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沒錯,回頭我找四嬸說說,趕緊給她找婆家!”宋傾淑深以爲然的說道。
二人正說悄悄話呢,宋可月走過來打招呼,“大堂姐,笑兒妹妹,你們怎麼躲在這啊。”
“是月兒啊。”宋傾淑揚起笑道,“你不陪着三嬸說話,跑過來做什麼?”
後院這幾房的女孩們,宋傾淑唯獨與宋可月還算親近些。一是因宋可月是嫡女,二是因她在這些女孩裡面是最善良乖巧的,不會像旁人那樣對宋傾淑只有表面過得去。
“我就不能來找姐姐和妹妹說說話嗎?”宋可月乖柔的微笑說。
何言笑對她點頭微笑,“月兒姐姐,我養病的這些日子多虧你常來探望我,不然我都要無聊死了。”
“我也是想着你整日躺着會無聊,才常去與你說話解悶的。”宋可月道。
“你們倆倒是感情好。”宋傾淑打趣道。
宋可月一笑,湊近二人低聲道:“方纔我看見小黎氏瞪笑兒妹妹呢,她怕是恨死妹妹了。”
“讓她恨着去吧,她能怎樣啊。”宋傾淑不屑道。
何言笑神色微動,小聲說:“月兒姐姐,那小黎氏是黎氏的外甥女吧?她恨我是很正常的。黎氏被父親送去了莊子裡,小黎氏沒了靠山,定然會恨我的。”
宋可月與宋傾淑齊齊點頭,宋可月道:“我是不明白,黎氏爲何要下毒害妹妹,妹妹又沒招惹她。”
“切!就黎氏那個德性,也就會用點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宋傾淑恨恨道,“她是看不起笑兒的身份,想弄死笑兒藉以刺我的心。她以爲笑兒只是個農女,弄死笑兒爹也不會小題大做,這回她傻眼了吧!”
一想到何言笑被黎氏派人下毒,她心裡就恨得不行,只想衝到黎氏面前用鞭子抽死她!
宋可月嘆了口氣道:“就是因爲二伯太看重笑兒妹妹了,黎氏才嫉妒的恨不能笑兒妹妹死了。不過我也沒想到二伯會將黎氏送去莊子裡,看來二伯是真疼愛妹妹呢。”
何言笑垂下眼簾沒說話,那宋源哪裡是疼愛她啊,還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
說白了,她與宋源這個便宜義父就是一場交易。
宋源給她權利與身份,換來她做牛做馬給宋源賺銀子養軍隊,這算是互利互惠吧。
不過這樣也好,她與宋源之間交易多於情分,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有太深的牽絆。
“反正啊,笑兒妹妹要小心些,別讓小黎氏借題發揮找你的晦氣。”宋可月還在說着,“等妹妹辦完了事,還是早些回傲河山莊吧,省得再惹上什麼麻煩。”
何言笑乖巧一笑道;“謝謝月兒姐姐提醒,我曉得了。”
她們在這說悄悄話,那邊又陸續來了幾個姨娘和庶女,不多時大管家宋葦去裡面報信說人來齊了,站在祠堂裡的宋源便吩咐開始跪拜祖先。
有家僕在祠堂門外高唱吉時到,院子裡的衆人急忙停下說話,井井有條的排列站好。
何言笑自然不知自己該站哪裡,有宋傾淑領着她走到人羣前面排隊。
宋家的男丁都進了祠堂裡跪拜祖先,而女眷們則在院子裡跪拜,尉遲崢自然也在祠堂裡。
三拜九叩之後,衆人沒再站起,跪在蒲團上靜聽祠堂裡宋源宣讀祖訓。
何言笑低着頭跪在宋傾淑身旁,偷眼看看宋傾淑,只見宋傾淑一臉鄭重的嚴肅,顯然她是很敬重祖先的。
枯燥的祖訓宣讀了兩刻之時,不是因爲祖訓太多太長,而是宋源宣讀的抑揚頓挫很是緩慢,聽得何言笑都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宣讀完了祖訓,宋源請出族中長老訓誡了一番,這又是兩刻過去。
長老訓誡完了,換上族長說話。
總之就像開大會一樣,領導們都要講講話露露臉,這些人也就一直這樣低頭跪着聽。
不知過了多久,何言笑終於聽見高唱“起”字,便跟着衆人站起身。
接下來,又是宋源說話。
他先說了一番如何遇到何言笑,如何收她爲義女,何言笑又爲宋家做了什麼貢獻,最後說特許她入宋家族譜。
說完了這番話,便有家僕高唱請何言笑入祠堂。
衆人齊刷刷轉過眼光看向何言笑。
何言笑低着頭,在衆人的目光中慢慢走過去進了祠堂。
大管家宋葦就在祠堂裡,讓何言笑跪下拜祖。
何言笑跪在正中蒲團上三拜之後,宋源在旁向宋家列祖列宗宣讀收何言笑爲義女,入族譜,又是洋洋灑灑一大篇話。
何言笑覺得脖子都垂得酸了,腰板也僵硬了,終於聽見讓她給祖宗上香。
宋源點燃了祭香遞給何言笑,何言笑接過,拿着香又擺了三拜,然後站起來恭敬的插在香爐裡。
上完了香,再次跪拜之後,又是族長與長老再加上宋源排着隊的給她宣讀訓誡,她只能跪在宋家祖宗牌位前恭敬的聽着。
訓誡完了,長老拿出族譜,由宋源親手將何言笑的名字寫在他這一房名下。
這一番折騰,一直折騰到正午纔算結束。
結束後是吃團圓飯,何言笑正式成爲宋家二房的小姐,位置排在宋傾淑之後。
將軍府正院正廳中擺了好幾大桌,所有宋家族人男女分席落座。
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宋源端起酒杯與衆人敬酒開宴。
一開始這午宴還中規中矩,後來酒過三巡之後,場面就熱鬧起來。
宋家族裡的幾位長輩跟着熱鬧半場就退席了,留下一羣年輕晚輩繼續熱鬧。
長輩一走,這些小輩就開始撒歡,特別是與何言笑相熟的宋銘,非要灌何言笑喝酒。
何言笑還吃着藥呢,開宴時敬酒她都是以茶代酒,到了這會自然不會破例。
宋銘當然也不敢太過逼迫何言笑,他早被宋傾淑的鞭子抽怕了。
酒是沒喝一滴,何言笑卻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撐得她飯都吃不下幾口了。
其他的宋家小輩們雖然與何言笑不太熟,不過也是湊熱鬧的與何言笑說話寒暄。
當然,這裡面有幾個是真心替她高興就很值得商榷了。
因何言笑大病初癒,精神還短,鬧了沒多久就累得不行了。
宋傾淑看到何言笑臉色變白了,一副很累的樣子,便自顧自的拉着何言笑退席。