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你現在有空嗎”?
和雪兒在走廊上相遇,她叫住了我,我忙回答道,“有空”,難道她打算和我去天台上看風景?我好生高興。
雪兒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鑰匙對我說道,“我現在要去開會,你幫我去取下信,我們班的郵箱號碼是A—6”。
“好”,她交給我的任務,我總是很愉快的接受,她誰也不找,惟獨找我,足以看出她對我的重視,我很滿足。
雪兒說完,向學生會走去。
A—6,我仔細找尋着這個號碼,最後才發現,這個小櫃子在最底層,打開門,取出厚厚的一疊信,我突然有了一絲興趣,想看看這麼多信都是寫給誰的。
是不是寄錯地方了?我越看上面的名字越覺得不對,我們班沒有這些人啦,在厚厚一疊信當中,只有幾封信是寫給班上同學的,剩下幾封是雪兒的,其他就是我不認識的人了,我仔細看了看‘南宮逸雪收’的字跡,這封是輝的來信,我敢肯定,他的筆跡我認的出來,鼻翼裡不自覺的又泛出一絲酸楚。
我似乎有了一種衝動,很想把這封信毀屍滅跡,又很想悄悄的拿回家看看到底上面都寫了些什麼,我捧着信,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理智大於了情緒,放你一馬吧,連同這些不認識的信通通交給雪兒,讓她來處置。
下午整整兩節都是體育課,男同學們打着籃球,女同學們打着羽毛球,在交往的便跑到小角落裡談情說愛去了,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教室裡看向窗外,這一週輪到我們這一排坐窗邊,這是我最喜歡的位子,可以足不出戶,感受外面的世界,也不需要跟同學們有過多的接觸,就象現在這樣看着他們,對我來說就夠了。
我漫不經心的看着窗外,等着雪兒的歸來。
半節課後,雪兒走了進來,我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很想對她微笑一下,但不知爲何,每當我看見雪兒的時候,我的面部表情都會迅速變的嚴肅起來。
以前是因爲從小的孤僻讓我沒了多餘的表情,後來受委託被迫和雪兒相處,在她的帶動下,我漸漸有了一絲笑容,但是現在,從我知道我愛上了雪兒那刻開始,我就在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感,可惜冷漠的外表下卻無法遮掩住我那顆迷失的心。
雪兒依然象以往一樣對我嫣然一笑,然後坐到座位上開始寫工作總結報告。
我悄無聲息的走到雪兒前排坐下,“信我拿回來了”。
“恩”。
“有很多人的名字我不認識,是不是寄錯地方了”?
“名字念給我聽”。
我看着埋頭寫報告的雪兒,停頓了一下才念道,“伊飛曼”。
“是我”。
我馬上把視線轉移到雪兒的臉上,看她依然在認真的寫着報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時我纔拿過第二封信念道,“楚蕭雯”。
“是我”。
我露出一絲淺笑,覺得事情似乎變的越來越有意思了,在雪兒的身上到底藏有多少秘密?如此琢磨不透的女生,真是讓我着迷,“藍夢”。
“是我”。
“七妹”。
“是我”。
“山口美慧子”。
“是我”。
“helen(海倫)”。
“還是我,不用唸了,都是我的信”。
這時雪兒才擡起頭看向我,我微笑地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名字”?
“基本上都在你手上”。
“呵”,我輕笑了一聲,微眯着眼直視着她,希望雪兒能給我一個解釋。
“這些信,有些是我的筆友寫的,我用的是筆名,有些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外校那些大姐大,大哥大寫的,用的是藝名,這些藝名是他們給我取的”。
“爲什麼要用假名字”?我不是很理解,難道因爲好玩?這麼多名字,雪兒記的過來嗎?
“我媽就是學校的老師,用真名字,我能收到信嗎?再說都用同一個假名,班上同學會懷疑的,我跟你說過,我那時的處境很艱難,同學們很喜歡告我的狀”。
很無奈的事情,雪兒卻能以輕鬆的口吻說出來,我感覺我的內心隱隱作痛。
雪兒給我解釋的非常詳細,我很高興我跟她之間有這份默契,自從輝走後,在這個班裡,我是唯一一個雪兒願意作出如此耐心解釋的人,有這份殊榮,我很高興,但不知道雪兒面對以前的輝,是否也會有這麼好的耐性?我除了心痛之外,又多了幾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