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藥不能止疼,抽菸才能止疼嗎?龍娜胃痛都知道吃藥,她爲什麼要跑去抽菸?難道真的已經被帶壞了?
雪兒望着我輕笑道,“我想吃啊,可惜藥放在寢室裡了”。
“那龍娜呢?她身上不是帶的有藥嗎”,我不假掩飾的指出了這個罪魁禍首,我是親眼看見龍娜吃藥的,所以我敢肯定,猜想着龍娜是否不肯借藥給雪兒卻遞給她一支菸,想當初龍娜胃疼的時候雪兒還把自己的藥奉上了。
她笑笑的說,“就一顆,她那顆藥還是找我要的呢,我出門的時候都說要帶藥在身上的,結果去了趟傳達室,轉身就忘了,所以說今晚上該疼”。
“你還開玩笑”,我面色冷肅的訓斥着她,“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還喝酒,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注意”。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啦”,雪兒賠笑的說着。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你說你……”。
她極爲不滿的發出一聲“切”,打斷我的話語,轉過頭去。
我急忙閉嘴,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對她說教了?我自己都沒發覺,看到雪兒有什麼地方不對,我總喜歡去說她兩句,望着她輕揉着自己的胳膊,我遲半分的問道,“我剛纔是不是把你的手弄傷了”?
“沒有啊”,依舊還是一抹輕鬆的口吻。
“真的嗎”?我很是懷疑。
這麼使勁的把雪兒從窗臺上拉下來,右手一直緊拽住了她的胳膊,還沒等她站穩就搶過她手上的菸頭,雪兒看見我握在手心裡所顯出來的慌張,不去顧及她是否吃力的想搬開我的左手,焦急又心痛的想快點把菸頭從我手中拿出來,她越搬動我的手指,我拽她的胳膊就拽的越緊。
我知道那時的她有多擔心我,我卻不配合的將手掌緊緊合攏,拽她胳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也許只是想發泄自己的憤怒吧。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埋着頭不敢看她,我知道我之前的力度,很擔心是否已經給她造成了嚴重的淤傷。
在操場上,從雪兒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很想開口問她,但遲遲不敢開口也開不了口,真的好後悔,好後悔自己的莽撞,我猛咬了下嘴脣,沉重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都說了沒事了,你幹嘛道歉”?雪兒望着我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我轉過頭去望着月色,心痛的說着,“我知道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看啊”。
她邊說邊把衣袖捲起以示證明,我急忙轉過頭輕捧起她的手臂仔細端詳,在微弱的月光下,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這一刻我才反應過來,她爲什麼會這麼爽快,明明知道看不見還故意讓我看,我大夢方醒的擡起頭命令道,“到鍋爐房那兒去”。
“我纔不去呢,懶得動,再坐一會你該回家了”。
我放開了她的手,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同時也不用猜測了,我很清楚雪兒的手一定被我抓傷了。
“別這麼不高興嘛”,雪兒看了看我的說,“大不了等會下去我讓你看”。
“你說的哈”。
“恩,我說的”,雪兒很誠懇的保證着。
我在難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很鄭重的乞求,“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抽菸”。
她眨着眼睛調皮的笑顏,“我也沒抽幾次啊,也不過就三次而已嘛,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抽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氣,我皺着眉頭大吼道,“三次,你跟哪些人抽的,因爲什麼原因才抽的”?
“三次都是因爲胃痛啊,前兩次都是在寢室裡面,胃疼了又沒有藥,我就找龍娜要了根菸來抽,龍娜這人其實挺不錯的,她還陪着我抽,第三次就是剛纔啦,我沒想到你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又是龍娜,我就知道是她,我嚴聲正道,“以後胃疼就去吃藥,不要靠煙來解疼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你就跟龍娜一個口吻,她也愛這麼說”。
“是嗎”?我真沒想到,難道是我誤會龍娜了,正因爲對她的印象不好,所以什麼壞事都想到她的頭上。
我想最後再確定一下看該怎麼做,等一會兒或者明天去找龍娜談談,叫她以後不要再給雪兒煙,打算今後自己身上也長期揣藥算了,現在的雪兒病發頻繁,應該需要隨身揣藥的。
想到此,我嚴肅的問道,“今天的煙是誰給你的”?
“找企鵝要的,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呀”?雪兒撅着小嘴不耐煩的抗議。
我想了想企鵝不就是樓下機電班的那個胖女孩嗎,原來在我們學校抽菸的女孩這麼多。
再看看雪兒一臉的不滿,她今天能配合回答這麼多問題就不錯了,脾氣還是如此的不好,多問兩句就發火,要麼就是繞繞繞,繞個沒完。
我轉移話題的,語氣極度溫柔的說,“雪兒,你是什麼時候得胃病的”?我想了解更多,想清楚的知道我該怎麼做,又該做些什麼。
雪兒停頓了半刻,我以爲她不會再回答,正在我冥思苦想找尋新話題來了解她時,雪兒低沉的開口,“很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