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活動筋骨,伸個懶腰。
雪兒忙說道,“對不起啊,我睡了這麼久,把你的腿都睡麻了吧”。
“沒有啊,還能動”,話是這麼說,卻悄悄做着小動作,一緊一送的活動着大腿的肌肉,見雪兒的臉色有些微白,我連忙催促,“你把衣服穿上吧,你穿這麼少”。
她似乎也覺得有些冷,把我的衣服簡單的搭在了身上,外面的雨下的似乎越來越大,風也越吹越猛,厚厚的窗簾布都有些被掀了起來,此時睡覺的同學陸續的坐起,靠近窗邊的同學,包括我也去關着窗戶。
室內恢復了往日的喧譁,大家都精力充沛誰還有心情看接近尾聲的閱兵,國慶節那三天各個地方都搭的有露天電影院,全是演這些,不是<閱兵>就是<東方紅>,要不就是<冰山上的來客>這類型的愛國片。
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這時黃老師才走了進來,“今天讓你們看了一天的閱兵,下次上晚自習我要給你們講課的哈,你們敢逃晚自習嘛”。
小志急忙嚷道,“老師不要嘛,我們走讀生好難得走啊,大不了下次上課的時候我們少點自習,都拿給你講課嘛”,同學們紛紛的附和着。
黃老師淺笑的說,“還敢討價還價,沒得商量”。
同學們又開始說着好話,最後黃老師還是心軟的讓步,決定下次講滿兩節課,隨機抽查同學們的聽課情況,有回答不出來的就再也沒有看碟子的機會。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一窩蜂的奔了出去,我緊跟着雪兒和她下去拿書包,其實拿不拿都可以,反正我晚上也要來學校,同學們都不慌不忙的站在教室裡,看着窗外的大雨和冒雨奔跑的人羣,等待着別人從寢室裡拿傘來接他們。
喜歡淋雨的峰子他們早就不見了蹤影,我和雪兒站在大門前,她緊抱着電腦書,生害怕雨點把書本打溼,但又害怕時間來不及,有些焦急的看着表。
我默默的靠近了雪兒,也害怕這時颳起了狂風侵襲她的身體,雪兒把肩上的衣服取了下來,“你快搭着衣服回去吧,這雨看來一時半會也下不完,等會再下大了就麻煩了”。
“那你呢”?
“我等等啦,看有沒有經過的同學帶的有傘,沒有的話我也只有跑羅,用書擋雨啦”,她笑了笑的把書舉到了頭上。
“你捨得”?我戲弄的說着,雪兒怎麼可能捨得,大部分同學到了期考時,書本都成了麻花狀態,惟獨雪兒的書還象新的一樣,虧她還是翻閱的最頻繁的一個,好學的人都很珍惜書籍,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雪兒嬉笑的不再言語,我接過了她遞來的衣服舉過了頭頂,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大雨,預先有同學準備雨傘的機率也十分渺茫,我望着她說,“走吧,我送你過去”。
雪兒先是一楞,下一秒還是意識到了時間緊迫,乖乖的鑽近了我的懷裡,我看了看她的動作極其不規範,回想着電視裡的情景,“你的手搭這兒,拉着這兒,這樣一會跑起來才能同步”。
她不假思索的按照我說的方式做,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腰,另一隻手將書卷起的拉住了衣領,而我同樣也是,一隻手拉住了衣領,一隻手緊摟住她的肩膀,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跟雪兒一起喊着“1、2、3”,同步的奔進了大雨中。
瞬間希望風雨再猛烈些吧~(@o@)/!這樣她才能把我摟的更緊,也只有這樣我纔有資格把她抱進懷裡。
“你等雨小點再回去吧”,雪兒還是有些被打溼的說道。
“我知道,你快進去吧”。
目送着甜美的她,我隨即踏上腳步跟上樓去,癡癡的站在窗外看着裡面,老師還沒到的教室雪兒已經在抓緊時間練習打字,似乎交錢來這裡學習的學生都很自覺,各個都在自覺的操作電腦。
‘譁、譁’的甩水聲響起,我無聲的回頭望去,只見微機老師邊走邊甩着雨傘上的水滴,我們彼此的目光兩兩相對都楞了一下隨即擦肩而過。
老師一定覺得很奇怪,電腦室在二樓的盡頭,而我就站在最後一扇窗外,他一定在想我爲什麼要偷窺裡面,是想來報名學習?還是別有目的?
我的手輕握着那件還在滴水的襯衣,左肩膀也被雨侵染臉色也有些蒼白,只是那雙灼熱的眼睛充滿着火焰,我甩甩頭的冒雨走在天地間,腦海裡依然還在回憶着剛纔跟雪兒這一路的吶喊,突然頭頂一把雨傘略過,我才注意到面前的這張容顏。
“你沒事吧?發燒啦?爲什麼眼睛都是木的?還是受啥刺激了”?
龍娜望着我說了一大篇,我看着她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這種笑容把她嚇了一大跳,龍娜從最開始的迷惑,到後來的深思,再到現在的緊張,她急忙撫上我額頭焦急的戲語,“完了,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
我對她這個人毫不在意,哪怕她在爲我撐傘;對她說的話也毫不在意,哪怕她道來的全是一片赤誠,唯一在意的是她的手,寒風冷雨中她的手冰涼我並不抗拒,但我卻十分介意她的觸摸,像觸電一樣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低沉的嗓音說了一聲,“謝謝,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