?難道喬昂欺負她,讓她傷心了……但那又管我屁事?她被欺負了就回來找我,拿我當什麼了……”黑暗中,周餘弦醒了過來,心亂如麻,已殊無睡意,睜大了眼睛看着白漆漆的屋頂,直到天明。
好久沒來老房子了,周餘弦想到第一次在書房碰見周幾的時候,無限感慨。在門邊站了幾秒,他插入鑰匙,打開了門,只見屋內的燈大亮着。
“是餘弦來了嗎?”周商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周餘弦應了聲,徑自進了屋,卻見客廳的皮沙發上團團坐了四個人,有兩個自然便是周商周何,而坐在他們對面的卻是兩個周餘弦不認得的人:一個是花甲歲數,銀白的頭髮梳着中分,臉圓如滿月,皮膚泛紫,掛着祥和的笑容,手裡不住撥弄着一串紫檀色念珠;另一人是個中年男子,面色蠟黃,臉上稀稀疏疏的山羊鬍很長,他靠在沙發上敲了個二郎腿,姿勢顯得很是隨意。
“周先生,這位就是令郎嗎?真是一表人才!”圓臉老人看見周餘弦進來,臉笑起來更圓了,讚道。中年男子卻只瞄了周餘弦一眼,道:“小朋友,你好。”
這兩人貌似普通,實則神韻暗斂,身上散發着某種不一般的氣息,周餘弦能隱隱感覺到。
“難道他們就是什麼禪淵、逸然派的人?不應該是和尚、道士嗎?”周餘弦暗暗納罕,仔細打量着他們。
那中年男人眼好像一下就覷破了周餘弦心中所想,周餘弦念頭未已,他便笑道:“沒人規定外表打扮逸然派的弟子必須是道人,禪淵派弟子是出家和尚吧?”
周餘弦暗自吃驚:“這人眼光好毒辣!”笑着微微躬了躬身,以示禮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