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揮別
新年過去,大雪依舊,酒牙子一改過往的悠閒和散漫,認真的教導着護院們,而錢印方和石開自然是其中的關照對象,除了教導衆人修行之外,還會經常找明離切磋論證,總是差那麼半隻腳他就能成功突破,成爲一名大武師,這讓他有種既着急但又摸不着門路的感覺。
賀峰依然整天養着,說什麼就是不願意多動半步,賀烈夫婦也是沒什麼辦法,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像是做“心理輔導”一樣經常找他說說話什麼的,但是後來時間長了,也就不再來找他了,有點聽之任之的意思。
月兒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賀峰的傷是真的好了還是真的沒好,好像對她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依然整天陪着賀峰,除了偶爾會被牛玉婷拉着出去玩之外,就這還是賀峰特意讓他陪着牛玉婷出去的,不然月兒幾乎對賀峰是寸步不離。
俗話說自家事自家知,賀峰也已經相信了自己的傷早就好了的事實,但他就是一直在做裝傷還沒好,他也不想讓月兒整天就陪着他待在這個小院子裡。
賀勇現在還在煉體,等煉體結束就能正式成爲一名武者,賀志還沒開始,他們和李純還有初影經常回來看賀峰,因爲都知道賀峰再過幾天也要去國都尚天苑中,所以賀勇最多的就是講尚天苑中的一些趣事和一些規矩,避免到時候賀峰剛到那裡什麼都不懂,李純和初影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是來看賀峰的之外,其他時間來基本都是奔着賀勇講的故事來的。後來被牛玉婷碰上一次之後,這個故事分享大會則又加了一位。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賀峰雖然依然不太習慣整天喊賀勇大哥,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大哥,其實在看到賀勇的那一刻起,賀峰心裡就已經在想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麼爲了爭奪家產而兄弟相殘的事情,但經過這麼久的觀察,他覺得以後的歲月裡就算賀勇真的成了家主,他應該也不會害他,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賀峰自己也想明白了,他在賀家可以說牽掛的人只有父母,最多也就在加上一個月兒,而只要有他老爹一天,她想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了,他對賀家也就沒什麼好留戀牽掛的了。
牛玉婷依然每天歡天喜地的,東蹦西跳的無憂無慮,二叔的身體還是沒好徹底,整天不是躺在牀上就是坐在牀上。
鐵二現在已經知道了爲什麼自己的上好這麼慢的原因了,因爲按照他正常的估計,他傷得雖然嚴重,但想要痊癒應該用不了那麼久,更何況到現在自己連牀都還下不了,再一個就是雖然他這次受的傷還沒有痊癒,但是他卻能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氣血越來越旺盛,甚至他隱隱有種感覺,這次傷好之後,他那幾個威力強大的武技他可以十分輕鬆的用出來,根本不用像之前一樣既想用又不敢隨便用。後來知道具體原因之後心中滿是感謝,爲此還和賀烈兩個人在屋裡整整說了一天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說整整一天。
……
時光流轉,轉眼間,按照之前算好的行程,賀勇一行人要去國都的日子就在兩天後,這天賀峰閒着沒事,終於第一次出了自己的小院子,不過他卻不是自己走出來,而是坐在前幾天讓月兒幫自己做的一個輪椅上,月兒推着除了小院子。
賀峰一直都不想去國都,但是這個想法一直都沒有跟自己老爹和老孃提過,想了很久,他最終還是覺得應該提前跟他們說說,雖然他以前一直都是一個人,但是他有着別人沒有的見識,所以也多少能理解一些父母那種望子成龍的心思,但他確實捨不得走,也不想走。
“站起來,就爲這事,整天就不着調的胡鬧?還弄個會走的椅子,你怎麼不自己弄個會飛的牀呢?”說起這個,賀烈可以說就是一肚子氣,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真被賀峰騙了,當真以爲他的傷沒好,還把府裡的大夫都訓了個遍,但是後來他自己來來回回親自檢查了幾遍,纔敢確定賀峰這小子就是沒事了,要不是一直都不確定賀峰爲什麼要裝傷不起,他早就上去家法伺候了。
想到這,賀烈就忍不住再一個比較隱蔽的方位瞪了蘇馨一眼,都是她一直護着,不然自己早就揭穿他了。
“呵呵……你都知道啦?我就說嘛,這怎麼可能瞞得過您呀,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之前會飛的牀是怎麼回事?沒聽說過啊”賀峰還以爲那些大夫看不出來才任由自己在院子裡養着,他自己之前還在奇怪,怎麼老爹老孃除了剛開始的時候來的比較勤快,但自從那些大夫說自己傷好了以後就基本沒再去看過他了,原來是大家都知道他在裝,就他自己以爲自己裝的很成功。賀峰現在頗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爲什麼?”賀烈沒有說話,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茶,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着什麼事情,蘇馨則是站在他身後輕輕地給她捏着肩。
“太遠,不想去,比起那裡我更想去靠山鎮,再說了反正再過五年去也沒什麼,我覺得現在我還太小,去了也學不到太多東西,還不如現在大山磨練一番,再去尚天苑,也能更快的出人頭地不是?”賀峰半真半假的說着。
“飛轎是老子行走江湖的行頭,飛牀只是爲了接你臨時換的。”冷不丁的賀烈說了這麼一句。
“那你先回去吧,我們商量一下”賀烈剛說完,蘇馨就接着說道。
“哦,那我先走啦”賀峰本來還想問問,但是聽自己老孃這麼說,也就沒再呆下去,磚頭自己推着輪椅走了。
一連兩天,賀峰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國都,只是後來偶爾聽到原本並不打算跟賀勇和賀志一起去國都的李純和初影,這次也要一起過去。
……
今天賀峰起了個大早,因爲按照既定日期今天是賀勇他們出發去國都的日子,在隨後的時間裡,他也終於知道了自己這次就不用去國都了,而今天要去的人就是賀勇、賀志和李純以及初影。
說實話,相處了這麼久,賀峰還是有些不捨的,尤其是對李純和聶初影的感情就更深了,賀峰歪頭看了看身旁哭的稀里嘩啦的牛玉婷,突然就發現自己那張悲傷的情緒好像變淡了好多,月兒也是眼睛紅紅的,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
不過讓賀峰感到奇怪的是,自己老爹老孃倒是在,但卻沒有看到二叔和三叔,也沒有看到李純他老爹李天隆和聶初影他爹聶問,也不知道他們忙什麼去了。
這次去的賀家是明離隨行,他自己坐一輛馬車;李家是是一個叫李丁的發白頭髮的老頭,要不是賀烈說起,賀峰恐怕會以爲他就是個趕車的老頭,因爲他不騎馬不坐車,就幫李純趕車;聶家隨性的是以爲一身紅袍的妖豔女子,和聶初影坐在一輛馬車裡,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看她體態婀娜,走起路來都一步三搖的樣子,他真怕他會把初影教壞。
人並沒有年前回來的時候人多,但從武力值來看,卻要比回來的時候高了不止一兩個檔次,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鞭聲四揚,鱗馬開道,一大隊人馬緩緩前行。
賀峰和月兒一起,旁邊還站着個不停抽泣的牛玉婷,一直看着那一隊人馬漸行漸遠,心中微酸,不禁想起了這段日子和賀勇還有賀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就在賀峰依然對着漸行漸遠的的人們想着自己的心事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就在車隊剛走不遠,賀烈和蘇馨兩人就攜手離開了。
……
就在賀峰看不到的地方,賀府之中劃過一道流光,這樣的事情在前不久也分別發生在李府和聶府,而在更早的幾天前,這種事情已經在賀府之中發生過兩次了。
就在這風平浪靜之下,不知道隱藏着多少暗流,遮掩着多少的驚濤駭浪。
……
就在之前酒牙子大戰土熊的密林更深處無端起了一股大風,揚起地上積了不知多厚的大雪,紛紛揚揚,好像這裡又下了一場大雪一樣。
狂風驟起,來的莫名,但卻引起了土熊的注意,之前他是被酒牙子多多少少也傷到了,但是卻並不是太嚴重,這幾天的時間早就好了,而那頭母虎和那隻幼虎也剛好在土熊不遠的地方,狂風大作,引起一聲聲土熊的吼叫和聲聲虎吼。
就在土熊和那兩隻老虎不停嘶吼且不斷靠近的時候,突然升起一道旋風,而旋風中央正有一頂像是迎親時用的紅轎緩緩降下,隨着轎子的下落,土熊和兩隻老虎的嘶吼聲越來越大,眼中憤怒的意味也越來越濃郁。
“有意思”一聲輕描淡寫,猶如天雷滾滾一般,又像是鐘聲清揚一般緩緩以紅轎爲中心,猶如水波一樣緩緩盪漾開來。
隨着這一道聲音,土熊和兩隻老虎的吼聲漸漸低沉了下去,暴躁着一直想要衝上來的身子也慢慢變得安靜起來,眼中原本濃郁的怒意也很快褪去,想要轉身退走,但卻忽然發現發現自己不僅向前衝不過去,向後也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