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絲女一掌下去,直接震斷周天歸藏伏煞大陣三百八十個節點之一。 !
在外面的穆豐他們敏銳的感知到空間氣息一定,隨即從天空隱隱傳來一道浩瀚無匹的壓力。
變化很大,可沒有魂力卻根本感知不到,這是強者的特權。
谿谷重獄內,卻是不一樣。
從半夜被弄醒開始,他們一直警醒着,沒有人敢休息。
此時變化驟升,頓時感知十分明顯的異變發生。
能被關押在重獄內的人,沒有普通的。
南半部,也是距離穆豐洞開山壁的地方變化還不明顯。
北半部,也是被蛛絲女一掌震斷節點的範圍,囚徒們敏銳的感知到天空一點清氣灌下,地下一點濁氣涌來。
隨着呼吸,清氣順着百會穴一路而下,濁氣順着兩道涌泉穴一路向,最終在丹田涌進元海。
天清地濁,交匯在一起是天地靈氣,不用他們催動,元力初生自動的順着經脈遊走,做周天搬運。
被壓抑不知道多少年,乾涸的經脈彷彿久旱的大地迎來春雨的滋潤,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瞬間,所有人都熱淚盈眶。
尤其是洞口左右囚室內的囚徒,看着七位獵食者離去的身影充滿了感動,他們知道,這番變化是那粉紅色的一掌帶來的。
無數年壓抑的暴虐從心底滋生,逐漸充斥整個眼眶。
“唉,姑姑,你會放出一羣魔鬼!”
穆豐在這裡生活十幾年,太知道這裡人的壓抑和性格了,都是性格扭曲的人。想到這羣人得脫囚籠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面,出現什麼樣的場面,忍不住嘆息一聲。
蛛絲女冷笑一聲:“什麼樣的魔鬼也不可能無辜禍害百姓,他們心的恨,針對的唯有那些世家和宗門。”
天禽老魔也道:“無惡不作,窮兇極惡是世間扣在他們頭的,你還不知道嗎?真正泯滅人性的人,是不存在的,他們也許會失控一時,不過卻會把這股鬱氣散在重獄裡的。”
穆豐微微頷首。
的確,谿谷重獄裡沒有凡人,能在這裡活下去的人,武道境界都是達到一定境界的人。
雖然他們是惡人,是邪魔外道,爲世間所不容。
可這個世間所不容的世間,說句實話,是不包括普通的世俗人,真正指的是掌控權勢的世家豪門,宗教門派這些大勢力。
至於扣在他們頭的那些惡,也不見得是真正的意義的惡。
基本,都是這些大勢力眼的惡。
畢竟,修爲境界能達到一定程度,也不會輕易的與世俗百姓一般見識。
在凡俗肆虐,不僅會讓人看不起,他們自己也得不到任何收穫和精神的快感。
即便蛛絲女將他們釋放出去,他們也會像天禽老魔說的那樣,在谿谷重獄裡,在看押他們的獄吏頭釋放。
釋放過後,遭罪的應該是那些自以爲能夠代表天下的大勢力了。
穆豐的心念飛速一轉,身形一展,陡然跳在空,雙臂揮舞,數十道掌風在霎那間鋪滿整座山谷。
砰砰砰,一陣山石崩裂的聲響傳遍整座縉雲山。
數十個節點在一剎那崩裂,隔絕天地靈氣的周天歸藏伏煞大陣瞬間崩解,天清地濁兩道靈氣直接涌來,無邊威力從下擠壓過來,逼迫得穆豐根本無力停駐空間。
“好手法!!!”
儒生眼眸精光迸射,雙手鼓動起來。
“李訣,你敢毀掉大陣,釋放這些惡魔...”
山谷溪口處陡然傳來一聲暴喝,緊接着十幾道身形跳了出來。
儒生淡然轉過身,看着在他們身前飛速列陣而待的十幾個人,笑了:“吳漢統領、屠二統領...”
穆豐歪過頭看了一眼儒生,他自有記憶以來認得這七位老人,可直到現在才知道儒生原來叫李訣。
又看了一眼大肚漢。
哦,也是才知道,大肚漢姓胡。
穆豐,包括七位老人看着眼前十幾條漢子,都表情淡然,沒有一個感覺有壓力的。
有壓力嗎?
七位老人沒有感覺,穆豐也沒有感覺。
在周天歸藏伏煞大陣內,穆豐感覺不到什麼,畢竟有大陣壓制。那個時候他只是知道七位老人在大陣內個個都能調用元力,所有有些猜測。
現在,出了大陣,失去大陣的壓制,瞬息他感知到七位老人的實力。
竟然都是凝魂境尊者。
他不由愕然,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大肚漢。
他記得,在荀洛救他出獄前一日,大肚漢還在用餓鬼道真身的功法換取道家真言,琢磨突破凝魂境的道法真言呢。
十幾年的時間從太玄大能突破到凝魂尊者!
這可不是外界,天地靈氣隨心所用,這是隔絕天地靈氣的谿谷重獄,短短十幾年能夠突破。
如果在外界,他們又會如何,穆豐簡直不敢想象。
同樣不敢想象的還有吳漢。
當年,也是十五年前,荀洛劫獄之時吳漢是半步凝魂尊者,十五年過去,他仍然還是半步凝魂。
半步凝魂,雖然未曾突破到凝魂境,可他仍然清晰的感知到眼前八位耀如日月的光澤。
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即使目呲欲裂也不敢率領十幾位麾下衝擊。
不要說八位凝魂尊者,是一位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聚起谿谷重獄全部力量都不行。
吳漢能夠感知到,屠二同樣能夠感知到,不僅如此,他們還把目光聚集在穆豐身。
七位凝魂尊者的確能夠突破周天歸藏伏煞大陣。
沒辦法,大陣雖然厲害,卻只能壓制凝魂境以下的武修,超過它力量承受,隨時能夠被崩散。
可即便聚集七位凝魂尊者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無聲無息破解掉,唯一的說法是,內外夾擊。
由眼前這位陌生年輕人在外出手才能夠實現,可,他是誰?
這麼年輕的凝魂尊者,他到底是誰?
“吳統領,屠二叔,好久不見了?”
穆豐一抱拳,親切的召喚起來。
他在谿谷重獄生活十四年,兩位與他也很熟悉。
只不過,他相信,連樑丘邑、樑丘臨都不認識他,這二位也不可能認得出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