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結束後,站起身的雪兒依然用右手輕扶住椅背,順時針一步一個點的,很有節奏的從椅子背後走了一圈,直至椅子左側停下,很自然的側身坐下去,左手從左小腿一直摸到臀部,直至身後空出來的椅凳角,身體向後仰,左腳也隨之翹了起來,膝蓋彎曲,最後將左腳繃直放下,又是一個看似用手掌力度將自己推起來的動作,站起來的雪兒雙手隨意的放在大腿兩邊,很自然的在原地邊踩點邊轉圈,最後面向椅子左側,她將左腳掌放在了椅凳上,像剛開始那樣只擺動肩膀,胯部的擺動力度稍小,最後將左腳拿下來,剛好與右腳併攏,稍斜的坐到了椅子上。
這剛好符合了薛老師教我們的坐姿禮儀,黃金分割法。
下一秒雪兒站起身將椅子搬向薛老師。
戰龍大聲的問道,“完了”?
峰子也跟着起鬨,“再跳一遍”。
男女同學紛紛叫嚷鬧翻了課堂,薛老師滿面笑容的問道,“你自己編的呀”?
雪兒羞笑的點了點頭。
坐在教室那頭的小雅跟小賢跑了過去,拉扯着非要跟着雪兒學。
我坐在地上無比自豪的望着雪兒,她真是能文能武,坐在另一頭角落的龍娜從我面前走過,我的視線不得不注意到她,只見她有氣無力表情很難受的樣子,臉色發白輕按着胃部,我猜想她是不是病了?或者說是肚子疼?
她走向老師說了幾句,我的視線又專注於站在老師身邊的雪兒,發覺雪兒的臉色不太對,按理說一場熱舞跳下來任何人都應該是雙霞滿面纔對,她的臉色爲什麼會如此蒼白?
平日裡雪兒的膚色雖然偏白,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我立刻站起身向她走去,待我走近雪兒剛好也轉身,與我四目相對下她又轉過頭去對薛老師說道,“讓葉楓陪我去嘛”。
老師點頭尋找着我,哪料我就在眼前,“葉楓,你陪逸雪去醫務室”。
我有些慌神的“啊”着,跟着雪兒的腳步離開了舞蹈室。
“怎麼了”?我心慌慌的催問。
“陪我出去開點藥,我胃不舒服”,走出教學樓時,雪兒邊說邊把住了我的肩膀。
我緊張的望着她,“怎麼會胃疼呢”?
“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說話”。
我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凝重的雙眼緊盯着她不放,快速思索着。
難道是因爲剛纔的舞蹈把腸胃的哪個地方給扭到了?但應該不會呀,剛纔的舞蹈雖然火辣,但並不激烈,想想之前的雪兒,這麼注重形體的她,今天也沒看見鍛鍊,從薛老師講完課開始就一直坐在我身邊,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也不言語,從早上開始雪兒就是這樣,難道她的胃早就不舒服了?還硬撐着把舞跳完?難怪她今天會失態,原來只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分散疼痛感。
走完教學樓向左走就是學校後門,右走就是學校正門,醫務室就在正門那個方向,雪兒把着我的力度將我往左邊攬,我急忙開口,“不是去醫務室嗎”?
雪兒發出了顫抖的聲音,“出去開藥,醫務室沒有”。
她聲調的改變引起我的心臟陣陣緊縮,還好教學樓與後門的距離相隔還不到十米遠,走出大門見雪兒由剛纔的輕撫胃部變成了現在緊按着胃部,身體也有些向前躬曲,我急忙摸了摸雪兒的手,冰涼一片,三十二度的天氣她的手卻冷的刺骨。
我慌亂的停下腳步嚴肅的望着她,“我抱你”。
“不用,不用”。
焦慮不安的情緒糾結於一臉的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難看出她疼的有多厲害,既然還保持少女的矜持,我二話不說的,大膽的,直接的,將雪兒抱了起來,大步向最近的私人診所走去。
“放我下來”,雪兒有氣無力的推嚷。
我咬緊壓根,威嚴的警告着她,“不要說話”。
雪兒乖乖的不再掙扎,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掙扎,懷抱裡的雪兒也緊鎖眉頭依然死命按着自己的胃,臉色因爲疼痛顯得更加的慘白,只剩那雙害羞的眼睛不知道該張望哪個地方,最後落到了我的胸口,就像固定在那裡一樣。
我抱着雪兒直接跑進了這傢俬人診所,50多歲的男醫生正坐桌前看報紙,見到這番光景先是一楞,接着馬上站起身大呼道,“快放牀上,快放牀上”。
醫生詢問着病情又把了把脈,在雪兒的腹上來回按着折騰了老半天,最後開了點藥讓雪兒服下叮囑她要多多休息,要懂得勞逸結合不要讓自己太疲憊。
出來的雪兒臉上總算是恢復了少許的血色,只是萬分害羞的她此時不敢再看我,我打破沉默道出了強硬的話語,“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怎麼會疲勞過度?是不是晚上又偷偷溜出去打架了”?
她將自己的小腦袋低低的埋下,“沒有啊,現在抓的這麼嚴,哪兒還敢跑”?
“你不敢,我看你什麼都敢”,話是這麼說,但學校現在在大抓我倒是相信。
雪兒的頭又埋下幾分不再言語,我調整了一下剛纔的語氣,儘量溫柔的問道,“怎麼?還很疼嗎”?
“不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