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賦有磁性的男聲,“不要再跑了,你想膝蓋上的傷再嚴重是嗎”?
“我的膝蓋好很多了,快來追我”。
“你再跑這麼快,我就不跟你玩了”。
“你不是吧,竟然跑不過我,一天只知道學習,不鍛鍊身體嗎”?
“我是怕你把腳歪了,傻妹妹”。
“不會的,我又沒有穿高跟鞋出來”。
“你這雙鞋跟還不是高”,男生說完慢慢的靠近了雪兒,瞬間把她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雪兒高興的嚷着,被放下的她又向遠方跑去,男孩也迅速的追了過去,看着漸小的白影,我毫不猶豫的翻過了柵欄。
他們在操場的另一邊一會兒跑跑,一會兒又抱抱,一會兒又彼此依偎着對方,我在操場的這一頭邊走邊望着他們,說不清內心的感覺,沒有憤怒,沒有醋意,甚至沒有迷霧,只覺得一切都是空白,腦海裡完全空白。
我終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陸迦佑了,上次是看見他的樣子,這次是聽到他的聲音,這種低沉又帶有磁性的嗓音,連我都覺得很有誘惑力,如果可以從聲音來評判一個人的話,那這個迦佑的聲音真是太好聽了。
我自覺的坐在操場的樓梯上,就這樣默默的望着他們,這時的雪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同,她笑的是這麼的爽朗,每一個甜美的笑聲都是發自內心,讓我都身受感染,這時的雪兒纔是真正快樂的她,沒了那種大姐大的豪邁,沒了那抹不同的環境下所展現出來的虛僞腔調,有的只是小鳥依人,有的只是無盡的溫柔。
“我錯了,哥哥,好了,好了,不要鬧了”,雪兒後退的求饒着。
迦佑又跑上去抱起了雪兒,兩個人緊緊相依在了一起,我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隨時碰到雪兒,她的身體都是僵硬,而這個男人卻可以肆無忌憚的觸碰她,一會兒想起了還可以把雪兒扛在肩膀上。
我的內心爲什麼沒有感覺?爲什麼不會疼痛?難道已經麻木了嗎?還是一種不言而喻的偃旗息鼓?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何來失去。
我是否該銷聲匿跡?是否該悄然離去?可是爲什麼我卻覺得身體輕飄飄,這種情況應該是腳步沉重纔對,我爲什麼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飄渺,就像靈魂和身體已經完全分離,哪裡都去不了。
他們是如此的默契,如此的恩愛,只見那個迦佑又從後面摟住了雪兒,雪兒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腳步一致的行走着,兩個人都是穿相同的白衣,這種融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在散步。
老天在可憐我嗎?瞬間就飄起了小雨,是否天空都在爲我流淚?迦佑還真是個男人,知道雪兒喜歡淋雨,直接脫下了衣服搭在彼此的頭上,他同我一樣,不想去阻止雪兒的浪漫,同時也擔心她的身體。
雨似乎下大了,迦佑也不再管雪兒的喜好,執意的摟着她向欄杆走去,雪兒既然如此的乖巧,他讓她怎麼做,她似乎全聽他的。
我擡頭望着空中的飄雨,終於忍不住的哭泣。
不知道坐了多久纔回家,母親早已熟睡,全身溼透的我拖着沉重的腳步,直接走進了房間,有氣無力的推了一下門,這種力度只讓房門動了一下,走進屋子不再做任何的思考,頭腦一片空白和暈厥,直接倒在了牀上。
第二天,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的我心煩,一夜無眠的我只覺得頭昏腦漲,軟弱無力,像是生病了一樣,輕撫了一下額頭,只覺得全身發燙,要去找雪兒嗎?很想知道昨晚上他們是怎麼過的?雪兒的父親不在家,迦佑是否會留下來過夜?
撐着牀沿準備站起來,轉念一想,現在天都沒亮我就去打擾他們,是不是太不給雪兒的留面子了,萬一他們真在一起,現在還沒起牀呢,那我豈不是太不懂事,非要去破壞別人的好事嗎?
但想想怎麼都覺得很不爽,很明白道理,他們早就認識彼此相愛,我要去破壞的話,那我纔是真正的第三者,我怎麼可以讓自己如此的卑劣呢?可是內心的這抹不甘怎麼也揮之不去,看了看時間,五點四十分,我就這樣在牀邊坐了四十分鐘,難道一直這樣坐下去嗎?還是乾脆回青花路算了。
無論如何,我想我都必須出去透透氣,只覺得屋裡實在是太悶,穿上球鞋,走出樓洞開始奔跑了起來。
腿腳爲什麼這麼不聽使喚?腳步不自覺的就邁向了雪兒的門前,望着裡面一片詳和,雪兒一個人,或者是他們兩個人還在睡覺吧?
猶猶豫豫的我隔着窗戶向裡面張望着,可惜什麼都看不見,我剛想輕聲呼喚她的名字,下一秒便咬上了被雪兒咬破的嘴脣。
這麼早去找她,換了我是雪兒的男朋友,我會怎麼想?現在我跟雪兒的關係本來就微妙,如果迦佑再給她施加點壓力,那我怎麼辦?做她的朋友成爲她的知己肯定不可能,甚至連分享她幸福的機會都沒有,我捏緊了拳頭,強迫自己挪動着腳步,沉痛加沉重的回到家中,背起書包返回了青花路。
這是最難過的一天,父親不在家,我將纏綿的音樂打開,邊抽菸邊喝着啤酒,眼淚一顆一顆的滑落,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我還痛苦什麼?道理很明白,可惜就是做不到。
前晚給雪兒說,讓她去跟迦佑接吻,去尋找什麼叫初吻,昨晚他們就在一起了,我真是作繭自縛,迦佑這麼早認識雪兒,這麼早愛上雪兒,卻一直沒有碰過她,很清楚在那男人的心目中,雪兒是何種地位的存在,被我這麼挑一挑,終於把他們的愛戀挑成了現實,我笑望着自己,也算做件好事,雪兒再怎麼理智,迦佑再怎麼隱忍,都抵不過愛情的魅力,既然有火花,爲何不早一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