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軍吳桐,左軍伍家侍,關注東、西兩條岔道,一旦勝捷軍、破敵軍遇敵,隨時準備支應。品書網 ”
“喏!”
“後軍楊惠存,保護好輜重營,養精蓄銳,大戰開啓,隨時有可能需要支援。”
“喏!”
“輜重營,調集五百精兵,與先鋒軍、摧鋒軍做好配合,把東西三百里方圓內一切補給收集過來,並與朝廷後方聯繫好,大戰開啓後務必做到補給充裕,不得有一點疏漏。”
“喏!”
“都下去吧。”
所有軍令頒下,穆豐揮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細細盤算着,是否還有疏漏,那裡還有誤差。
而這時,孤竹劍跟着荀洛挑起帳簾,走了進來。
穆豐循着聲音擡起頭,看到荀洛沒說什麼,看到孤竹劍卻是一愣:“先生,還在?”
半個白天加整整一夜過去,他一直未得清閒,早把孤竹劍這個人丟在腦後。若不是孤竹劍主動走進軍大帳,天知道他還會記不記得這個人。
孤竹劍看着穆豐臉明顯表露的愕然表情,感到一陣無奈。
太玄大能,在任何地方都是必須受到尊敬禮遇的大人物,偏偏他到了背嵬軍,愣是被丟在一旁無人問津一天半,甚至連他走到統帥身前,這位年輕的統帥竟然給他一副‘你怎麼還在,還沒走’的表情。
“那個,穆統領,背嵬軍面對蠻軍大戰將啓,某來看看,能否一盡薄力。”
孤竹劍看着穆豐無奈的一叉手,自薦其身。
他不管背嵬軍是義軍還是朝廷軍,終歸是在抵禦外寇。
如此情況讓他遇到,但凡心有良知的人都不能轉身走。本來他找到荀洛,走進軍大帳是希望穆豐看到他這位太玄大能,會欣喜異常的尋求幫助,卻萬萬沒想到會看到穆豐這幅嘴臉。
反正孤竹劍身爲一名劍客,做起事來寧可直取,不會曲求。
如劍客出手一般,不會算計太多,直來直去,直要害。
穆豐一愣,隨即站起身來,叉手還禮:“大能相助,哪裡還是綿薄之力。豐,爲全軍兄弟感謝兄臺相助。”
說着穆豐大踏步走過去,俯下身是深深一禮。
對於能夠得到一位太玄大能的相助,雖然不如兵家作用那麼大,可動起手來,至少能讓背嵬軍兄弟多活下不少人。
這個情,穆豐不能不受領。
看到穆豐如此模樣,尤其是穆豐的話,是爲全軍兄弟受領的,而不是冠冕堂皇的掛朝廷大義。
孤竹劍的心裡,瞬間舒服了好多。
雙手一抱拳,身子也同時伏了下去:“那請統領派下任務吧!”
這一禮,穆豐是代表背嵬軍所有兄弟敬的,孤竹劍必須得受。
不能躲,也不能扶。
躲,代表不受。
扶,那是長輩。
孤竹劍只能屈身回禮,並在這一瞬間把自己交給了穆豐。
很是鄭重,這讓孤竹劍感受到莫大的尊重。
他在心竊喜的同時也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穆豐,並無一絲受到算計的不滿,不舒服。
穆豐站起身來,認真的一點頭:“那好,那請兄臺趕往選鋒軍,無需兄臺做什麼,守護好幾位將軍不被太玄襲殺即可!”
嶽鵬舉,以及幾位軍使的安危,是整場戰役穆豐唯一擔憂的地方。
派出境界未穩的悲哥其實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大能潛伏在亂軍之對主帥進行刺殺雖少,但並不是沒有。
可惜,背嵬軍有數的幾位大能都各居其職,不可能浪費的守護在幾位軍使身邊充任保鏢。
這也是一種無奈,背嵬軍特有的無奈。
而現在,孤竹劍的出現讓穆豐不由感到竊喜。
畢竟孤竹劍修爲再高,卻絲毫不懂軍事和兵法,如果無腦的把他塞進背嵬軍,極有可能弊大於利。
守護各位軍使,防禦對方大能,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事情。
這點,穆豐都不用解釋,孤竹劍完全明白了,甚至認爲這也是他進入軍隊最能體現作用的唯一辦法。
即體現了武修大能的價值,又不失顏面。
瞬間,孤竹劍學着各位軍使接令時的動作,叉手抱拳道喝一聲:“喏!”
分食餐。
穆豐軍令頒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背嵬軍都忙碌起來。
悲哥、高陽博以及孤竹劍是最先走出軍營的。
他們最簡單,沒有兵三個人,說走走。
隨後是段薇的先鋒軍和秦煌的摧鋒軍,他們的任務最重,是要清掃三百里方圓內能看到得任何一個敵人。
先鋒軍和摧鋒軍是背嵬軍裡最強騎兵。
羊角山面臨的大戰是攻守之戰,是最能體現步兵價值的地方,也是最不能體現騎兵價值的地方。
在這裡,防禦工事一旦建起,再強大的騎兵也不如普通一個普通的步兵。
本來段薇還有些鬱悶,甚至想起大戰開啓麾下騎兵折損時,心都有些隱隱作痛。
不想,還沒真正感覺到疼的時候,穆豐一個意外的軍令讓她喜笑顏開,精神煥發。
因爲掃蕩,可以說正是騎兵的強項,是除了衝鋒外最能體現騎兵價值的地方。
嘩嘩譁,一陣混亂過後,五座大營都靜了下來。
軍大帳內,只剩下穆豐帶着彤城兒在大帳圍着一個泥盤,按着樑啓、海蜃耗費兩日記錄下的地圖,塑起了沙盤。
耿南輔時而擡頭看了看穆豐,時而低頭看了看逐漸成型的沙盤。
他心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驚濤駭浪。
耿南輔可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不知山莊那是羽化天宮級別的勢力,甚至按照親疏關係,羽化天宮跟寶仙九室天的關係還要密切。
他見過多少能人,卻從不曾見到穆豐這樣的天才。
論武,青黛院三日他一直旁觀着,劍試帝都雖然沒有絕頂人物出現,可任何一個都屬太玄大能級別,穆豐顯露的東西足夠說明他的不凡。
論兵法,從背嵬軍大軍開拔到現在,穆豐的一舉一動更是挑戰他的心裡極限。
現在又玩起了沙盤。
這種操作是耿南輔不但未曾見到,未曾聽說,甚至都未曾在任何一個書本看到過的沙盤。
他豈能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