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最有天分的人
並沒有像之前打開石門那樣震撼,簡直沒有半點響動,石門被迅速的打開,賀烈身影一閃便站在了石門的另一側,而石門也在他閃身進入的瞬間,又快速的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進去之後,賀峰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眼前所看到的情景,簡直讓他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看着眼前的這間密室,若不是賀峰確定剛纔自己是經歷過“千辛萬苦”、“千轉百回”纔到的這裡,他一定以爲自己是回到了武堂之中。這裡和武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至少,目前爲止賀峰還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從武堂到這個真正的密室,一路走來,見識到了各種精巧機關,匠心獨具。想要破解這樣一間密室的佈局,與其說是技藝的較量,不如說是一場智慧的抗爭,與其說是一次視覺上的盛宴,不如說是一次心神上的震撼。在來到真正的密室之前,賀峰有過很多幻想,幻想真正的密室是如何的霸氣而不失精巧;也做了很足的準備,他想,就算出現再怎麼震撼的事情,他都可以很淡然的接受,然後以一種批判的目光,欣賞。
但是,他想到了開頭,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尾。
所以,他依然被震撼到了,依然沒能夠淡然的接受,然後,進行批判的欣賞。
所以,賀峰現在很有種想要罵孃的衝動,這並不是他有說髒話的習慣或者是說他的心理素質太差,實際上,雖然他摸爬滾打在社會的最底層,也一直生活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儘管他也經常會因爲“職業”的關係爆一些粗口,但其實他並沒有說髒話的習慣,當然,這也並不是說他就有多麼的高尚,或者是多麼的出淤泥而不染,他只是覺得這種口頭上的“討伐”太過蒼白無力,久而久之,無意之間就形成了他不太說髒話的一個習慣。如果可以的話,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高尚品質吧。
賀烈當然是不會知道賀峰心中會有那麼多的想法,他依然抱着賀峰緩步前行。不過,賀峰卻注意到,賀烈自從進入這間密室之後,臉上就一直噙着笑,雖然很淡,雖然賀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賀峰看的卻很清楚。
走到一把椅子前,輕輕的把賀峰放下,然後轉身走向了那個書架,開始慢慢的翻閱,密室陡然間變得安靜起來。對於賀峰來講,基於上一世的身世以及生存的環境,所以他最爲熟悉的環境就是——安靜,或者說是——孤獨。所以身處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密室之中,雖然很安靜,但賀峰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應。不過,身處這間和武堂一樣的密室之中,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至於到底是哪裡怪,一時之間,他卻也說不上來,只是隱約間又那麼一種感覺。
看了看身旁的擺設,賀峰赫然發現,自己現在坐的地方,竟然是剛纔在武堂坐的地方,同樣的地方,同一把椅子,不知是不是因爲心理作用,賀峰甚至覺得這把椅子上還殘留着自己之前留下的餘溫。如果不是之前的一幕幕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他看到那原本應該有幾道門窗的地方,什麼也沒有,說不定他真的會以爲自己這是又回到了武堂,之前,或許只是做了一個夢?
賀峰也不管父親在看什麼那麼入神,竟然把自己撂在這裡就不管了。賀峰慢慢的爬下了椅子,沒辦法,以他現在的小身板,並不比椅子高多少。
轉過身子,走到剛纔進來的那道石門旁,想要找出些痕跡,但卻出乎意料的,半點痕跡都沒有,雖然很明白這很不符合常理,但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又轉回來,來到了試武場,環視四周,無意間的一瞥,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東南方向——實際上,賀峰已經迷失了方向,但他記得武堂的門是朝向北方的,看着這間和武堂布置的一模一樣的密室,他想,如果有門的話,想必也應該適合武堂所朝的方向也是一樣的吧。
東南方向有幾間房間,而直到這時,賀峰也纔想明白,爲什麼從一開始自己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了,原來剛纔自己看到的和武堂布置的一模一樣的那部分,要比真正的武堂要小上很多,不過卻因爲所有的佈置在比例上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纔在一時之間沒有發覺而已。
賀峰想要到那幾間房間裡面看看,在他想來,這間密室應該就是大難來臨時的避難所,而那幾間房間,應該就是避難時居住的地方了。
“嗯~”
賀峰剛走出幾步,便聽到一聲似乎是恍然大悟,又彷彿是很滿意的吟歎之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賀峰一跳,不用問,發生源正是一來到密室就開始埋頭看書的賀峰的父親——賀烈。
“咦?峰兒?”賀烈轉頭看向先前放置賀峰的那把椅子,卻發現沒有人影,便疑惑的喊了一聲。
“父親,我在這”。賀峰低聲應道,雖然我的個子很小,但不至於這麼沒有存在感吧?賀峰心中嘀咕着,慢慢走到了賀烈的身旁。
“咳,嗯,來,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講解這些小事的時候,你還記得我先前跟你說的那些傳說吧?”賀烈覺得有些尷尬,但他尷尬的並不是把賀峰忘在了一旁,而是尷尬於自己堂堂一個武皇境強者,竟然沒有掌握賀峰移動的蹤跡,難道自己太久沒有廝殺,就連感知都開始生鏽了?
“嗯,記得。”這麼千篇一律的傳說,想要忘記,還真的有些困難,賀峰低着頭,無聊的擺弄着手指,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指甲裡竟然有了些灰塵,雖然他並沒有潔癖,但其實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乾淨些,然後再幹淨些。
可能在陰暗髒亂的環境裡生活久了的人,心理上都是會有一些小小的潔癖的吧,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是,終究還是有的。
賀烈沉默了一瞬,想了想,覺得還是用自己的方式來講說會比較容易理解,“他們的傳說,將會成爲你前進道路上的指引,因爲你也會成就一段不朽的傳說!因爲你有不輸於他們的資本!”
賀峰皺了皺眉,他能夠聽出來,父親這句話說的很是理所當然,這種理所當然,並不是因爲它很有氣勢或者是很有道理,而是那種在述說一件已經發生了的,結果已經明瞭了的事情的理所當然,一般的話語,同樣的語氣,賀峰經常用到,所以他聽得很明白。他皺眉,是因爲他還有些疑惑,自己的父親爲什麼就如此篤定自己一定會成就一段傳奇?默然,他想起了先前吃飯時父親說的那句話,“你的體質有些特殊”,但這也只能說自己的起點高而已,遙想當年,死在自己手中的各界精英,絕對超過雙手之數,笑到最後的人,終究不還是自己這個從未讓他們擡眼相望過的小乞丐嗎?
賀峰是個“天才論”者,而同時,他又認爲自己是那個最有天分的人,所以他做事從來都很是從容,無論遇到什麼事,他總是能夠很自信,而活了一年又一年之後,雖然很是艱辛,但同時也在不斷的印證着,他,就是那個最有天分的人!他,就是那個一直笑到了最後的人!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只是因爲這一年,他依然活着!
其實,憑藉着自己上一世的經驗、見識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和底牌,再加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精神世界中的一番一系列的自己都無法明白的奇異變化,他相信,就算是在這個自己毫無瞭解的異世之中,自己也能闖蕩一番,不敢說成就一段不朽的傳說,但是,總不會是一個受人欺負的角色。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驕傲,更是他的信念:“我纔是天下間那個最有天分的人,也只有我纔會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但是這些,賀峰自己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賀峰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麼在支撐,父親那強大近乎盲目的信心?難道只是因爲自己的體質特殊?這樣的想法,似乎有些太過沒有道理了。
“你現在應該是在想,你或者說那些傳說中的人,到時是什麼樣的體質把,現在我告訴你,這種體質,名字叫做‘先天無竅體質’,關於這個體質的傳說有很多,但是最能說明這個體質特殊的一句話便是‘先天無竅體質,孃胎裡的大武師’,不過,太多的,我也不太瞭解,但是,有個地方能夠讓你更加明白這種體質的奇特之處,那便是我朝國都尚天苑”
“上天院?霸氣是很霸氣,但是國都那地方,是不是有點遠?”
“對,就是尚天苑,明年我會讓你二叔送你過去,另外還會挑幾個長隨跟你過去,月兒也會跟着過去照顧你。”
“那您今天把我帶到這密室裡來是••••••”賀峰有些氣惱,幾番轉折來到這密室,難道就是爲了跟自己說這些?這樣玩兒,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