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電梯的我無聲的嘲笑,從始至終把雪兒當成一棵搖錢樹,有這麼做父母的嗎?算是破財免災,用這筆錢從今撇清血緣關係。
雪兒望着窗外默默的流淚,我壓抑着自己的憤怒輕聲勸慰着,“不要難過,錢沒了可以再掙,今天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你以後不用再去面對他們了”。
“那是多少錢?一分一釐的攢着,他們倒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
聽雪兒像失了魂的大笑,滿臉淚痕,我急忙停下了車,將雪兒緊緊的擁入了懷中,“不要這樣,只要人活着錢算什麼,不要難過,沒關係的,有我在呢”!
雪兒也緊緊的抱住了我,悲傷的吶喊,“爲什麼?我爲什麼生在這個家……迦佑哥哥爲什麼要離開我?…………到底爲什麼………”?
緊抱住近似於瘋狂的雪兒,讓她狂躁的身軀安靜下來,聽她痛苦的撕吼,我不停的安慰着,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連三的打擊,任何人都無法承受,我到底該怎麼樣做?雪兒下一步又會自殺嗎?
回家便偷偷的給小杰打了個電話,另一輪保衛大戰要開始了,我又會像以前那樣寸不不離的守護在雪兒身邊,直到再次掃盡她心中的陰霾。
從院裡出來輕呼着雪兒的名字,不見她的蹤影,我頓時慌了神,再見雪兒的手機鑰匙都在家裡,她到底去哪兒了?
我急匆匆的拿起鑰匙便出門,四處尋找着雪兒,手機不停的響起,所有人都在幫我尋找失蹤的雪兒,我在心裡默唸着,“你到底在哪裡?千萬不要發生意外”。
天空中飄起了細細小雨,瞬間狂風大作,雷鳴雨急,我的情緒更加緊張,路上匆匆的行人慌亂的躲避着急雨,本已暗黑的夜空顯的更加慘淡。
突然,我看見馬路正中央站着一個白點,迅速穿過馬路,來往的車輛通通急剎車,再見白點,所有的車輛在她身邊都緩慢行駛,生害怕撞上失意的人兒。
快步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腕深沉的低吼着,“你幹什麼,站在馬路中間想死嗎”?
背對我的雪兒緩緩的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攙雜着悽美的笑顏。
我難過至極,“跟我回家,不要站在馬路上,很危險”,雨急路滑,車來車往,這又是十字路口,指不定哪輛車就成了替罪羔羊。
雪兒依舊悲傷的笑着,並不言語,彷彿已將自己置身於一個無人的世界,再無法聽見我淒厲的勸慰與疼痛的焦急。
良久,良久,雪兒纔像回過神般的放聲痛哭,語無倫次的述說着她悽慘的命運,我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不停的撫摸着她的秀髮,“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我們回家吧……”。
雪兒痛苦的嘶吼,“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
痛與淚迷溼了雙眼,再瞧街道兩邊,站滿了尋找雪兒的朋友和同學,連社會上已經退役的老大也停下車~站在了馬路中間。
多麼壯觀的場景,可是卻演繹着多麼痛苦的情節,所有人都沒有避雨,焦急探望着雪兒的悲悽,祈禱着命運如此坎坷的女孩能挺過這一次的劫難。
西海路的駱哥走向我們,輕聲的言語,我緊擁着雪兒,小心的附和着,生害怕會再次刺激到雪兒那脆弱的神經。
坐上駱哥的車,大家都沉默不語,望向窗外的雪兒默默的流着眼淚,一大羣車跟在我們後面,沒坐上車的朋友便自想辦法到目的地。
回到家裡,讓雪兒服下安眠藥,我確實她已熟睡,又留下豬豬和肥肥二人守護,這纔來到樓下的街邊攤,所有今晚尋找雪兒的朋友都坐在那裡等我,所有的人都是陰沉着一張臉,我卻是紅透了雙眼。
拿起杯子,低沉的道出一句,“今晚謝謝大家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謝謝了”,眼淚決緹般的流淌,心中無限牽掛雪兒的將來。
鳳凰路的申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謝什麼!逸雪是我們的朋友,又是小陸的遺孀,應該的,只是…………”,哽咽的申哥也再無法說下去,瞬間也紅了眼眶。
望着這屋子裡的人,各個都嘆息,各個都在悲傷,太北路、金沙路等等路的老大都有些捶胸頓足的舉壯。
西海路的駱哥吐着濃郁的香菸,“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小陸就這麼走了,多優秀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跟他們並不太熟的小鐘也受到了感染,毫不拘束的遞上了香菸,“我到現在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做朋友的都這樣,更何況逸雪,我真擔心她活不下去”。
下一秒吳墨便砸了自己的酒杯,“這麼痛苦,要靠失憶來忘記,現在又受到這樣的打擊,她媽到底是不是人啦”?
他身邊的羅琴也是帶有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未婚夫,剛輕拍了兩下以示勸慰,再也忍不住撲向吳墨的懷裡痛哭流涕。
小杰緊抿着嘴角,這才沙啞的對我說道,“葉楓,從這一刻開始,你又像以前那樣二十四小時陪雪姐,我只要有空就會來”。
他身邊的峰子急忙搭上了小杰的肩膀,“你還是把店守好,不要讓葉楓分心,逸雪有我們這些同學輪流守護”。
優來到了我的面前,輕輕的按着我的肩膀交代着,“我現在就回家拿手銬,你晚上還是要銬着她睡覺,以保萬全”。
痛苦的我微微的點了下頭,“我知道,謝謝了”,優強顏歡笑的對我笑了笑,快速的走出店裡,啓動起他大哥的轎車。
“葉楓”,淚流滿面的鄭鈴,小心的問着,“你說逸雪這次會不會…………扛不住”?
我望着她的眼睛,放出了堅定的語氣,“不管扛不扛的住,我絕對不會再讓雪兒自殺,絕對不會”。
太北路的老大開口了,“葉楓,這一次也算上我們”,他邊說邊指了指衆老大,“我們雖然退了,但手下還是有人”,邊說邊指着他帶來的小弟太妹們,“我們一定會盡責,小陸已經不在了,我們一定要把逸雪保下來”。
金沙路的老大拿着酒水緩緩的倒了一地,垂頭沉重的述說,“小陸,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你的女人保下來,一定會讓逸雪活下去”。
我再次舉起了酒杯,“真的謝謝你們,我說雪兒不在了,你們全都幫忙出來找,真的謝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