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穆豐微微回頭,掃了一眼施光也手的紙箋。
施光也抖了抖手的紙箋道:“剛剛傳回的九州信息,我感覺應該讓你倆知道下。”
空飛遁的雲從天一轉眼看到施光也,閃身來到他的身旁。
“怎麼不得瑟了!”
穆豐調侃一句。
雲從天笑道:“十年心願一招得逞,自然要得瑟兩下。”
然後他扭頭看着施光也道:“你剛纔不是離開了嗎?”
施光也伸手把紙箋遞了過去:“有東西傳回,我去看看。”
雲從天接過紙箋,低頭掃了兩眼,臉色一變把紙箋遞給穆豐。
穆豐接過紙箋掃視兩眼,笑了:“並未出乎我之所料。”
紙箋共有八張,書寫的都是八州之事。
前面簡單幾條八州武林大事,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關於朝廷和白翎軍、苦行道舉義的大事。
定州、雄州、常州還好,距離太過遙遠,苦行道的勢力被他們遏制,還沒掀起什麼風波。
烈州、古州、巖州和韻州、水州卻不消停。
前三州因爲外族入侵之事秣馬厲兵,州內但有所動立刻大兵壓境,白翎軍雖然也有所動,但步法維艱並不太順利。
剩餘兩州卻不一樣,韻州境內,因爲苦行道君張姒親自坐鎮,起義大潮一浪疊過一浪,聲勢異常浩大幾乎震驚九州。
至於水州,看似平常,實際情況韻州還要嚴重。
無他,只是因爲多了一個齊天王劉錦。
齊天王劉錦原本應該是巖州漢王六子,執掌碭州的豫侯。可惜,年少的他被漢王強硬的罷免了侯位,讓現任的豫侯劉安,也是他的庶兄接任。
堂堂豫侯嫡子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棄子,庶子相反翻身成爲了主人。
那時的劉錦有多少怨言誰都不知道,可當他成年之後,赫然組建了黑衣錦騎,更在桐城關大戰時自號齊天王,欲要與漢王劉嘉平起平坐。
如果沒有外寇入侵,沒有桐城關一戰牽扯漢王大部分精力和兵力,小小的劉錦早被漢王滅殺,那裡能讓他囂張這麼長時間。
而後,桐城關一役,朝廷大勝,在穆豐潛遁時也未曾在意過劉錦。
哪知道,短短一年的時間,齊天王劉錦不但沒有被漢王所滅,甚至他還帶着大批人馬遁入水州,成爲讓水州宛王劉賜的心腹大患。
尤其是現在,苦行道高舉一起,白翎軍遍地烽火之時,水州竟然硬生生被齊天王劉錦奪下偌大的地盤。
他,齊天王劉錦,真正的成了氣候。
開府濮州,自號齊天王,領濱州、棣州,倚着水州國天水山脈爲屏障,南扛水州,北距巖州,麾下精兵百萬,甚至還勾連古芒國的夷族爲後盾,強硬的掀起水州動亂。
天水山脈是水州第一大山,在水州素有萬水之源稱號。
山勢佔地面積不大,卻異常高大,山頭常年冰凍,每到春夏季節融化下來的雪水形成條條溪水流淌下來,形成千千萬萬條源流佈滿水州,甚至是九州。
素有九州第一大河的古涇河,是其最著名的一條。
山高水多,道路難行。
劉錦佔據的濮州恰是天水山脈最近的大州,原本這裡因爲地勢複雜並不爲水州所重視,但被劉錦佔據後卻讓宛王異常難受。
至於後面的濱州、棣州更是臨近巖州,時刻受到北方的侵襲。
一國九州,三州落在劉錦之手,頓時讓宛王勢力丟了一半,等他想要出手滅殺劉錦時,白翎軍已然無聲無息開動。
起義是必然的,響應的卻不是劉錦,而是九方陰的鬼窟。
剎那間,水州震盪,險些被他們一力顛覆,不得已求助到巖州。
漢王雖然很不想管水州的死活,可脣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如果他袖手旁觀,不用想,必然會牽連得巖州也不安穩起來。
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有心思去動劉錦了。
穆豐揮指彈了彈紙箋,看着水州那頁嘆息起來。
“早有所料...”
施光也詫異的看着穆豐,又擡頭看了眼雲從天。
時至今日,施光也只是知道穆豐是雲從天的兄弟,與於無倫熟識,卻還不知道他桐城關那個穆統領的身份。
武功,施光也承認穆豐十分了得,再過幾年能夠與自己平起平坐。
軍國大事方面,還未跟穆豐聊過。不是沒聊,其實是跟本沒想過。
此時將九州大事通知與他們,還是因爲這事太過重要,雲從天穆豐應該知曉一二。
可穆豐的話讓他有點蒙。
雲從天眨了眨眼,輕輕頂了頂穆豐的肩頭。
穆豐一笑道:“劉錦一個小兒,沒有人在背後支撐恐怕都活不到這麼大。沒有人支持他從那裡建得了黑衣錦騎,不說招攬高手,連人吃馬嚼他都供奉不起。再說,前幾年,鬼車寇邊,桐城關三年困鬥。苦行道、鬼窟和他早有聯合,雖然搞的事情不大,更曾經被州怒殺苦行道所影響。但是,只要不傷根本,他們這個聯盟勢力早晚會有出事那一天。”
說着,穆豐翻到巖州那頁。
巖州和古州一樣,或許還要加一個烈州。
這三州皆與外族相連,鬼車騷擾着古州,南禺騷擾着巖州,烏烈騷擾着烈州。
雖然他們沒有像齊天王劉錦那樣暴烈,但小手段一直沒有停下,再加苦行道的配合,一年的時間,足以讓三王苦不堪言。
穆豐看着一條條信息,不停的擰動着眉頭,一抹冷然的充滿了譏諷的嘲笑一直掛在嘴邊。
雲從天也俯下身來,認真的跟隨着穆豐再看,可惜,任憑他想破腦瓜皮也想不到這麼簡單的消息裡,到底有什麼奧妙隱藏。
他忍不住肩頭撞着穆豐肩頭:“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了?”
不獨是他,施光也爺仨同樣有些蒙。
施光也,如果是江湖武林信息,他不用任何人解釋,自己能看懂,天下大勢卻是不然,真正想要看懂,還需要麾下謀士給他仔細講解。
當然,他麾下那幾個謀士,距離穆豐相差很遠。
都不用,施光也只從穆豐剛纔的三言兩語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