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發着絲絲寒意的匕首,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僵直的身體,一動不動,眼睛卻在瞄着架在脖子上匕首,感覺這把匕首,和這副場景都在我腦海中出現過一般,就是不知道啥時候的事情。
絞盡腦汁在想這股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我,沒有發現,挾持我的人眼睛閃過了一絲興味,其中還夾雜着隱忍的痛楚。
這個小狐狸還是老樣子,被人脅迫了,眼睛都不會老實點,一直轉動着。
突然,他起了逗逗我的心思,湊到我耳邊,“吃吃”笑道:
“在想些什麼呢?說給我聽聽。”
熱乎的氣息從我耳邊劃過,一股酥麻的感覺升起,不自覺的,我耳朵抖動了一下,並且下意識的說道:
“爲什麼覺得這副場景很熟悉呢?難道我們認識?”
說完,我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也是這般,我被一個妖孽男給挾持了,而且,聲音也如此的相似....
我的身子更加僵硬了,小心翼翼的偏過一點頭,乾笑着說道:
“好巧啊,今個又遇上了你,還真是有緣!”
邊說着,手還小心翼翼的伸向袖口,想去拿放在袖口的那一小包粉末,雖然是“癢癢粉”,但只要找到了機會,把粉末往他眼睛撒去,那麼,應該可以順利的逃過他的魔抓。
其實,我一點也不自信能夠把粉末撒向他的眼睛,上次能夠成功脫離,是由於妖孽男受了重傷,也有他小瞧了我的原因,而這次,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估計他沒那麼倒黴,每次挾持我都受傷,況且我又不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只能找準一個時機試試看。
只是,沒想到他還記得我這位無名小卒,果然是小肚雞腸、愛記仇的男人,我不由撇了撇嘴,不屑的想到。
妖孽男被我的這番話給逗笑了,實在沒想到我有這麼的活寶,嘴角揚起了一絲魅惑,悶聲道:
“是啊,我們真是夠有緣分的!”
說完,用匕首背面貼在我臉上,把我偏過的臉扳正。
我被他這個動作給驚住了,立即放下暗中活動的手,很配合的主動偏回頭,不敢有所動作。
“不要隨意耍什麼小動作,要不然,我一失手,把你這嬌嫩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的話,可就不好玩了。”妖孽男很滿意我的識趣,看着我像木偶一般的站着,嬌嫩的頸部細膩白皙,在光的照射下,越發的光潔,伸出沒拿刀的手,不自主的用大拇指摩擦着我那嬌嫩的皮膚,輕笑道;
“如果,你覺得你的脖子能抵得過我這把鋒利的匕首,倒是可以試試。”
本來,我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住了,實在是沒想到他來調戲我,而後他的這番話下來,更是讓我無比鬱悶。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我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連白眼都不願意翻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說吧,你挾持我就算了,爲啥還要調戲我,難道我這副小嫩芽的身板也能入得你的法眼?丫的,不要落入我的魔掌,否則,有你好看的。
心裡不斷的碎碎念着,就差問候妖孽男的全家了。
妖孽男摩擦了一會我的嬌嫩的頸部,悶哼了一聲,眼睛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住了。而胡思亂想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細節。
妖孽男鬆開了摩擦我頸部的手,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之際,他突然說道:
“昨晚,那場表演真是精彩,不過,我走南闖北,也沒有聽過這麼一首...”妖孽男頓了頓,似是在想怎麼措詞,不一會,他說道:
“沒聽過一首詞句如此通俗易懂的,而且曲調也是朗朗上口,不知是哪位高人作的?”
說完,不動聲色的拿眼瞧我,實際和我拉開了點距離,在用手摁在受傷的胸口,彷彿這樣,能夠緩解一點身上的疼痛。
該死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哪裡會受這麼重的傷!
妖孽男想到昨晚的那場激鬥就鬱悶萬分,本來他看到林臻淮一個人待在廂房,就闖進了林臻淮的那間廂房,想去教訓一頓林臻淮的,卻不料遇上了一個戴面具的男子,而林臻淮已經迷昏在了一旁。戴面具的男子看到他出現,一語不發的就衝了上來,想要制住他,然後,兩人就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
不過,打就打了,反正他也閒的蛋疼,正想找個人鬆鬆肩膀,而且這個面具男武功竟然也如此的高,兩個人打的是勢均力敵,可是,沒想到的是,正當他打得正酣時,十三姑娘衝了上來,原來的平衡狀態,在十三姑娘的加入,瞬間打破,雖然十三姑娘的功夫不見得多好,但是兩個人攻擊也使得妖孽男節節敗退,根本無力招架,更在他手忙腳亂之際,被面具男用劍刺到了胸口,如果不是他身上還留着底牌,估計這條命就要留在怡紅院了。
等我傷好了,再來好好找你們算這筆賬!
妖孽男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惡狠狠的想到。
此時,我被妖孽男那個問題搞得忐忑不安。難道昨晚妖孽男就注意到我了?
不是吧,表演的時候,我可是被那些女婢打上了老厚一層的胭脂,連我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這個妖孽男怎麼認出來的?難不成,我身上還有啥特徵。
正想檢查一番的我,才注意到頸上那把吞吐着鋒利寒意的匕首。
好吧,還是等有機會自個檢查一遍好了。
不過,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通過這首歌發現了什麼?還是說,只是隨便問問的?
我一時有點分辨不清楚妖孽男,神情變幻莫測。
還是先忽悠一下吧,心下安定的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似不經意的說道;
“這是我在以前未入府前,在家鄉聽見一個乞丐唱的,覺得好聽,就學了。”
妖孽男也不以爲意,他一開始就是想拖延一些時間罷了,加上有些好奇,所以就問了,只是,胸前的血好像流的越發多了,眼前恍惚一片,連手上的匕首也開始顫抖起來,重重的咬了嘴脣一下,咬破的嘴脣沁出了血液,妖孽男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巴,入口的一股淡淡的腥鹹的味道,但是也讓他迷糊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清明。
妖孽男爲了不被我發現他受了傷,死死的壓抑住那股暈眩感,悶聲道:
“哦,原來是那樣啊。”
我感覺有些奇怪,因爲聽着妖孽男聲音,裡面好像夾雜隱忍的痛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正想試探他的時候,妖孽男突然把匕首往我臉上一貼,語氣淡然的說道:
“最好是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很識相的保持着殭屍的動作。
漸漸的,他又不知道抽些什麼風,擱在我頸上的匕首一上一下的,看的我心發慌,連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天吶,不用這樣對我吧,本來穿越一次就活的不容易,現在還隔三差五的就給我上演一部驚心動魄的“好戲”,而且,這個主角還是我,要不要這麼命苦啊!
我欲哭無淚,簡直就是一部穿越辛酸史啊!
眼睛隨着他的匕首一上一下,我顫着音說道:
“喂,你可不可以拿好這把匕首,我的脖子可抵不住你的鋒利匕首啊。”
下意識的,我的身子死死的靠在妖孽男的身上,彷彿這樣才能爭取和這把晃動的匕首拉開距離。
妖孽男聽到我說的這番話,嘴角揚起了一絲苦笑,心裡暗自想到:
“要是能拿好這把匕首就好了,估計又要栽在這個丫頭的手上了。”
這樣想着,腦子了混沌了起來,眼睛也一陣陣的恍惚。手上的匕首也拿的越發的不穩了。
我看着他晃動的厲害的匕首,連忙又向後退了一步。只是向後退的時候,腳不小心的踩在了妖孽男的腳,妖孽男被我這一腳踩的發疼,疼痛立刻讓他的眼神從恍惚恢復到短暫的清醒,趁着這個空檔,他拉開匕首和我頸上的距離,突然拿出一個藥丸,往我嘴巴里塞。
慌亂中的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下意識的吞掉了妖孽男塞到我嘴裡的藥丸。
等我吞下藥丸,妖孽男頓時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陷入黑暗前,他喃喃道:
“這是一顆毒藥,不要.....”
“砰!”
我回過神,眨了眨眼睛,臉色怪異的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妖孽男。
這是什麼情況?我還沒動手呢,他怎麼就昏迷過去了?
用手捏了捏下巴,我暗自思忖着,想起剛剛他語氣中夾雜的痛楚,我蹲下身,往他身上摸去。
等摸到胸前時,入手的是粘稠的潮溼感,拿起手一看,我眼前不由暈眩了起來。
一手鮮紅欲滴的血液。
扶在牆上喘息的我,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看來,今天還不得不做個好人了。
很憂傷的扶着額頭,用怨恨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一臉蒼白的妖孽男。
你丫的,昏過去前都不忘記禍害我,你怎麼不給我去死呢?
一臉抑鬱的我,站在院子糾結了一會,心不甘情不願的扛着他,往我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