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死,怪不得我……”詹姆斯獰笑道,大手在空中虛抓一下,便見地上碎裂的酒瓶、窗戶碎玻璃忽然同時飄了起來,往大亨跟鼓手飛去。
那尖銳鋒利的東西如果近身,無疑是立刻取人性命,鼓手、大亨嚇得踉蹌後退,直到背抵着牆退不動了。
周餘弦、任竹見狀,撒腿就跑,什麼也顧不得了,跑出兩步,只聽一聲殺豬般慘叫,卻不是發自鼓手、大亨,而是詹姆斯發出的。
“啊!該死的瘋狗!滾開……”詹姆斯叫道。
周任二人禁不住停步回頭來看,原來是倒在詹姆斯腳邊的基佬,奮不顧身抱住了其右腿,一口狠狠咬在了大腿上。
詹姆斯給了基佬頭兩拳,基佬不但沒鬆口,咬的更緊了,痛得詹姆斯齜牙咧嘴。
“去死!”詹姆斯手一揮,變出一把水果刀,噗的插入了基佬的背上,鮮血淋漓,一刀又一刀。
這時,忽聽轟隆響起,天花板莫名其妙地抖動了起來,水泥石塊顆粒落下,房子像是要坍塌了。
“怎麼回事?”
所有人無不大驚,包括詹姆斯,他擡頭望去,卻見自己頭頂的那一圈天花板裂開了縫。
“該死的,我竟忘了你個小畜生也會入夢曲……”詹姆斯絕望大叫,他雙腿被半死的基佬仍是緊緊抱住,一時掙扎不開,想要用入夢曲造物抵抗已來不及,“譁”的巨響,天花板爛出的一大塊水泥往下急墜,瞬間把詹姆斯跟基佬砸在了下邊,變作肉餅,鮮血噴射似的噴向四面。
詹姆斯死了,他用入夢曲控制的玻璃飛片紛紛落下,大亨、鼓手大鬆了口氣,兩人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掉下的天花板混凝土,不知爲什麼它會無巧不巧,在這關鍵時刻砸死了詹姆斯。
周餘弦跟任竹知道是小哈薩利及時出的手,用眼睛搜尋了好一陣,卻都沒看到小哈薩利人在何處。
“小鬼,你躲哪兒去了?”周餘弦喊道。
“我在這裡……”小哈薩利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吧檯後響起。
詹姆斯跟基佬兩個最危險的人格都死了,周餘弦跟任竹暫時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走到吧檯一看,只見小哈薩利坐在櫃檯下,滿頭大汗淋漓,一副虛脫的模樣。
“你怎麼了?”任竹走過去把小哈薩利抱了出來
。
“剛纔爲了救人,我突破極限用了入夢曲,身體不、不舒服……”小哈薩利道。
大亨、鼓手都走了過來,鼓手問道:“你們誰能說說這瘋狂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亨道:“不,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裡。”
周餘弦對着兩人舉起雙手,做了個止步的手勢,道:“兩位,別再靠近了,謝謝。”
“怎麼?你連我們也懷疑?”大亨一怔,止步問道。
“同性戀老兄臨死也沒認罪,姦殺雪梨的是誰,還未可知。”周餘弦道。
大亨道:“那我們值得懷疑,你們呢?”
周餘弦巴不得大亨這樣問,道:“你當然同樣可以懷疑我們。所以大家還是各走各的,最安全。”
鼓手狠狠一腳踢飛一個酒瓶,叫道:“好吧!看看這一屋的屍體,我快被你們整瘋了,各走各就各走各,再見,我要回去睡個好久,明天醒來就會發現這一切不過只是個噩夢。”
鼓手顯然瀕臨崩潰的邊緣,再也不想多做糾纏,說完掉頭就走。
酒吧外的風雨依舊,電閃雷鳴,血腥味瀰漫了屋內各個角落,絲絲雨點飄進了屋內,風吹撞擊得屋內事物不住哐當叮咚作響。
燈光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已經暗的只剩兩盞暗紅色的了。
一切說不出的詭異。
大亨看看周餘弦,看看鼓手,有些躊躇。
周餘弦目送鼓手離開,盤算着跟任竹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坐等哈薩利本我出現,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
忽然,周餘弦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他一驚,好歹深諳武學理念,反應速度還在,頭飛快往後仰。周餘弦頭一動,已知不好,感到那危險卻忽地又到了他的後邊,緊接着他後腦勺感到了猛然劇痛,被一個堅硬的事物狠狠敲了一下。
周餘弦嘶聲慘叫,眼冒金星,猛烈的眩暈感襲來,咚地栽倒在地,正要張口呼喊任竹,卻聽任竹發出“啊”的尖叫,叫到一半那聲音便即沒了。
“小竹!小竹你怎麼了?你在哪裡……回答我啊!”周餘弦腦中嗡鳴作響,眼睛痛得還是睜不開,他連連甩頭,急得快瘋了,憑感覺朝任竹剛纔跟小哈薩利站一起的地方撲去,卻被前門的椅子擋住,又狠狠摔了一跤。
“哥哥,姐姐不見了……你、你怎麼了?”小哈薩利的聲音在周餘弦右前方響起。
周餘弦急得額頭青筋暴起,忙道:“小鬼,你剛纔看到怎麼回事了嗎?是誰幹的?是不是那個死胖子?”死胖子便是大亨。
只聽小哈薩利道:“那個胖子也不見了。我剛纔眼睛好像被人遮住了,睜開眼他們就不在了,什麼都沒看到。”
“死胖子你在哪?你抓我女朋友幹什麼?你滾出來……”周餘弦心急如焚,咬牙切齒大喊。
沒有人回答他。
周餘弦摸着後腦勺,黏糊糊的,肯定是出血了,但他顧不得,只用力連連甩腦袋、眨眼睛,視線終於漸漸清晰,看得清東西了。
周餘弦連滾帶爬,瘋狂地喊着“死胖子”,在屋內尋找任竹,把整個酒吧翻了個底朝天,但鬼影都沒發現個。
周餘弦只能衝出了酒吧,要往狂風暴雨裡去找,小哈薩利在後邊急得大叫:“喂!大哥!你能不能講點義氣,不要丟下我……”
周餘弦現在哪有功夫理會他,舉目望去,雨幕澆注,之前看到的蘇黎世璀璨的夜景現在已經消失,那邊只有一片黑暗,整座城市彷彿都已經死去,街上穿梭的車輛也蒸發的無影無蹤,亮起的路燈也只有酒吧這一條街。
周餘弦驚道:“小哈薩利、詹姆斯能發揮的入夢曲都很有限,那大亨死胖子難不成可以操控整座城市?那跟哈薩利本我還有什麼區別?”
一想起哈薩利本我,周餘弦氣不打一處來,有一種深深被欺騙的感覺,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哈薩利就在背後搗鬼。可是,爲什麼要抓走任竹?無論是殘暴人格,還是哈薩利,都沒有抓走任竹的理由。
忽然,周餘弦看到眼前大雨中一個人影朝他飛快地跑了過來。周餘弦現在是無頭蒼蠅,一見有情況,立馬迎頭衝上去,近了一看,那人竟是鼓手。
“你回來幹什麼?你去哪裡了?”周餘弦叫道。
“那邊、那邊……”鼓手上氣不接下氣道,回首指向來處,“我看到那個土豪死在了那邊……”
“土豪?”周餘弦一驚,沒反應過來,“誰?”
“那個有錢的老胖子!他不是跟你一起在酒吧,怎麼死在了街那邊?”鼓手以爲周餘弦沒聽清,提高了音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