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無極聖尊帶着亓霽去了神域很多地方,本想帶回自己的住處,可是回去待了一天,自己和飛林都不愛熱鬧,以前不覺得自己住的地方有什麼問題,現在看着孩子過來了一點可以玩的都沒有,才恍然發現自己的住處有多無趣。
於是,帶着兒子又堂而皇之地住進了百草仙君府,亓霽跟府中的小仙童都熟了,很快又玩到了一起。
當然,這讓百草仙君是極其不高興的,原本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可是過幾天逍遙日子,可是麻煩又來了。
“這是我家,我的地盤,你又帶着孩子住過來,什麼意思?”
“亓霽沒玩的地方。”無極聖尊大搖大擺地進了門,飛林揹着兩個大包袱,把家當也都背了過來。
“那你再帶他去別處玩。百草仙君拉着臉道。
無極聖尊看着遠處跟小仙童玩得高興的兒子,說道,“不如,你出去玩?恍”
“這是我的仙府,憑什麼要我出去,我跟你說,我最近約了很多女仙君,女神君來賞花品酒的,你讓你兒子待在這裡,他會學壞的。”百草仙君道。
無極聖尊聽罷瞥了一眼飛林,飛林立即心領神會,說道,“我知道了,我一會兒我就在外面立個牌子,女子不得入內。”
“喂喂喂,這是我的地方,我的地方,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百草仙君被不講理的主僕氣得險些跳腳,憑什麼他的家,是爲了給他兒子好玩的。
“亓霽喜歡在百草仙府玩,你就讓我們住着又能怎麼樣,不然你去聖尊的仙宮住也行,我們住這裡。”飛林說道。
“我纔不去,你們那仙宮,跟個死人住的似的,我走了,亓霽把我的花花草草全給禍害光了怎麼樣?”百草仙君哼道。
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跟他結交,神域那麼多仙神不待見他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笨,還要跟他結交。
飛林懶得理會兒,帶着東西下去佈置住處去了。
“實在不行,你帶着他去陵州吧,他不是想見他西陵家的人?”百草仙君想起了辦法,想要一夥人離開。
無極聖尊側頭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本尊又不是白住,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好吧,當我沒說。”百草仙君恨恨地咬了咬牙,現在亓霽解開了封住神族血脈的封印,那麼他和凡人是不一樣的了,時間對於他的影響是很小的,他不會再像凡人那麼快速地長大老去。
可能百來年,才能長凡人間孩子一歲的那麼大,再去凡間確實有些不妥了。
無極聖尊無心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趁着兒子在外面玩,問道,“派出去的神使,有帶來什麼消息回來?”
“這說來也是奇怪了,九尾狐回了青丘養傷,沒去找策夢侯的麻煩發,策夢侯還從魔域出來了,貌似魔尊也沒拿他怎麼樣,這九尾狐可能笨沒發現,可是魔尊帝鴻不可能傻了,發生了這樣的事,還對策夢侯一點處罰都沒有,這實在太奇怪了。”百草仙君越來越說,越是感覺一頭霧水。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還不知道。”無極聖尊道。
只是他們的神使,無法進到魔域去,無法探知到確切的消息。
“反正我總感覺,魔尊一直不現身,一定暗地裡在憋着什麼壞,每次一想,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百草仙君說着,直接縮着脖子打了個寒戰。
無極聖尊抿了口茶,道,“另一半的封天印卷軸,還是沒有下落嗎?”
“燕丘大鬧神域那一年,一片混亂之中就不見了,現在上哪兒找去,老祖也問過他多次了,什麼也沒問着,可這神域都快翻個底朝天了,不也沒有找出來。”百草仙君瞅着他凝重地神色,道,“你最近,似乎對封天印的事,太積極了。”
先前,似乎也問,但是隔好一段纔想起來問一下,最近已經打聽過幾次了。
無極聖尊側頭望,望着園子里正玩得開心的孩子,沉吟了良久說道,“封天印是超越六道輪迴,不死不滅的上古神衹,也許會有辦法讓我能跨越時間回到過去,改變這已經發生的一切,爲此……我願意用一切去換。”
縱使他術法通天,也無法去救回一個已經魂飛魄散的她,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重新回到過去,回到所有的悲劇尚未發生以前,改變這一切。
哪怕,最終要一命換一命,他也要留下
來的是她。
“你說的輕鬆,若是不成,你活不了了,你讓亓霽怎麼辦?”百草仙君聽罷,沉下臉道。
無極聖尊靜靜看着窗外,久久沒有言語。
四十多年時間流逝,人間稚氣小兒成中年,少年兒郎已化作白頭老翁,改變了人間太多的人和事,但對於長生不死的神與魔來說,卻只是彈指一揮間。
魔域,魔尊帝鴻所棲身的魔宮之中,藥池中的人終於長出了完整的模樣,只是皮膚帶着異乎常人的蒼白,指甲漆黑如墨,紅脣似血染,左眼的眼角生出奇怪的紋路,若不仔細去看,倒似紋了一朵血紅的花,襯着近乎蒼白的肌膚,顯得格外妖冶。
魔尊帝鴻,第一次將策夢侯帶入了密室之內,讓他看到了自己耗費幾十年,精心救出來的祝一夕。
“祝一夕?”策夢侯訝然看着藥池中躺着人,走近看了眼,確實是祝一夕的模樣,可是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魔尊帝鴻將那骨片化入她的體內,藥池中的人霍然睜開眼睛,一雙血瞳,冰冷妖異得嚇人,只是卻沒有一絲神采。
“給她一段記憶,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策夢侯稍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問道,“魔尊要給她什麼樣的記憶?”
“她是用血浮屠的魔血重生的,你不是收過血浮屠的記憶,把那一部分給她就是了。”魔尊帝鴻望着那雙冰冷的血瞳,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兒。
大約,永遠也看不到,她曾經那樣明亮的笑了。
策夢侯看了一眼魔尊帝鴻,斂目施術將關於血浮屠的記憶給了祝一夕,血浮屠曾是魔皇座下的四大諸侯之首,手段最是狠辣殘暴,曾經神域無數仙神都是喪生在她手裡的,只是最終也被神域所剿殺了。
魔尊帝鴻給了她這樣的容貌,卻又給了她那樣的記憶,對於神域和無極聖尊而言,可想而知將會是一場多大的劫難。
良久,他收了術法,回道,“魔尊,已經好了。”
“她身上,可還有祝一夕的記憶?”魔尊帝鴻問道。
她現在是他的,他不想她再有關於無極聖尊的一絲一毫,不管是愛,還是恨。
現在的她,不是神,也不是人,而一個魔,一個徹徹底底的魔,她的骨血裡和他們每一個魔族中的一樣嗜殺,甚至比他們更想毀滅神域。
“探過了,沒有了。”策夢侯回道。
他不知道魔尊是怎麼救了祝一夕,但從焚仙爐裡即便能逃生,也不過是個殘缺不全的魂魄,哪還會是什麼記憶了。
魔尊帝鴻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可以出去了。”
策夢侯領命出去,侯在了外面的魔宮。
魔尊帝鴻走近到藥池邊上,拂袖收去了藥池上的結界,“你可以出來了。”
幾乎只是在瞬眼之間,藥池中的人已經出來,身上只裹着原先蓋在身上的布,“你是誰,我又是誰?”
“帝歌,現在起,你叫帝歌。”魔尊帝鴻擡手撥了撥她臉上沾着一縷溼發,“而我,是你的主人,魔尊帝鴻。”
“我想,你最好可以證明,你有資格做我的主人。”祝一夕冷然一笑,帶着血浮屠獨自的狂傲之氣。
魔尊帝鴻並沒有因爲他的挑釁而動怒,只是道,“衣服在那邊,你可以換好了再說話。”
祝一夕轉身去了放衣服的地方,毫不避諱地換上了準備好的衣衫,從頭到腳的墨黑,襯得她的膚色更白,脣色更血紅,血瞳更妖異。
魔尊帝鴻微微側頭,看着蒼白的背脊上血色的紋印,那是血浮屠魔血獨有的印跡。
祝一夕換好了衣服,道,“你既然救了我,就不該給我一副這麼弱不禁風的身體。”
“本尊給你一年時間去寒冰城,如果你能活着回來,你就不會再是這麼弱不禁風。”魔尊帝鴻道。
他需要,她身上的魔性,徹底覺醒。
浮屠塔最擅長的就是吸取別人的修爲,寒冰城他已經給她準備了無數的魔族,妖族,甚至神族的傀儡,只要她能吞噬了他們的功力活着回來,自然就會慢慢擁有浮屠塔的魔功,這一切就算她祝一夕不會,但浮屠塔的魔血也會——題外話——後面就要奪魔
主之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