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是胡大媽派來的。”
我一上前,那個小丫鬟先是給我敬了個禮,隨後一臉焦急的朝着我說道。
我神色詫異的看向那個小丫鬟。
這是哪兒來的小丫鬟,這麼機靈收禮,隨後,又被她說的話吸引住了。
“胡大媽和你說了什麼?”
我直接入題,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先前,我明明是叫胡大媽去叫大夫的,她現在叫一個小丫鬟過來,莫非,是小果出了什麼事情麼?
心頭一轉,微微有些着急起來,目光期待的看向那個小丫鬟,希望從她嘴裡能聽到好的消息。
不過,希望,在她的下一句話落空了。
“胡大媽說,小果快不行了,讓你趕緊過去。”
她的這句話,就像重磅炸彈,讓我腦子了一片空白。
小果……她,不行了……
我站在一旁,喃喃的說着,突然間,一滴水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打了個冷顫。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那滴滑落的淚水。我擡頭看了一下天。
本來今天的天氣挺好的,不知道爲什麼,遠處出現了一片陰雲。
壓抑,森冷。
這是我目前的感覺。
那個小丫鬟說些什麼,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要趕回到小果的身邊。
我推開了那個小丫鬟,也沒和墨賢以及李恬說聲告辭,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往院子裡面跑去。
路途中,我碰到了很多人。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眼前全部是他們緩慢的身影,好像在看一場電影,加了鏡頭緩慢的效果。
他們都用看似關切的眼神,實則是同情、是嘲諷、是嫉妒、是憐憫等等的情緒。
他們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或者詢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我的地方。
我推開了他們的手。不想接受他們一絲一毫的饋贈。
忽然間,我覺得好累,好累。
那是一種從心底泛起來的。既有悲痛,也有茫然。
前幾天還活蹦亂跳,有說有笑,站在我面前嘰嘰喳喳像只麻雀的小果,今天說快沒了就沒了?
一條鮮活的性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廉價和低賤了?
小果纔多少歲?才十四五歲呢,爲什麼就快沒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心裡怒吼着,卻有藏着深深的自責和悲哀。
如果我態度能夠強硬一點,請大夫幫小果看病,小果定然不會這樣的……
“小果,你一定要等我,否則,我絕對輕饒不了你!”
淚水朦朧了雙眼的我,哽咽着喃喃自語道。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裡的淚水,急忙的往我的小院子跑去。
回到院子,裡面沒有一個人,我沒細想,只是急忙的小果的房間跑去。
邊跑我還一邊唸叨着:
“小果,小果,我來了,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見小果的房門是關着的,我一把推開了小果的門。
剛站定好,眼睛搜尋着小果的身影時,我怔住了。
房間內沒人!
我以爲是眼淚朦朧了眼睛的緣故,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還是沒人。
除了光線照射下,有灰塵在飛舞着,房間裡面,確實沒有小果的身影。
“小果,人呢?!”
我慌神了,忙走進屋子找了起來。
可翻找了大半天,我依舊沒有找到小果的身影,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衣服還在,我定然會以爲這個世界上沒有小果這個人。
“小果會去哪裡了呢?她到底會去哪裡了?”
我抱着頭,低聲哭泣着,滿臉的憂傷和無助。
我強行壓下心裡的不安,使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起來。
“對了,胡大媽和木管事呢?他們怎麼都不在院子裡面?”
想了許久,我才發現,院子裡面,根本沒有胡大媽和木管事在。
剛跑進院子來時候,我就是想盡快的見到小果,一時間倒是忘記了那些小細節。
從院子來到小果的房間。整個院子就安靜的過分。
好像院子裡面本身就是空落落的一般。
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就算是小果出現了什麼問題,要緊急挪走,院子裡面也定然會留下一個人在這裡。胡大媽通過一個小丫鬟來找我,也應該會知道我會盡快的趕過來。怎麼她都不在院子裡面了?
而且,小果如果身體不行了,怎麼會突然間移走呢。
這明顯不合常理。
試想,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大夫怎麼可能隨意搬動地方?那可是會浪費不少救診的時間吶。
有問題!
那些疑問在我腦海中串聯起來,組成了一幅清晰明瞭的圖案在我的腦海中出現。
“這是一場針對我的行動,跑,得趕緊跑!”
我被這個念頭給嚇住了,忙起身,準備往院子外面跑。
雖然我並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趕在王府對我展開行動,也不知道是誰,來對付我。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目前,最緊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趕緊逃出這裡。只要逃出這個院子,就安全了。
可我剛起身,準備往屋外跑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往我肩上一砸。
劇痛下,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倒地前,我努力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那個人。
木管事?!
怎麼會是他?
隨後,我便被一股黑暗給包裹住了,只記得一抹似曾相似的松香味,飄入到我的鼻子內,沁人心脾~
……
“咕嚕”、“咕嚕”……
在一陣馬車的行駛聲中,我慢慢的睜開眼睛。
“騰!”
我頓時坐起了身子。
“啊!好疼~”
感覺到脖子很酸,我用手撫柔着脖子,期望着能夠稍微好一點痠疼。
一邊揉着脖子,我一邊細細打量起周身的環境。
“馬車?”
我眼神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眨眼功夫,我又到了馬車裡面了。再細細的看了下身上,衣服十分的平整,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我疑惑的想道。
既沒有電視中演的,給我捆綁起來,也不是劫色,而且,這輛馬車,還是挺精緻的,連小桌子上,都放着我喜歡吃的“福祥齋”的糕點,有點像是出遊,而不是被綁架了。
正想鑽出去看看的時候,一雙白淨的手挑開了簾布。
我一驚,忙退向馬車角落。拿着一個杯子,警惕的看着對面。
“小果,怎麼會是你!!!!”
等挑開簾布,我才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說病危了的小果。
而此時,她言笑靨靨的看着我,一點事兒都沒有,面色紅潤有光澤,看着比我還精神一點。
我昏頭了。
這到底是哪齣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