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我當捨命戰蒼穹

長豐江上,浪涌激盪,波瀾壯闊,即使此刻深冬旱期也是如此,此刻江面上一艘客船一路東去,由於是順水而行自然比來時快很多。

此刻的江面上雖說船隻不少,但跟從前相比還是有幾分差距的,可見那無道閣的動亂對於商貿船運人流往來仍有影響。

“秋少爺,下午便能抵達伏澤城了…”船頭處張叔衝古秋道。

古秋此刻點了點頭,出來了近倆月時間,也該回去了,心中此刻竟有幾分怯意涌上心頭。

突然想到了什麼:“張叔,回去之後可得把嚴,對平兒哥就得咬死說在那淮安城內什麼兇險都沒有…”

張叔哪裡還不知道古秋在想什麼,不由覺得好笑,他看的出來何時都是無法無天的秋少爺,就怕自己的大哥。

含笑不迭道:“秋少爺,這恐怕不行,所有情況恐怕平少爺早就知道了…”

古秋頓時犯了難,臉色一垮,片刻後恢復昂揚鬥志來,倒是想明白了,既然已經如此,便也不報僥倖了,安穩的迎接狂風暴雨就好。

想到了什麼,跑去船艙將自己的包裹拿出來,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兩本書,此刻將兩本書捧在手裡,坐與船頭,聽着風浪聲潛心研讀起來。

一旁的張叔看着到有幾分錯愕,後見到古秋不是在裝樣子後又轉爲欣慰,可再往後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最後浮出一臉黑線來,伸出手來戳了戳古秋,好心提醒道:“我說少爺,您把書拿反了…”

古秋停住,望着自己張叔理所當然道:“張叔,可別打擾我,我就是要倒着看的…”

張叔聽後一臉無奈,有些搞不懂,這一家子一個個都是奇人,便也不在多問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便到了下午,伏澤城的輪廓已經盡在眼前了,四面八方的船隻開始匯聚,整個江面上也開始熱鬧起來,終於客船駛入渡口。

古秋心滿意足的將兩本書合住,後站起身來,重重的挺了挺腰扭了扭脖子,畢竟坐的時間長了,渾身難受,然後客船上的人開始集結,等放船橋後下船。

這艘船很大,足夠容納數十人了,不過特殊時期,肯定沒辦法滿載,古秋活動了一下後,便朝船後面走去,小黃可是不能忘的。

跟船家說了聲又遞了塊碎銀子後便將小黃的繮繩解下來,小黃倒也算幸運的,畢竟淮安城內無道閣動亂算厲害的,強擄徵兵這馬自然也不可能放過,小黃竟然能逃過一劫,倒是多虧了那客棧的店家。

前幾日從客棧離開時,故意多留下了幾塊銀子,以示感謝。

不過此刻的小黃到有些頹靡,不似從前那般的暴烈了。

“完犢子玩意…居然還暈船,上回咋沒注意?”古秋沒好氣的道了句。

小黃自是聽不懂,也不會跟古秋計較。

拽着它去前面跟張叔幾人匯合,隨後便下了船。

踏上伏澤城地面上的那一刻,古秋瞬間也有幾分腿軟,畢竟這幾日都在江面上,江上不斷晃動,一時間着陸定會有些不適應,不過走了兩步便就好多了。

那熙攘繁鬧的聲音不絕於耳跟那淮安城簡直是天壤之別,也是,伏澤城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無道閣動亂的影響,畢竟原來潛伏在此的無道閣人皆被崔雲彰給抓起來宰了,想作亂也是無能爲力。

一行人朝着王府走去。

街道上滿是人流,寒冷絲毫沒有消磨人的熱情,而古秋錯愕的發現,沿街之上多了幾分年味,便望向張叔道:“張叔,要歲末了嗎?”

張叔一愣隨後便盤算着日子,有些驚異道:“的確,再有個三日便該歲末了…時間過得這麼快嘛?”

古秋點了點頭,這種感覺倒有幾分久違,畢竟近些年一直都是在外面,自然也過年節,但畢竟是背井離鄉,滋味不同。

澤王府已近在眼前了,古秋的步子反而慢了起來,有些躊躇。

張叔看穿了古秋的猶豫,調笑道:“秋少爺別怕,平少爺可捨不得把你怎麼樣…”

古秋置口否認:“我哪兒有怕了?”隨後挺直身子,雄赳赳的朝着府門走去。

府門處,門口侍衛見到是古秋頓時喜出望外,走出兩步迎道:“秋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哈哈哈…”然後順勢將古秋手裡的小黃牽過來。

古秋見狀臉色也泛起喜色來,畢竟這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覺得舒坦,應答着便進了府中,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隨後見到了位小丫頭拉住開口道:“小丫,平兒哥呢?”

這小丫頭爹孃走的早,古嬋見其可憐便將她留在了王府,後面年長些了便一直負責宋長平的起居,雖說宋長平不讓,但這小丫頭乾的倒是歡快。

“秋少爺?你回來了?”這小丫見到古秋眼神中冒着小星星。

古秋點了點頭,忙問道:“平兒哥在哪兒呢?”

“平少爺在後院書房呢,我這就去喊他,平少爺最近老是念叨你呢…”這小丫眉飛色舞道。

古秋衝其噓聲道:“小丫,你可別聲張,我自己去就好…”

隨後說着便邁着步子朝後院走去。

後院書房門口,古秋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個進字後,古秋便直接推門而入。

“嘻嘻,平兒哥…”隨後咧着嘴衝着宋長平笑道。

宋長平先是一愣,看清楚來人後,臉色一股止不住的喜色浮現,聲線一提驚詫道:“秋子?”

隨後,喜色消退,佯裝出冷色道:“哼,還知道回來?不是說進不了臘月嗎?這都啥時候了?”

古秋不敢搭話,只能接着傻笑着。

“還笑!”宋長平見到古秋不言語只顧着傻笑,忍不住的佯斥道:“出去一趟挺熱鬧啊,都混到大牢裡了,殺了不少人,幹了不少痛快事兒,還受了傷,甚至還差點連小命兒都丟了,果然是轟轟烈烈啊,哼,看我下回還讓你出去不…”

說到最後,佯氣變成了真氣,胸膛不斷起伏着,在儘可能平復着情緒不斷告誡自己,親弟,不能打,得寵着…

古秋悻悻收住面容,不敢有任何言語,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拉住自己平兒哥的衣角,拽了拽,頗有幾分撒嬌的感覺。

“平兒哥,下回不會了,我發誓,走前你不是囑咐我讀書嗎,你給我那兩本書,我都已經倒背如流了,不信你問…”

宋長平見狀一臉無奈,聽到第一句後頓時又提聲道:“你還想有下次?”

“沒了沒了…”古秋連忙道,不過神色一喜,知道說出這句話來,便就代表着自己平兒哥氣兒消了大半了。

最後便一屁股坐下,做到了宋長平身旁。

“還不跟我講講這倆月發生了啥?”宋長平沒好氣兒道。

古秋喝了口茶,後便忙不迭的說了起來,將自己出了伏澤城後的事兒都盡數說給了宋長平聽,包括那臨江客棧,還有那涉淇縣呂府,以及在那大牢之中的種種,不過倒是主動省略了所有的兇險。

宋長平聽着不斷點頭,有些事兒,他自然是知道的,當古秋一口氣兒講完後,他也是長出了口氣。

“月鳶此人確實值得人敬佩…”宋長平由衷嘆道。

古秋如此嘆了聲:“是位可憐人兒啊…”

隨後宋長平又開口道:“那宋文君你覺得如何?”

古秋愣了愣,隨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女人琢磨不透,不過很危險倒是真的,還是離遠點的好…”

宋長平笑了笑,沒有多言。

回來王府之後,這幾日過的倒是快,轉眼間便到了除夕之夜,王府中也裝飾了一番,到處都掛着紅燈籠,各屋都貼着紅色窗花,屋門上貼着紅帖,氣氛倒是濃烈,再加上今年古秋終於回來了,所以更熱鬧了幾分。

王府中人每人都能領到宋長平包的壓歲錢,給個好彩頭,那些家在伏澤城中或是周圍各縣的便讓他們回家去過年節了,至於不在的皆留在了王府內一同吃個團圓飯,當是過節了。

團圓飯罷後,古秋還未喝盡興,便有拉着宋長平到後院亭子處又擺了一桌,只他們二人。

畢竟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古秋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這幾年在外面,在如何也有先生師兄陪着,倒也不覺得孤單,自己平兒哥卻孤身留在這王府中,但凡這等日子恐怕都不會好過。

二人對坐着,宋長平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秋子,你在這裡等着…”說着臉色浮出抹笑意來,然後便走出後院。

古秋好奇,片刻後,宋長平回來,手中多了一罈酒。

“平兒哥,你啥時候也好酒了?竟然都開始私藏了…”古秋笑着打趣道。

宋長平一臉神秘:“這可不是一般的酒…”說着便從新坐下,給古秋遞了個眼神。

古秋自然意會,乖乖站起身子來,將這壇酒打開,一嗅,只覺的一股濃厚的香氣傳來,莫名的有些熟悉:“這是什麼酒?”

宋長平笑了笑:“嚐嚐不就知道了?”

古秋立刻擺了兩個碗,倒滿,迫不及待的嚐了口。

酒入口的一瞬間,古秋陡然瞪大了眼睛,然後放開了喉嚨一飲而盡,似乎還有幾分意猶未盡,抿了抿嘴脣。

“淮汾酒!”

“平兒哥?你這是哪兒弄得?”古秋難以置信道。

怪不得覺得熟悉呢,在入口的一瞬間便確定了,這就是他一直心心念的淮汾酒。

不過,淮汾酒產自數萬裡之外的大周朝,決計不可能流入大雍來,可此刻竟然就這般出現了,望着宋長平心裡自然明白。

同時也泛起幾分酸楚,自己不過就先前提了一嘴,竟沒想到自己平兒哥真的不遠萬里弄過來了。

被古秋看的臉色有幾分不自然,宋長平將臉撇過去嘀咕道:“秋子倒是多虧了你,現在這酒已經以天價在大雍城內熱銷了,一罈難求,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銀子進項…”

古秋聽後嘿嘿一笑拍馬屁道:“不愧是我平兒哥,這都能想法賺銀子…”不過心裡自然還是知道,絕對是爲了自己,賣乃是次要的。

宋長平倒是心安理得接受了。

酒過三巡,二人的臉色皆有些紅潤了,不過此刻還算清醒。

正此時,一陣巨響聲震顫天穹。

是煙花,五彩斑斕在空中炸裂開來,劃破黑藍深邃的夜色,格外炫麗。

無道閣的動亂算是過去了,百姓的心從新歸安,正加上今夜是除夕年夜,皆放着煙花,祈求一個好兆頭。

空中的絢爛,吸引了兄弟二人的目光,皆擡頭怔怔的望着,似是入了迷一般。

五彩的光合着月色打在臉上,古秋微有些失神嘴裡道了句:“嘻嘻,平兒哥,新年好呀…”

……

天明如潮生,先其一線,在由線至片,後波瀾壯闊,終大徹大明。

今日爲新年第一天,爲歲初日,各家各戶都格外熱鬧,而在皇城大雍城內更是如此,一大早街上就人流密集,朝着一個地方涌去。

便是大雍壇,大雍壇位於整個雍皇宮前的一大片空地上,中央有玉階,玉階之上有一塊碩大的巨石,足有數十丈長寬高,巨石通體呈白色,這塊巨石被奉爲大雍神石,鎮大雍國運永昌,護大雍氣運萬年。

每年的第一天大雍皇帝皆要登上大雍壇,封禪祭拜,來祈求國運昌盛,今年當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今日的百姓們皆想來此處圍看,來爲自己或家人求個好彩頭。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準備着,巳時至,伴隨着幾道響徹天際的鐘聲,整個大祭儀式正式開始。

此刻整個大雍壇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人,足有數十萬,甚至更多,鴉雀無聲,而大雍壇的中央處文武百官皆列好,四周皆被無數精兵鐵衛守着。

“皇上駕到...”一道嘹亮尖銳的聲音傳出,隨後嘩啦啦的一片,所有人皆匍匐跪地,口中高喊“吾皇萬歲…”

此刻那雍皇宮午門開,一隊極爲盛大的儀仗從其中走出,向着巨壇而來,在無數人包圍的中央處,有一人,此人身着黑金袍,又嵌着白青赤黃四色合繡而成滄海神龍圖,頭戴皇冕,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年紀不大,不過三十左右,便一副聖王之象。

萬民衆臣就這般跪着,在朝拜着他們心中的神。

一個多月前無道閣動亂,那時候整個大雍眼看就要風雨飄搖,岌岌可危,正是這位皇帝以無敵姿態將其碾壓,所以此刻在百姓心中其聲威已經堪與天齊。

一行人至巨壇之上,隨後左右皆散開,這位帝皇獨傲立與那塊碩大的神石之下,此刻當陽普照,同那白色神石相合,竟泛出些紫氣籠罩其身,格外神異。

隨後所有人起身,皆擡頭望着這位皇帝,目光之中更是泛着無限狂熱。

“迎神迎祖!”此刻禮部尚書着盛服立於壇上一側,高聲呼喊道。

聲罷,有人前來朝壇前那碩大的燔柴爐中扔入薪柴,柴滿後,點火,片刻後整個燔柴爐中燃起熊熊大火來,此意爲迎衆神與宗祖。

“敬神敬祖!”禮部尚書隨後再一次呼喊道。

後這位皇帝俊朗的臉龐中泛着幾分肅穆,後衝神石稟手朗聲道:“願神祖佑我大雍萬世永昌…”言罷掀起皇袍角,跪與面前的蒲團之上,後三叩首。

隨後周圍萬民皆一同叩首,口中皆齊呼:“願神祖佑我大雍萬世永昌…”一時間如同山呼海嘯般,格外壯觀。

就在起身的一刻,一道驚駭的聲音響徹在這大雍壇內:“有刺客!快護駕!”

頓時間,生出幾分慌亂來,禁軍高手紛紛抽刀而出,將整個大雍壇圍住,而外面裡裡外外擁擠的百姓一時間也有些驚慌。

所有人皆向着四周望去,在一處察覺到了些異樣。

只見一灰衣老者獨立於那不遠處的皇城之上,背後負劍,目光之中泛着平靜,宛若仙人。

下一刻,只聽一道輕吟聲響徹,那位灰衣老者身後負劍錚錚而鳴,隨後出鞘昂揚,直直的朝着大雍壇的中央處而來,而此刻灰衣老者腳步一踏,隨後身形飛縱,向前凌空而去追上那把凌空飛劍,此刻人劍合一,清寒凌冽,這一劍怎可驚豔至此?

越來越近了,這老者的目光中仍平靜翻不起任何波瀾,目光內僅有一人,便是那位大雍皇帝,他所要的很簡單,便是這位皇帝的命,僅此而已。

大雍皇帝此刻轉身,望着這位灰衣老者竟也面不改色,四目相對,有些莫名的火光碰撞。

這灰衣老者自然便是無道閣閣主宋無道。

他今日踏上雍皇宮所要的很簡單,借這位大雍皇帝的性命,以此爲引,破武道桎梏。

世俗之中不見仙,故修道無門,所以武者的巔峰便是神仙境,而他宋無道所願得從來都不是做人間帝皇,他要追求的是武道極限,在沒有修道之法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大智慧大毅力得大造化,來衝破天地枷鎖,搏得一線機緣。

他辛苦創立無道閣的目的便是爲了覆滅,所有人若要是知道他真實的想法絕對會道一句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數十年的心血,竟然就是爲了讓自己達到心境上的圓滿,那麼多人性命,竟是爲了換他一個心境無缺,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心境無缺纔有可能打破武道桎梏,此刻他已經有了幾分臨道之象,便代表着無道閣所有的任務都已經圓滿完成,若今日再可取這位大雍皇帝性命,或許便可真的烏頭白馬生角,完成着逆天之舉。

此一劍驚天,只爲取那位皇帝的性命。

最前面已有數十位御前衛將其團團包圍住,每一個御前衛皆是精兵高手,拿出去都是以一敵十敵百的存在。

那灰衣老者見狀直的劍一揮,頃刻間,空中無窮銳利的劍氣激盪,不過瞬間,那數十御前衛血肉橫飛,被劍氣徹底絞殺,血肉糜爛。

數十人的代價稍稍止住了些腳步,更多的御前衛悍不畏死的涌了上來,再一次將那位皇帝團團護住,但這些終究只是凡人罷了,神仙境三個字所代表的可是俗世無敵,宋無道古井不波再一次劃出一劍,銳利斷空的劍痕再一次裂空襲來將所有人絞殺。

此刻距離那位皇帝已經是盡在咫尺,雙方相隔不過數丈,一個攜劍而來,一個傲然而立,誰都沒有退縮半步。

宋無道手中古劍已經揮出,攜着滔天內力向着這皇帝橫掃而去,此力可絞殺一切。

就在這道銳利劍氣就要將這皇帝的性命收割的一瞬間,同時一股罡氣冠蕩而出,將這股橫掃一切的劍氣擋下。

是一位老太監,接下這股劍氣後,竟也向後退了數步,本就蒼白的臉色浮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潤,下一刻,終於沒忍住,吐出口鮮血來。

後其面色駭然的望着宋無道。

宋無道此刻已立於這大雍壇之上,距離這位大雍皇帝不過數丈而已,此刻他面色仍在望着那被這位老太監護在身後的大雍皇帝。

“逆賊,休要傷害皇上…”一位老者的呼喊聲傳來,正是剛纔那位站在巨壇一側的禮部尚書,此刻邁着顫顫步子衝着宋無道撲來。

宋無道面色冷峻便衝其揮了一劍,凌空劍氣瞬間將其絞殺。

這禮部尚書算是起了個頭,那佈於其下的御前衛禁衛軍以及文武百官此刻皆衝着壇上衝來。

西部戰事已基本平定,顧鈞便回了大雍城覆命,今日正好歲首大祭,他自然得來,此刻的他望着那灰衣老者總覺得有幾分熟悉,腦海中炸響,突然明白了,這灰衣老頭就是在那太白山脈是所碰到的那個老頭,此刻怎麼會在這裡?怎麼還要刺殺皇上?

他怎麼也想不通,時間也來不及讓他想了。

宋無道再一次動了,凌空一躍攜劍踏來,直指那位大雍皇帝,劍光中泛着無比凌冽銳利的寒光,可吞噬一切一般。

那位老太監咬了咬牙,體內一股至純罡氣再一次浮現,罡氣爲其所修的內力,剛猛霸道,其自然也爲神仙境強者,但他知道自己絕不是宋無道的對手,不過就算是捨命他也得上。

下一刻,罡氣成拳,向着宋無道砸去。

銳利劍氣橫掃過一切,同那渾厚罡氣相撞道一處,頃刻間那碩大的燔柴爐也在此刻炸裂傾倒,其內無數正燒的通紅的薪柴四散而落,擋住一方來路,那位老太監再一次向後退了數步,嘴角處鮮血更甚。

“吃老夫一劍…”此刻另一道渾厚的聲音炸響開來。

三大元帥之首的顧秋風此刻終於凌空踏來揚劍而至,宋無道自然知道拖下去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不管不顧,此刻提劍直衝着那位大雍皇帝而去。

顧秋風見狀萬般震怒,已經將自己的力量催動到了極限,卻還是差了一步。

那位大雍皇帝望着那奪命而來的寒光古劍神色依舊淡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若當真該今日死,那他也就坦然認命。

不論其他,單就這份氣度便令人折服。

下一刻,寒光便要將他貫穿,無數人都瞪大了雙眼,絕望之色涌上心頭時,正此時一旁那身受重傷的老太監此刻怒吼一聲,再一次將一身渾厚罡氣調集而起,終於擋在了這位皇帝身前,寒劍直刺入他的體內,不過瞬間便絕了其所有的生機。

宋無道臉色浮出抹鐵青來,此刻顧秋風已至,所捲起的劍氣同樣極爲噬人,此刻他臉色閃爍了番,再殺這皇帝已經沒有時間,只能先擋下顧秋風這一劍在說。

隨後收劍,另一隻手凝掌,然後拍下。

掌勁同顧秋風的劍氣對撞,周圍再一次掀起激勁狂風,此招過後,顧秋風向後退了三步,宋無道也向後退了半步。

顧秋風以最快的速度將皇帝護到身後,後不敢有任何猶豫,再一次怒吼一聲,體內劍氣激昂,朝着宋無道破空而來。

宋無道面色冷峻,手中古劍再一次泛起寒光來,周身銳利的劍光瘋狂搖曳,足以絞殺一切,向着顧秋風刺來。

正此時,那雍皇宮處也有三人皆凌空躍來,三人皆將內力催動到了極限,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這種級別的交手,非神仙境不可,縱使是大宗師在其中也會被瞬間絞殺。

顧秋風擋了宋無道兩劍之後,終於噴出一口鮮血來,渾身上下氣息開始萎靡,不過仍在拼死抵抗着。

宋無道知道若要是顧秋風捨命相護,縱使他的實力比其強上一線,也做不到碾壓的地步,所以很難奈何得了那位皇帝的性命,此刻眼神之中的急切消散,浮出了昂揚戰意來。

既然如此,那邊站個痛快吧。

此刻立於這巨壇之上,原本的宋無道如世外逍遙人無異,但是此刻他身形站的筆直,然若一柄矗立天地間的劍,有着沖天銳意,隨後手中劍立於胸前,以手指拂過劍身,劍身發出爭鳴怒意,後體內劍氣冠蕩,再一次朝着顧秋風橫掃而去。

顧秋風臉色凝重,他想不通爲何眼前的宋無道會這般強悍,這一劍他已經感受到了致命威脅,隨後也怒吼一聲,同樣體內劍氣昂揚,同樣揮劍而去。

中央處無窮劍氣激發,絞殺一片寒風。

顧秋風再一次大吐了口鮮血,身軀更加萎靡,若要是在承受一劍,性命堪憂。

那位大雍皇上此刻攙扶着顧秋風,臉色中滿是擔心意:“國柱…”

“皇上不用擔心,老顧我死不了,三老來了,應該無恙了…”顧秋風將嘴角猩紅血抹去,有些虛弱道,不過臉色卻滿是興奮。

此一劍後,身後的三道渾厚氣息已經近在咫尺,宋無道見此心中終於長嘆一聲,他知道,此事終究是功敗垂成難進一步了。

仰天長嘯,怒吼聲如驚雷滾滾,在天穹之上翻涌着,在發泄着心中的無窮不甘。

下一刻,手中古劍激鳴,軀體內再度迸發出無窮銳利的劍氣寒光,向着身後三人斬滅而去。

三人皆是大驚,近了才感受到這一劍中究竟蘊着怎樣驚駭的神威,這真的是神仙境該具有的力量嗎?

隨後皆將內力運到極限,向着宋無道殺去。

此刻巨壇之上被極爲磅礴的內力碾壓着,下一刻,無窮力對撞卷蕩起驚天巨響。

與此同時四人身形皆凌空而起,刀劍拳掌齊出,如驚天駭浪般不斷激涌着。

顧秋風調息片刻後也再一次加入戰場,四對一,整個場面之上的局勢開始慢慢傾斜,宋無道身上的傷痕終於多了起來,身軀也開始萎靡,當然了,顧秋風四人也不好受,顧秋風重傷,另外三人也都受了不同層次的傷勢。

周圍不少人已經被撤離,他們激鬥處已經被無數御前衛包圍住,但無一人膽敢上前,那中央處所卷蕩而起內力可將一切撕碎。

終於,在如何掙扎也已是無力迴天,宋無道一聲仰天怒吼聲後,其已經破敗不堪的身軀終究轟然坍塌。

宋無道終究還是倒下了,不過他的眼神中已沒了不甘,無論如何,他已經如此接近過巔峰,縱使沒能打破那天塹桎梏也無怨無悔了。

此戰他雖敗猶榮,以一己之力獨戰五大神仙境強者,斬殺一人令四人重傷,這份戰力足以傲視天下羣雄。

以數十年的心血經營無道閣,以上百萬人的性命爲代價,不爲真的顛覆山河,只爲尋一線可以突破神仙境的機會,這種瘋子縱使萬死也應該,但此刻望着他卻生不出恨意來,反而有一絲敬佩,因爲他所要斗的從來都不是這位大雍皇帝,而是這天道蒼穹。

不過便是方式極端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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